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多嬌
和鈴離開楚家的時候看到和玉匆忙的從後院回來,她臉色緋紅,整個人都洋溢着喜悅,和鈴遠遠的看着她,很快便是上了馬車,只是雖然上了馬車,但是卻還是有幾分懷疑的,她這人一貫的多疑。
&音,之前你們看到二小姐去哪裏了麼?」
巧音搖頭,「奴婢並沒有,奴婢一直都在三房的院子裏,但是看二小姐過來的方向,似乎是從後院過來的。」
和鈴思考了一下,言道:「回去之後你安排人盯着一些二小姐,我總歸覺得她不太對。」
按照現在大房的情況,和玉是不可能有那樣的表情的,仿佛……仿佛是與什麼人幽會剛回來,和鈴被自己的想法想了一跳,不過很快的,她立時就聯想到了今天碰見的謝悠雲,突然就覺得不安起來。要知道,和玉是十分喜歡謝悠雲的,如若她犯傻與謝悠雲幽會,也不是不可能reads;。
&我們不要差人盯着,你一會兒幫我去將軍府傳話,將我的懷疑告訴祖父,我相信祖父會盯好她的。我們不要插手。」和鈴很快便是改變了主意。
巧音點頭:「奴婢知道了。」
等回了肅誠侯府,就見高志新在門口張望,她似笑非笑,「你該不會以為我會給李夢帶回來吧?」
高志新連忙:「我自然不會那麼想,我又不是傻瓜。」
和鈴:「呵呵!」這冷笑,簡直是深深刺痛了高志新的心,他嘟囔:「表嫂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我……表嫂,你今天見到夢兒了嘛?」
和鈴這下子真是不知道說啥了,這人還真是厚臉皮,難道他們肅誠侯府專門出厚臉皮?陸寒就是夠那個啥了,這位更是臉皮厚。
&今天並沒有看見李夢,她今日陪老夫人去寺廟參拜了。」停頓一下,和鈴取笑高志新:「怎麼?你不知道麼?你不是整日盯着李夢的嗎?」
高志新立刻正色:「我自然不是那麼變態的,如若我整日的纏着李夢,是會讓她反感的。做人啊,要張弛有度。」
和鈴再次:「呵呵!」
高志新哭着跑開,「表哥,表嫂欺負人。」
和鈴看着他的背影,感慨:「真是一個歡脫的奇葩啊!」
聽到和鈴這樣的評語,楚雲嘴角抽搐,巧音則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不過這樣歡脫的高志新,倒是真的蠻適合李夢的,很明顯,現在李夢的性格比以前開朗多了。
&爺呢?」和鈴突然想到,陸寒怎麼沒出來接她呢?
迎出來的巧月言道,「王爺進宮還沒有回來。」她賊兮兮的靠在和鈴耳邊,低語:「我覺得,好像要出大事兒。」
和鈴挑眉,沒說什麼,待回了房,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巧月言道:「因為今天崔玉大人過來了啊,他來了之後王爺很嚴肅就進宮了,我知道的。一定有什麼事兒,我發覺,每次崔玉大人過來都是有事兒。」
早上和鈴與陸寒分開,她便是去了將軍府,倒是不知道陸寒進宮了。
和鈴頷首,不過巧月的言行也給和鈴提了一個醒,巧月是她的人,她自然是相信巧月,但是巧月能通過崔玉來判斷他們的一些行為,別人應該也是能的,他們必須要注意了。
&後府里的事情,你多盯着一些,如果有什麼人窺視王爺,你瞧瞧的告訴我。」
巧月點頭,>
她最愛探聽八卦了,自然是並不覺得多難。
和鈴看她這般,感慨的笑了出來。
&稟王妃。」管家在門口言道。
巧月連忙出門,很快便是回來:「小姐,宮中來人了,說是林妃娘娘喚王妃進宮笑敘reads;。」
和鈴頓時就笑了出來,她與所謂的林妃娘娘沒有一絲的交集,她萬沒有道理喚自己進宮,想來這便是皇上的主意了,雖然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讓她進宮,但是和鈴倒是覺得沒有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她起身,「告訴傳旨的小太監,我們這就過去。」
和鈴與往常一樣一身紅衣,只是進宮總歸要換一下,原本的衣衫已經有了褶皺,頗為不妥當。
和鈴一身明艷的紅衣,小夾襖帶着毛茸茸的白邊兒,襯得她嬌俏可人,原本的艷麗竟是被消減了幾分,更是如同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她披上暗紅色的披風,又配了碧玉的髮簪。
巧月看到自己小姐紅綠的搭配喜盈盈的可人,又想到之前有人效仿,也是紅配綠,結果說成了賽狗屁,笑着言道:「只有我們小姐這樣的大美人這樣穿才是最好看。」
和鈴歪頭:「你不需要這樣恭維我了。」
巧月跺腳,「奴婢哪裏有啊!」
和鈴失笑,她很快便是準備好,崔玉今日也是在府中,聽說楚和鈴要進宮,便是也主動跟着,和鈴奇怪的看他,微笑:「我不會有事兒的。」
崔玉平靜:「我不能讓長公主的事情重演,我陪着也安心幾分。王爺也該是放心。」
和鈴並沒有阻攔,她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楚雲,又有了一個崔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出門打架呢!
