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妃之一品嫡香 第一百五十五章 心有靈犀得他幫助

    測試廣告1這一幕異常的熟悉,容靜秋猛地轉頭看過去,出現在眼前的是賀因那張臉,果然又是這廝,她的眉頭皺得很緊,滿是不悅地道,「賀公子,懂不懂什麼叫禮貌?」

    賀因卻是不看容靜秋,而是立即看向做為容靜思替身的有珠的那張臉,這臉很像那個蠢女人,但是眼神形態卻是截然不同,那個蠢女人張揚愚蠢而不自知,看來之前姓武的那個女人說的沒有錯。伏魔府 www.fumofu.com

    「那個蠢女人真的與人私奔了。」

    他說不清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雖然不想娶那蠢女人,但她寧可不要名聲地與人私奔也不願嫁他,這就感覺有些傷人了。

    容靜秋聽到賀因這意味不明的話,她沒有刻意擋住有珠,畢竟都被賀因看去了,那就沒有必要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自我掩飾。

    「看來賀公子還想再吃一次馬糞。」

    「呵呵,你別拿這個來威脅我,大不了我把那蠢女人與人私奔的事情對外宣揚一遍如何?」賀因覺得自己可以挺直腰杆了,遂昂首道:「我可不是武家那姑娘這麼容易就被嚇跑了,畢竟我現在正與那蠢女人議親,我的話可信度非常高的。」

    容靜秋當然知道賀因不同於武婷玉,武婷玉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而且姑娘家要名聲不會輕易惹官非,這也是為什麼她嚇了一嚇,她就趕緊跑了,賀因就不同了,他家若是出來宣稱因為容靜思私奔而不再議親,那這顆苦果容靜思就真的要吞下去了,還會累及其他容家的姑娘。

    正因為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她才真覺得棘手。

    她正要出聲問他要待如何時?

    就聽到馬車外傳來了趙裕熟悉的聲音,「賀因,真的是你啊,本皇子最近可是想你想得緊啊,來來來,跟本皇子敘敘舊如何?」

    賀因本來欣賞着容靜秋掙扎的表情,哪知道身後傳來噩夢般的聲音,他當然不會忘了趙裕,正正是因為他,他才會在京城城門口丟人丟大發了,似乎嘴裏還能感覺到馬糞的味道,他的臉色瞬間煞白起來,抓着馬車帘子的手都在打冷顫。

    趙裕可不管他,他直接伸手就把全身僵硬的賀因給勾脖子勾走了,在這個空隙之間,他深沉的目光與容靜秋對視了一眼。

    容靜秋覺得趙裕似乎有些變了,但又說不出來他哪裏變了,自從在寺廟那裏分別之後,她已經有段日子沒見過他了,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剛從寺廟那裏回來,話說趙裕什麼時候這麼信佛了?

    上輩子她可沒見他信過這東西,王府里也沒有設過小佛堂,因為沒有必要,她對神鬼之說一向敬而遠之。

    「見過九殿下。」她在馬車裏不好行禮,只好微微鞠了一躬代替,嘴角漾起一抹禮貌的微笑,當然她對於賀因求救的目光視而不見,笑話,之前還想要威脅她,她可是很記仇的。

    趙裕繼續勒着賀因的脖子,看似很親密,但只有親歷者才知道那滋味有多難受,至少賀因蒼白的臉色已漲得有些通紅了,但他又不敢真的招惹趙裕,上回疼愛他的祖父想要彈劾趙裕都不成,他很是識時務的,這塊鐵板踢不得。

    「容三姑娘要到哪裏去?」趙裕看似隨便問問,可那目光卻是緊緊地盯着容靜秋看。

    容靜秋臉上的笑容一收,有些憂愁地道,「小女子家中的五妹身體違和,大夫說要送到莊子去靜養一段時間方能好,嬸嬸擔憂過度也病倒了,這不,小女子惟有親自送五妹過去。」然後轉頭朝有珠使了個眼色,嘴裏卻說道,「五妹妹,這是九皇子,還不趕緊見禮?」

