你瞎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醫院怪異的人

    測試廣告1「好,我記得了。筆硯閣 www.biyange.net」他眉梢溫和,擦了擦手,發動引擎。

    直到那輛車再也看不見,樓上的景明也一直未能收回目光,定定地望着車身消失的方向,神思不願歸來。

    栗子已經不燙手,時怛剝開一個,拿餘光瞄瞄開車的人,然後把手一抬,那栗子伸到了對方嘴邊。

    解宋老實張嘴,嘴唇碰到她的手指,她把手收回,被他碰過的部位帶回來一絲一縷的酥麻。

    十幾分鐘的車程,她餵他一粒,自己吃一粒,無人打破這種曖昧的甜蜜。

    袋子裏已經多出一堆栗子殼,怕她上火,他的車在斑馬線前停下時,隨手擰開車上的備用礦泉水:「別吃太多了。」

    拍拍手上的栗子末,她接過來喝了兩口。

    他拿回去,就着她喝過的瓶口一點不嫌棄地也喝了。

    翌日凌晨,接警中心接到一則報警電話,垃圾中轉站發現半截斷臂,還在熟睡中的勘查組緊急出警,路途上,景明打量自家師傅的神色,後者正靠着椅背閉目養神。

    「師傅…」

    「嗯。」他眼睛未睜。

    略帶了些小心的語氣,她問:「你喜歡時小姐什麼呀?」這口吻,似乎還十分想不通。

    闔眼休憩的人睜開眼睫,扭頭去看發問的人。

    景明被這眼神看得有些發毛,明明裏頭無波無瀾,可她卻陡然生出一抹心虛:「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沒見過師傅你對誰有過興趣,所以一時覺得好奇。」

    「景明。」他淡聲叫她的名字:「你清楚你字裏行間都沒有尊重她的意思嗎?」

    「凡事要有個分寸。」

    她啞然,那種綿綿密密的苦澀再度漫上心尖,應了聲『知道了』,扭過頭去,不敢再多言。

    勘查車跟莫隊的車輛在四分鐘後抵達現場,民警在中轉站四周拉起警戒線,解宋等人穿戴好大褂、口罩與手套,提着勘查箱從兩邊車門魚貫而下。

    眼瞧時光烏飛兔走,早春退、夏日起,這三兩月的日子裏,時怛跟解宋統共見了不到十次面,他被派遣到千百里之外的異地授課指導,一直到初夏,已經走了57天。

    晨起,她在桌上的日曆28號這天畫了一個大愛心,再有3天,分別許久的他們就要重聚。

    時怛的頭髮長了好些寸,又比他去前瘦了4斤,沒有刻意減肥,可能這陣子工作量比往常多了許多,所以體重往下掉,悲慘的是,大體瘦的是胸部。

    她洗漱完畢,解決了早餐,坐上地鐵前往醫院。

    市立醫院不管何時何地都人滿為患,這現象其實當真欷吁又可悲。

    穿過重重人潮,終於抵達7樓——精神科。

    這一層要比其他科空曠許多,至少放眼望去不是一個又一個人頭。她拿了事先預約的問診號,坐在候診室里等待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叫號機上。

    十數分鐘後,屏幕上出現她的名字,她起身進了問診室。

    「肖醫生。」

    「又來了?坐吧。」看診的醫生40出頭,但保養得很好,臉部肌膚平滑,白里透着紅潤,頸部細紋也不明顯。

    時怛坐下,肖醫生熟稔發問:「藥吃完了?」

    「吃完了。」

    「精神有沒有舒緩。」

    「白天還好,晚上還是睡不沉,容易驚醒,偶爾會發虛汗。」

    「我切下脈。」

    她依言將手放上診脈墊。

    醫生一邊號脈一邊詢問:「還會鬼壓床嗎?」

    點點頭:「試過幾次,壓力大就會,醒來很辛苦。藥我不是經常吃,失眠得太厲害的情況下會吃上幾天。」

    她贊同頷首:「這藥開給你也不是讓你當飯吃的,你也不能長期依賴它,一則免疫,吃了起不了效果,二則對身體多少有侵害…另一隻手。」

    左右手都號完了,肖醫生看了看她的上下舌,又聽了聽心率。

    「吃飯排便正常嗎?」

    「正常。」

    「例假呢?」

    「都挺準時的。」

    「我再給你開一個星期的藥,藥物也只是起一個輔助作用,最主要還是靠你自己。年紀輕輕地要看開點,不要讓自己有那麼大的壓力,你那兩份工作,我也建議你辭掉其中一份。」

    時怛只是應着:「幫我開半個月吧,也懶得跑來跑去。」

    「先開十天。」讓了步。

    「好,謝謝肖醫生。」

    她去一樓排隊繳費,隊伍又長又慢,排了近二十分鐘才快要輪到她,腳都已經發酸,脖子又累又硬,正閉眼前後鬆動鬆動頸椎,這間隙不過十數秒,再睜開,面前插了一個黃衣服的女人。

