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身為皇家之人,他們都知道容靜秋的理由是站不住腳的,別說她與薄家的婚事還沒有走完流程,就算是定親了,也還有退親一說。隨夢小說網 http://m.suimeng.co/
高台上的帝王卻是突然笑了出來,「年輕真好啊,皇后,你說是吧?」
「陛下說的是。」皇后笑着附和了一句,並且側目看了皇帝一眼,心裏猜測着他的想法。
不過容靜秋剛才一番話營造出來的緊張氣氛頓時一掃而空,氣氛又輕鬆了起來,眾人也跟着笑了起來,不過容澄和容金氏卻是笑不出來,夫妻倆的心這會兒正往下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容靜冬倒是毫不掩飾臉上的興災樂禍,最好這個姐姐立即和親到那蠻荒之地,過得越慘越好。
容靜秋沒有吭聲,她隱約能猜到皇帝的心思,這次她真的在劫難逃了嗎?小臉不由得凝重起來。
「容家姑娘。」
聽到皇帝的聲音,她沒敢再放空心情,於是急忙磕了一個頭,「小女子在。」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你可聽過此話?」皇帝似一個溫和的長輩口吻道,這會兒沒讓人感覺到帝王的威嚴。
容靜秋敢說沒聽過嗎?
「聽過,小女子自幼也是讀過《孝經》的。」
「那就對了,年輕輕輕的,風華正茂,把死之一字掛在嘴上是為不孝。」
帝王用孝之一字瓦解了容靜秋的以死明志,如果她這會兒真敢在這大殿上撞柱求死的話,她的父母家族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雖然她對家族什麼的都沒有歸屬感,但也不至於因一己之私而連累他們,不然她就算死了也不瞑目,更何況,她哪捨得死?
不過,讓她束手就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於是,她大着膽子道,「陛下說的是,是小女子欠思慮了,沒有考慮到父母的生養之恩,但我們大安朝的子民都是重承諾之人,當日父母已經允諾了要將小女子許配給薄家子,斷不能毀信棄約,不然小女子的父母就是失信於人,況且聖人言,人無信不立,小女子若是害得父母成為無信之人,那又從何談孝之一道呢?」
不是皇帝會說大道理,她也會扯這些大道理當護身符。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這小姑娘很是大膽,皇帝今晚第一次認真看向容靜秋,容澄居然能養出這樣的女兒,實在出乎他的預料,如今在這大殿之上,哪怕他是皇帝,又真能駁斥聖人之言?真這樣的話,就是動搖了他的統治基礎。
將這樣聰慧的女子送給漠北,真是可惜了,他的眼裏起了幾分愛才之心。
皇后見狀,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這會兒她看容靜秋的目光倒是多了幾分審慎。
容澄也立即表明自己的立場,「陛下,臣與薄家議親已經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了,這不是倉促定下的,如今漠北王子心儀小女,實乃小女之榮幸,可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只能說王子與小女緣份尚淺……」
朵拉公主出聲打斷了容澄的話,笑得一派天真的樣子道,「在我們漠北,好姑娘人人都爭着搶,誰能搶到就是誰的,只有真的勇士才能配得上好姑娘,容姑娘也值得配勇士,」頓了頓,「不如把準備與容姑娘定親的薄公子請來,就看看他本事如何,如果到時候能贏得了我們漠北之人,那麼容姑娘就還是他的,否之,就和親到我們漠北,陛下以為如何?」
「朵拉,胡鬧。」額爾泰又適時的出聲「教訓」妹妹,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雷聲大雨點小。
朵拉公主微昂頭,「我又沒有說錯,陛下乃天可汗,不會不應允這公平的對決吧?」
哪來的公平?
容靜秋很想叫囂這句話,但最終還是理智佔了上風,只是攥得緊緊的手,指甲已經陷進肉裏帶來一陣疼痛,可她還半點也察覺不到。
七皇子面色有幾分難看,朵拉公主這行為不會讓父皇高興的,反而會越發厭惡她,這於他頗為不利,他幾次想要插口,都找不到機會,只能坐在這裏干着急,這朵拉公主到底怎麼回事?
