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落,整間客棧內更為寂靜。
明月雪美眸一暗,她原以為憑自己的姿色總會讓這男人多看上一眼,可他只有淡淡的一瞥,這讓她心傷不已。
「淺蔥。」墨彧軒喚着不知什麼時候便坐在欄杆上,從上往下看的面帶嬉笑的男孩,「找出飛刀的主人,帶到爺的房裏。」
「淺蔥定不辱命。」淺蔥身形一躍,笑嘻嘻的在眾人驚呼聲中從欄杆上跳了下來,穩穩的落地。
明月雪不由得將目光投向淺蔥,暗自打量着,心裏吃驚,想不到看似一名十二三歲的孩子竟有六段的玄技,這在翾曜大陸可是受人追捧的對象,但這男孩是誰?她怎麼從未聽說過?
「誰的飛刀?再不承認可別怪小蔥手下不留情了哦!」淺蔥學着墨彧軒那漫不經心的語調,眸光掃着眾人。
即刻便有人不服氣了,要說他們怕了那襲白衣男子便也作罷,可這小小身量,乳臭未乾的臭小子也敢揚言威脅,可是極大折損了他們的面子,「你這臭小子,休得說大話,是誰不留情面還不一定!方才那人打傷了樂天師兄和柳遠師兄,以為就這麼作罷了嗎?」
淺蔥跳到桌子,姿勢半蹲,笑道:「打傷他們的是我哥哥,你找他去,找我做什麼?我只想知道這飛刀的主人,要不是你的話可不要亂說話哦!拔舌頭,我也會的。」
說話的男子更咽不下這口氣了,「你敢與我們明月學院為敵?小子!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自己掂量掂量!」
「明月學院?」淺蔥歪着頭,嘟囔了一句,看向依靠在樓梯旁的墨彧軒,見他好似不覺周圍的女子幾乎全部好像粘在他身上一樣,依然笑吟吟的把玩着手中扇子。
那男子聽他聲音弱了下去,便以為他是怕了,得意地開口:「怎麼?不敢了?還以為你多大的膽子!」
「廢話還真多!」淺蔥撇撇嘴,明月學院是個什麼東西,有他醉璃苑聲名遠揚嗎?有他醉璃苑能使人流連忘返嗎?明月學院,聽起來就古板極了!
「你說什麼?」那男子怒目而視,周圍的許多男子也是持劍而立,頗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敢瞧不起他們明月學院,這小子不是本地人吧!以為他明月學院是人人都可進的?人人都可欺負的?那他便大錯特錯了!這明月學院教導出來的學生哪個是低於六段玄技的?這在場學子的背景更是不能小覷,這個小毛孩他以為他是誰?
「我說你廢話還真多!」淺蔥掏了掏耳朵,狀似不在意地道:「不就是個明月學院,有什麼可囂張的?」
男子拔劍而起,怒喝一聲,「師兄弟們,我們一起上!今日定要給這臭小子一個教訓!」
一聲令下,眾人飛身而起,亮出銀閃閃的劍鋒,同時催動體內的玄術,殺氣濃重撲面而來。
淺蔥哇哇大叫,從桌子底下鑽了過去,「你們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太可恥了啊!」
「爺。」淺憶淨了手回來,便看見自己的弟弟被眾人圍攻,各種顏色的玄術交織在一起,雖然好看卻佈滿了殺機。
「淺蔥他…」淺憶見墨彧軒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看着淺蔥被圍堵四下亂竄的模樣,唇線緊抿,清秀的臉上多了些緊張,他很想下去幫忙,只是沒有爺的命令……
「去把他撈上來。」墨彧軒注意到一把短劍從淺蔥背後偷襲而來,手中暗器脫飛,只聽那人大叫一聲,鬆了握劍的手,鮮血橫流,一把輕薄小巧的飛刀插進他的皮肉里。
淺憶一喜,趁着這個空檔,疾速飛了下去,抓着淺蔥的肩膀,往上一提,將他帶離原地,飛回墨彧軒身邊。
眾人的劍招齊齊落空,不滿地看向淺憶,二十多人里有二十人迫於墨彧軒身上散發出的威壓而不敢靠前,只得握緊劍柄等待時機。雜書網
還就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沖了上來,齊齊向墨彧軒砍來,頓時響起數聲女子的驚呼與緊張。
墨彧軒嘴角微勾,勾起一抹冷意,側身一飄,便躲過幾人的殺招,卻沒給予回擊,反而靠着另一側看着淺憶與淺蔥對上那幾人的情形。
那三人對視一眼,催動功法,將劍往上一拋,尖為上,柄為下,劍柄處在半空中旋轉着,三道不同顏色的玄術覆蓋住劍身,口訣念罷,雙指交叉而立為前傾,整把劍也隨之前傾,向三人飛來。
淺憶和淺蔥連連後退,最後很識趣的覺得這麼有殺傷力的招式應該讓爺來,於是退到墨彧軒身後,只將頭探出。
墨彧軒紫眸內精光流轉,原來這就是三才斗陣!明月書院,尚有三才,據聞三人佈陣威力之強可誅殺數名玄術強大,靈術充沛的人,只是可惜了,對他無用。
墨彧軒手腕一個翻轉,將玉骨扇拋了出去,頓時碧綠的玉骨扇摻雜着層層紫色絲線的圍繞,橫在半空中,與三道劍氣相撞,震開無數微波,玄技弱的人直接被震飛了出去,玄技強些的也顫了顫身子,由身邊的人扶穩。
「你們看!」一聲嬌軟的女聲驚呼,眾人的視線立刻被吸引過去,只見碧綠透着紫線的玉骨扇與三柄飛劍僵持在空中,好像誰都不肯退讓,也不能前進,只是看那玉骨扇橫在半空,竟頗有些那人的懶散之味。
難不成這把扇子竟通靈性?定是他們看錯了!世上哪有通靈的扇子,即便這扇子是人骨獸骨所做,也不能!