    眉頭一皺,正要提醒,餘光瞥見對方下身穿着醫院的病服,左腳腳掌包了厚鼓鼓的繃帶,依靠着助步器滑動。

    消了說話的念頭,她繼續排了五六分鐘,小腿有些僵硬酸軟才輪到前面黃衣服的病患。

    隔着半米的距離,她看着對方一隻手扶着助步器,一隻手把單子遞進窗口。單子有好些張,那人沒拿穩,飄了一張到地上,低頭去找,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蹲下去。

    最後還是借着助步器的力曲下右腿,笨拙又顫顫巍巍地把單子撿起來再塞進窗口裏。

    「1767。」醫護人員計算出費用。

    時怛只看得見女人的背影,拍拍兩隻口袋,最後從其中一隻里掏出一張卡遞進去。

    片刻後,聽到醫護人員說:「你這張信用卡刷不出錢了。」


    女人又掏出手機,按了幾下,從口袋裏翻出一小沓人民幣,對裏面說:「我微信給一千五,剩下的給現金行不行?」

    第一次聽到對方的聲音,時怛只覺得黏糊中又沉又平,似乎沒有什麼生氣。

    「可以。」

    醫護人員將票據連同找回來的零錢搭在面上推出來,女人單手撥到跟前,零錢有紙幣有硬幣,她一隻手沒能拿全,三枚硬幣掉到了地上,發生叮鈴清脆的聲響。

    這麼一頓磨蹭下來,後面排了很久隊的人更沒了耐心,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時怛聽到了,那個女人也聽得到,沒有什麼反應,在準備再次艱難下蹲的時候,時怛已經先一步幫忙把錢撿起來。

    可當抬頭與對方對視那一瞬間,饒是電台主持出身的她,也禁不住愣了一愣。

    但又很快回歸正常,把硬幣遞還給對方,後者只有眼神與她有過那麼一瞬間相觸,也沒有一句謝謝,拿了錢,推着助步器就走了。

    她將單子交給醫護人員計費,又扭頭多看了眼對方蹣跚離去的背影。

    黃衣服女人繳清這兩天的費用後,進入電梯,回到病房所在的樓層,才一轉過拐角,一道影子從轉角飛快跑來,只聽砰地一聲,對方腦門正正撞上助步器。

    女人被小孩子的力道震得踉蹌了一下,但還不至於跌到。那小孩子約莫四五歲,可能被撞蒙了忘記了哭,下意識捂住發疼的腦門。

    她伸出手來想看看他是否撞傷,那小孩子抬頭一看見她的臉,直直地愣住,下一秒,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那條伸到一半的手戛然止住。

    緊隨而來的男童父親瞧見眼前一幕,先入為主地以為對方欺負了自己的孩子,一把將孩子抱起來,瞪了她一眼,一邊轉身往回走,一邊陰陽怪氣地說着:「明知道這一層老人小孩多,不好好在病房待着,真是累人累己。」

    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時怛取藥也花了不少時間,剛走出醫院大樓準備出發前去出版社,一道黃色影子驟然間從頭頂上方直直砸下,距離她不過一米之遙。

    那聲音既響亮又厚重,幾乎要將她的鼓膜震碎。

    她的呼吸滯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來,僵直地瞪着地上形狀怪異的女人。

    「啊~」

    「有人跳樓了!」

    大門口驚呼聲乍起,一道聲音牽起了四面八方的,眾人尖叫之聲如洪水決堤。

    而親眼見證這一幕的時怛雙腿猶如被釘死,眼睛與地上的女人對視着,猩紅的血濕濡她的頭髮、衣服,漸漸淌滿地面。

    她再次看清那張臉,鼻子、嘴巴、耳朵,無休無止地淌下鮮血,比半小時前的,更怵目驚心!

