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正與領頭僧人說話的容金氏一聽這聲音,立即轉頭看去,沒想到九皇子居然也來了,她忙朝僧人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相迎,行禮道,「見過九殿下,殿下怎麼過來了?」
趙裕虛扶了一把容金氏,「容夫人免禮,這案子全城轟動,父皇聽說了夫人的善舉,特讓本皇子過來看看。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容金氏當即一愣,她沒想到這事還驚動了皇帝,「聖人也知道了?」
趙裕這才把大理寺少卿上摺子誇她一事說了出來,他長相好,如今又是刻意笑着說話,哪怕徐娘半老的容金氏見着也會覺得賞心悅目。
如今聽他把前因後果說出來,她的臉上不禁有了幾分羞赧,「這都是謬讚,我何德何能當此讚譽?」
這原先也不是她的主意,而是大女兒提起的,若不是大女兒說服了她,她是萬萬不會做此舉動,畢竟當了十來二十年的侯夫人,她一向不會出格行事。
「在眾人都做看客嘴上議論紛紛的時候,惟有夫人可憐這受害者,如何當不得這讚譽?」
容金氏的臉上微微一紅,很想把這讚譽的話讓給大女兒,畢竟大女兒需要重振名聲許一門好婚事,擱自己身上真是浪費了,此時她恨不得時光倒流,不以她的名義來出這風頭,再說若有這股東風給大女兒借力,誰還敢說她的閒話?
她臉上的可惜之意非常濃,剛走過來的容靜秋見狀,忙握住母親的手,示意她不要覺得可惜,禍之福所倚,福之禍所伏,很多時候順其自然便可,若是強求或者就是另一番局面了。
容金氏輕拍了下女兒的手背,這才放開女兒讓她行禮。
「容姑娘無須多禮。」趙裕背着手輕聲道。
容靜秋很快直起身子,剛才母親與趙裕說的話她都聽到了,這事驚動了皇帝同樣出乎她的預料,這下子事情有些脫離她的掌控,她輕蹙的眉尖並未鬆開。
趙裕看了她好幾眼,但並未多言,讓她自己想去。
容鴻面色不太好地上前迎接趙裕,他曾當過皇子伴讀,對趙裕並不陌生,不過當時的他雖然沒有隨大流欺侮過趙裕,但絕對是作壁上觀的那個,沒想好些年沒見他了,他變化會如此大。
「容公子回京有些日子了吧?想當年本皇子與容公子也算是故交,改日必定設宴為容公子接風洗塵。」
趙裕的臉上一副遇舊知的感慨表情,這讓容鴻瞬間覺得牙疼。
在趙裕的身上,他幾乎看不到當初狼崽子那般狠辣的表情,當時那些人欺負趙裕有多深,趙裕的報復就有多狠,如今才不過短短几年時光,他的蛻變是最讓他震驚的,他似乎學會藏起那抹狠勁,看起來就像個心態平和的翩翩美少年,與他記憶里他的形象有着天壤之別。
面對他,他有些不適應,只能說些表面話應付了事。
容靜秋看了眼兄長,其實兄長與趙裕並不親近,這在上輩子她就看出來了,她成親後,兄長到過九王爺府邸的次數屈指可數,可見關係之差。
此時她也沒指望不成熟的兄長來招呼趙裕,而是她上前領着趙裕到那做法事的主位上。
趙裕卻擺手道,「先去給受害者上柱香吧。」
容靜秋也不勉強,在昨日她就已經令鍾嬤嬤置辦好了棺材等發喪的物什,所以此時義莊臨時弄出來的靈堂也是像模像樣的,從中可以看出定遠侯府做這事確實出自一片善心。
「容姑娘費了不少心思吧。」趙裕上一柱香之後,側頭看向容靜秋道。
容靜秋的神色淡然,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面有異色,「殿下何出此言?莫非殿下也煞費苦心了?」她適時地睜大眼睛問道。
趙裕卻是笑了笑,同樣並未因為她的話而臉現驚訝,「本皇子費沒費苦心,容姑娘心裏怕是有數的。」
聞言,容靜秋幾乎是險些要克制不住自己表情,畢竟此刻她已經恨得牙痒痒的,她就說那天怎麼會那麼巧在翰林院附近遇到他,原來他早有預謀。
之前她就懷疑上他了,還想着要如何詐他的話,哪知道人家大喇喇地送上門,並且還話裏有話地承認了他就是導演這一切的幕後之人。
此時她怒極反笑,「九殿下這話,小女子就聽不明白了,什麼叫小女子心裏有數呢?」
