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意師妹?」男子微楞,手漸漸收了回來,並正了正不太整齊的衣裳,乾笑兩聲,「師兄也沒打算和九叔多計較,怎麼說傳到院長那裏都不好聽對吧?師妹沒吃飯是不是?來,你說想吃什麼,師兄請了!」
眠月畫意柔柔一笑,委婉拒絕,「子瑜師兄的好意畫意心領了,每個人的白玉石有限,師兄還是節約些好。」
「畫意師妹說的是。」尹子瑜受教的點頭,面上掛着一抹自以為很有魅力的微笑,與先前的桀驁相比簡直溫順了太多。
眠月畫意腳步一轉,從腰間的香囊內拿出兩粒白玉石,遞給盛飯師傅九叔,笑道:「九叔,麻煩你另外一份少些辣椒,這是兩粒白玉石。」
「好。」九叔接過白玉石,打好了兩份飯遞給眠月畫意,眠月畫意一手端着一份,抬眼看着飯堂里的位置,她見邊角還有空位,笑着準備走過去。
「畫意師妹,我替你拿。」尹子瑜趕緊蹭上來接手眠月畫意手中的另一份飯,同時旁敲側擊的問着:「師妹,平日裏見你只吃一份,今日這是…」
眠月畫意走到飯桌前,先將手中的飯菜放下,又拿過尹子瑜手裏的飯盤放在旁邊,對尹子瑜笑了一下,「多謝子瑜師兄替畫意端飯,另一份是畫意為青衣姐姐準備的。」
「青衣姐姐?」尹子瑜眉頭一皺,「你是說十年前離忘贇出走的那位青衣公主?前兩天皇上不是還為她設宴了嗎?怎麼今天就進了學院?」
眠月畫意坐在位置上,優雅的交握着雙手墊在下巴上,悅耳的嗓音從喉嚨里溢出,「青衣姐姐昨日就來了,只是今日才分配住的地方,想必是父主想讓青衣姐姐多學些東西吧。」
「聽說青衣公主成親了?」尹子瑜一直懊惱弄月亭設宴那夜他沒去成,也沒見到絡青衣傳說中的絕色,絡青衣還沒回來的時候他就在茶寮里聽了太多關於她的版本,現在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正主,心裏竟然還有點小雀躍!
「嗯。」眠月畫意咬了下唇瓣,美艷的容顏上露出一抹為難,「抱歉,青衣姐姐的事情我不方便說太多。」
尹子瑜的八卦心被勾起,可他知道再問下去眠月畫意也不能說什麼,便只好重新排隊等待打飯,而方才被他摔壞的飯盤早就被人收拾乾淨了,那一粒白玉石自然也算浪費了。
水無痕發現在眠月畫意說話的時候整個飯堂都很靜,故而他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楚,低頭看了眼擺在桌上的飯菜,輕搖頭苦笑,或許青兒更應該與眠月畫意坐在一起。
「無痕為何嘆氣?」穆濂那雙桃花眸忽然變暗,嘴角一點點上挑,被學生服襯出來儒雅氣息一改,頓時周身透出幾分邪氣來。
水無痕垂首,似乎並沒發現穆濂的變化,搖頭笑道:「就是怕這張桌子擠不下五個人,今日的飯權當是我請了,待院長發了我白玉石後我便還給你。」
「你初來乍到,要是先給了我五粒,日後要怎麼生活?跟我你還客氣?」穆濂將筷子遞給他,眸內的陰晦倏地散去,再看他時,他還是一身儒雅,面容俊美,仿佛至始至終不曾變過什麼。
水無痕淡然一笑,「無妨,總會有法子生活,就因我初來乍到讓你請反而不好意思,你若是把我當我朋友就應下吧。」
穆濂嘆氣,「也罷!這是你的堅持,大不了收下後我再給你留着,萬一哪日你需要就來找我要。」
水無痕笑了笑,沒再說話,接過筷子一一擺放好,擺到絡青衣的那份飯時手指顫了下,還是將筷子落下,靜靜的等着她來。
「無痕,你與青衣公主的關係好到什麼地步?她竟肯你喚她青兒?我記得青衣公主已經成親了。」穆濂不甘寂靜,想起方才兩人還沒說完的話題,找到機會便問了起來。
水無痕看了眼面上滿是好奇的穆濂,避重就輕的答着:「我與她只是普通的朋友關係,青兒只是個稱呼,你別多想。」
「哦?」穆濂的音調一揚,緩緩開口:「那…夢櫻呢?」
水無痕心裏一顫,他怎麼大意了?當着穆濂的面說出了夢櫻的名字!雖然他是順口了,但此時他要怎麼解釋?
