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勇的阿特瓦坦,穩坐在維馬納內降落在水中,發射了『阿格尼亞』,一種投射的武器,能在敵方上空產生並放射出密集的光焰之箭,如同一陣暴雨,包圍了敵人,威力無窮。」
印度史詩。《摩訶波羅多。具盧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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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同洶湧怒濤一般,淹過唐軍佈置成跌宕起伏戰線的敵潮,還在繼續深入,涌動的腦袋和面孔根本不用刻意瞄準,隨便閉上眼都能一箭射穿幾個。
因此同時,被埋在土中的一些桶狀的龐然大物,也被解開保護的蓋板,
隨着一連串沉悶的響聲,落下來的既不是火焰,也不是轟鳴,而是一個碩大的圓餅,輕飄飄的劃出一道弧線,落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那些大食兵們見狀,都習慣性的舉起綁在手臂上盾牌,阻擋可能降臨的傷害。
但是正在前線奮戰的,某些富有經驗的資深老兵,卻想起了昔日遺忘的某些恐怖記憶,頓時面色大面,急吼吼的怒罵着的手腳並用的讓附近正在拼命射箭的士兵們,趕忙捂住耳朵,滾趴到地上。但不是什麼人都有這種運氣。
於是,正在進攻的呼羅珊近衛軍,發現空中飛舞的箭雨一下子稀疏了許多,而剛在拼命阻擊他們的敵人,大都不顧形象的趴倒在了地上,灰頭土臉的就像是一隻只,扎進沙地的沙雞。
不由士氣大振的大聲嘲笑起來。騎兵們相互鼓舞的將刀劍毫不留情的插在馬臀上,以激發出更快更大的衝擊速度。
然後來自他們前方或是後方,然後空爆的火光,整個世界仿佛一下失去了聲音。連呼吸的空氣也一下唄抽光了一般,以升騰擴張的亮橘色火團為中心,大片身披重甲的人和馬,就像是紙片一般的被翻滾着吹飛起來,然後破破爛爛的滾落下來,已經變得殘缺不全,而位於最中心的的數十騎,則被徹底震碎成了厞粉。
繼續擴張的氣浪。講距離稍遠一些步兵們像是稻草人一樣掙扎揮舞着手腳被掀飛出去,然後重重的摜在地上,摔的骨肉酥爛,口鼻溢血。
在氣浪消失的盡頭。已經幾乎沒有人能夠站立着,連人帶馬被推到,然後被驚慌失措的戰馬壓在身下,或是翻滾踢踏着亂逃亂竄,原本的隊形已經潰不成軍。
爆炸的威力同樣波及到唐人的陣線。
噴捲起的沙土和塵暴。像是迎面而來的炫風一般,夾雜着大量土石碎塊和殘肢斷體,重重的拍打在那些臨時構築的鋒線上,來不及低伏身體的人都被狠狠掀翻在地上滾落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
但是他們都沒來得及估計身上的擦傷和淤痕,手腳並用的相互攙扶着站起來。卻發現面前的敵人似乎消失了。
一團被噴薄着升騰到高空中的碩大煙塵,就像是一隻巨傘般。籠罩在戰場上空,冉冉落下之後,
作為響動的中心,人和馬所遺留下的哪怕最細小的殘骸都不見了,只剩下一個碩大的放射狀土坑,由內而外的呈現出一條條的溝壑,裏面鬆軟的沙石和土壤都被吹飛了,只剩下相對堅硬的大塊礫石。
圍繞在這個巨大的空白之外,是大片在地上掙扎,或是剛剛努力爬起來的人們,
有人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平衡敢,只能像是脫水的魚,或是沒長毛的雛鳥一樣,滾落在地上掙扎,還有人按照習慣仍舊保持者衝鋒的姿態,卻發現自己已經失去了方向感,和那些同樣跌跌撞撞的同袍們,拌滾在一起。
稍遠一些的人群,他們跌跌撞撞的身影,猶如徘徊在戰場上的行屍走肉,他們大多數目光呆滯或是甚至不清,並且渾然不覺自己口鼻或是耳朵中流淌出來的血水。
