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兩點的網絡。很冷清。很寂寞。可是。很寧靜。有種溫暖的感覺。打開郵箱。看他和自己的聊天記錄。突然。曼曼看到一件東西。
他的照片。
把照片放大一點,再放大一點。推進,再推進。
他微笑着在她畫前了。
曼曼也對他微笑着。
突然想起一件事。距離他們上次見面。已經過了整整四十天了。
在四十天前。他吻過她。溫暖過她冰冷的手。
你還記得嗎?曼曼有種心酸的感覺。
他根本沒有打算開始,所以不存在告別這兩個字。
在北京的人,都很喜歡抽中南海。看到這個煙盒。就想起那個男人。曼曼微笑着。你知道嗎?在上海,有一個我很喜歡很喜歡的男孩子,他也喜歡抽中南海。酒吧里,曼曼和對面的熟還是不太熟的那個朋友說着。
抽一口吧。那人說道。他的眼角向上眯起。有些象她。
曼曼把煙放在嘴裏。吸了一口。吐了出來。
男人皺了下眉,把煙拿回來。浪費呀你,這樣抽煙。
曼曼笑了起來。他皺眉也象他。
回上海吧。男人又笑。你是細緻的人呢。不合適北京的。
是嗎?
晚上的北京是很冷的。雖然只是初秋。
曼曼捂緊領子。走出酒吧門。走過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孩子穿着一件蠟筆小新的衣服。
曼曼不禁又想到,他也喜歡看蠟筆小新……
見鬼,見鬼。這是怎麼了。
越是不想想一個人,就是越想起來。
一遍又一遍的。
原來,愛上一個人,比一秒鐘還要快。
可是,要忘記他,得抽掉多少煙。
曼曼學會了抽煙。原來抽煙也不是這麼難的事。
酒吧里的男子遞給曼曼一種暗紅包裝的煙。包裝很漂亮。煙極細。很美麗。「這是韓國女士煙。你這樣細緻的女孩子,不要抽中南海。如果硬要抽,就抽這個。」曼曼向他微笑着。「你知道嗎,你很有趣。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重要嗎?」
曼曼笑着搖搖頭。「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叫你。」「那叫我過客好啦。」曼曼望着他。順手又吸了口韓國煙進口。那煙的名字叫esse.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念起來象是,阿西,阿西。
「不要啦。為什麼要叫你過客?」
「寶貝,我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呢。經過了可以笑了。過去了,馬上可以忘記。你看,就象這兩個煙圈一樣,是不會在一起的。」他吐出兩個煙圈,一個向左,一個向右。一會就飄散了,都不見了。
「我們又不是煙圈。」曼曼又笑了。好象自己很久很久沒有笑了。
手機突然想了。是冬至打來了。差點都要忘記這個人的存在。那個打算要嫁的人。
電話那頭,他擔心卻有禮貌,有分寸的問好。最後叮囑她早點回上海。並囑咐她不可以再關機了。
如果如果。沒有他的出現。也許她就會嫁給他了。
可現在。她實在無法忍受和不愛的男人在一起。光是想,就無法忍受。
「你男朋友打來的?」過客問道。「快點回去吧,優雅的美女小姐。」他邊說,邊彎下腰,向曼曼行了個西式禮,臉上做了一下怪相。
「你丫的男朋友打來的電話。」曼曼笑罵道。
不知不覺,曼曼會罵人了。不知不覺。曼曼開心起來了。這全得歸功給過客。
在三里屯的酒吧里,在奇怪的川菜館,在並不太好吃的烤鴨店,在紫竹橋的小河邊。她快樂起來了。
直到有天。曼曼接到電話。是過客打來的。
他要去青海拍片。早想過的。他不是過客嗎?所以會走。可是,也會回來的吧!
曼曼笑了,也愁悵了。
距離他吻她的日子已經有七十二天。
奇怪自己記得那麼清楚。中國自古就有七十二這個說法。自己也是過了這個劫難吧!
回到上海。
原來的公司已經以曠工為由,開除了她。甚至不願意發她最後一個月的工資。這樣也好,她可以重新找份工作。
新的工作,新的環境,新的愛情。
一切都可以是新的吧!
去新公司面試的那天。一進去,她就呆住了。他就坐在辦公室里。向她笑着。
沒有什麼奇怪的。
上海就這麼大。做廣告的圈子也就這麼大。
他是文案。她是美指。
碰面是很正常的。即使在一家公司里。
她的位置,在他的隔壁,再隔壁二個。因為是平排。所以不太容易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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