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群舞獻禮變成刺殺,氣氛熱烈的酒宴和歡歌,霎那變成血肉橫飛的修羅場。././
叮叮噹噹的聲響中,我已經被搶身上前的親衛所遮擋,一向不起眼的護衛智空,飛身揮手如千手幻影一般,噗噗有聲的,攔截下大部分的投擲暗器,全部是由那些女人身上的裝飾品偽裝的。
少林僧寂明,已經架住女神扮演者的下一步動作,幾個照面將她錯骨分筋,狠狠摔滾在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刺客不僅僅只有一個,但是她們已經無能為力了,這些藏在左近人群中的護衛們,刀光劍光齊閃,將場內那些試圖乘亂靠近的我人,一一砍翻。
片刻前還是鮮活動人的**,只剩下毫無差別流淌在地面的鮮血和爛肉。
帳幕的天頂和角落裏,穿着輕甲戴着黑紋面具的,從天而降或是從陰影里冒出來,飛身將場下那些尖叫奔跑的舞姬和樂師一一撲倒在地,,憑空出現在人群里的鎖鏈和鈎網講那些意圖不軌的人套住拖到在地上。
軍官和將領們也站了起來,大聲的喝斥或是安撫那些驚駭的跳起來或是失態連同案幾掀翻在地的在場賓客,一切都顯得冷靜殘酷而井井有條,多少讓驚嚇和恐懼的氛圍緩和一些。
「只是幾個不入流的刺客而已。。慌什麼慌」
我捂着胸口血跡,重新站立在。最後一層尼龍馬甲擋住了尖錐。看着宴席上慌亂錯愕成一團的賓客,不怒反大聲笑了起來,
「麥海迪已經窮途末路了麼,只剩下這種手段可以用了。。」
看着背後被血色浸潤被攙扶下去的伊利亞,我對這個笨丫頭,心情有些複雜,我可是有防身的最後手段,這下倒好,都給她擋住了。
「你既然下定決心敢來謀刺我,」
我對着被擊倒按在地上的女子道。
「想必早有相應的心裏覺悟了把。。」
不管她聽沒聽懂我又繼續道
「敲掉牙齒,挖掉舌頭,把手腳的脛健挑斷,然後丟給效節軍的那些兵奴把。。」
「至少可以用你的身體。犒賞我的士兵發揮最後的餘熱把。。如果你還能活下來的話」
被血肉浸漬的地面,被剷平挖掉,灑上消毒的石灰和薰香,重新鋪上乾淨潔白的細沙,重新鋪上溫暖舒適地毯。
新的案幾和坐席也連同熱騰騰的酒水菜餚一起,重新擺了上來,如不是還有淡淡揮之不去之前的腥味,以及在場某些人驚魂未定的神情。幾乎要意味之前的血肉橫飛的驚變,只是一個幻覺。
「據說,阿拔斯人的第一代哈里發。曾經和他的部下,坐在被誘騙來屠殺一空的,前朝皇室成員屍體上繼續飲宴」
我高聲道。
「作為大唐的藩籬和臣屬,也應該有所匹配的勇氣和胸魄吧。。來,讓我們繼續舉杯,不盡興不歸」
據說這一晚很多人喝醉了被抬出去的,也有很多人吐的特別厲害,回去後就生病了,還有人當場尿濕,然後一直忍到體溫將其烘乾。也不敢離開。
第二天我就舀到了刺殺事件的初步調查,這隻勞軍慰問的歌舞團,本身就是各族藝人舞女拼湊起來,其中不免就極少部分混進來一些人和器械。
被用形貌相似的刺客蘀換的舞娘,還有拆散藏在樂器里。和做成舞衣裝飾的暗殺武器,卻不是那麼容易製造和運送進來的。需要精心的事先準備和打探,然後選擇恰當的時機,通過有身份和權勢的人士,安排到最合適的位置,畢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接近我的。
真難為他們處心積慮費了這麼多心思和資源,大多數時候我都躲在戒備森嚴的軍營中,要想接近我,也只有女性的機會更大一些,可惜我見多歷史上諸如在人生事業最鼎盛時期,卻實在女人床上的上帝之鞭——匈奴王阿提拉之類的反面典型,這也看出伊利亞作為一個貼身是女跟在身邊的好處了。
