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風魔家的忍者憑空出現在源稚生,說道:「風魔家最精銳的部隊集結完畢,已清除完最可能威脅到上衫家主的蟲群,只剩下來自國外滲透進來的混血種了,請下令。」
源稚生只吐出了一個字,「殺。」
頃刻,各個高樓數千名身影便在一個無形的鐵鎖牽引間,齊齊化作一道道殘影,向着各個試圖靠近夏佐與繪梨衣中心的,打扮成各種遊客的外國人撲去。
無聲的激烈廝殺,在普通人捕捉不到的角落,肢體與血肉橫飛。
其中一個擁有鐮鼬類型的風魔家忍者,閉上雙眼,傾聽了片刻,對着身後的數人說道:「我們已經離前面的目標很近了,叛徒夏佐是我們家族很強超級混血種,實力只怕不比少主低。」
「我們雖然得到了歐洲分部支援來的世界級寶具【乖離劍】的強化,並鏈接了我們所有人的精神,但是我們仍然需要速戰速決。」
乖離劍的源頭,隊長冷蠍手持幾乎呈金字塔形的乖離劍,死死的盯着一處梅津寺町一處仿佛蒼紅色樹海簇擁着般的古色古香的四國小鎮街道。
此刻夕陽西下,太陽在遠處把餘輝灑在這海面上,半輪太陽和它的倒影組成一個完整的圓。
四周寂靜無聲,仿佛只有鬼怪暗中窺探着他們。
一位年長的風魔家忍者擰着眉頭,「周圍會不會有什麼埋伏?」
擁有鐮鼬的忍者又傾聽了一會兒,遲疑了一會兒,慢慢道:「他們好像在......接吻?」
冷蠍陰冷的眸子閃過一瞬嫉恨,「拐走上衫家主這麼久,還敢試圖玷污她,就算這裏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踏平這裏。」
一想到作為蛇歧八家最高貴的皇,他們這些優秀的血裔都可望而不可得,竟被一個區區大陸來的外族人。
還是曾經和他也就勢均力敵差不多的傢伙給拐跑——
最關鍵的竟然還——
他雖然不是她哥哥,但反而更加妒火中燒。
很快,在憑藉【乖離劍】帶來的優勢,他國間諜迅速被摧枯拉朽般優先清理乾淨。
包括夏佐那些一度令大多數混血種頭疼的虛空蟲群。
——————
當夏佐近乎囂狂霸道的奪走了繪梨衣的初吻,他聽見了某個極度憤怒的冷笑,在他背後傳來。
那個被關在遙遠之極的西伯利亞雪原的惡魔,這一刻用盡一切精神性質的譏誚,向夏佐傳遞出他的徹底憤怒和赤裸裸地敵意宣戰。
果然是擁有超凡力量的龍族世界,被關注者就不會再有任何私隱可言。
如路鳴澤這類神靈,就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偷窺。
他上傳自己和繪梨衣在一起的照片在臉書,就是想要試探路鳴澤等存在的實力上限。
結果不出所料。
夏佐緩緩離開她若花瓣般柔軟的嘴唇。
背後櫻花混雜着落葉飛旋,肅殺的寂靜在醞釀瀰漫着,隨着路鳴澤的那一聲自遙遠之地穿越空間而來的笑聲。
被夏佐親吻後的繪梨衣,眼神呆滯而瑰麗。
她似乎並沒有受到路鳴澤的精神影響。
看來他也是節約着在使用這份力量。
此時此刻,夏佐能從她的眼睛裏看落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兩個人都不說話。
天色越來越昏暗,繪梨衣的眼睛卻越來越明亮。
這時夏佐才發現,她臉上的紅暈並不是被夕陽照紅的。
而是——
被自己吻得強壓抑住自己想要害羞得癱軟躲避,而直直抬頭正視自己的眼睛。
好像這一切對她來說就是夢境一般,連眨一下眼睛都捨不得。
明明眼神里氤氳着侷促,雙手在這沉默里不斷抓繞着自己的裙擺。
夏佐忽然笑了。
這是他罕見的開懷大笑。
因為夏佐的笑,繪梨衣的雙眼更加明亮,前所未有的明亮。
她很想害羞得調頭轉身逃開。
但她生生壓抑住那種本能,她像小貓那樣小心翼翼地抗拒着身體暗流涌動的情愫,前所未有在意他的表情。
如果他表現出一絲厭惡,她就會飛快的逃走。
和上次主動果身撲入他懷裏不同,那同樣是慢慢地,但卻是從後面,還是在黑暗的環境裏,悄悄的突襲。
而現在,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迎着夏佐的眼睛,正面向對方表達自己的喜歡。
距離只是一步之遙,可繪梨衣爬了很久很久。
就在夏佐系統面板彈出了猩紅的敵襲警告,他要回頭抽刀迎擊時。
她張開雙臂抱住他的脖子,這一刻太陽落山,鋪天蓋地的黑暗席捲整個世界。
而黑暗裏,一道閃電不和諧的劃破蒼穹。
一瞬刀光,四面八方來襲的刀光,向夏佐劈去。
伴隨着一聲獰笑,「該死的叛徒,竟敢玷污上衫家主,去死吧!」
轟轟轟!