穆濂盯着水無痕,目光不肯放過他臉上的任何細節,可觀察了半天也沒發現異常,勾着嘴角悠悠道:「不會是…你喜歡的女子吧?」
「我…」水無痕那張清俊的容顏紅了一瞬,他抬頭笑了下,又笑了一下,「你…你別多想,夢櫻就是媚香,夢櫻是她的乳名,我平時叫的習慣了。」
「媚香姑娘?」穆濂眸光一閃,「弄月亭夜宴上站在青衣公主身邊的那位姑娘?」
穆濂見水無痕點頭,拍着他的肩頭大笑,「你真是好福氣啊!那名姑娘長得又漂亮,我看着玄技也不低。你看,你還不肯承認,卻叫我兩次不要多想,第一次我是可以不多想,但你與媚香姑娘嘛…我就要多想想了。」
水無痕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再解釋,也沒否認,斂下的眸子裏卻極快的划過一道清光,隨後又被輕霧籠罩而上。
「水無痕!」一聲不低的呼喚從外傳進飯堂,無妙大步走了進來,見不少人端着飯盤正看着他,腳步一停,在人群中迅速搜到水無痕的位置,快速走幾步一個跳躍坐在水無痕身邊,徑自攬過他的肩膀,問道:「我姐呢?」
水無痕側頭看着他,一手推下他攬在自己肩頭的手,好笑道:「一來你就問我青兒,如果她來了你會看不見嗎?耐心等等,估摸一會就到了。」
無妙搓了搓手,完全不將眾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反而低頭看着擺在面前的飯,挑眉,「行啊!還真是替我先把飯打了,夠朋友!」說着,就要拿起筷子去夾面前的飯菜。
「等等。」水無痕以手臂攔在無妙身前,將另一份飯與這份飯調換,才道:「這份是你的,等她們都到了再吃。」
「嗤!白誇你了!什麼好東西都留給她!」無妙乾脆放下筷子,抱着雙臂冷哼,眸光掃到坐在水無痕的俊美男子,驚訝道:「穆濂?他怎麼與我們並桌?」
水無痕摸了摸鼻尖,很想告訴他如果不與並桌這些飯菜也就不必吃了,但他知道一旦說了無妙會吃的更歡,所以想了想還是決定換個方式開口:「可能你也不知道,打這些飯是要用到只在龍院裏流通的銀子白玉石,幸好有穆兄解圍,不然我還不知道今日我們吃什麼。」
「你是說他幫助了我們?」無妙愕然,他怎麼不信穆濂會這麼好心?
「嗯。」水無痕點頭,可事實就是如此。
無妙撇嘴,「闕老頭是故意沒給我們白玉石吧!」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在第一天可以認識到更多的人,老頭子的做法還真是煞費苦心,他就該多長几根白髮,這個時候還不忘給他們下套。
水無痕笑着再次點頭,「你以後還是對他尊重些好,不然你也不知道下回闕院長會用什麼辦法。」
無妙哼了聲,便見穆濂一直盯着他,他有些煩躁的揮手,「別以為付了錢就是小爺的恩人了,別一直盯着我看,小爺我不習慣!」
穆濂頷首,很是恭敬的開口:「清澤皇子。」
「闕老頭不是說進了學院後不分身份?你還瞎講究什麼!」無妙就是覺得看穆濂不順眼,對於這種早就可以畢業卻遲遲不離開學院的人他就是不喜歡,因為他覺得穆濂太有心機了。
眠月畫意是聽見無妙的聲音才看過去的,她不意外的看見無妙與水無痕坐在一起,可當她看見穆濂時卻有些詫異,穆濂不是那種攀權附勢的人,怎麼與他們的關係這麼好?
