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使用了消音道具的人忽然撤掉了道具,大大方方地從門前走過,一瞥徐獲手裏的劍,彎起眉眼笑了笑,「別那麼緊張嘛,路過而已。」
徐獲已經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見他的視線往旁邊的房間看過去,娃娃臉女玩家笑眯眯地道:「不管閒事的人一般在遊戲裏活的都比較長。」
「有自知之明的人才能活得長。」徐獲收了鮮紅的劍,「你覺得隨機副本只有低等級玩家進的來?」
娃娃臉笑容不改,「有話好好說嘛,那麼暴躁,你在這裏看書呀,那我不打擾你了。」
話說完就蹦蹦跳跳的走了,回到雨衣男身邊後還衝徐獲這邊指了指,雨衣男隨後回過頭來看向徐獲,同樣是遙遙點頭。
徐獲不予理會,旁邊過來的盧貞恰好看到了房間裏的屍體,下意識捂了捂嘴巴,然後才說:「他們」
「沒見過死人嗎?」徐獲走過去看了眼,房間裏沒有打鬥的痕跡,這名玩家死的很乾脆。
別墅里是有二十多個人,但相當一部分玩家一眼就能看出底細,昨天晚上死的幾個,還有這個,被選為目標一點都不奇怪。
「不是還什麼都沒發生嗎?為什麼要這麼着急殺人?」盧貞以為至少也要兩三天後才會出現殺人事件,因為關上兩三天,無論是是食物還是精神都差不多了。
「縮小範圍。」徐獲道:「人數越少,每個人輪到的時間就會越短。」
盧貞吞了口口水,「為什麼現在還沒有人走?」
照理說昨天晚上那名成為「臨時主人」的玩家在今天早上八點已經完成任務了,應該可以通關才對,「難道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違規了?還是想留在這裏殺人撿漏?」
這不重要,徐獲更關心遊戲對「臨時主人」的要求,第一個成為「臨時主人」的應該是最佔便宜的,這時候所有玩家都在試探或者等人試探規則,只要在房間裏待到天亮就算成功,畢竟是隨機副本,通關更加重要。
除非遊戲對「臨時主人」還有什麼別的要求,讓成為主人的玩家無法安全在房間裏待到天亮。
今天早上八點,別墅里應該有了第二個「臨時主人」。
徐獲回到客廳,縱觀那些或坐或站的玩家,目標太多,難以鎖定。
這時候樓上忽然傳來驚叫聲,緊接着是男人的調笑和女人的怒吼,這讓客廳里本來打算上去查看的幾名玩家收住了腳步,回過頭來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就不打算再管了。
也有幾人神色遲疑,但遲遲不見人上去,也沒動。
倒是有人眼神開始在客廳里的幾個女玩家身上打轉。
「見死不救啊,」嫵媚女玩家轉着不知從哪兒找來的一支假花,「我說你們這些男人怎麼個個腦袋都長在下邊兒,前人的智慧都沒學過嗎?色字頭上一把刀。」
也就說話的這會兒功夫,樓上又傳來一聲慘叫,是某個男玩家發出的,隨後一名女玩家從二樓跳下來,她的衣服被撕破了,臉上也有被毆打的痕跡,跟在她後邊兒的還有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右手指頭斷了兩根,也最憤怒,下樓後一甩道具將女玩家的雙腳鎖住。
女玩家撲倒在地,回身甩出一把飛刀,男人卻冷笑一聲,「還以為我會上你的當!」
飛刀被一塊磁鐵吸過去,男人幾步上前抓住女玩家的頭髮,直接撕了她的衣服,「我看你今天往哪兒跑!」
說話間將女玩家翻過來,正要騎上去的時候,他的後頸突然被人捏住,對方五指收攏,「殺人不過頭點地,做的有點難看了。」
僅僅一句話,不需要他給出回應,更沒有給他留有餘地,下一秒,男人頸骨就發出一聲脆響,腦袋也猛地向右一轉,正對上站在他右邊的男人。
徐獲鬆手讓他的屍體倒下去,拍拍手看向另外兩名玩家。
那兩人神色陰晴不定,但猶豫之後還是偃旗息鼓,老老實實地走了。
受傷的女玩家這才坐起來,遮了一下身體對徐獲道謝,她臉腫的老高卻沒有流淚,對周圍或同情或無情的眼神沒有反應。
盧貞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女玩家卻笑了笑,「好人沒好報,說不定有人會專門用這種局引防備心不強的玩家上當。」
盧貞搖搖頭,「要我扶你嗎?」
女玩家自己站了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沉默着去了洗手間。
「這些人太可惡了!」盧貞低聲怒道:「有種去欺負男人啊!」
「哎呀妹妹,這種事不光在遊戲裏,就是在遊戲之外也見怪不怪啊。」嫵媚女玩家趴在沙發上沖她道:「尤其是你這種看上去好欺負的類型,不過跟你同住的小哥挺厲害的嘛,你走運了。」
盧貞不好說什麼。
嫵媚女玩家卻跟徐獲開玩笑,「帥哥,要不你今天來我的房間?」
徐獲看了她一眼,「好。」
這話反而讓女玩家愣了一下,她眉梢一挑,「我沒聽錯吧?」
「沒有。」徐獲也笑了笑,「我向來說話算話,今天不去,明天也會去,你等着。」
嫵媚女玩家玩笑的表情褪的乾乾淨淨,她眼神陰沉地盯着他看了兩秒才道:「行啊,有種你就來!」
相比她的惱怒,徐獲這邊輕鬆的像是約好了要一起吃飯,敲定之後他又去了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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