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你出來!」來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卻已經先進來了。
他口中的曼曼大概是三個女孩子當中的某一個,石磊實在是沒想到,這種在夜總會因為某個姑娘而惹上麻煩的破事兒居然會發生在自己的頭上,實在是狗血的很。
等到來人露了面,石磊卻又樂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下午跟石磊起了衝突最後被趙以達一頓喝斥趕走並且責令其停職檢查的寧從軍。
石磊看出來是寧從軍的同時,寧從軍自然也看到了石磊。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石大少爺啊!唷,這不是您那位保鏢麼?怎麼着,出來玩兒還帶着保鏢,得罪人太多了,生怕走夜路會被人敲悶棍吧?」
看着寧從軍那二五啷噹自以為聰明的挑事兒模樣,石磊就嫌煩,一皺眉,張口說到:「說起敲悶棍,我倒是想起去年有樁懸案,似乎到現在還沒破呢吧?」
石磊這說的是寧從軍的事兒,去年他剛從部隊回來,那張揚跋扈的勁頭兒可是比現在一點兒不遑多讓,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麼人,人家白天不敢對付他,因為怕他那個常務副市長的老爹,就等着有天夜裏他跟人打牌喝酒回家的時候,連帶着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一塊兒用麻袋套了頭,乒乓五四一頓胖揍,揍得他跟豬頭似的連續一個月沒敢露面。後來這事兒丟到市局,張同訓手底下那幫人也早瞧這個寧從軍不滿,出勤不出力,直到現在也還沒找到打了寧從軍的兇手。
這是下午那事兒之後,金大順跟石磊說的,話里還隱隱約約透露,他知道打寧從軍的人是誰,只是絕不會告訴他而已。
這話一說,寧從軍的臉上頓時就變色了,陰沉着一張臉道:「石磊,你是不是真覺得自己是潤揚第一公子了?下午的賬還沒跟你算呢,你別以為你總是那麼好運,有趙……趙書記護着你。」
說着話,他還特別不拿自己當外人的找了個地兒坐下,隨後指着梅清身邊那個女孩子招招手:「曼曼,過來,怎麼着,口味變了開始喜歡黑炭頭了?要不然哥哥給你找個非洲人讓你爽一下?」
其實以梅清的脾氣,如果不是考慮到石磊的緣故,早就一個酒杯扔過去了。聽到這話,猛然一瞪寧從軍,怒容滿面的樣子,倒是也把寧從軍嚇得微微一縮脖子。下午也見識過梅清的戰鬥力,寧從軍當然不會二百五到再去正面跟梅清衝突,只不過他覺着梅清肯定也不敢跟他動手,是以也只是微微心裏抽動了一下而已。
酒杯還是飛起來了,只不過不是梅清砸的,而是石磊砸的而已。
寧從軍如果只是跟石磊較勁,石磊還真未必願意搭理他,打個電話讓魏風過來處理就完事兒了。但是他跑去惹梅清,就讓石磊不高興了,石磊一貫是最在意自己身邊的這些人的。
拎起一個酒杯,一口喝光了裏邊的酒,石磊毫不猶豫把杯子朝着寧從軍就砸了過去。
寧從軍察覺到旁邊有光線折射過來,急忙一偏頭,但是還是沒能完全躲過去,杯子擦着他的額頭,落在了對面的牆壁上,啪的一聲脆響,摔成碎片。
「想找我麻煩就直接沖我來,少跟這兒有事沒事擠兌我的朋友。既然你非要封我做這潤揚第一公子,那我要是不拿出點兒第一的派頭來,大概你還以為我怕了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也好意思公子少爺的自稱,不知所謂的玩意兒!」
寧從軍被砸了一下就想破口大罵,陡然又聽得石磊這番話,一時間反倒是滿肚子的罵語被堵在了嗓子眼。他在潤揚這塊地界上,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哪怕就算是有人在背後罵他傳到他耳朵里,那也沒一個敢說他不是東西的!
