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還想什麼呢?」無妙見絡青衣站起來看着皇宮方向卻遲遲沒有動作,於是抓着她的手腕不禁微微用力。本文由。。首發
手腕傳來一絲絲微痛,絡青衣擰眉,見無妙面上滿是着急,聲音一低,「我又沒說不去,你使這麼大的力氣是怕我逃了麼?」
充滿了諷刺性意味的話語傳進無妙的耳中,他眸帶愧疚的鬆開絡青衣的手腕,這一鬆手,便發現那嫩白如冷玉的肌膚上赫然出現了一條紅痕。
無妙搔了搔後腦,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你都跟我來了忘贇,我又怎麼會怕你逃了?只是我想到父主盼着想早點見到你,宮裏的許多人都想早點看見你,要是再讓他們等上大半天也說不過去是不是?」
「宮裏的許多人?」絡青衣輕呵一笑,「我早沒了印象,他們等我是什麼意思?」
「你這個女人想的這麼多做什麼?人家好心好意等你回家,你倒好,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真想敲開你的腦子看看裏面都裝了什麼東西!」無妙撇嘴,他們等就等了,這女人還要知道原因,難道在她眼裏宮裏頭就沒好人了?
「好心好意等我回家?」絡青衣還真就覺得宮裏頭沒什麼好人,不是她天生的防備心理,而是在雪月待了半年看透世情冷暖,正所謂天下的烏鴉一般黑,那麼自然,忘贇的皇宮想必與雪月的皇宮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你…跟不跟我走?」無妙不想再和她爭執好不好心的問題,只想知道她什麼時候肯跟自己回去。
「走,等夢櫻吃完了飯我們就走。」絡青衣攤手,無妙今日發的火不小,她只是想暗自了解一下忘贇皇宮的人嘛,誰知道他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肯說。唉!只能進了宮自己慢慢摸索了。
聽着她說去,無妙的面色這才緩和下來,卻催促着百里夢櫻,「吃快點,小爺迫不及待想回家。」
百里夢櫻朝天翻了個白眼,吃飯也催,他有什麼是不催的?她看着無妙那着急的神色,一碗餛飩吃起來更是沒了胃口,遂即放下筷子站起身,對無妙說道:「看你這麼着急,我都不好意思在耽誤你時間了,不吃了,咱們現在就走吧!」
無妙第一次覺得百里夢櫻這麼識趣,嘴角一咧,好像陽光般的男孩,面上還帶着一抹赧色,對百里夢櫻做下保證,「等進了宮你想吃什麼,小爺就讓御膳房給你做什麼。」
百里夢櫻笑着點頭,這個要求她還比較滿意,對她來說就是無妙終於辦了一件人事,以前的是非她也不準備計較了,前提是御膳房做出來的東西能讓她吃的下去。
絡青衣付了銀子,便被興沖沖的無妙拉着走向皇宮,百里夢櫻與水無痕起身跟在他們二人身後,對無妙的舉動很是無語,雖說回家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雖說認親也是件值得欣喜的事兒,但把他們兩個人丟在後面可就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兒。
幾人沿着這條路向前走了小半個時辰,離皇宮越近,絡青衣的心裏就越牴觸。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總有一種並不想回來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攪亂了她平靜的思緒。
「怎麼了?」水無痕細心的觀察到絡青衣的不尋常,於是開口問道。
百里夢櫻也不由得看向絡青衣,又看了眼水無痕,怎麼看她都覺得有貓膩!青衣怎麼了嗎?很正常呀!
