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容靜秋的眼神有些空洞,她不知道該如何向趙裕解釋上輩子的事情,還有自己內心深處的擔憂和恐懼,最後只能化為一句,「我真的沒事,甄太醫也說我們的孩子很好,你不用擔心,受水患影響的人家還等着你去搭救他們,我會很好,我保證。燃字閣 http://m.ranzige.com」
她不想拖趙裕的後腿,如今太子受蕭大將軍的牽制,根本沒有心思去賑災;四皇子是沽名釣譽之輩,一門心思都在奪嫡上,現在更是忙着與漠北王庭談判,畢竟額爾泰王子還在手中,自然希望能換得更多的好處,心思根本不在民生上。
皇帝的猜疑與忌諱讓其他的皇子大多選擇了平庸這條路,一如八皇子,反正就是不出力,力圖當一個太平王爺享富貴就夠了,曾經這是容靜秋希望趙裕選擇的道路,現在心態變了,她很慶幸趙裕不是這種平庸之輩。
趙裕哪怕得了她的保證,還是無法全然放下心來,直到此刻,他才發現容靜秋對於懷孕一事有着深深的心理陰影,但這陰影從何而來,他是真的毫無頭緒,「你瘦了很多,這樣的你給出的保證,讓我如何相信?」頓了頓,「與其將來會失去你,我就這樣守着你,好不好?」
容靜秋聞言,眼睛突然濕潤,說不出的難過充斥在心間,上輩子她埋怨趙裕帶累她身死,這輩子他說他什麼都不要,只想守着她……想到重生以來自己為了逃離他所做的種種舉動,其實自己才是自私的那一個吧,她從來沒有試圖去相信他對她的感情。
她突然激動地緊緊抱住他,「你放心,我會好起來的,我發誓。」
趙裕依舊深深地看着她,沒再說什麼,但他也確實不再出府,而是一直守在她身邊細心地照料她。
容靜秋也如她所說的那樣,她在努力地一天天變好起來,她告訴自己,這輩子不是上輩子,那場噩夢不會到來。
但噩夢就是噩夢,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夜,容靜秋又再夢到那道老婦的聲音,「王妃,小殿下一出生就沒了氣,太醫說是胎死腹中……」
「不,我不相信……」
然後一個全身漲紫已經沒了呼息的剛出生男嬰被送到她的手中,還是那道老婦的聲音,「王妃,您別難過,小殿下會去得不安詳的,您看……」
「不,這不是我的孩子,不是我的……」
她拒絕承認這個孩子是她的,她明明、明明……
「王妃,這明明就是小殿下,我們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不會出錯的,老奴知道您難過,但這是事實啊,只能說……王妃您的地不好,養不出好的莊稼來……」
「你住口,住口……」她低頭看向那被她扔到一邊的死嬰,這怎麼可能是她的孩子?她懷胎十月,孩子在她的肚子裏一直好好的,明明之前還有胎動,怎麼會胎死腹中?
「王妃,您別嚇老奴,快來人啊,王妃得了失心瘋……連剛出生的小殿下也不認了……」
「那不是我的孩子——」
隨着這一聲怒吼,容靜秋猛地從噩夢中驚醒,她擁着被子坐在床上不停地喘着氣,哪怕是夢,她整顆心還在緊緊揪着。
那個死嬰的樣子一直在夢中徘徊,哪怕隔了一世,她也不承認那是她的孩子,她記得很清楚,她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才放心地暈睡過去,孩子明明還會哭,怎麼會一出生就是個死嬰?