太子和大千歲都十分沉得住氣,沒有一人搶着出頭,就這麼安靜地看着這漠北使節在那兒蹦躂得歡。
趙裕也面無表情,仿佛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只是偶爾那目光落在容靜秋的身上,這才能看出些許的不平靜。
「陛下,臣妾以為這倒也不失為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皇后笑道,這樣一來,容靜秋就算和親到漠北,那也是她的命,怨不得朝廷,而且還能安插個人到漠北那一方,算來己方倒也不吃虧。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原因在趙裕的身上,不管趙裕是否真看上了這容家姑娘,她都不會讓他如願的,而且還慫恿她的兒子來試探她的態度,好在她沒掉進趙裕挖的坑裏面,母債子償,趙裕要怪就怪他那死鬼生母好了。
這些陰暗的心思,皇后是半分也不會表現出來的,她在皇帝的面前,一向都是端莊賢淑的,這個面具她一戴就是近三十年,如今是不願也是不能脫下了。
帝王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皇后,隨後才笑道,「朕也深以為然,來人,去把薄公子請來。」
這可是婚約的另一個當事人,不把人家請來倒是不好解決此事,當然若是那薄公子因為害怕就與容靜秋解除婚約,那這事處理起來就簡單得多。
容靜秋此時已經不再憤慨了,而是面容平靜地退坐回原位,在這些人面前,她容靜秋就是一個如此渺小的人,她說什麼做什麼都不重要,她的命運在踏進這個大殿那一刻就不再由自己掌握。
她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更擔心自己會連累了薄景然,這個她刻意招惹來的男人,如果他因她而受到了傷害,那她萬死難辭其咎。
朵拉公主這會兒也回到原位坐下,她看了眼容靜秋,突然低語一句,「你也別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容靜秋對她這句話充耳不聞,繼續眼觀鼻,鼻觀心,現在她不想去理解她有什麼苦衷,那跟她有什麼關係?她與她非親非故,各有自己的立場。
朵拉公主見狀,也不再說些什麼,只是她的心緒也不平靜,哪怕面前的歌舞很是好看,她也沒有欣賞的心思,回頭瞪了眼額爾齊,她狠狠地灌了自己一杯酒。
「朵拉,別失態。」額爾泰看到妹妹已經連續喝了幾杯酒,遂低聲勸了一句。
朵拉公主這才沒再灌自己酒。
額爾泰趁這個機會朝容靜秋道,「容姑娘,你也無須憤憤不平,我們漠北有最廣袤的草原,那兒的人自由自在,沒有你們這裏的條條框框,你會喜歡草原生活的。」
聽這說法,以為自己是贏定了?
容靜秋冷笑一聲,當即回應他這番無恥的說辭,「鹿死誰手還未定呢?王子說這一番話未免過早。」
額爾泰不在意地聳肩笑了笑,中原皇帝對這樁婚事其實並不持反對的態度,就憑這點,他幾乎是贏定了。
額爾齊的目光卻是一直不離開容靜秋,他當初輸給這女人,這讓他一直耿耿於懷,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這段屈辱給洗去,他才甘心。
容澄卻是幾乎用拽的把容金氏給拉回到座位上,趁着前方歌舞正酣,他低聲道,「振作點。」
「侯爺,你讓我如何振作?秋丫頭她……」說到這裏,容金氏幾乎已是哭腔。
那薄景然不過是一介書生,如何斗得過那人高馬大的漠北之人?她的秋丫頭怎麼這麼命苦啊?越想就越是心酸。
剛好坐在容金氏斜對面的鐘桂氏卻是高興地與旁人交談,雖然這回她學精了不再提容靜秋,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的好心情。
但這份好心情卻是在看到兒子鍾渠突然離席戛然而止,她忙一把拉住兒子忙低聲道,「你要到哪去?」
「兒子突然記起還有些事沒跟同僚交代清楚,現在過去跟他們說。」
鍾桂氏一聽就知道兒子找的是藉口,他這是為了容家那姑娘吧,於是她也咬牙道,「容家那潭水你不可以踩下去,你給我記好了。」
鍾渠淡漠地點了點頭。
鍾桂氏這才放兒子離開,再看那邊的容靜秋就越發不順眼,好在沒有找她當兒媳婦,就這招蜂引蝶的樣子,她就不喜。
只是當目光轉向容金氏的時候,她的心情又變好了,還愁沒有找到報仇的機會呢,哪知道那些漠北人就給了這麼好的機會?
在容金氏發現她的目光看過來時,她舉起手中的酒杯朝容金氏敬了敬,一副向她表示祝賀的樣子,結果就看到容金氏氣得臉色都黑了,她這才一臉高興地喝下杯中物,再朝容金氏亮了亮酒杯。
「你收斂一點。」宣平侯朝妻子警告了一句,沒事去招惹容家做甚?在他看來,妻子的受辱都是自招的。
鍾桂氏瞪了眼丈夫,不過到底顧忌到這場合不對,她也沒有真的發作出來,等回去之後再跟他算賬。
薄景然突然收到進宮的宣召,神情有些怔愣,等回過神來想與一臉擔心的薄小叔說幾句,哪知那太監催得緊,沒給他們叔侄倆說話的機會。
他無奈地上馬車準備進宮,只來得及與薄小叔說一聲,「小叔不用擔心,我見了帝王之後就會回來。」
薄小叔哪能不擔心?這宣召本來就不尋常,再加上不知道發生何事?就更是放心不下。
只是擔心也沒有用,在侄子坐着馬車趕往皇宮之時,他也趕緊出門找一些與薄家關係好的人家打探一二。
薄景然坐的馬車駛進了皇宮,他正從馬車上下來,就看到鍾渠已經在等他了,他朝對方行了個禮,「鍾世子是在等我的?」