「等進了皇宮,你和無妙先去見父主,我和夢櫻在皇宮裏轉轉。」絡青衣側頭看着與她比肩而行的水無痕,驅散心底的煩亂,不着痕跡的掙開被無妙牽扯的胳膊,放緩了腳步。
無妙回頭瞅了她一眼,「那你可得快點過來,父主想見你不是一日兩日了。」
「我就拉着夢櫻滿皇宮轉轉,轉夠了轉累了我們就來,你與父主不也多年未見?你先和父主聊聊天,估摸等你們聊完我也就回來了。」絡青衣順勢走到百里夢櫻身邊,看着她疑惑的神情,絡青衣眨了眨眼睛,示意她想問什麼待會再說。
百里夢櫻讀懂她眸底的含義,緩緩低下頭,沒有出聲。
「對了!」絡青衣想到一件事,「等到了宮門口能不能先瞞着我的身份?萬一我不是父主的親生女兒,那傳出去多丟人?若說是清澤皇子的朋友嘛,應該有幸隨行進去吧?」
「你會不是?瞎想什麼!」無妙怒叱了她一句,真是越來越不懂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無妙看着她笑意輕輕的模樣,心底的怒氣兀自消散,揮了揮手,煩悶道:「你的要求我什麼時候沒聽過?就按你說的,瞞着就是了。」
「好弟弟呀!」絡青衣勾了勾嘴角,悠悠一嘆,就在這說話的功夫幾人已經走到了忘贇的宮門口。
自然,他們被守門的侍衛攔下。
無妙哼了聲,直接將絡青衣拽了過來,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拉高她的衣袖,露出一小截瑩白的手臂。
無妙將絡青衣的手腕抬高,露出那藍色的鈴鐺,對幾名侍衛哼道:「看清楚沒有?這是什麼?你們膽敢攔着小爺?」
幾名侍衛驚訝的看着天藍色的鈴鐺手鍊,眼睛陡然睜開,其中一名侍衛顫抖着聲音開口:「您是…清澤皇子?」
「哼!」無妙甩頭,放下絡青衣的手臂,拽拽道:「就你還算識相!」
那侍衛忙讓開一條道,低着頭說:「小的並不知道是七皇子歸來,還望七皇子恕罪!皇上有命,若七皇子回來就請直接去飛鶴殿。」
無妙看了眼絡青衣,那意思是在說,你看,父主有多着急想要見你?你還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無妙對侍衛擺了擺手,哼道:「小爺知道了!來個人給小爺帶路,多年未回,小爺不記得去飛鶴殿怎麼走了。」
「小的這就領您去。」那侍衛走在最前面,微低着頭,眼睛掃了眼面容清秀的絡青衣與清麗貌美的百里夢櫻,疑惑道:「哪位是青衣公主?」
無妙剜了那侍衛一眼,不悅的開口:「叫你帶路就專心帶路!再敢多問一句,小心小爺活剮了你!」
「是…是…」那侍衛閉上嘴,想着七皇子這次回來脾氣還沒以前好了,他就是有些好奇,即使是在忘贇,他也聽過青衣公主的名頭,聽說青衣公主長得極美,應該是那位粉紅色衣裙的女子。
四人跟着侍衛走進皇宮,絡青衣飛快的掃了圈四周,見這四面都是以大理石砌成的牆壁,牆壁上刻畫着各種各樣的花,最好辨認的有月季百合牡丹清荷,可再往下看,絡青衣微皺起眉頭,這花畫的太繁複,實在辨認不出。
絡青衣又將視線看向腳下的青石板,發現他們所走的這一條路可以直接通到前面的宮殿,眺目遠望,宮殿的後面還有一座比它更高的宮殿,接連又建造有三四座,一座比一座高,最高的應該就是他們在街上所看見的那一座,遙遠便可見宮殿巍峨,與雪月相比不盡相同。
絡青衣悄悄的捅了一下無妙的後腰,又給水無痕使了個眼色,帶着百里夢櫻從一側溜了出去。
水無痕無聲頷首,看着絡青衣溜走的身影,眸光不自覺的多了些柔和,他輕輕的勾起嘴角,淺步跟在那侍衛身後。
無妙揉着後腰哼唧一聲,惹來侍衛回頭注視,「七皇子,您怎麼了?」
「無事!帶好你的路!」無妙臉色有些黑,那女人下手一點也不輕,他將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信物給了她還不願意!女人的心真是難以捉摸!宮裏的皇子公主每人都有這樣一條手鍊,只是顏色不同,上面鑲的珠子不同,以及上面的紋路不同罷了。
這麼珍貴的東西他給了絡青衣還沒來得及心疼呢!這女人就做出令他窩火的事情,這是什麼態度?她根本就不稀罕!
「青衣,你想要做什麼?」百里夢櫻被絡青衣帶着飛快的走到宮內一角,她好奇的問。
絡青衣拽着她走到樹後,粗壯而茂密的古樹遮掩住兩人纖細瘦弱的身形,絡青衣勾唇一笑道:「趁這個時間看看宮裏的景,順便看看宮裏的人。」
「嗯?」百里夢櫻不解,看景?看人?什麼時候不能看?怎麼偏偏要先支開無妙?