    有珠得到容靜秋暗示,鼓足勇氣扮演容靜思,不過她還記得在裝病,於是掙扎了幾下要起身都掙扎不了,容靜秋與梅兒趕緊去攙扶,這才一副勉強把人扶起來的樣子。

    「小女子見過……九殿下……還請殿下……恕……小女子失禮了……」扮演容靜思的有珠話說得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樣子很具有說服力。

    賀因看得眼睛都瞪大了,這個騙子,不,這一群騙子,這明明是替身,居然還裝得煞有介事,不行,他得拆穿這個女人的西洋鏡。

    容靜秋的目光正好與賀因對視上,兩人你來我往地憑着目光一番交流,雖然沒有言語,但都知道對方的目光表達着什麼意思。

    ——臭女人,你先把我救了。

    ——可以啊,那我五妹妹私奔一事,你當如何?

    ——老子眼瞎,沒看見。

    ——很好,孺子可教也。

    兩人私下裏很快達成了交易,雙方都挺滿意對方的上道。

    趙裕卻是不悅了,這兩人當他是死的,居然在他的面前眉來眼去,當然不是那種眉目傳情的眉來眼去,而是私下達成什麼交易的眼神,總之他感覺十分的不高興。

    只見他粗魯地把賀因往身後一拽,賀因痛呼一聲,臉色都漲成紫色了,這個九皇子實在是欺人太甚。

    容靜秋看到賀因受到了教訓,這才開口道,「九殿下,還請放了賀公子,他與我家五妹剛定了親事,這趟出城還得靠他護送呢,再不走,天色都要晚了。」

    名正言順的未婚夫,護送一下病重的未婚妻不算出格的舉動,所以容靜秋這話沒毛病。

    當然容靜思將來回來後還要不要結親,那只能到時候再算,現在容靜秋就算用綁的也要把賀因綁在自家的戰車上,不能讓他大嘴巴的到處亂宣揚。

    「哦,容家與賀家要聯姻?」

    「是啊,最近剛定下的親事,九殿下估計是還沒來得及聽說。」容靜秋笑吟吟地道,「要不然賀公子也不會擔心得茶飯不思前來護送,賀公子,是不是啊?」

    賀因的脖子被人卡住,發不出聲音,只能不停地點頭,現在別說讓他承認與那蠢女人有婚約,就是讓他馬上娶她,他也做得出來。

    「那正好,本皇子也要出城到皇莊去,正好順路。」趙裕也笑眯眯地道。

    可他身後的馮得保等人,都面面相覷,他們才剛從城外回來,這又要出城?那太子殿下還在東宮等着呢,自家殿下這也太任性了。

    馮得保上前想要耳語兩句,被趙裕的眼神一瞪,他頓時退後一步不敢再多話,只能遣了個小太監回去跟太子殿下稟報一聲。

    容靜秋傻眼了,趙裕這是故意的吧?

    賀因也傻眼了,他就是想要擺脫這個惡魔,怎麼變成與他同行了?不要行不行?他會晚上做噩夢的。

    他滿眼寫着不要,可是趙裕壓根不理他。

    只見趙裕盯着容靜秋看,「怎麼?容三姑娘不歡迎?」

    「不是,能有殿下同行,小女子與五妹的安全就不用擔心了。」容靜秋哪敢說不好,只能咬牙忍了,要不然別想過安生日子。

    趙裕對她的回答甚是滿意,放開賀因,徑自上了馬,不過坐在馬上的他朝賀因看了一眼。

    因為得到喘息的機會咳得厲害的賀因還沒把氣給喘勻,就被趙裕看得後背發涼,乖乖地上了馬,被迫跟在趙裕的身後當跟班。

    一行人馬再度起程朝城門的方向前進。


    容靜秋也重新躺回軟墊上,心裏的思緒翻滾得厲害,趙裕到底想幹什麼?她拿捏不准他的心思,惟一值得安慰的是,有趙裕在外面護送,這一趟出城不會再有阿貓阿狗跳出來說什麼私奔之事,事後也不怕別人提,畢竟有皇子背書,誰敢真的置疑?除非想要把趙裕給得罪死了,再把容家也徹底得罪狠了,估計鍾義都未必有這勇氣魚死網破。