趙裕幾乎也是同時睜開眼睛,別說容靜秋睡不安寧,他也同樣整宿整宿都失眠,時不時地要看她一眼,看到她睡過去了,他才能放心地跟着眯一會兒覺,只要她一動,他就會醒來,更何況她還情緒激動地說着夢話。
此時他輕輕地擁着她,然後拍着她的背部安撫她的情緒,嘴裏念叨着,「夢都是相反的,你別害怕,還有我在……」
容靜秋緩緩轉頭看着他,眼神很是陌生。
對於上輩子那個死嬰,她一直都不肯承認那是她生出來的孩子,可是,沒有一個人站在她這一邊,就連趙裕也覺得她傷心過度接受不了現實,那時候他也像這樣整日整宿地守着她。
她說要派人去找孩子,他就派人出去,可是,最終的結果屢屢都讓人失望,那個死嬰下葬的時候,天下着大雨,她拒絕出席,她堅信着她的孩子還活着。
可是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仿佛她的腦子出了問題。
那段艱難的時光,他們是熬着度過的,從懷上那個孩子開始直到生產之後,他們沒有一刻的安寧,那幾乎耗盡了他們所有的精力。
直到後來,連她自己也覺得那一日聽到嬰兒的哭聲是幻覺了,她沒有再吵着要去找孩子,看到她漸漸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趙裕也長舒一口氣,從那時候起,他沒再提過再要一個孩子,而她也逃避着這個話題。
他們回到最初的相處模式,她依舊沉迷於吃喝玩樂諸事不理,似乎這樣內心才會獲得安寧。
後來,她被趙裕送走,直到死亡,她又慶幸孩子是真不在了,至少不用跟着她受罪。
趙裕從來沒見過容靜秋這樣陌生的眼神,這讓他的心神一顫,「怎麼了?」
這三個字震回她的神志,她轉頭看着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纏枝花帳子,牛頭不搭馬嘴地道,「竇嬤嬤呢?」
趙裕的眉毛擰成結,好端端的提起她做甚?
「你忘記了,你說要讓她提前養老不用在府里侍候,她一直都不在府內。」
容靜秋這才恍然大悟,是啊,她重生了,甚至還讓竇嬤嬤這個討厭的女人遠離了她的生活,除了新婚好幾日見過之外,趙裕這個奶娘早被她踢出府去了,連帶她那個不知廉恥的女兒竇琪。
趙裕這個時候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抬眼看他,「到底做了什麼夢,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容靜秋看到他的黑眼珠子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心神不由得一震,她是重生的這件事,她不打算向任何人全盤托出,畢竟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而她也不想被人當成怪物去看,對於未知的事情,人們都會下意識地產生恐懼心理。
至親至疏夫妻,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心裏要有數。
不過,一個人背負着這樣的記憶實在太過於折磨人,她緩了好幾口氣,這才小心地道,「我……夢到孩子一出生就沒了呼息,然後有人告訴我,孩子……胎死腹中了……」
「一派胡言!」趙裕沒有聽完就怒聲呵斥,「是誰說的?他敢詛咒皇族後裔,你告訴我,我這就去砍了他的頭……」
容靜秋忙抱住他的胳膊,急聲道,「都說是夢了,你看你,這就氣上了,我們的孩子……」她正要說什麼時,突然感覺到腹部被重重地一踢,她頓時怔住了。
趙裕看她突然沒了反應,哪還顧着去找人出氣?忙道,「怎麼了?」
「孩子……他……」
趙裕頓時被嚇到了,不會真的出什麼意外了吧?他忙下床,「我這就去讓人把甄太醫給請來,你先別急……」
「不是,」容靜秋忙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隆起的腹部,「你聽聽。」
初時,趙裕什麼感覺都沒有,正要收回手讓人連夜去請甄太醫,結果手掌心感覺到容靜秋腹中的胎兒踢了踢,他猛地睜大眼睛看向同樣臉現喜悅的容靜秋,這是孩子在動,他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他們,他很健康。
「孩子在動……」他舔了舔有些乾涸的嘴唇,道。
容靜秋猛地抱緊趙裕,此時心中的喜悅無法去形容,任何太醫的診脈都不及胎兒這一踢,這個胎動來得太遲,讓她疑神疑鬼了好長一段時間。
趙裕也激動地回抱容靜秋,在這個初夏的夜晚,他甚至感覺到容靜秋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裏衣,這會兒別說容靜秋了,就連他也想要大哭一場。