「噓!」絡青衣突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看着不遠處走來的兩個小太監,唇邊的笑容逐漸擴大,待那兩個太監走到古樹旁時,絡青衣彈出兩抹勁風分別點住兩人的穴道,兩名太監立即站住不動,臉上滿是驚恐。
「快幫忙!」絡青衣放倒其中一名太監,拽着他拖到樹後,百里夢櫻也不含糊,學着絡青衣的動作先將那名太監放倒,在拽着他的衣領拖到另外一名太監旁邊,她更疑惑了,問道:「這是幹什麼?」怎麼無緣無故點住他們的穴道?
「脫衣服。」絡青衣說話的同時已經扯掉太監身上的衣服,而百里夢櫻卻誤會了她的意思,開始伸手解下腰帶,再然後……
「你在幹什麼?」絡青衣見百里夢櫻沒有動作,當她回頭的時候便看見百里夢櫻已經扯下了腰封,露出白色的裏衣,她急忙阻止,「穿上!」
「啊?」百里夢櫻面露詫異,怎麼一會兒穿上一會兒脫下的?難道不是要脫自己的衣服嗎?
絡青衣扶額,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真不明白百里夢櫻這性子是怎麼從小活到大的!她無力的解釋:「是脫他們兩個的衣服,直接套在身上不就好了?」
「哦!」百里夢櫻愣愣的點點頭,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她會錯意了啊…還真有點小尷尬!
百里夢櫻上手扒掉另一名太監的衣服,可這件衣服拿在手裏就有些不知所措了,她從沒穿過太監的衣服,這麼多條內襯絲帶要怎麼系?
絡青衣穿好後就看見百里夢櫻愁眉苦臉的拿着衣服站在原地,再次嘆氣,將衣服從她手裏抽出,隨後伺候着這位郡主穿衣,等兩人都收拾妥當後,絡青衣抬手點住那兩名太監的睡穴,兩人閉上愕然驚懼的雙眼,緩緩沉入睡夢之中。
「我穿着好看嗎?」百里夢櫻張開雙臂,在絡青衣面前轉了一圈,像個認識新事物的孩子一樣,滿臉的新奇。
穿件太監服就能把她高興成這樣!絡青衣笑了笑,從發上拔下一枝簪子,雙手按住百里夢櫻的肩頭,讓她不能在亂動,手指靈活的將她長及腰的黑髮盤起,又從太監頭上拿下帽子,戴在百里夢櫻的頭上。
百里夢櫻摸了摸頭上的帽子,又拽了拽垂落在兩邊的飄帶,興奮的說着:「我看雪月的太監頭上都沒有這種帽子,你看你看,走起路來這兩條飄帶跟着搖晃,真是太有趣了!」
絡青衣搖了搖頭,抬手將自己也拾掇利索,拉着百里夢櫻走出古樹,壓低了聲音道:「收回你那副高興的樣子,別讓外人見了起疑,小心飄帶打在自己臉上,我們去前面看看。」
百里夢櫻神色一板,裝模作樣的跟着絡青衣向前走,「青衣,為什麼要打扮成太監?」
「想在宮裏隨意逛逛,太監的身份最不引人注目,況且…我想去看看無妙口中那些人迎我歸來是怎樣一個迎法!」她早在來忘贇的路上就尋思好了,想要探查她想知道的東西,只有太監的身份最妥帖!