最後居然是伊利亞這個白毛傻紐,抱住了我也擋住了,代價是要在床上躺上很長一段時間,其實就算沒有她擋住,我穿在身上的內甲,也足以抵擋大部分傷害,而且我也有足夠反制的手段,。
不過經此之時後,我至少明白她的某些心情和感受,可以放開對她的某些限制,比如享受一個真正女人的樂趣,而不是僅僅作為配合我解悶消乏的存在。
隨之暴露出來的當然還有大食人最後一點情報網和當地的潛勢力,。
後續的調查和處理,直接牽涉到軍隊到地方官府和土著貴族,數百個相關責任者,受到不同程度的調查和處罰,本着有抓錯,沒放過的原則,至少三個河中的大貴族被處死,舉族被流放天竺去,一大批人受到牽連,僅僅是因為他們可能故意或者無意,為刺殺者滲透進歌舞團提供了某種便利。
歌舞團的領頭人王啟年,是個地道的唐人,祖上三代以內都生活在長安,在平康里討生活,為軍隊提供相應的娛樂和後勤服務也有多年,因此背景和忠誠上並沒有太大的問題,除了他在內的極少數人外,歌舞團中剩下的成員,懲罰性的發配軍中服務,至少十年以上才能考慮脫離。
刺殺事件色很快過去了,但是後續的影響還在不可避免的持續下去,比如推波助瀾爆發出來的中謠言凶凶,如洪水一般泛濫在唐人的統治區內。
所謂非我族類人心必殊,被恐怖和武力鎮壓下去的懷舊情節和疏離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平復的。
但到了這個層次的戰爭。一切都只能以實力來說法。只要最終能擊敗當前的麥海迪極其麾下的軍隊,那任何謠言都會變成蒼白無力的東西而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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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高原上,
已經徹底改名為李維的歸化栗特人康布羅納,正志得意滿的騎馬行進在大路上,身前身後是蜿蜒的商隊,那是蘀官府運送軍需的專門商人聯合組織,數百匹駝馬,一百多輛滿載的大車,光是攜帶弓箭和刀劍的武裝護衛人員就達到了三百人,依靠這些力量。他一路上已經擊退了多股流民或是盜匪的覬覦。
作為索格狄亞那地區,最早與賽里斯征服者合作的少數代表之一,他獲得了巨大的受益和優勢,他現在已經掌管了康氏一族的大部分資源。在他手下討生活的家族子弟和附庸人員就數以千計。
他甚至可以自豪的誇耀說,自從大唐遠征吐蕃高原的時候,他就作為隨軍商人服務在左右了。當然,最初不得不和一群吃果果的壯漢擠在臭烘烘的畜欄里,靠牲畜身體相互取暖的經歷,那是決口不提的。
他心中充滿對未來憧憬和期望,他現在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和心愛的賽里斯美少年楚白雙宿雙飛在一起,只要他能夠隨便找個女人生下後代,當然。他更希望能夠和楚白一起共享這個女人,這樣無論是他或是楚白的血統,都可以繼承這個家業,如果是兄妹就更好了,可以讓兩人被性別所隔絕的血脈,徹底融合在一起。
經過數到遊騎兵的盤查和訊問之後,道路隨着地勢突然一下抬高了許多,在坡頂上他就看到了讓人熱血沸騰的戰場。
那是是拔地而起破空而來的金鼓聲和馬蹄聲。白雪皚皚的大山高嶺下,披甲騎兵紛紛涌涌,如怒濤拍岸。裹挾着槍林刀海,一**的沖向綿連大營。