裝,接着裝,她就看他能不能說出一朵花來。
趙裕並沒有因她這句帶有挑釁意味的話就中招,他一早就摸清了她的性子,她越是這麼說的時候,就越想得明白透徹。
「真要本皇子一五一十地道出來?」趙裕的手暗暗地指了指棺材中的人,這裏面的人死沒死,天知,地知,她知,他也知。
容靜秋這回真的是完全破功了,她的臉色十分的難看,沒想到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趙裕的眼中,甚至可以說在對方的預料之中,虧她之前還沾沾自喜自己是只黃雀,把張季卿這隻螳螂給啄了,現在才發現,自己他娘的也是只螳螂。
趙裕才是背後深藏不露的那一個,況且還破壞了自己的姻緣路,這人的司馬昭之心都快路人皆知了。
「容姑娘該感謝本皇子才對,畢竟本皇子拉了你一把,免你掉進泥坑裏。」
此時恨不得詛咒趙裕祖宗十八代的容靜秋,一聽到他這番厚臉皮的話,頓時氣得快要升天了,於是,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道,「九殿下怕是黃婆轉世的吧,自賣自誇的功夫一流。」
「過獎,本皇子離那境界還有段距離。」
「九殿下過謙了,謙虛過了頭就叫虛偽。」
「哦,容姑娘是覺得本皇子虛偽了?」
趙裕挑眉問的這句話,讓出離了憤怒的容靜秋慢慢冷靜下來,她險些忘了他是惡臭的皇族子弟,擁有常人不能有的特權,於是她又恢復了一貫的表情,「九殿下聽錯了,小女子沒有這麼說過。」
「是嗎?莫非容姑娘又喝醉了酒胡言亂語了?」趙裕突然轉了個語氣道。
容靜秋一怔,一時氣憤她忘了上回喝了酒後說漏嘴的事情,看趙裕的樣子,他這是懷疑上她了?莫非他知道她是重生的了?
思及此,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比起與張季卿議親被破壞一事,她更在意的是自己重生的秘密。
而趙裕依舊是神色如常地看着她,並且看她往後退險些要跌倒,從而急忙伸手扶了她一把,「小心。」
處理完突發事情的容鴻正要迴轉,結果看到兩人狀似親密,而且趙裕的手還抓着容靜秋的手臂不放,頓時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他忙三步並做兩步地上前,一把拉開自家妹妹,然後朝趙裕怒色道,「九殿下這是要做什麼?這可是在死者的靈前,還請殿下自重。」
雖然這趟回家跟容靜秋鬧過幾次不愉快,而且兄妹二人的關係也因容馬氏而緊張,但是,這到底是他的嫡親妹妹,他絕不允許別人玷污她的清譽,儘管容靜秋的名聲已經被毀得七七八八了。
況且他還有個擔憂,就怕趙裕記恨他早年袖手旁觀他被人欺負,從而報復到容靜秋的身上,畢竟像他這樣長大的皇子大多都心思陰暗,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這也是當初他沒有與其他人同流合污的原因所在,犯不着結仇。
不過因為他不看好趙裕的前途,哪怕有太子的扶持,趙裕自身短板太多,這很影響他將來的前程,再說大千歲現在的勢頭也不小,太子能不能順利登基還得兩說呢。
他既不屑於燒熱灶,但也不想去燒冷灶,提前下注。
儘管那時候他的大堂姐容靜春已經成為了太子妃,他對太子一派的人物也並不熱絡。
容靜秋看了眼誤會了的容鴻,真不知道他是想幫忙還是想幫倒忙,這話說得真沒水平,而且還會引人想歪,好在那群和尚都在念經,不然她的名聲又要再度遭殃。
「哥,你誤會了,我剛不小心險些要摔倒,多虧九殿下出手相助。」
容鴻聞言,臉上頓時羞紅,沒想到他居然誤會趙裕了,「九殿下,是下官魯莽了。」他拱了拱手當即道歉,他並不想招惹趙裕記恨。
趙裕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容鴻,由頭到尾他都沒將這個人看在眼裏,儘管他是容靜秋的兄長,一個沒啥本事的兄長也就那樣了。