而距離他們更遠一些地方的大食士兵,驚慌失措的用嘶啞的嗓門對着附近的同伴大聲嘶吼着,卻只能看到對方手舞足蹈的比劃,而聽不到任何的聲音,他們幾乎失去了大多數的聽力在內的外部感官,只剩下令人頭痛欲裂的嗡鳴聲,
軍官們想要命令自己的部下,最初進一步的努力,卻發現他們這一刻視乎都失去言語和溝通的能力,失魂落魄的什麼也聽不進去。
只有那些僥倖站的足夠遠的人,才得以保全自己,但是也並沒有能獨善其身,隨即他們就被天空跌落的東西所覆蓋,像是被刮過了一場血雨構成的烈風一般,身上澆頭蓋腦的淋滿滿了稀爛的血漿和器髒,這種觸目驚心的慘象,足以讓許多人隨即失去勇氣和戰鬥意志。。
因為巨大聲音和氣浪的衝擊,他們顫抖的手根本拿不起武器,連最勇敢無畏的軍官們,也沒有心呵斥池或是鼓舞他們,他們同樣被巨大的恐懼和絕望所籠罩着。
當然,作為他們的對手,唐軍的陣線中也好不了多少,正在廝殺的人群不分敵我,成團成團的被無形的力量推倒在地,揮舞的刀劍各種姿勢仿佛停滯了一下,霎那鮮血噴濺就造成了許多傷亡,那些藩屬的部隊,更是不知道多少人被受驚的馬或是其他牲畜,掀翻在地上。
許多較晚補充進來的唐兵,也驚駭的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用麻木而遲鈍的表情,呆滯的望着戰場正在發生的一切。
掃視這喧囂紛繁的一切,
我面無表情的拿下耳塞,那些沒良心炮不過是個引子和噱頭,真正發揮作用的是事先預設在戰線上數十處的爆破點,其中絕大多數都如期在敵陣中起爆了,
足以炸毀一整面城牆的整車炸藥,再經過最出色最富有經驗的工程爆破人員的配置。發揮出來的威力果然令人嘆為觀止啊。
通過熱氣球上的觀察,來自數十個點之間,先後延遲誤差不過一刻的大爆炸,直接將敵人攻勢如虹的戰陣。從內部撕裂成七零八落的無數段。
「你們可以出動了。。」
我親自對着後方大片牽挽坐騎,座伏在地上的騎兵們高聲道,所有的戰馬眼睛和耳朵都被用特製的護具給遮住了,所以並沒有像前沿那樣陷入混亂。
「得令。。」
隨着進擊的鼓號聲,大隊正好以暇的甲騎具裝穿戴整齊,翻身上馬,手持的刀劍弓槍,匯成一條金屬的長龍。沿着搭建好的斜坡和便道,飛身躍過一叢叢戰線,又如銀瓶乍破水漿迸,在敵人的陣列中。掀起新一輪血肉的風暴。
雖然作為最後保留下來的機動力量,他們只有四五千人,但這已經足夠了。
「衙前、龍牙、龍鱗三班。。」
我繼續對身邊那些恢復聽力的部眾發號施令。
「在。。」
左右齊聲應喝道
「帶足火器,前出跟隨,為奇兵掠陣。。」
我繼續佈置道
「不要留手。全力以赴,我不希望在看到任何一個還能站立的敵人。。」
「諾。。」
隨着各自領隊將校的喝令,剎那聚集在我身邊的武裝轉眼就散去絕大多數。
「那樞府您身邊怎麼辦。。」
剛剛回過氣的宣撫公公葉孟言,有些底氣不足的小心詢問道。
「不是還有士官團和學兵隊麼。。再說我帳下的那些虞候們。可不是不能上陣廝殺的孱弱之輩」
「再把那些工程、中壘、神機諸營殘餘的工兵和輔兵一同拉過來,作為外圍屏護。就足夠穩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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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西方,
君士坦丁堡的人們正在慶祝又一次偉大的勝利。帝國的軍隊再次回到了美索不達米亞,打破了重鎮阿勒頗,並且送回來了琳琅的戰利品和遊街的大群薩拉森俘虜,
這也意味着,在未來帝額數年內年,東方將不再有戰火來襲,人們在華美的聖都里又將享受若干年的免費麵包供應以及花樣繁多的娛樂刺激。
因此在第一批押送戰利品和俘虜的軍隊,穿越君士坦丁堡的城門回來之時,他們的頭上飄揚着夾道房屋上市民們撒下的花瓣,他們的耳邊充斥着君士坦丁堡的年輕女子愛慕的尖叫―――紛紛爭執着,隊伍里那個年輕騎兵最為英俊和可愛,將成為她們很長一段時間內的話題。