「正好有公務在身,順道與薄公子聊幾句。」鍾渠道。
薄景然會意,看到鍾渠在前面引路,那宣他進宮的太監刻意快走幾步讓他們有說話的空間,不知為何,他的心突然往下一沉。
鍾渠也沒有含糊,如今時間緊迫,他也來不及說客套的話,而是抓緊時間低聲把大殿上發生的事情告之薄景然。
薄景然的神色冷凝起來,這事之棘手幾乎可以想像。
臨近國宴的大殿,鍾渠伸手拍了拍薄景然的肩膀,他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可恨的漠北之人,居然如此為難一個弱女子,他看了也憤怒非常,更何況身為當事人之一的薄景然。
不過好在這薄景然沒讓他失望,還能保持冷靜的態度。
薄景然朝鐘渠行禮表示感謝,然後才毅無反顧地踏入大殿,迅速尋到容靜秋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她安好,這心才安定。
他的到來,讓歌舞表演瞬間失去了色彩,紛紛停下來如潮水般退出去。
皇帝朝薄景然看了一眼,頓時眼前一亮,好一個長身玉立溫潤的翩翩佳公子,配那容家姑娘倒也配得上。
「草民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輕輕地抬手,「起身。」
「謝陛下。」薄景然從容不迫地站起來,躬身立着。
「爾可知為何召爾前來?」
「草民不知。」
薄景然做出一臉恭敬又茫然的表情,兩眼也沒有四處張望,倒是還能沉得住氣。
這讓皇帝對這江南來的才子多了幾分好感。
哪知朵拉公主又跳了出來,只見她朝薄景然道,「你就是容三的未婚夫?」
「正是在下。」薄景然有禮地回答,看似溫潤但不軟弱。
「那你來得正好,據我所說你與容三也並未正式下定,那麼這婚事自然是還不做數的,如今我家哥哥對容三頗為心儀,這婚事嘛,自然是勝者才配得到……」
「公主此言差矣,在我們大安,只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就是成立的,我與容三姑娘的婚事是兩者都備的,不存在什麼勝者不勝者的比拼……」
「總之事關兩國的大事,薄公子要以一己之私挑起兩國的戰爭?」
朵拉公主這言論,這下不但皇帝的神色緊繃了,就連一直配合妹妹做戲的額爾泰也跟着神色緊張,只見他朝妹妹怒吼一聲,「朵拉,慎言。」
這回的怒吼是真實情緒的表現了,容靜秋不屑地看了一眼這對兄妹,然後才看向薄景然,這會兒她也看得出來薄景然的為難,她微閉了閉眼,然後才朝薄景然搖了搖頭,她不能讓他受到自己的牽連,他還有大好前程。
薄景然的心突然一痛,容靜秋在他心裏的美好程度又上升了一個台階,他怎麼忍心看她嫁到漠北那種荒涼之地呢?
「這不過是兒女私事,上升到兩國的戰爭那就太過於荒謬了。」他朝皇帝行禮道。
「對,說得沒錯。」額爾齊並不想真的打仗,之前輸的那一仗已經傷了漠北王庭的元氣,這得休養好些年才能養回來,要報仇只能圖日後,「不過你們大安有句詩叫做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位容姑娘是我弟弟的心上人,那身為兄長的我自然得幫他贏得這美人。」
說完,他拍了三下掌,然後殿外就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沒多時,一個巨鼎就被三個壯漢抬進殿裏,看那三個壯漢的步子,就知道這鼎非常的沉重。
容靜秋猛地睜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一幕,這是要比試扛鼎的節奏?
果然,額爾泰走向那被三個壯漢放下來的巨鼎,朝皇帝道,「這鼎有千斤重,在我們漠北也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扛得起來,如果誰能扛起這個鼎,那麼容姑娘就是哪一方的戰利品?陛下以為如何?薄公子能應戰否?」
容靜秋卻是恨得牙痒痒的,這額爾齊是把她當成貨物來對待了,呸,去他的戰利品,這個賭約,薄景然如何能應?他一介書生,根本就不能與莽夫比試這個。
於是情急之下她出列道,「這樣的比試不公平,薄公子不過是文弱書生,若是與額爾泰王子比試這個,那有失公允……」
「這沒有什麼公允不公允,若是你們大安人承認自己是懦夫,那這比試可以做罷,而容姑娘自然也歸我們漠北王庭。」額爾泰此時態度頗為強硬,這是故意在折辱大安王朝的男人們。
這時就連皇帝的臉色都變了,他的表情陰沉了些許,不復剛才的輕鬆,這薄爾泰是有備而來的,故意鬧這一出,就為了讓大安王朝丟盡臉面。
薄景然袖下的拳頭瞬間攥緊,他自幼讀聖賢書,但在這危機關頭卻無法用書本知識去化解,這讓他對於這麼多年只讀聖賢書產生了懷疑。
「薄公子敢應戰否?」額爾泰轉頭出言挑釁薄景然。
這不用比都知道結果如何,容靜秋的目光慢慢地轉向趙裕的方向,眼下能解這個局的人只有他。
只是,無論結果如何,她與薄景然的緣份都將到此為止,今日這一幕會成為他們心中的一道刺。
趙裕微微起身,與太子趙初對視一眼,然後毅無反顧地出列,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衝冠一怒為紅顏。
太子在心裏默默嘆息一句。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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