「三才斗陣,名不虛傳。」只是遇上他,還不夠看!
墨彧軒笑着一揮衣袖,霎時僵持的場面一破,三種顏色的玄術消散在風中,沒了玄術支持的飛劍,咣當一聲從空中砸到地上,硬生生將樓梯砸出了一個洞。再眨眼時,那白衣男子持一把骨扇,在手心轉着圈,姿態端的無匹風流。
眾女子直接芳心暗許,就連始終看着墨彧軒的明月雪也不例外,她臉頰半羞,語氣有些嬌軟的味道:「公子傷了我明月學院的學子,可是想過後果?」
「未曾。」墨彧軒唰的打開玉骨扇,笑意盈盈將眸光移向她,看的明月雪滿面羞紅的與他對視,驚嘆他眸中的流流溢彩;看的眾女子拊膺頓足,醋味極濃,嫉妒極深;又看的不少男子忿恨的盯着他,似乎不容這男子與他們爭奪眾位師妹。
「公子不曾想過便出手,可是目中無人了?」明月雪終究不是普通女子,話語雖軟,卻帶着幾分嬌斥。
嬌斥?還輪不到她!淺憶在心裏哼着,爺可是有喜歡的人了,這些女人的目光着實令他不喜,雖然他還沒見過爺所說的那位青姑娘,可卻平白的多生許些好感來。
「爺方才給過你們機會,卻沒人承認那飛刀的主人,反正都是你們明月學院的人,傷一人與傷眾人又有何妨?目中無人,明月姑娘這話是否錯了?」墨彧軒笑睨她,含笑的眸光掃過盯着他不肯眨眼的幾位女子,嘴角綻放出一抹極為誘人的微笑。
明月雪就是有再多的怒氣與不滿也在這聲醉人的明月姑娘中消失了,她似是沉醉在這迷人的微笑,眸色迷離,看的那三才之中有一人握緊了手心,捏出咯吱的聲響。
淺蔥扶額,美男計啊!爺又在禍害人了,真不知道被他看上的那位姑娘會怎麼想,也許爺是屬於那種無意間流露的,可卻讓多少女人越陷越深,不愧是醉璃苑的主子,一舉一動,皆惑人。
被飛刀射中的那名男子臉色因失血而發白,此時滿臉恨意的看着墨彧軒,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飛刀的主人,是我!」
「現在才承認?」淺蔥揚着聲調,聲音中似乎有抹不屑。
「晚了!」淺憶適時接話,這讓男子的臉上更加難堪,端着受傷的手尷尬的站在原地。
「顧師兄。」突然有名女子跑到他身邊,適時打破了尷尬,替他送上了止血的藥粉,「流了這麼多血,你怎麼能不管呢?」
顧庸被女子拉倒人潮之後,傷口被撒上藥粉,鮮血立即止住,卻止不住他心底滾滾而來的恨意。
「雪兒師妹,他傷了我們學院的子弟,難不成你就打算放過他了?」三才之中一才不悅地擰眉,手掌一合,將地上的飛劍收了回來,自動飛回腰間與劍鞘相合,另兩名男子也將飛劍收進了劍鞘之中,那人一揮衣袖便破了他們的三才斗陣,這是多麼可怕的玄術!
若不是這麼多人在場要撐住面子,他們斷然是要回去在刻苦修煉一番的,這也太過秒殺!令他們心裏極不舒服,即便這技不如人是事實!
「楊欒師兄,應是我們的人先對這公子出手的,可不要不分是非,傳出去我們明月學院的名聲也不好聽。」明月雪完全被他一派風流所蠱惑,此時向着墨彧軒說話都不自知。
「你…」楊欒氣憤地開口:「師妹,你莫被這男人迷了心,這人以前從未見過,說不準是凌志學院派來重傷我們的!」楊欒試圖讓她認清現實,別在沉醉於男色之中。
「我覺得不會。」明月雪搖頭,為他辯駁,「聽這位公子的口音,應該是外地人。」
顧庸獰笑,「這樣的男人,這樣的做派,只有一個地方有,那便是京都的醉璃苑,保不准他是從醉璃苑出來的!」
眾人驚訝極了,這男子貴氣逼人,氣質如蘭,亦如皎皎明月飄飄回雪般引人追隨,又怎麼會從醉璃苑出來?!
「嗯,爺是從醉璃苑出來的。」墨彧軒在眾人的訝異中點頭,接下來的回答更是讓眾人驚掉了下巴,「且待了許久,爺看你長得還不錯,若是想去,爺可破例為你引薦!」
------題外話------
註:欒(l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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