來自北方軍區的換防部隊,也感受到了皇帝的恩典,這些初來咋到的士兵在整整三天裏面,不用再被皇帝勒令回返衛戍軍營和各地的要塞,因為新的至尊允許他們在這段時間裏在都城裏盡情地享受世俗的快樂。
而更讓士兵和市民們感到興奮的時,在軍隊勝利之後連續的一個星期之內,帝國的競技場與賽馬場將舉行史無前例的龐大慶祝活動,人們紛紛湧上了街頭,在教堂唱詩班的帶領下沿街高唱讚美上帝的聖歌,在此之後他們又會瘋狂地在競技場上為風馳電掣的賽車而吶喊,在羅馬城毀滅之後,這裏成了整個已知世界唯一一個崇高與庸俗、光榮與卑劣並存的大理石的城市,照耀它的不僅僅是上帝的容光,也有羅馬傳統的力量崇拜。
里奧四世靜靜地坐在宮殿的大殿之上,周圍的奴僕正忙進忙出為這位年富力強的皇帝打扮着晚上的盛大儀式所需的裝束,,皇帝的眉頭並未像那些賤民一樣舒展着:
為了保持西北方的軍事存在,帝國必須每年都要消耗掉成千上萬磅的黃金,而為了支持以安條克為中心的二次光復戰爭,自王朝創始人利奧皇帝沿襲下來的,國庫和聖宮金庫里的集藏,更是像是流水一樣的被傾倒出去。
而國庫呢?里奧四世甚至要親自召見那些渾身充滿銅臭的商賈,他要求他們提供糧食與器物來讓市民與士兵滿足,而這些吸血鬼們只是搓着雙手希望皇上給出合適的代價。
最後在現實的壓力下,皇帝終於有所妥協了。他出賣了幾座用來鑄造錢幣的礦山,甚至把宮殿裏面的很多金屬的雕像和器物、祭壇砸碎、熔化,又搬空了許多歷代君王沿襲下來的藝術品和收藏物,才得以填鉋那些商人的腰包。
當然更讓人擔心的是這森嚴的宮牆裏面。自古沿襲下來的流言、陰謀、告密像地下的巨大的暗流一樣,足夠讓任何一個新統治深陷進去。
里奧四世憂悶地想着這一切,這時一個宮廷奴僕卑下的臉出現在他的眼睛裏,
「陛下,可以更衣了,請您站在鏡子前面來。」
默默地走到了遠東風格的海獸蔓紋的鏡子前,銀白背景的玻璃裏面,是個高大挺拔的英武形象。他的頭髮烏黑鬈曲,鬍鬚濃密而威武,身着白色長袍搭肩,純金的掛綴與鑲滿寶石的塔形高冠。讓他更將神採風發。
隨着這些代表權勢和浮華的裝束被一件件的卸除,換上輕便的古典紫袍,里奧四世對着明晰如水的鏡面開始發呆,漸漸鏡子裏面浮現了父親的臉,
「金錢及其蔓生的權益。都是可以捨去的死物,只有緊握刀劍的士兵,才是一切權利沿襲的基石。」
那是年少的里奧,第一次以共治皇帝的身份。與父親一起坐在寶座上,接受臣民朝拜時。所得到的低聲教誨和樸素真理。
透過夜風涼爽的露台上,可以看到君士坦丁堡的夜晚。全城燈火通明,長街上全部擺放都是里奧四世免費為貧民供應的餐桌,無數的人在縱酒狂歡,大快朵頤,然後一邊讚頌着偉大的主和慷慨的皇帝名諱。
但在出席前,皇帝必須先處理好一些東西。
長條的案桌上堆積着成捆的卷宗里,報告着空虛的各地倉庫,各大軍區低落的士氣,巴爾幹北方剛從內亂中平息,就有些蠢蠢欲動的保加利亞部族;騎着矮小的草原馬橫行於多瑙河畔阿瓦爾人,令人不安的動向;這些都需要大量財政收入的支持。
按照元老院的計劃和安排,他已經來自與雅典名門望族的伊琳娜定下婚約之期,多少可以以緩解財政上的窘境,不過他似乎有了更好的選擇。
「至尊,你邀請的客人已經在偏廳等候了。「此時一名宮廷的內侍輕輕地對皇帝通報,里奧四世幾近麻木地從卷宗堆里抬起頭來,翻着白眼沒好氣的看看了這個太監。
在以守護天使耶麥爾命名的大廳中,接見了賽里斯人的大使,並且提出交涉要求:
作為與帝國對等並且長期合作的貿易夥伴和盟國勢力,約價值九萬磅黃金,約五十五萬諾米斯瑪的借貸項目,賽里斯人出乎意料的拒絕了,但是隨即他們又拋出另一個讓皇帝有所動心的建議。
經過漫長的磋商,最後達成的結果五十萬諾米斯瑪的大借款項目,當然不是全額支付,其中大部分是用來自賽里斯人的殖民地,及貿易夥伴地區的各種商品和物資來折價換算的,