「餓死小爺了!該死的,那女人還不來!」無妙摸了摸肚子,就在他想拿起筷子的時候,卻聽見身後的餐盤噼里啪啦摔碎的聲音,他一愣,立馬轉頭,見許多人痴迷的盯着飯堂門口,不僅如此,竟連自己摔了飯盤都沒反應過來。
水無痕低下的頭緩緩抬起,嘴角勾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聲音清潤,薄唇內吐出兩個字,「來了。」
無妙再次轉頭,這次是看向門口,他看見百里夢櫻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身後是一襲青色長裙的絡青衣,絡青衣毫無知覺的攏着長發,一手覆在百里夢櫻的肩上,紅唇一啟,道:「媚兒,怎麼不進去?」
百里夢櫻側了側身,讓她可以看到飯堂裏面的情況,絡青衣還不明所以對百里夢櫻笑了笑,「怎麼了?」
這一笑,飯堂內摔盤子的人更多了,若用四個字來形容此時的絡青衣,只怕紅顏禍水最為貼切!這年頭糧食有多珍貴?可見了絡青衣一面後,這些人摔了多少珍貴?
不是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嗎?摔盤子當真是不知道農民伯伯的辛苦!
百里夢櫻訕笑了下,對她道:「你自己看,是不是又惹桃花了?」
「我?」絡青衣反手指着自己,那根青蔥玉白的手指令人看着特別想上去咬一口。
「嗯,就是你。」百里夢櫻點頭,腳步向旁邊一移,能讓她徹底看到飯堂內的景象。
絡青衣放下手,緩緩抬眸,纖長的睫毛微微上翹,紅唇也隨之勾起,露出那張清灩絕倫,瑰姿脫俗的容色來,而她卻並完全抬起頭,只是半頷着首,身子微側站在飯堂門口,長眉連娟,微睇綿藐,多添一抹別樣的魅惑風情。
倒吸涼氣的聲音在四處響起,已經到了沒盤子可摔的地步,卻有不少人噗通噗通倒在地上,這不是因為衝擊力太大而昏倒,而是失魂後被桌椅絆倒,這種景象可謂是幾十年才出一次!
穆濂也看向絡青衣,此時的她面上已沒了那惱人的疤痕,沒了那朦朧的月色,絕色容顏清晰的暴露在人前,他眯了眯眼,拂過的衣袖甚至打掉了筷子都不自知。
絡青衣看着那些被桌椅絆倒的男子,轉眸看向坐在不遠處的水無痕的無妙,紅唇輕掀,與無妙說出了一樣的話,「定力也太差了些。」
百里夢櫻撲哧一笑,挽着她的手臂走到無妙身邊坐下,即便無數目光追隨着她們的背影,她們也沒多吝嗇一個眼神。
「你怎麼現在才來?」無妙噘了噘嘴,移動凳子替她擋住不少痴迷的視線,「還以為要等你弟弟餓死了你才來。」
「我怎麼忍心讓我弟弟餓死?」絡青衣勾了勾唇,遠山長眉輕挑,眸中浮起幾分戲謔。
「你就說的好聽!」無妙見她來了,也就不再顧忌,舉筷著食,動作並不優雅,可稱得上是狼吞虎咽。
身後的不少男學生似乎也忘記了吃飯這回事,搬着椅子坐在他們身後,托着腮沉迷在絡青衣的背影中,自此後,龍騰學院裏一直流傳着一句話,見她青衣一面者,饒以失魂計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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