    事情進展到如今的樣子,已經比她想像中要好很多,剩下的只能等,等鍾義帶着容靜思主動現身,而不是去尋找,畢竟要找一個有心藏起來的人太難了。

    一路上,氣氛都有些膠着了,容靜秋不從車窗外探頭出來說話,趙裕也一聲不吭,賀因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多餘的動作都不敢做,生怕被趙裕找麻煩。

    莊子已經在望了,容靜秋這才讓梅兒捲起車窗簾子,看向哪怕風塵僕僕依舊俊美非凡的趙裕,「殿下,小女子的莊子就在前面,這一路上都多虧了殿下……」她過河拆橋的話還沒有說完,趙裕就出聲打斷了。

    「這大夏天的,容三姑娘不是一口水也不招待本皇子吧?」

    容靜秋臉上的笑容一寸寸的龜裂,他娘的,她為什麼要招待他喝口水啊?皇莊離這裏並不遠,他可以回去再喝,喝多少都行。

    面上卻還得維持假笑道,「哪能呢?就是寒舍簡陋,怕殿下不習慣……」

    「無妨,本皇子又不是第一次來這莊子,都熟門熟路了。」趙裕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容靜秋咬碎一口銀牙只能和血吞,臉上的僵笑越發難維持。

    柳志軒早早就帶着人迎了上來,看到趙裕的時候愣了愣,這皇子怎麼也來了?他用眼神詢問容靜秋。

    容靜秋一副我哪知道的樣子無賴地躲了過去,「殿下蒞臨蓬蓽生輝,柳管事你先去準備一下。」

    柳志軒得不到答案,遂也不再追問,只好行趙裕行了一禮之後就退下去,回去準備接待事宜。

    容靜秋不再管趙裕,而是把目光看向田間的禾苗,因為引渠工程完工了,有匯江的水流入,田間的禾苗長勢良好,看得出來十分的健壯,這倒是個令人振奮的好消息。

    「你這裏的莊稼長得不錯。」趙裕顯然也看見了那鬱鬱蔥蔥的田間綠色。

    說到這個,容靜秋也不能違心地說大話,只好朝趙裕感激地一笑,「這還是多得殿下的幫助,不然匯江水引不過來,莊子裏的莊稼估計得旱死大半。」

    趙裕沒有回答,而是下了馬,把馬韁繩扔給了身後的馮得保,紆尊降貴地走進田間,還在田間勞作的農戶在看到容靜秋的時候就已經停下了手裏的活計,一一給她行着不標準的禮。

    現在看到那不知道身份的年輕俊美公子走下來,他們都誠惶誠恐地接待。

    「老人家,你這莊稼長得不錯?」

    「這是託了三姑娘的福,要不然也得旱死,就隔壁的莊子,那邊的莊戶都要愁死了,就靠着一條小溪水哪裏夠灌溉?今年怕是要失收了。」那老人一面慶幸,又一面嘆息地道。

    容靜秋不知道趙裕想幹什麼?於是與梅兒叮囑了兩句,再吩咐了有珠兩句,這才戴上帷帽下了馬車,天上的太陽很毒,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這高溫熱得人難受。

    馬車繼續前行往莊子的正門而去。

    容靜秋卻是帶着人走向田間,站在了趙裕的身旁,卻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抓了一把禾苗察看蟲害的情況,好在這些莊稼漢都是好手,把莊稼侍候得極好。

    趙裕也沒有顧上容靜秋,而是不顧自己穿的華衣,直接就坐在田梗上與那健談的老人家聊起了這田間的事情。

    容靜秋覺得奇怪,但也沒有出聲打斷他,畢竟她自己也關心着這一茬子事,豎起耳朵聽了個大概。

    就她這莊子豐收了,她也高興不起來,有時候本身沒有錯,但懷壁其罪,她這處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真的很難說。