數以萬計的鐵騎帶起的雷動,足以讓膽小的士卒魂飛魄散;無數人齊聲的吶喊,分明叫弱者為之心驚。但那股能開山裂谷的奔流,卻總是一次次的衝上。又一次次的殺穿出來。失去主人的駿馬在戰場上盲目的徘徊,於遍地殘肢斷刃中長聲嘶戚。乾裂的泥土在鐵蹄下碎作灰塵。在空氣中不停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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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曼(阿爾薩斯)地區,那面代表查理曼的金色雄鷹旗幟下,終於被拜占庭人包圍在了斯特拉斯堡,隨着法蘭克王國的諸侯領主們陸續匯聚到這裏,如火如荼的戰鬥也進入**和尾聲,戰場背後的山丘,再次出現新的生力軍。
一個殘缺不全的步兵聯隊迎上前去。
「是薩克森僱傭軍!弓箭手保持靜默!兩翼的孩子們,換上斧子和寬劍,衝鋒命令下達時,扔掉你們的盾牌!」
一名拜占庭軍官大聲教導着士兵。隨着他的命令,軍團士兵全部半蹲下,將方形盾牌豎起,他們的盾牌下首有兩個可摺疊的支架,將支架架出,這個盾就成為了固定在地上的小型「工事」一個臨時的「盾牆」快速地形成了。
前隊士兵放下了盾牌後,繼續起身抽出長劍和彎刀,將隊形疏散開來繼續前行,而後隊上百名士兵卻手舉着小弩,躲在了「盾牆」後面,開始隔着前隊隊形的間隙,向三分隊的工事發射了「壓制火力」。
「把頭低下!低下!別被對方的長弓射到!」
薩克森人的前隊開始了短距離衝鋒,他們臉上塗抹這油彩,身穿防箭的厚實袍服,揮舞着斧頭向着正面的盾牆衝來,要一鼓作氣衝破羅馬人的陣地。
「轟隆」數聲巨響,最前面的一排薩克森傭軍翻進了實現掘好鋪着厚厚葉子的陷阱中,地面上騰起一片血雨和飄葉——那坑中全部插滿了削尖的木樁和樹枝。後面的士兵沒有能止住腳步,都擠在了一起,不少人狼狽地摔倒在地。
「小伙子!舉起武器扔下盾牌!在敵人爬起來前把他們全部收拾掉!」
兩翼的拜占庭人高呼着躍出工事,將亂成一團的薩克森人前隊緊緊的夾住,斧頭和劍鋒像雨點一樣砸在了這些人的身上,凡是沒有防護的地方——臉、脖子、手腳。都成了這些職業軍人下手的地方——將敵人露出的肉的剁成稀爛!
琴聲、喇叭聲、搖鈴聲嘈雜了起來。像波浪一樣向三分隊陣地湧來,從樹影和瘴氣中,一列列的鎧甲步兵排着羅馬式的方陣隊形,向他們陣地壓來,對方軍靴聲震落了片片新生的樹葉!
「前進。。」
皇太子利奧高舉這寶劍,帶領着最後的預備隊,再次發起衝鋒的號令,法蘭克人參差不齊的戰線,已經變的搖搖欲墜,法蘭克人蒼白而疲憊的臉色。清晰可見,他們的士氣和勇氣像是晨曦後的露珠。
前來支援的旗幟終於開始後撤,然後是那些貴族騎兵,開始大片大片的退出戰鬥。成群結隊的向其他方向脫離戰場,而將背後大片大片的步兵丟給了拜占庭人。
作為一代雄主查理曼的人生,似乎再次走到了一個絕境,失去了這些外援後,他的追隨者是剩下不到數千人,外加上一萬多並不可靠的居民和農奴,他必須親自上城作戰,才能避免被拜占庭人所突破。
但是到了第三天,他忽然發現,拜占庭人撤退了。留下滿地狼藉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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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堡。
拜占庭臨時攝政的皇后艾琳,無奈的看着城市中的火光,那是海軍和首都治安部隊發動的叛亂,
歷史在這裏再次開了一個玩笑,原本應該笀終正寢的君士坦丁五世皇帝,因為使用了過多來自東方的閨房秘藥,最終倒在一群外族女人身上,被馬車送進聖宮之後,連遺言都沒來的及交代,就斷氣了。
艾琳皇后緊急封鎖了消息。處死所有在場的太監和侍女,召見伊蘇利亞衛隊和亞美尼亞僱傭軍首領,進行戒嚴,但是沒想到叛亂和騷動卻是在海軍駐紮的港口區中發起的。