容鴻看趙裕不搭腔,心裏有些惱羞成怒,但顧忌這場合,還有就是容靜秋的名聲,所以不能與趙裕硬碰硬。
容靜秋卻是拉了一把兄長,不讓他與趙裕對上,這樣並沒有好處,誰知道將來趙裕會不會真登上大寶?還是別讓兄長繼續作死了。
「我哥是無心的。」她只能硬着頭皮解釋了一句。
趙裕這回淡淡地回應了一句,「無礙。」
容鴻的臉色有些掛不住,這趙裕是故意來氣人的嗎?可惜趙裕又不搭理他了。
容靜秋這會兒只想隔開這二人,不想他們再起爭執,於是直接朝趙裕道,「九殿下,這邊請。」
趙裕朝容靜秋點點頭,這才朝她指的方向走去,容靜秋跟在一邊。
容金氏這會兒過來,剛才遠遠地看着這三個年輕人似乎有些不愉快,遂暗地裏拉住女兒道:「怎麼了?」
在她的眼裏,趙裕這個皇子行事頗有章法,而且也頗有風度,所以她擔心的是自家一對兒女,不知道他們又弄了什麼么蛾子,其實正確來說只有容鴻一人,自從這個兒子領了個小妾回來,她對他就沒有什麼信心了。
「沒什麼,娘,不用擔心。」容靜秋忙向母親保證道。
容金氏對容靜秋這個女兒的信任度頗高,一聽她這麼說,當即臉色就和緩了下來,「如此甚好。」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哥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妥當,你記得提點他一下,他剛回京城,很多地方都不知道。」
容靜秋點了點頭,不用母親吩咐,她也會這麼做的,不是她善心大發,而是容鴻也代表着定遠侯府,真弄出什麼大事件來,絕對會影響侯府的,她還需要侯府這顆大樹遮陰呢,可不能叫容鴻給弄倒了。
容金氏看到大女兒如此乖巧聽話,心不由得稍稍偏向了她,「為娘知道你難為,回頭為娘給你補償。」
容靜秋不由得失笑,從容金氏這話里,她似乎能窺得容靜冬為何會眼皮子淺一點小恩小惠就能將她收買,估計從小到大沒少聽容金氏說這話,所以形成了拿點小恩小惠不過是補償而已的心理,非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娘,我們母女倆還需要說這些見外的話嗎?再說我可不高興了。」
容金氏愣了愣,看到大女兒的神情不似做假,她這才道,「好,為娘知道了。」
母女倆說了幾句私密話之後,容靜秋就走到趙裕的下首靠後些的位置坐下,坐在這裏能看到僧人們念着經文超度「亡」靈,她正襟危坐,只是心裏知道那所謂的死屍是假的,所以她很快就走神了。
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趙裕的身上,他之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她自知之前露了破綻,但沒想到會被趙裕敏銳地捕捉到,所以他是故意這麼做好讓她露出更多的馬腳嗎?
她的心再一次不安寧,在與趙裕交手的這段過程中,她一直處於下風,這不是什麼好現象,而且她還想到那只有一面之緣的得道高僧,那高僧的話在她聽來不是指點迷津,而是一語戳破她的來處,這讓她一回想就心不安。
那個得道高僧會不會向趙裕透露她是重生的秘密?
這麼一想,她的心瞬間跳得飛快,不過很快她發現不對之處,心又慢慢地平靜下來,如果趙裕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一定不會是這樣的表現,他沒有必要再試探她,而是直接與她攤牌,或者把她囚禁起來追問將來發生的事情。
她的目光又落在那幾具棺材上,這幾個人能證明趙裕其實對她還是一知半解的,他能猜到她有秘密,但卻不知道她的秘密具體是什麼。
輕舒一口氣,她這下終於心安了。
「容姑娘?」
「啊?九殿下,您喚我?」
趙裕微微一笑,手指了指前方,「詐屍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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