    於是,她道,「我與柳管事提過,如果附近的莊子同意,我們可以幫他們進行引渠工程,有了匯江水的流入,可以解燃眉之急。」

    當然,進行這樣的工程是要收費的,她可不是大慈善家,再說正好給莊子裏的壯勞力找些額外收入,改善改善他們的生活。

    這也是她為何在這莊子裏人緣如此好的原因所在,跟着她,有肉吃。

    田間勞作的壯勞力們大多都是沒被選去跟林可達經商的人,他們都大多忠厚老實,不是做生意的料,但卻是幹活的一把好手,如今聽到容靜秋的話,眼睛都亮了,現在不是農忙的時候,三姑娘一向大方,工錢肯定給得很足。

    所以這一大群漢子都把目光看向趙裕,憑直覺,他們都覺得趙裕是做主的那個人。

    趙裕其實正有此意,皇莊占的地理位置最好,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但其他的地方就不同了,容靜秋那引渠工程做得極好。

    「你這提議不錯,回頭讓錢管事聯絡周邊的村莊,讓他們來你這兒學習經驗。」趙裕一錘定音,在他看來這只是小事一樁,不過如果把範圍擴散到整個北部地區,那就不是小事了,就要與太子商議後才能再做定奪。

    容靜秋頓時很是歡喜,這周邊可是有不少村莊的,還有不少富貴人家的莊子,起碼出得起價錢,回頭她就與柳管事制定一下價格。

    「我可以免費給他們出圖紙。」一高興,她就直接道,這附近她都有詳細的地形圖,這是當初修引渠工程時畫下的,所以這些於她並不是難事,有時候做做好事是能積德的。

    趙裕看她笑得高興,那彎彎的眉眼煞是動人,仿佛夏日的陽光也融化不了她和煦的笑容。

    「我臉上有髒東西?」容靜秋剛剛碰過田間的禾苗和土地,看他不眨眼,於是好奇地問了問,還用手擦了擦。

    「沒有。」趙裕生硬地道,轉開目光不再看她,但是紅紅的耳尖出賣了他。可惜另一個人卻是粗心地瞎子,容靜秋看他古怪,只能不滿地撇撇嘴,沒看到他那一瞬間紅透的耳朵尖。

    賀因討厭這田間的骯髒,可惜那兩人卻沒有察覺,他不敢徑自先走,只好一腳深一腳淺地跟上去,心裏卻是詛咒着那兩人的毫無人性。

    明明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公侯千金,偏要做這些粗俗的活計,真是怪哉怪哉。

    走了約莫一個時辰,趙裕與容靜秋這才返回馬上,往莊子而去。

    側騎在馬上的容靜秋,一身松花綠的孺裙,白色的帷帽下若隱若現的烏髮,飄在夏日的道路上,馬聲的的,仿佛一抹清泉沁人心脾,不但吸引了田間莊戶的目光,也吸引了身旁趙裕的目光,他好幾次望向她。

    就連賀因也偷看了好幾眼,這個臭女人雖然有毒,但不可否認的是真長得好,而且體態修長,一看就是那引人注目的所在。

    進了莊子,容靜秋姿態優美地跳下馬,把馬韁繩甩給一旁候着的莊丁,回到這裏她渾身都是勁,這才是她的家,她的地盤,看哪都順眼,臉上的笑容也比往日更盛了些。

    梅兒迎上前來,跟她耳語了一句,說是已經把有珠安頓好了,她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梅兒的手。

    趙裕對這裏的格局並不陌生,直接就去了當初借住的客房梳洗了,半點也沒有難為情,仿佛他是主人一般。

    惟有賀因是第一次來,有那兩尊神在,他有些束手束腳的,等到人走了,他這才趾高氣昂起來,好在柳志軒知道他的身份,親自迎他到另一邊的客房去安頓。

    容靜秋再度到前院來的時候,趙裕和賀因已經等在這裏了,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和諧,但她不管,反正只要不惹事就行。

    坐下剛寒暄了幾句,就聽到入門處傳來一陣騷動,首先進入眼帘的是一個急切的婦人,這婦人沒有戴帷帽,穿着鵝黃色的夏裝,哪怕徐娘半老了,卻還是美艷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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