百里夢櫻眼睛一亮,「宮裏的女人都是口腹蜜劍,正好,我們要在這裏住一些時日,看看誰的面目最為可憎日後也好有個提防。」
絡青衣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前面有聲音,走,我們去看看。」
「好!」百里夢櫻跟在絡青衣身後,學着她的模樣,微微彎着身子,亦步亦縐的向前走去。
「姐姐,昨個兒我聽皇上說十年前離宮出走的那個丫頭要回來了。」一名衣着鮮艷,嫵媚艷麗的美人掩唇而笑,緊緊的盯着對面那端莊秀麗的女子,又道:「姐姐,那個丫頭走了十年還能讓皇上如此記掛,說明啊,皇上的心裏還記得那丫頭的母后呢!」
「玫妃,你入宮的時間也有一年了吧?」坐在玫妃對面的秀麗女子端起面前的一盞茶,不緊不慢的啜着,面上始終掛着一抹從容的微笑,似乎並未將玫妃的話放在心上。
玫妃嫵媚的面色微變,「映妃姐姐這話是何意?」
映妃放下茶盞,輕輕的笑了笑,緩緩從石凳上坐起身,睨了眼玫妃的面色,道:「是想提醒玫妃有些話不該說,免得傳進有心人的耳朵里再讓皇上聽見,你以為就能討着好了?」
「這話…妹妹不明白,姐姐就不怕那青衣公主回來後,會令您的畫意公主心裏不滿?」
「畫意那丫頭知道輕重,再說青衣公主本就是皇上的女兒,畫意怎麼會不滿意?都是姐妹,日後自然要好好相處,妹妹真是多慮了。」映妃不動聲色的回着玫妃的話,明知她是挑撥,卻不出言訓斥,反而順着她的話往下走,同時又讓玫妃討不到任何好處。
「姐姐,畫意的性子您最了解,她當真能與那位青衣好好相處嗎?」玫妃見此計不成,就又心生一計,無奈這映妃總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讓她完全不能探知映妃的心裏所想。
「不能就學,雖說十年未見感情淡漠,可感情也是能培養的,畫意是個懂事的孩子,她明白此時最重要的不是將心思放在青衣的身上,而是早日從龍騰學院畢業,玫妃妹妹要知道,皇上最看重有能力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畫意的玄技能夠突破玄巔,那才是令我最高興的事情,到時不僅皇上會多看畫意一眼,就連上門求親的王公貴族也會客客氣氣,畫意的下半生自然也就無需我再多操心。」
「妹妹可聽說青衣公主是九段玄技,她今年十八了吧?想必皇上過幾日就會安排她進龍騰學院。」玫妃看着映妃,眸底划過一抹陰沉,都這麼說了還不為所動,這女人還真是沉得住氣!
「只要是王侯將相家裏的子女都會相繼安排進龍騰學院,玫妃連這個也要好奇?」
「妹妹還不是怕青衣公主搶了畫意公主的風頭?妹妹也是為了姐姐着想,聽說龍騰學院的一位長老是姐姐的表兄?姐姐可以私下裏讓你的表兄給青…」
「玫妃!」映妃的臉色突然一板,沉聲打斷了玫妃的話,她眸光沉沉的看着玫妃,抬袖站起身,聲線一冷,「我剛才就說過,有些話不該說,看來你是沒往心裏去,也罷,你怎樣想無妨,別牽扯到我的身上!想必皇上還在飛鶴殿等青衣公主歸來,我也希望能見上青衣公主一面,姐姐就不陪着了妹妹了!」
絕決中透着一股狠厲的味道!
這是絡青衣的第一反應,她眯着眼看向那位端莊秀麗的女子,感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的威嚴,紅唇微微勾起,以自己的經驗來判斷,忘贇宮裏除了皇后,應該就是她最大了吧?不然玫妃一個勁的挑唆有什麼用?
玫妃尷尬的看着映妃拂袖而去,半晌,她冷哼一聲,推掉桌上映妃用過的茶杯,怒道:「裝什麼高潔?這種事你還少做了?」
絡青衣與百里夢櫻剛轉身,便聽見玫妃說了這樣的話,她嘴角一揚,這句話來的真及時!若自己真進了龍騰學院學習,定要小心那位映妃的表兄!
「青衣,那個映妃的心機頗深,你要小心。」百里夢櫻覺得映妃並沒有表面上看的這般簡單,如果她的女兒畫意公主是個嬌蠻性子,那青衣可就有的愁了。
「我明白。」絡青衣怎會不知道宮裏的嬪妃都什麼樣兒?任你一張白紙下去,經過幾年的權謀爭鬥,也不會再那麼單純,五顏六色是必然的結果,像映妃這種將心思掩藏的表面下的女人她見得多了!