重新換了衣裳躺到床上,容靜秋側身躺在趙裕的懷裏,胎動開始變得頻繁了起來,她的手一直按在腹部之上,孩子每動一下,她的心就跟着顫抖一下。
直到天亮時分,孩子這才沒再怎麼動,而她長舒一口氣。
再睜開眼時,她的眼裏一片犀利,她的感覺沒有錯,上輩子生產時她是真的聽到孩子的哭聲,那不是一個死嬰。
她的孩子被人調換了,一定是這樣的,她該相信一個母親的直覺。
竇嬤嬤,這三個字一醒起她就會忍不住咬牙切齒,上輩子,她欠她一個解釋,如果可以穿回上輩子,她一定嚴刑拷打這個可恨的女人追問她孩子的下落。
一想到那個小小的嬰兒很可能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吃苦,她就忍不住心痛,就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在想什麼?」趙裕輕撫她的秀髮。
「想殺人。」容靜秋直白地道。
趙裕的手頓了頓,然後又很淡然地道,「你想殺誰?交給我,別弄髒了你的手。」
容靜秋抬眼直視他的眼睛,「竇嬤嬤。」
趙裕眯了眯眼,這個答案讓他意外,他記得竇嬤嬤跟妻子似乎只有那次起過矛盾,後來在他的勒令下,竇嬤嬤沒再出現過。
「好。」不管這個要求有多過份,他都會答應她。
容靜秋聞言,怔了好一會兒,上輩子她實在是太仁慈了,早就該把那十八般酷刑用在竇嬤嬤的身上,她的孩子一定能找到,畢竟她不信這天底下沒有撬不開的口。
「我開玩笑的。」好一會兒,她又笑道。
趙裕卻沒笑,他直覺她不是在說笑,妻子是什麼性情,他還不了解嗎?竇嬤嬤一定有做錯的地方。
於是,翌日,他把馮得保喚來,吩咐他派人監視竇嬤嬤的一舉一動。
馮得保愣了愣,怎麼好端端地把竇嬤嬤給扯了進來?然後他猛地如驚醒般跪在地上急忙道,「殿下,那竇嬤嬤是找過老奴,希望老奴幫她在主子面前美言幾句,讓她回來侍候,老奴沒敢答應,只是念在昔日同過事的份上,這才沒把話給說絕……」
趙裕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遂皺眉問道,「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老奴沒敢說,怕王妃心裏不痛快,反正老奴沒應她的請求……」馮得保趕緊解釋,給個天他做膽,他也不敢把竇嬤嬤弄回王府來,這老女人的心思深沉得很,容靜秋又正在孕期內,誰知道她想做什麼?
「既然她找過你,肯定也還會找別人幫忙,這樣吧,你手頭別的活都交給別人,這人你得給本王盯緊了。」趙裕冷聲道。
從常理看,竇嬤嬤的舉動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她是他的奶娘,想要回到府里侍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她還有一個不明事理的女兒竇琪在一旁鼓譟,但是,容靜秋也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所以這中間一定還有什麼。
馮得保見主子沒有懷疑他,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立即跪地領命。
心結打開了一部分,容靜秋的精神頭肉眼可見地轉好,前來探望她的人不少,但她除了少數几上親朋之外誰都沒有接見,不過這日來了個不速之客,還是她不得不見的那種。
看着容靜秋大着肚子出迎,從馬車上下來的淑妃忙上前按住正要行禮的容靜秋,「你還大着肚子呢,我們娘倆何必如此客氣?」
「沒想到淑母妃會大駕光臨,還恕我沒能遠迎,罪過,罪過……」容靜秋謙虛了幾句,只是微垂眼眸,淑妃的能量比她想像中要大得多,她這舉動肯定是得到了皇帝的首肯,並且還能瞞着夏薇就不簡單了。
淑妃拉着容靜秋的手往內院而去,走在陰涼的迴廊上,她一臉擔憂地道,「聽說你最近頻傳太醫過府診脈,我這心就整日提着放不下來,索性求陛下給了個恩典,讓本宮出宮探望你,畢竟要親眼看到,我這心才能安定……」
「讓淑母妃擔心了是我的罪過……」容靜秋也趕緊表態,不管對與錯,這麼說准沒錯。
淑妃聞言嗔了她一眼,「你這孩子,跟本宮怎麼客氣了起來?裕兒是本宮看着長大的,跟本宮的親生兒子無異,你也就等同於本宮的兒媳婦,咱們一家人還要講兩家話不成?」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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