「梅教官,把他拎出去,然後通知魏風報警,就說有人破壞公共財物。」石磊招招手,讓嚇得臉色發白的服務員給他重新拿一隻酒杯,渾然沒把寧從軍當回事。
梅清早就想抽這個寧從軍了,原先就是考慮到石磊和寧從軍家裏的糾葛問題,現在石磊既然發話了,他當然不會客氣。兩步跨過去,直接就把寧從軍的雙腿拎離了地面。寧從軍也算是當過幾年兵的人,可是面對戰鬥力98的梅清,他那所謂60的戰鬥力就根本不堪一戰。
「石磊,你別他媽|的仗着你手底下有人,你有種就跟老子單挑!」寧從軍一邊掙扎着,一邊大聲叫喊。
但是,梅清沒給他多羅嗦的機會,直接把他扔到了門外,然後站在門口,冷眼打量着被扔到地上的寧從軍。
這時候,魏風終於趕來了,一看到這種場面,頓時就慌了,趕緊喊道:「別打別打……」加快腳步,衝進了包間,梅清倒是沒攔他。
看到石磊好整以暇的坐在沙發上,而對面的牆上有一灘濕痕,地上有幾片杯子的碎片,魏風不用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石少,你們這是……?」
石磊平靜的喝了杯酒,對魏風招招手:「魏風,你過來。」
魏風不知道什麼事兒,急忙湊上前去,沒想到石磊二話不說就把喝空了的就被砸到了魏風的臉上。這可不比他砸向寧從軍的那個酒杯,隔着那麼長的距離。這根本就是面對面,說是石磊直接把就被按在了魏風的臉上都行。
「你這是在問我發生了什麼事兒麼?難不成你不知道這個曼曼姑娘跟寧從軍是什麼關係?把她安排在我的包間,這沒什麼,我還得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如此給面子,把我看的比寧從軍重。可是寧從軍來了之後又這麼鬧騰着要找她,你會不知道?不是在你的默許之下,他能找得到我這間包間?魏風,你是想借我給寧從軍上眼藥,還是想借寧從軍讓我明白這裏不再是金大順的場子,你才是這裏的老大我管不着,我只是不想喝個酒還被人算計進去。你要是針對的我,你活該,你要是想拿我當槍使,你他媽|的也配?」
慢條斯理的說完這番話,金大順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剛才就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現在被石磊這麼一說破,金大順徹底明白了。
「魏風……」
石磊看看金大順,笑着說:「金大順,你不用教訓他,這個小弟你已經管不了了,從你把這個場子交給他的那一瞬間你就管不了了。現在你只是個正經商人,以後可能會很有錢,也可能一敗塗地從此帶着手裏剩下的點兒錢退休,但是魏風走的那條路跟你沒有了半點的關係。我這人眼睛裏進不得沙子,有人想在我的頭上打主意,我就會讓他明白,這主意不好打。魏風,你明白了麼?」
魏風捂着鼻子,此刻他的臉上已經全都是血了,石磊這一杯子砸的很是不輕。原本他還在琢磨着該如何狡辯一番,聽完石磊這番話,他也徹底死了狡辯的那條心。
「石少教訓的是,從現在開始,我魏風是徹徹底底的服了。您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動您哪怕一丁點兒腦筋,今晚是我做的不對,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說完,魏風也不在包間裏停留,而是一轉身走了出去。
見到魏風出來,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的寧從軍衝上去就想抽他,石磊在裏頭的話他也聽見了,他終於明白,自己今天晚上要麼是被魏風算計了,要麼是當了魏風的槍,只可惜他這桿槍太殘,沒能給石磊造成哪怕一丁點兒麻煩。
「王八蛋,你敢算計我?!」
魏風這時候已經徹底明白了,寧從軍和石磊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人物,既然一定會得罪一個,那麼肯定選擇得罪寧從軍,而絕不會是石磊。就憑石磊剛才那一酒杯,魏風就十分的相信,如果有必要,石磊真能直接把他的場子給砸了。
剛才聽到石磊那番話的同時,魏風就在想,石磊這是生在官宦之家,如果出身草莽,他怕是混黑道也能混成一方豪霸。
換作平時寧從軍要是扇他,他最多躲過去也便罷了,現在?魏風已經決定要徹底站在石磊那邊了。
一閃身躲過了寧從軍那一巴掌,魏風反手就把寧從軍的手臂扭住了,手上一使勁兒,寧從軍雖然當過兩年兵,但是畢竟是個嬌生慣養的底子,對付魏風這種也曾是刀口上舔血的傢伙,根本不是對手。
「哎喲……」寧從軍口中喊痛,更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的,是魏風居然敢對他動手。
魏風反擰了寧從軍的胳膊,順勢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直接把寧從軍踹了個狗啃屎。
「你們倆,給我守着寧公子,別讓他再去其他包間搗亂,他要是胡來就報警抓他。另外,讓寧公子把踹壞包間門的錢給賠了,不賠錢就別讓他走。」沒等寧從軍從地上跳起來大罵,魏風指着旁邊兩個保安吼道。
保安也明白了這裏頭的玄機,平時不敢惹寧從軍,那是因為沒遇上更不好惹的人。今天遇上了,倒霉的就該是寧從軍了。更何況,包間裏還坐着他們之前的老大金大順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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