「清澤回來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彈琴?」一道清脆的聲音打破了院內流瀉而出的裊裊琴音,撫琴而坐的黃衣女子悠悠的看向款步走來的綠衣女子,雙手置於琴上並未說話。
「琴聲怎麼停了?嘖嘖,裝不下去了吧…」綠衣女子嫉妒的看着容貌姣好,美麗絕倫的眠月畫意,話語中盡透着譏諷,眸光十分不屑。
眠月畫意撥弄了下琴弦,琴弦相互撞擊發出叮的一聲鳴翠,她淡淡的回道:「大姐許久不曾踏入畫意的院子,今日前來是有何事?」
「瞧妹妹這話說的!姐姐沒事就不能來了麼?」眠月憐蕊走到眠月畫意的身前,低頭看着那架鑲着寶石的琴,嘴角勾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你不是也許久沒彈過琴了麼?今日怎麼搬出來了?」
眠月畫意抬頭望着眠月憐蕊,片刻,搖頭一笑,雙手按着琴面上,緩緩站起身,道:「大姐注意的真仔細,畫意都不記得有多少日不曾彈過了。」
「你當然不記得!」眠月憐蕊哼笑,「聽說你在龍騰學院裏混的不錯,怎麼,就沒找到一個瞧得上眼的男人?」
「大姐多想了。」眠月畫意將琴抱在懷中,平靜的說着:「大姐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男人,說出來畫意可以幫你留意着些。」
「少在這裏給我假好心!」眠月憐蕊身子一低,雙手按在眠月畫意放琴的木桌上,咚的發出一聲巨響,但眠月畫意僅僅是看了她的手掌一眼,垂首不語。
「你仗着自己九段玄技在龍騰學院混的風生水起,瞧你母妃的那副嘴臉,以為我不知道?從眠月青衣要回來的時候就做足了準備,怎麼?你們娘倆也會害怕?」眠月憐蕊想到今日宮女同她說的事情,面上浮起幾分看好戲的表情。
眠月畫意抬首,悠悠的看着眠月憐蕊,沒有反駁,也沒有開口,因為她根本就不想理會這個瘋子!
忘贇皇室的子女都有資格進入龍騰學院是不錯,可龍騰學院也並非是什麼樣的人都會招收,比如眠月憐蕊這種毫無玄技根基又不適合修煉的就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也許這也是眠月憐蕊經常瘋狂的原因!
沒有玄技的她在宮內受盡了冷眼,就算有個大公主身份又如何?因被龍騰學院拒絕還不照樣日日聽着那些人的嘲笑?如今好不容易看見眠月畫意會自亂陣腳,她又怎能不趁着這個機會前來奚落一番?
「站住!」眠月憐蕊見眠月畫意抱着琴走進寢殿,半點都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她不甘的伸手攔在眠月畫意的身前。
「讓開。」眠月畫意抱着琴平靜的開口,她的確沒將這位大姐放在眼裏,各個大陸皆是強者為尊,所以她會和一個連玄技都沒有的人廢話麼?
「我偏不讓!」眠月憐蕊打定了主意攔在眠月畫意的身前,誰料眠月畫意突然出手,猛地將眠月憐蕊拍飛,只聽啊的一聲大叫,眠月憐蕊從半空中摔倒院子裏花叢內,渾身散架般的疼痛讓她的眼淚拼了命湧出。
「這是對你多嘴的教訓!」眠月畫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抬步走進寢殿,再也未看趴在花叢里十分狼狽的眠月憐蕊一眼,如果不是顧念眠月憐蕊的身份,她一定會拔了眠月憐蕊的舌頭,讓她不能在瘋言瘋語下去。
「這是親姐嗎?」百里夢櫻與絡青衣趴在牆頭,看着院子裏發生的這一幕,百里夢櫻有些不可置信的開口。
「是親姐。」絡青衣點頭,如果不是親姐早就被打死了,眠月畫意還是有所顧慮。
「青衣,大公主說眠月畫意和映妃有所準備,這準備是不是針對你的?」百里夢櫻十分擔憂的看着她,眠月畫意尚可對相處多年的親姐出手,就別提印象模糊的絡青衣了,況且皇宮裏也不是人人都歡迎絡青衣回來,從方才的對話就可以得知她們心裏對絡青衣多少有些牴觸。
絡青衣跳下牆,拍了拍沾了泥土的雙手,不在意的點頭,「就是針對我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不能讓他們得逞啊!」