刀芒在寶具神力的裹挾下,帶動了一連串破開空氣的爆炸,聲勢之大,遠遠傳出了十幾里。
美好的蒼紅樹海在這一瞬間成了原始森林般廢墟。
刷刷刷。
數千道身影緊隨而至,手持【乖離劍】的冷蠍一馬當先。
然而最先與他交手的並不是夏佐,而是繪梨衣。
潔白如玉的雙手霍然如晶體開裂,濺射出萬千凌厲的晶片。
鋒利的黑影與四面八方來襲的刀芒轟然撞在一起。
然後巨大的由刀劍組成的劍翅緩緩地張開,沒有翼膜的骨骼,純粹由霜雪般利刃組成的翅膀,將夏佐和她牢牢保護在中央。
與一般龍化成為怪物的混血種不同,除了雙手和翅膀,她還完整保持着人形。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睛,仍然翻滾着最初之前的情意,反而更加熾熱。
儘管現在的她,同樣更加冷漠。
【叮!恭喜宿主,帶上衫繪梨衣成為龍族最強boss,終極怪獸,進度突破20%。】
【獎勵:系統升級。】
【系統升級中,請稍後。】
繪梨衣不舍的離開夏佐的懷抱,轉瞬出現在冷蠍面前,與這個突破她萬千劍翼濺射的冷蠍面前。
手持【乖離劍】的冷蠍,見到此種形態的上衫家主,頓露驚恐。
「我是majesty的皇后,是majesty的刀劍,只要是冒犯majesty的東西,縱然是神我也要殺給majesty看。」
冷蠍忽然有些不太信得過手中的世界級煉金寶具【乖離劍】了。
儘管歐洲分部的混血種們信誓旦旦說這是世間最強的武器,連神靈都可以屠。
可是繪梨衣有多強,他們深入人心。
因為繪梨衣的言靈,是必死的法則。
那些濺射出去的劍,每一刀都蘊含必死的言靈。
比因果律還要霸道,比【乖離劍】效率還要高。
沒有一個人抗住一秒,他沒有被當場斬殺,更像是繪梨衣想要在夏佐面前獻寶般的渴求誇獎。
忽然,還沒等他開口,一小股鮮血沿着憑空逼近的雪亮刀刃,滑進冷蠍的喉嚨。
還沒來得及感受到痛苦,他就已經被重重摔了出去,再也感受不到身體傳來的實質感,因為最後一眼,他看見了自己四分五裂的殘軀。
兩百米開外的觀海木屋裏,用望遠鏡觀察此幕的源稚生臉陰沉至極,氣得渾身直顫,卻無論如何,都不敢再下達派人前往帶回妹妹的命令了。
因為一個他不敢承認,也不得不承認的真相,直接擺在了他面前。
現在的繪梨衣,或許連他這個哥哥,都可能為夏佐而斬殺。
她竟然——
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男人。
於她那羞恥度爆表的中二宣言裏,無疑顯露得淋漓盡致。
可惡!
源稚生一拳砸在木屋的牆壁上,頓時破開一個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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