和鈴很快便是進了皇宮,就如同她自己本身料想的一般,根本就不會出事兒,皇上絕對不會再讓永安城出現什麼事兒,如若沒完沒了,怕是百姓就該懷疑他治理國家的能力了。
現在京城的護衛明顯是多了許多,巡防的人也更加增添了不止一成。
林妃娘娘在宮中不算什麼大紅人,但是勝在資格老,她邀請和鈴,和鈴自然要到她的宮中走動,只是還未曾趕到,便是被小太監攔截到御書房,和鈴知曉,一開始要見她的人,就一定是皇上,而不是什麼林妃娘娘。
來到御書房,和鈴見只有皇上一個人,她規矩的跪拜,挑不出一點錯兒,皇帝居高臨下的看她,「起來吧。」
和鈴站起身子,皇上低下頭,似乎批閱奏章,和鈴就老實的站在哪裏,也不言語,許久,皇上似乎終於批完了,他抬頭看和鈴,眼神銳利:「楚和鈴。」
和鈴抬頭,隨即低頭。
&聽說,你平日裏無事看邸報?」
這樣的事兒,必然是大嘴巴陸寒說的,哼唧!和鈴認真:「回父皇,正是。」
皇帝哦了一聲,挑眉,問道:「為什麼要看?」
和鈴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為什麼要看?自然是為了掌握局勢,不然閒的啊,她想了想,言道:「其實我未出閣的時候閒着沒事兒,家裏又烏煙瘴氣,我無聊便是看書,看書看夠了就看邸報,然後驚訝的發現,看邸報比看書有意思多了,也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皇帝挑眉,意味深長的笑:「你倒是實在,也知道你們楚家烏煙瘴氣reads;。」
和鈴認真道:「啟稟父皇,其實這樣的事兒,誰家都有的,只是有的人家演技好一些,偽裝的好;有些人家演技一般,有點真性情,也就人盡皆知了。」
皇帝看她,想從她的視線里看出一抹破綻,但是看了許久,竟是也沒有看出什麼,而且……如若是他的兒子,便是叫來就那樣晾在那裏也是會心生忐忑,但是看楚和鈴倒是全然不是如此,這一點還是很讓人欣賞的。
&實當初為陸寒選擇你,朕想了許久,但是最終朕還是選擇了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和鈴:「也許是因為我貌美如花會持家?」
&皇上一不小心說髒話了,他虎了虎臉色,言道:「給朕正經一點,你貌美如花會持家,你也真敢說,你怎麼就那麼大臉。」
和鈴低頭不說話,說多錯多,不然她剛才咋回話啊!