    不斷有醫護人員衝過來,躁動的人群把難以動彈的她撞開,熙熙攘攘中,透過那些白大褂的縫隙,她看見半跪在地上的醫生面色凝重,已經放棄了急救措施。

    她被人帶去了稍遠點的地方,很快警笛由遠及近,民警跟法醫都到達現場。

    大半個小時後,渾渾噩噩地來到出版社,她勉力撐着自己的神志與貝編馮正禮等人開會、商討馮正禮不日到她節目中為上架作品做推廣的巨細。

    「時怛這麼多年也積累了不少粉絲,微博也有一定話題量,看你能不能在微博上給馮先生做一次廣告,恰好又是你翻譯的,一舉兩得。」

    「至於廣告費,按照市場價打個八折,你看行不行?」

    「時怛,ok嗎?」

    「時怛?」

    反覆叫喚的聲音猛地將她魂魄拉回,慌慌忙應了聲:「噢~可以。」迫使自己斂神專注,把那些驚懼的畫面摒棄在腦海之外。

    馮正禮坐她對面,看她臉色有虞,不免關心慰問一番。

    會議結束,謝絕了幾人的飯約,回到電視台,她叫了個外賣草草解決晚餐,吃了藥,獨自一人在辦公室復稿,等待直播開始。

    12點24分,她回到家中,洗漱過後又吃了一次藥,1點32,躺到床上。

    深夜的《世景小區》昏暗靜謐,偶爾傳來幾聲狗吠劃破寂靜夜空,她屋裏特意留了一盞枱燈,不至於陷入無盡黑暗。

    時鐘指向3點11分,時怛睡得並不安穩,初夏的夜裏開了窗,清涼的晚風吹進來,可她卻鬢角皆濕。

    她被夢魘拖住,夢到了醫院裏遇見的那個跳樓女人,那張臉遍佈青紫淤痕,右眼腫脹不堪到只能睜出一條縫,左眼完整無傷痕,可瞳仁里殷紅血絲幾乎佔住了半個眼球。

    她眉骨的傷口正流出膿血,一隻耳朵包着紗布,可紗布松垮將掉未掉,露出清晰的、失去了下半部的半隻耳朵!

    她躺在地上,身下的血液越流越多,蔓延到時怛的腳下,那些艷紅的血液像長了爪牙,沿着她的腳一路往上爬,地上的血變成了紅色的河,她越陷越深,最後整個腦袋都被浸入血河之中。

    時怛掙扎不脫,又腥又濃稠的液體鑽入她的鼻腔嘴巴,她的呼吸滯住,氧氣無法進入肺腔。

    她瞪大了眼,被拉着往下墜,河面上出現了黃衣服的女人,面朝着她雙目緊閉,卻驟然睜開眼,那雙血紅色的眼珠牢牢地將她扣住——她在說話。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怨靈一般的聲音,時怛驚懼不堪,猛地驚醒過來,卻是從一個噩夢跳入另一個噩夢——她的瞳孔里倒映出那個如同蜘蛛一般貼在天花板的女人的身影,她正看着她。

    恐懼使她難以呼吸,想離開床,但是那種熟悉的桎梏感讓她驚慌不已——她根本動彈不得。

    死死閉上眼,時怛告訴自己,醒來!這是假的,醒來!

    耳畔有水珠滴答掉落下來的聲音,一滴一滴地墜在自己的臉頰,粘粘的,熱熱的——那是黃衣女人的血。

    肺里的氧氣愈發稀薄,一張蒼白的臉漲得通紅,在她就要被生生憋死前,夜幕下一聲狗吠猛地讓她從噩夢中驚醒。

    她赫然睜開眼,天花板花白一片,沒有任何東西。

    急促的呼吸使她胸前劇烈起伏,她虛軟地將自己撐起來一聲聲咳嗽,伴着小區裏的犬吠之聲。

    咳停了,後怕地試探性摸摸自己的臉頰,觸手一片濕濡,但並非鮮血。

    外頭的犬吠停了,世界又歸於沉寂,她汗如雨下,一直到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一看時間——已凌晨4點。

    身上黏膩得難受,她掀被下床,簡單洗了個澡,喝光一杯溫水才重新上床。

    房間裏燈火明亮,即使洗過一身熱水澡的她依然沒能拾起太多精神,懨懨地坐在床上,拿起本書,掀來翻去卻怎麼也入不了眼。

    打開解宋的聊天窗口,最新對話顯示在昨天下午,他分享了一張工作的地點,她回了一張蔚藍的天空,對話由此展開。

    點進去他的朋友圈,她一一刷過,沒有什麼新更的內容,也沒有她。他們彼此的朋友圈,都沒有彼此。測試廣告2



第一百二十二章 醫院怪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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