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晟見無妙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就連他說的話也未回,一時間憤怒無比,並直接將這氣轉移到絡青衣身上。
「這位姑娘,你是九皇子的女人,卻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就不怕九皇子看到發怒麼?」
絡青衣放下沐羽,笑了一聲,止住要出口成髒的無妙,道:「公子今日怎就和我對上了?既然你知道我是九皇子的女人,就算我與別的男人拉拉扯扯,又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又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言晟一噎,瞪大了眼睛看她,察覺到周遭掃來的不贊同目光,一時間他的面子上有些掛不住,黑着臉低下頭,想他三才竟被一個女人損了顏面,真是丟臉!
攔在門口的淺憶淺蔥認出挑事的就是三才之中一才,對視一眼,眼底划過一抹笑意,早就知道九皇子妃惹不得,這人是在找死麼?找死不說,難不成是記恨上爺了?
奕風看着門外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又偷偷瞥了眼絡青衣,緩步向後退,走進屋裏,見墨彧軒手中把玩着玉骨扇來回開合,奕風站定,拱手道:「爺,九皇子妃…」
「爺知道!」墨彧軒攔住他還未說完的話,笑意懶懶的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緩緩道:「無事。」
「可九皇子妃被眾人…」
「爺想讓天下人都知道她絡青衣是爺的女人!也想讓父皇知道此時小青衣正跟爺在一起,他想動什麼心思也要看爺同不同意!」墨彧軒從軟榻上坐起身,質地清透的玉骨扇打在榻邊上,他絲毫不在意,反而緩緩站起身,透過半敞的房門看向院裏。
原來爺打的是這個心思!奕風眼中充滿了愕然,原來爺是怕皇上會對九皇子妃有所動作,此舉完全是在保護絡青衣,可想必此時爺心裏是醋的吧……
「怎麼這麼久?」墨彧軒好看的眉頭緩緩皺起,眸光略帶不悅的瞥着房外,片刻,抬起腳步,走出房外。
奕風忍着笑意跟在他身後,就說爺心裏是醋的,果不其然,才過去多久爺心裏便不舒服了,是個男人便不會希望自己的女人拋頭露面被一群人當作動物欣賞,爺能忍這麼久也是不容易!
「賤女人!」明月雪站在人群後拐角處,看着絡青衣那巧笑嫣然的模樣,心底的火氣噌的上涌,美眸內陰寒森森,開口怒罵一聲。
「喂!你們快看她身後!」忽然有男子大喊,指着絡青衣身後緩步而出的白衣男子,那一襲飄然的白衣入了眾人的眼,驚艷了一票男女的心。
絡青衣回頭,眉頭微挑,笑意盎然的看着走近的墨彧軒,此時他手中把玩着那柄碧綠無暇的玉骨扇,整個人看起來漫不經心,卻又意氣風發,少年輕狂,清幽的紫眸若泛琉璃色澤,只消看上一眼,便可輕易的蠱惑他人的心神。
明月雪眼底的陰寒剎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滿是情意之色,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幾步,手也鬆開一旁把着的圓木樁,行走時兩腿間傳來的疼痛提醒着她已不純潔的事實,令她心中的恨意加深,眼底妒忌蔓延。
「九皇子?!」有人驚呼,撂起衣袍就要跪下,卻被言晟一手拽起,問道:「你做什麼?」
那人愣愣的回着:「給九皇子見禮。」他是平民,見着皇子不行禮那可是大罪!
言晟嗤笑,鄙夷地看着他,手一松,任他跪在地上,「那你就跪着,你回頭看看,除了你,可還有跪下行禮的?」
那人一驚,忙從地上爬起,顧不得拍着身上的泥土,便彎着腰大聲道:「還望九皇子恕罪,小的不識宮中禮儀,請九皇子責罰。」
絡青衣淡淡的看着一臉惶恐的男子,並沒吱聲,只有見着皇帝才可行跪拜禮,這人是該責罰!轉過頭將沐羽牽在手裏,對無妙道:「你住的地方還習慣?」
無妙面上大喜,這女人也有關心他的時候!忙點頭,「習慣!只是別讓我帶着這臭小子,不然很不習慣。」臭小子最喜歡做的一件事便是大早上醒來騎在他身上,折磨的無法繼續安眠,這都連續好幾天了,要不是墨彧軒的威壓令他敢怒不敢言,他早就把這臭小子扔回來了。
絡青衣點頭,還想在說什麼,便被從後摟緊懷中,墨彧軒下巴支在她的肩膀處,輕吐着溫熱的氣息,笑道:「小青衣喜歡在外面站着?還是你當真喜歡人多熱鬧?」
饒是絡青衣臉皮再厚,也比不過大庭廣眾之下被人以如此曖昧的姿勢直接抱在懷裏,她心裏哂嘆,想必明日定會多傳出一條大膽妖女魅惑皇子的罪名!