作為擔保和抵押,則是從愛琴海到愛奧尼亞海,包括馬耳他、拉丁島在內的眾多島嶼的租界使用權和主要貿易線路的專營,及其相關孳息的收益權。
而賽里斯人提出的,以購買皇帝簽發用印的大額面值債券的主要形式,多期分批返還的方案也讓皇帝頗為滿意,相比一次性支付的財政壓力,多出來的溢價反而不算什麼了,況且還可以用戰爭所獲的戰利品和俘虜,以及新領土上一定期限的收稅權,來作價償付賽里斯人手中持有的債券。
完成了這一筆重大款項的磋商後,打折哈欠的皇帝,稍稍放下心來的,召來了那對賽里斯人兄妹,為自己準備一頓足夠精緻而可口餐前小點,一種將海鮮和肉類包裹起來烘烤食用的面點。
這時一名身材禮儀鎧甲的高級軍官,對着皇帝低頭致意,他是新任的禁衛軍第一軍官團的團長,也是追隨皇帝戎馬多年的親信。
「安條克和小亞南方的莊園都準備好了沒?」
這是皇帝的第一個問題。
「是的」
第一團長輕聲的回答。
「很快這些地區的衛戍部隊,將迎來新一批馬其頓和尼西亞籍的農兵。。」
「嗯。那麼那些海上軍團的聯隊,什麼時候會乘着船去阿非利加和埃及?」
「賽里斯人的船隊早已經啟程,至多三天之後能抵達亞歷山大城港口。」
「嗯,嗯」。
皇帝摸了摸自己剛修剪的鬍鬚,
「新補充的禁衛軍,都是我伊蘇利亞故鄉的人組成的嘛?」
「是的,換防工作很快就能完成。」
第一團長自信地說。
皇帝重重地點了點頭,起身拍了拍第一團長的肩膀,
「現在,我需要一場戰爭的勝利了,需要你們的力量。」
「願為至尊奉獻我的所有。。」
對話在奴僕推開宴會的庭院金色拱門的那一刻。就結束了,禮官吹響了號角,華麗鎧甲的衛兵佔滿了階梯,宮廷總管大聲的唱報出皇帝的名諱和尊號。
遙遠的地中海東岸。在要死也要死在家鄉的土地上的信念支持下,身體剛剛有所好轉,就迫不及待的乘船出海,穿過夏季的烈風和暴雨。
新上任的安條克大主教,孔特諾利亞。終於百感交集的踏上了自己的教牧區,主持當地重修腓力大聖堂的禱告禮,從康斯坦丁大帝於公元327年修建第一座教堂開始,帝國最後一次在這片土地上舉行大型彌撒和佈道活動。那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事情了。
重設這個大主教的位置,也意味着名存實亡的昔日五大主教牧區。又有一個重歸到了羅馬的榮光之下,雖然這個名義上的安條克大主教。目前能夠管轄的,不過是東地中海沿岸和北非地區一些零零碎碎的教會組織和基督徒團體。
得到確切的消息後,
躲入黎巴嫩山區的殘餘亞述教會信徒和教士們,已經出山前來投奔他這位新任的總座,並且與各方面代表一起聚集在腓力大聖堂,以選舉出新一輪的宗主教會議。
他下一的計劃,是尋求進入耶路撒冷城朝聖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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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真理之雷,至高派遣大天使在荒野給予先知穆聖的啟示。。懲應在那些偏離至聖之道的惡徒身上」
一名哈瓦立即派的教長,在事後如此義正言辭的宣稱到。
「那是天降的譴謫之火,如同上帝派來米迦勒,毀滅索多瑪和蛾摩拉,消滅亞述軍隊的威能一般。。」
戰場中的基督徒們,在事後回憶道
「此乃軍神韋斯特勒斯,劈開黑暗降臨大地時的權能。。將黑色的異教軍隊,從大地上徹底抹去的,米特拉之光。。」
一名新拜火教祭祀,如此對着信徒們解釋道
「雅赫維終於聽到了選民們的呼聲,讓他的使徒降下了福音和震怒,就如當年摩西度過紅海之前,加諸於埃及的十種災厄之一。。」
一名希伯來人在節日祭禮上大聲呼籲道
「從天而降的血雨淹沒了穆斯林的軍隊。。給阿拔斯人帶來了毀滅的福報」
依蘭平原上上大多數烽火已經熄滅或是進入尾聲,大堆小隊丟下武器,拖着旗幟逃離戰場的各族士兵,就是這場戰鬥結局的最後寫照。