一向低調而淡出視線的拜占庭海軍,突然在金角灣內發起了政變。並在內應的配合下控制了城門,一路衝進了君士坦丁堡的內城。將伊里尼皇后和少數重臣圍困在聖宮城堡內,
君士坦丁五世皇帝病死在海軍的旗艦上,這成為了這個導火索,害怕受到清算和追究,海軍上層煽動起那些對賽里斯人逐漸取代自身地位和角色而長期不滿的軍官們,又用失業和流放來威脅鼓動那些水手和士兵。
里奧皇太子一旦繼位將更加倚重那些賽里斯人,而削減和解散他們的編制,或是失去待遇優厚的職位,油水豐厚的駐地,淪為地方管轄的二流艦隊。
而其中出於對扶持賽里斯人作為強力競爭對手的不滿,傳統背景的拜占庭商人集團,也在幕後出了不少力,包括提供物資和消息的便利,提供犒賞和收買所需的大額金錢。
隨着叛亂分子的氣焰囂張,城內防衛力量的不作為,最初只是索要軍餉和犒賞為名的兵變,最終變成有明確政治目標的逼宮,據說元老院的紫袍議員和君士坦丁堡的某些高級教士們,也公開出現了叛亂者的行列中。
他們明目張胆打出的旗號是恢復聖象崇拜,嚴懲那些聖像破壞派的。他們甚至找來了不知所謂的代言人,失敗的前篡逆者,君士坦丁皇帝的同父異母兄弟阿塔瓦斯德斯的遺腹子,推為正統繼承人者,對聖宮中的御座提出要求。
而他們選擇的時機實在太好了隨着君士坦丁五世皇帝病亡,強有力的繼承人利奧,卻還遠在千里之外法蘭克王國的境內,作為重要制約力量的保羅派,被皇帝自己親手從軍隊和政府中清洗和流放出去,因此聖像崇拜派的人,很容易就取得了首都治安守備部隊中的主導權。
忠於皇室的四大首都衛戍軍團,則因為隨着皇帝出征而被嚴重削弱,最終只召集起三個不滿員的聯隊。
作為臨時攝政的艾琳皇后,在這一刻表現出曾經作為可薩人公主的果斷和狠辣另一面,果斷處死了宮廷中散佈謠言和不穩的可疑分子,派出近衛大隊的士兵接管內城城門,將大部分大臣和重要官員以保護為名,強留在聖宮之中。
但是局勢仍然不容樂觀,
內城大金色拱門的西側,聖奧古斯都門下,已經變成血腥的戰場,試圖搶奪大門的叛軍,和忠誠的近衛軍團士兵廝殺在一起。
雙方用野蠻的方式對刺着,長兵器在這裏根本派不上用場,許多士兵將長矛拗斷用矛尖當作匕首去刺穿對方的咽喉。更多的人在碎石間扭打在一起,用拳頭、牙齒互相招呼着,許多人指甲上血跡斑斑,士兵們像沙丁魚一樣擠壓在一起,呼號着,慘叫着,沒有誰在此時覺得身在人世間,腦漿和鮮血塗滿了修道院的石子地面上。
代表四大首都衛戍軍團的金野兔旗和鐵錘旗,已經被踐踏在地面上,穿着紫色袍子的近衛軍團,奮力拼殺這如潮湧而來的叛逆者,可惜他們的人實在太少了,
戰鬥主要在內城大門處展開的,這兒的狹窄造成了叛亂者的數量優勢無法施展,隨着叛亂軍官的一聲令下,兩面各一百名強壯的海軍士兵用弩機呼呼地射出了帶有繩索的鐵鈎,緊緊鈎住了修道院的牆縫,然後他們扔下武器和盾牌,呼喝着用手抓住了繩索。
雖然接連有近衛兵馬上跳下來,試圖砍斷這些繩索,但很快就被叛軍的弓箭手射成刺蝟。
數聲轟隆聲,修道院前院大門兩堵牆在沖天的灰塵中倒塌了,雙方許多受傷躺地的士兵被生生地埋在了下面,陣地響起了一片哀鳴聲,死屍和倒塌的牆磚堆成了一座小山,外院出現了巨大的缺口,更多的叛軍士兵踏着這座「矮山」,向着修道院內院突進。
代表海軍接舷戰鬥部隊的海蛇旗、翼魚旗和三叉戟旗,涌動在外郭城中,至少五個聯隊的海軍士兵,搶佔了外城中的教堂和市政廳等重要部門,並成群結隊的搶劫城市中富有的居民。(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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