那請求饒恕的男子見墨彧軒沒回話,以為他是生氣了,這回可真是噗通一聲雙腿跪在地上,連連坑頭,「還請九皇子饒恕小人之過,小人並非成心。」
墨彧軒看都沒看他一眼,反而手指勾上絡青衣的手心,趁機扒拉開絡青衣牽着沐羽的小手,十指交握,懶懶笑道:「小青衣若是站累了便隨爺回去休息,嗯?」
絡青衣側頭瞥了他一眼,深及他眼底的盈盈笑意,甩開他的手,重新牽上沐羽,拽着沐羽轉身便走,「我們進屋。」
墨彧軒嘴角微勾,眸光掃了眼充當門神的淺憶淺蔥,轉身,也準備跟隨絡青衣進屋,卻被一人叫住。
「九皇子!」聲音嬌若黃啼,似乎還帶着那麼一點不正常的沙啞。
墨彧軒皺眉,要不是看在明月元戎的面子上,他不會多給明月雪一個眼神兒,就算如今是在他們家的地界上,他也無需顧忌誰!
明月雪推開門口礙事的師兄師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站在淺憶淺蔥身前,抻着脖子往裏面看,眸光落在他卓然的背影上,低頭笑了笑,面上含帶着幾分嬌羞,又輕輕的喚了一聲,「九皇子。」
還跪在地上的男子因為墨彧軒的沒搭理,他渾身已經被冷汗浸濕,此時他看見明月雪大膽的走上來,便以為明月雪和墨彧軒的關係不錯,隨後拽住明月雪的衣袖,道:「師姐,你替我求求情,求你!替我求求情。」
明月雪嫌惡的甩開他的手,拍打着衣袖,「你自己愚蠢犯下的錯與我有什麼關係。」萬一牽連到她豈不是有理也說不清?
言晟眼底充滿厲色,忽然轉頭,看見籬書與楊欒站在不遠處,正看着這一幕,卻沒有上前的打算,他悄悄的從人群中退出來,走到兩人身邊,小聲地開口:「欒,九皇子身邊的那女人也就只有三段的玄技,不足為懼!」
「確定?」楊欒睞着他,聲音中含帶着幾分懷疑。
「我親自試了,要不是那名穿着藍色衣服的男人拽開她,她還不一定躲得開!只是…她身邊的人玄技都不低。」言晟聲音一沉,想起無妙射出的藍色光暈,那是五段玄技,雖然他也是五段玄技,可凝結出的顏色絕對沒有無妙的純粹,也代表着他的玄技比起無妙還低些。
楊欒嘴角獰笑,看着明月雪那倒貼的模樣,對兩人道:「好好看看你們的明月師妹,即便是成了我的人依舊如此的不安分!」
這話不就是變着法的說她明月雪有了男人還上去犯賤麼?!
籬書與言晟對視,不言而喻,明月師妹已經成為了欒的女人!欒的動作還真快!
「欒,你不將她去帶回去調教一番?」籬書詫異,既然如此,欒又怎麼看着自己的女人對別的男人示愛。
楊欒哼笑,並沒有所動作,看着不解的兩人,道:「你們的明月師妹不懂婦道為何物,也不懂自知是幹什麼用的,我正好可以趁此機會好好的教教她!」
明月雪連喚兩聲都不見墨彧軒有任何回應,反而越走越遠,她按在淺蔥的手臂上想要衝進去,卻被淺憶攔住,沉聲喝道:「明月姑娘,還請你離遠些。」
明月雪橫眉怒目,頓時不願意了,她還從沒有如此嫌棄她的下人!怒道:「這是明月學院,該如何是我明月雪說了算,這南苑也是我明月學院的一部分,我為何要離遠?反而是你們,想喧賓奪主嗎?就不怕我回去告訴父親狠狠的懲罰你們!」
絡青衣邁上台階,聽見身後傳來的明月雪三個字,眸光忽閃,側頭看着正巧抬頭迎上她眸光的小沐羽,微微笑了笑,摸摸他柔軟的髮絲,「乖,你先進去。」
沐羽不用閉上眼便知道絡青衣想的是什麼,於是乖巧的點頭,不放心的囑咐,「那主人,你小心一些啊!萬一這個女人卑鄙你就吃虧了!」
「放心。」絡青衣笑了笑,「她卑鄙不過我。」
沐羽滿意的咧嘴一笑,鬆開她的手,跳着蹦上了台階,獨自走進屋裏。
墨彧軒跟在絡青衣身後,見她停下,也跟着在她身後停下,聲線微挑,「小青衣,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絡青衣笑着轉身,靈動的眼眸划過一抹艷彩,面上的笑容妖媚柔嬈,素指伸出,輕勾,對他招手,見他微俯身,輕附在他耳際,吐氣如蘭,「替你剪到不該有的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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