「能怎麼辦?看着辦唄!」絡青衣笑了笑,「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胳膊擰得過大腿嗎?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又不在忘贇待太久,活下去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是你的心腸別在那麼軟,是個人就能騙的你團團轉,這裏是皇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所以你必須要時刻跟緊我,如果你落了單,我就沒法向凌聖初交差了。」
百里夢櫻咂了咂舌,皇宮這麼恐怖嗎?她自小在靜王府生活,王府內沒有這麼多勾心鬥角,她與夢容也相處的極好,處世之道淺顯了些,心思也沒有絡青衣轉的多,所以聽到絡青衣形容皇宮是這般寸步難行之後,她不禁打了個冷顫,想起眠月畫意將眠月憐蕊打飛的那一幕,暗自肯定,皇宮還真就這麼恐怖。
「走,我們現在去飛鶴殿。」絡青衣拉着百里夢櫻的手,悄聲繞開這座院落,往最高的那處宮殿走去。
「二哥。」突然一聲輕喚使得前面那湛藍色錦袍的男子停住腳步,也使得絡青衣拽着百里夢櫻趕緊跑到樹後躲藏。
男子緩緩轉身,俊美無儔的面容上浮起一抹淡笑,一雙黑眸似黑色的寶石散發着熠熠光彩,他對叫住他的男子點了點頭,聲音醇厚,「三弟。」
「二哥,我聽說清澤回來了?」被稱為三弟的男子是忘贇的三皇子,名為眠月未安,他有一張娃娃臉,臉上滿是親和的笑容,眸光澄澈的看着眠月將離。
「七弟?」眠月將離挑高了一道眉毛,黑眸內閃過一抹極快的清光,訝異道:「聽誰說的?」
「守門的侍衛啊!難道二哥還不知道?」眠月未安張大了嘴巴,他以為皇宮裏的事情都逃不開二哥的眼睛和耳朵才會有此一問。
「我剛去了母后的宮裏,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清澤現在在哪?飛鶴殿?」
「應該是了。」眠月未安點點頭,「父主早就說過七弟回來後便在飛鶴殿等他,自從傳來青衣進了昶琇大陸的消息,父主幾乎就沒離開過飛鶴殿,可見父主是有多想見到清澤與青衣。」
「青衣…」眠月將離唇瓣一啟,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他輕皺起眉頭,問道:「青衣是…」
眠月未安臉上的笑意一僵,「二哥,你不會連青衣都忘了吧?她小時候可是最喜歡跟在你身邊,無論我怎麼誘哄都不願意理我。」
「時隔這麼多年,我不記得了。」眠月將離搖頭,黑眸看着明月未安,唇角一揚,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
眠月未安板起一張娃娃臉,那模樣讓人看了真想上手捏一把,「二哥,我們也去飛鶴殿吧,十年未見青衣,也不知道她出落的是何模樣,在外過得好不好,好歹她小時候最喜歡的人是你,你總不能連她回來都不去看一眼。」
眠月將離面上有些猶豫,片刻,吐出一口濁氣,嘆道:「也罷!就去看看吧,母后剛交代我了一些事情,晚些再辦也無妨。」
「順便看看清澤,聽說他在外面換了名字呢!還行走江湖了,我抓着他一定要好好問問這些年他都做什麼有趣的事兒了……」隨着聲音越飄越遠,百里夢櫻與絡青衣從樹後走出,百里夢櫻喘了口氣,說道:「青衣,你這位二哥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聽他的吐納氣息,就可以判定他的玄技不低。」
「嗯。」絡青衣點頭,「他是黃玄之境。」
「那豈不是和我一樣?」百里夢櫻訝異出聲,隨後小臉一垮,完了,她在宮裏沒有優勢了。
「先把衣服脫了,我們也去飛鶴殿。」說着,絡青衣解開腰間的系帶,既然要去見父主,她得先把這身衣裳脫了才行,順便去掉臉上的易容之物。
「好。」百里夢櫻學着她的手法解開腰間的系帶,兩人全神貫注的解着一條又一條系帶,絲毫沒注意身後已經站了個男人。
「用不用我幫你們脫?」醇厚的嗓音輕飄飄的傳來,百里夢櫻的動作一僵,連忙攏住衣襟,不敢回頭。
絡青衣本來已經解開了所有的系帶,可再聽見這聲音後又慢慢的系了回去,她還是低估他了!即便放輕了氣息也逃不開他的敏銳!
眠月將離犀利的看着面前背對着他的兩名太監,突然,掌風襲至絡青衣的後肩,絡青衣立即推開百里夢櫻,身形向右一閃,避開眠月將離的招式。
眠月將離在眠月未安叫住他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藏在樹後面的這兩個人,他本來還以為是兩個普通的小太監,可當他發現這兩人故意放緩了呼吸時才斷定這兩人必定有問題!
