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海盜 第十五章夜襲上
明朝中後期，君庸臣佞，官貪吏污，天災人禍，民不聊生。明朝君臣看不起商人，只當作來錢的奶牛。海上貿易時開時禁，致使東南沿海以海為生的漁民海商無以為業，生活困頓。特別是福建沿海地區。由於明洪武年間到永樂朝，海上貿易蓬勃發展，造成大量百姓舉家搬遷到漳州泉州一帶謀生。那裏是通商海港，在世界上是數一數二的大港。後來人越來越多，糧食要靠其他地方調撥。朱棣死後，禁海政策盛行，海邊的人無家可歸，再加上人多地少，糧食缺乏，許多百姓活不下去，私渡出海，作了海盜。
對於海上生活慣了的漁民來說，下水不過是家常便飯。「浪裏白條」「混江龍」那樣好的水上功夫也不鮮見。大的海商集團都有自己的武裝，在東方海仗，離不開「水鬼」。
沈壞手下都是福建漁民出身，水性自是沒的說。沈壞從裏面挑出水性十分出色的人組成了後來令人望而生畏的「海軍獵殺隊」，也就是民間流傳的「水鬼之師」。這些人不僅水性好，有武藝，身強體壯，而且頭腦靈活，紀律性強。沈壞秘密選拔，秘密訓練，只有部分軍中將領知道。以西方人為主的將領們對此嗤之以鼻，不屑一顧。
沈壞利用現代海軍陸戰隊的訓練方法對他們加以訓練。因為火槍怕水，他們的武器只有尖刀、匕首、繩索，還有他們自己秘密武器，像什麼飛鏢，毒針一類的小玩意兒。每天鳧水、泅渡、深潛、憋氣、奔襲……雖然只有不到兩個月，可已經十分出色。
對於強尼等人瞧不起的水鬼部隊，沈壞另一個「發明」確十分佩服。三國時期，諸葛孔明火燒藤甲軍的故事可以說是廣為流傳。藤甲軍顧名思義，就是盔甲是藤做的。藤類植物在我國比較少見，只有十三種。在南洋南美等地卻有很多種。
沈壞選取比較堅韌的種類，晾乾、過油，最後編製成甲。刀砍不爛，劍刺不穿，而且輕便防水。除了怕火，穿上可以說刀槍不入。而且在海上使用，火攻的效力大大降低，經過沈壞深思熟慮，還是裝備了刀劍營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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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婆羅國在海島上訓練士兵的情報，大家在是否先下手免除後患這方面存在分歧。沃爾特認為如果先下手，就要秘密進行。可是島上至少有兩千火槍兵，還有葡萄牙教官，實力強勁。萬一下手後，有人走脫，四海國就矗在被動地位。所以他認為需從長計議。
沈壞倒是比較樂觀。他認為火槍兵實現戰鬥力至少需要半年，土著人沒有接觸過火器，只訓練了兩個月，和四海城新兵一樣。而且當半吊子火器兵遇到使慣了刀劍的部隊是不會佔便宜的。那些認為火器遇到刀劍一定會勝利的觀點是完全站不住腳的。
他之所以這樣認為，完全是從後世得到認證。當一隻完全依賴熱兵器的部隊，有時打不過冷兵器的隊伍。就像大刀隊向切西瓜一樣砍下小日本鬼子的腦袋一樣。
沈壞力排眾議，甚至獨斷專行，通過了這次計劃。一方面是經過深思熟慮，另一方面是為了鞏固在眾人的權威，決不允許有人威脅到他的地位。
沈壞帶領六艘炮艦夜晚出海，向南行駛。繞過加里曼丹島，秘密駛向西邊的塞馬蒂克島。家裏由沃爾特、桑切斯守御。利用新造的沒有炮的艦船，安裝上木製假炮徘徊在附近。
艦隊沿途碰上不少土著人的小漁船，沒有碰到軍艦。倒不是運氣好，而是這一帶海域，西方勢力還沒到達。經過幾天航行，順利的到達塞馬蒂克島附近。
海上的夜晚其實很安靜，除了海浪嘩嘩聲，什麼聲音都沒有。沒有鬧市的人汗罵嘶，也沒有白天海上的海鷗鳴叫。艦隊出其不意的出現在婆羅國不注意的南方。水鬼部隊三十餘人穿着藤甲，潛水泅渡到島上。先檢查了島上地形，以及對方營盤設置。
敵人沒有一絲警覺性，全都作了周公的女婿，在那呼呼大睡。水鬼部隊的頭目就是酒館裏喝酒的疤臉，他叫羅四。因為水性好，功夫好，進了水鬼部隊。他帶人偵查敵情，一切順利。於是用火光報告艦隊，可以按照預定計劃進行。船上接到情報，兩千餘刀劍營兵士口銜利刃，身批藤甲，先坐小型炮艦接近海島，然後下水泅渡到岸上。
兩千人的泅渡，卻無聲無息，一切都被海浪所掩蓋。一切都十分順利，正當沈壞傳令開炮時，眼尖的拉姆阻止道：「城主！你看，島上兄弟亮燈了。」
沈壞打眼一看，岸上手下傳來不要開炮的信號，不知發生了什麼情況。原來疤臉羅四為了以防萬一，擴大偵查範圍。居然在北邊發現一艘炮艇，噸位只有百噸。看來是運送葡萄牙教官的。
在海霧輕掩的波濤中，這艘葡萄牙炮艇靜靜地停泊在冷峻的礁石旁。昏暗的燈光從船上傳來，船身露出一截截黝黑的炮管。這些情景清晰地落入遠處礁岩上的羅四等人眼中。羅四對身邊幾人打個手勢，三人下水接近炮艇，四人岸上靠近。羅四等人悄無聲息的順利的上了船。船上只有一個哨兵在睡覺，看來其它人都上島享受土著美女的風情去了。這個可憐蟲在這吹着冷嗖嗖的海風，抵抗不住睡魔的召喚，倒在艙里偷懶。
羅四和一名隊員提尖刀偷偷進了艙。艙里的桌子上放着水杯，裏面半杯水沒有熱氣。哨兵的火槍倚在床頭。羅四顛腳靠近床頭，拿起火槍；另一人如法炮製，來到身邊，閃着寒光的尖刀猛的落下，狠狠的插入哨兵的胸膛。那人張大嘴要喊，卻被大手捂住，只在嗓子裏傳出嗚嗚聲，便死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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