&是看中你的機靈與果斷。」皇上清了清嗓子,將話題扯了回來,他盯着和鈴,「而你的所作所為,也真是確實做到了這一點,一個程楓的身份倒是讓你玩兒的極好。便是朕也沒有想到,你會用程楓的死影響閔一凡。」說到這裏,皇上似乎是步入了正題,他看着和鈴,眼神中帶着審視。
和鈴並不隱瞞什麼,認真道:「我不知道閔一凡做了什麼,但是如果他做了什麼,我也不意外。閔一凡這個人太自負了。」
&皇帝挑眉。
&楓算計了他,即便是很小的算計,但是程楓是北齊人,是與南詔相敵對的北齊,是一個文弱的書生,這樣的人算計了他。您覺得閔一凡能夠善罷甘休麼?只是他還沒報仇呢,仇人啪嚓一下死了。閔一凡那種性格,還不氣瘋了?他可以殺人,但是如果人讓別人殺了,閔一凡會憤怒的。我之前看他的狀態就發現,他精神狀況不是很好,他是那種喝最烈的酒,練最陽剛的武藝的人。這種人太過極致了。所以容不得別人影響他。」
皇帝靜靜的聽和鈴說着,之後言道:「那你覺得,閔一凡這個人如何?」
和鈴幾乎沒有沉思:「這種過得極致的人只有一個可能,比較早死。」
皇帝頓時沒話了,每次他預設好的套子,楚和鈴都沒有跳進去,雖然看不出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但是她的回答倒是看起來十分的真誠。
&倒是會看,還早死。」皇上似乎放鬆了幾分。
和鈴認真:「我覺得閔一凡真的會早死,他的狀態不是很好的。我看了這麼久的醫書,也不是白看的啊!」
和鈴屬於一本正經說着假話的人,不,也不能說是假話,真是真假攙着說罷了。
皇帝冷笑:「有人學醫幾十年都沒有看出來,你看了那麼一兩年就能看出來?」
和鈴:「有時候也要將天分的,我覺得我這方面的天分還是不錯的。」
皇帝再次冷笑,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看不慣楚和鈴了,這人……太過自信了啊,如果沒有點心理承受能力,和她說話真是挺氣人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的死丫頭。
他緩和一下情緒,繼續與楚和鈴聊天,「那你又是如何看這次長公主的事情要知道,你懷疑誰。」
和鈴這次認真起來,她言道:「我不能說我懷疑誰,沒有證據,任何懷疑都會成為左右自己判斷你的一個絆腳石。但是如果有了證據,我應該就會將人控制,最起碼我是這樣認為的,證據本身是可以成為一個證據鏈的。如果這個鏈條里處處都說明你是有問題的,那麼即便是指向的這個人不是兇手,也必然是和兇手有大關係,或者說能指向兇手。」
皇帝似笑非笑,「你好像什麼都說了,也好像什麼都沒說。」
和鈴無辜道:「啟稟父皇,我只是說出自己的觀點啊!您問我,我自然是要實話實說的。」
皇帝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只是言道:「其實朕一直都不太喜歡你這種類型的小姑娘。不溫柔,不善良,不大度。太過艷麗,太過精明,太過狠戾,太過會算計。」
和鈴:「?」不解臉。
&是,不得不說,你是最適合陸寒的。」皇帝平靜言道:「朕很欣慰,他身邊有你。」
和鈴也不言語,等待皇上繼續說。
&實朕既然問了你,你也不需要隱瞞,你覺得,程楓一案最有可能是誰做的?朕沒有問你長公主,是問你程楓,什麼人要殺你,你總是該清楚的吧?」
和鈴知曉,這個時候自己是不能渾水摸魚過去的,既然皇上問了,便是就要要一個結果的。
她沉思一下,言道:「說實話,我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我覺得不是慕王。雖然慕王一貫的裝瘋賣傻,十分精明卻又裝作衝動,但是看起來不像他。他粗中有細,不該犯這樣的小錯。最有可能的便是有人企圖陷害他。如若是為了陷害他,那麼嫌疑人也不是很多,榮王、齊王、我家王爺,他們三個最有可能。但是您也該知道,我家王爺是犯不着做這個事兒惹您懷疑的。畢竟您是知道程楓的身份的,而且還是您製造的呢!如果是針對我,那麼,也有可能是南詔的木易。」
皇帝冷笑:「你倒是和南詔的人有緣分。」
和鈴覺得自己委屈着呢:「他故意試圖挑撥程楓與陸寒的關係。我不過是以牙還牙讓他難受罷了,不過……他出京那日,我故意穿了男裝在路邊看他,想來他回南詔中毒就會明白是我做的。而蒼南派又是南詔的幫派,與木易關係很好,所以他想殺我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兒。」
皇帝真是覺得,他幾個兒媳婦之中,這個是最作死的,她還真是一刻都不閒着,他自然是知道木易回到南詔到處尋訪名醫的事情,但是不知道,這事兒竟然是楚和鈴的手筆。
他冷笑:「你還……真是作死啊?」
和鈴搖頭:「是程楓做的,又不是我。」她停頓一下,繼續言道:「多謝父皇為我找了這個最好的擋箭牌。」
皇上細想,發覺果然是的,程楓就是楚和鈴前面一座山,他越是張揚,楚和鈴本身才最是安全。
想到這裏,皇帝微微眯眼,他緩緩問道:「楚家究竟怎麼你了?竟是能給你教的這樣異於常人。如若你是一個男子,朕想,朕會破格將你提升到謝蘊的位置。」
和鈴連忙:「兒媳不敢。」
皇帝冷笑睨她:「別裝了,你什麼不敢?朕看你什麼都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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