黃昏斜陽下屍橫遍野的戰場,充滿了某種頹廢荒敗的美感,但是無論雙方將士,卻沒有多少心情發出諸如此類的文藝范的感嘆,因為殘餘的戰鬥病危徹底結束。
兩河交匯的上游,僅存的穆斯林軍隊,還在自己加固的營地里,進行着沉默而堅決的最後抵抗。
哈里發麾下的呼羅珊近衛軍,無愧是阿拔斯王朝最精銳的武裝部隊,雖然在敵人造成的慘重的打擊,付出了可觀的代價,但是他們還是拼這最後一點餘力和勇氣,將哈里發送出重圍。
然後重整餘力,對着全面反撲合攏追殺過來的塞里斯軍極其藩屬部隊,義無反顧的發動最後一次決死衝擊,以拖滯他們追擊的效率和步伐。好幾個不滿編的營,因為失去了隊形和陣列的掩護,而被這次意外的反擊擊潰或是打散。
畢竟同樣的打擊和震撼也放生在唐軍所屬地序列中,能夠完全不受影響的只是少數部隊而已,因此雖然有事前類似伴隨作戰的演練,但是指揮和調集的效率都變的遲緩了許多,,
因此這個意外變故,讓乘勝追擊的塞里斯人主力,所能獲得戰果多少打了個折扣,雖然他們擊潰或是俘虜了戰場上大多數穆斯林軍隊,但是脫離戰線的哈里發,依靠後方營寨中僅存的部隊,重建了防線,並且率領黑衣衛士,親自收攏了那些被阻擋在河邊大隊士氣崩潰的殘兵,在河流邊上再次擋住了師老疲累的追兵。
可以說,他們用生命捍衛了自己的榮譽和傳統,但是這也是阿拔斯軍隊迴光返照式的最後英勇了。
那些包圍他們的賽里斯軍隊,甚至不急於攻打,
失去了阿拔斯王朝,作為核心力量和精銳部隊的呼羅珊禁衛軍,敵我力量比已經徹底改觀了,也不過時將失敗的後果,稍微向後順眼一些而已,
呼嘯的星火點點,那是賽里斯人派出的騎兵,在對躲在營寨中負隅頑抗的阿巴斯軍隊,進行徹夜的騷擾作戰,用飛投的火彈和冷射的弩矢,確保他們不能好好的休息。
然後耐心的等到他們的重型器械運送上來,另一方面,他們的水輪船,也在阿拔斯人營地的上方的河口,進行着再次裝配。
塞里斯人主帥的軍旗,已經在蘇薩城頭,升了起來。
「我的尊上。。。」
跪在地上的黑衣侍衛長,兼第一近衛副將,哀求着勸諫道
「我們將拼死確保您,能夠離開這處絕地把。。」
「乘着河流還沒有被來自海上的敵人船隊所封鎖,我們還有十幾隻運送輜重的大小河船,」
「我們將在天明後發動進攻,然後您可以乘坐其中一隻離開這裏。。」
「還有這個必要麼。。」
如同雕塑一般,深陷在駝絨座椅中的曼蘇爾,終於開口發話了。
之前的親自引領進攻,以及不顧身體的疲累,出面收攏殘部,已經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
「。。。。。」
黑衣侍衛長,
「你帶着我的符杖冠冕和印信,與其他被挑選出來的年輕軍官們一起離開,沿着河流去巴格達,向我的兒子麥海迪宣誓效忠把,」
「然後把你們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他。無論是向敵人妥協,還是繼續戰鬥,都由他決定」
「我已經老了,和剩餘的士兵們一起,就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我可以讓那些東方人明白,就算是再垂老受傷的獅子,也是有爪牙的」
「就算是覬覦我們的土地,也要付出不可承受的代價。。」
「如果能讓這些敵人繼續遭受足夠的損失,相信守衛巴格達的希望和把握,也更多一些把。。」
一口氣說完這些,送走那些哭泣或是哀傷着,覲見和拜別的身影后,這位身心具疲的君王,像是用盡了力氣,卻臉色潮紅的下達最後的命令。
「讓醫官給我把剩下的秘藥都拿來。。」
「反正我以後再也用不上。我需要一個良好的精神面貌,去領導最後追隨我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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