眠月將離見絡青衣躲開,手掌一揮,一道玄印從四周將絡青衣包圍,絡青衣後退兩步,雙手一併,再一翻轉,推出濃烈的紫色光芒,可九段玄技畢竟低於黃玄之境,四面而來的玄印只停頓片刻的功夫,便再次向裏面夾擊。
百里夢櫻也顧不得其他,雙掌一翻,揮出道道黃色玄氣與那四面的玄印相撞,黃玄對抗黃玄的結果是兩兩消散,但因為百里夢櫻身上的傷並未完全恢復,所以她只堅持了一會便泄了力氣。
「也是黃玄?」炙熱的黑眸看向百里夢櫻,眠月將離在她最虛弱的時候忽然出手將她制住。
百里夢櫻瞪大了眼睛看着手腕上被綁着的黃色繩子,撇了撇嘴角瞅着絡青衣,嘴角向下一拉,這樣就被人抓住了啊……
絡青衣也沒想負偶頑抗,她發現自己就是個任人宰割的命,走到哪就被鉗制到哪,就她九段玄技還想跟人家步入玄巔之境的人拼?真是想嘆一句不自量力啊。
絡青衣主動的伸出手腕,對眠月將離說道:「你綁吧。」
眠月將離的眼中充滿了疑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不再掙扎了嗎?
「綁不綁?不綁我走了啊!」絡青衣撇嘴,她向來識趣,反正面前這人是他哥哥,她反抗有什麼意思?
眠月將離半信半疑的看着筆直而站的絡青衣,這時,眠月未安也從他們身後走出,長笑一聲,「二哥,原來你返回來是想揪出他們兩個啊!不過是兩個小太監,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還是敢去看清澤和青衣要緊。」
「他們可不是一般的太監!」眠月將離眸光一凝,視線落在百里夢櫻的臉上,又看了眼絡青衣,微笑出聲:「三弟,怕是你還沒發現,她們都是女人。」
「什麼?」眠月未安愕然,女人?二哥這眼睛也太毒了!
「一人帶一個,現在就去稟告父主,由父主定奪。」眠月將離自動走到百里夢櫻身邊,抓着她的胳膊走出樹後。
眠月未安呃了一聲,抓住了綁住絡青衣的繩子一端,細細的打量她,問道:「你真是女人?」
絡青衣看了眠月未安一眼,沒有出聲,由眠月未安帶着她向飛鶴殿走去。
飛鶴殿內
無妙心急的來迴繞了幾圈,走到水無痕面前,滿臉憤恨,「小爺我就不該答應那個女人,你看看這都過去多久了還不過來!不知道父主等着她麼?」
「清澤,等着便好,你姐姐肯定是迷了路,要不派人去找找?」坐在上位的眠月天昊看着無妙,眼底隱隱有着一抹期盼,也有着一抹激動。
「那個女人會迷路?」無妙冷哼,「她在雪月皇宮裏的那些日子又不是白待的!現在還指不定闖了什麼禍!」
眠月昊天擺了擺手,「再等等,再等等,沒準你姐姐馬上就來了。」
「哼!」無妙甩頭,剛想背過身,就聽見水無痕淡淡出聲,「來了。」
「哪呢?」無妙立即抻着腦袋看向殿外,發現走在最前面的是兩個男人,嗤了一聲,「能把男人認成女人,我也是真佩服你!」
水無痕勾了勾嘴角,「真的來了,我熟悉她的氣息,應該是在他們身後。」
無妙瞅了水無痕一眼,再次看向殿外,這一看,便發現被兩個男人拽着走來的兩個女人,無妙揉了揉眼睛,覺得兩個女人的身影越看越熟悉,直到眠月將離與眠月未安大步跨進宮殿,無妙滿臉錯愕的蹦了起來,這兩個女人怎麼被二哥和三哥綁着來?
絡青衣專注的看着坐在上面的男人,一個不小心被門檻絆了一跤,可眠月未安與眠月將離都沒有要扶的架勢,只見水無痕身形一晃,瞬間扶住絡青衣,不解的看着她手腕的黃色繩子,問道:「怎麼被綁了?」
無妙由於太驚訝而跑的慢了一步,看着水無痕扶着絡青衣後,懸着的心也稍微放下。
「技不如人。」絡青衣咳了一聲,隱晦的看了眼水無痕,水無痕是何等聰明的人,立即明白絡青衣並沒將自己的身份告訴那兩位皇子,不然又怎麼會是這樣的「待遇?」
「你這個女人!真是笨!」無妙恨恨的罵了一句,有身份不拿出來,還讓兩位皇兄綁住,她認親的方式可真是特別!
絡青衣嘴角一抽,特意看了眼他身下,悠悠道:「你沒扶住我還好意思說我笨?用不用我抖落兩件你做的那些事情?讓別人評評是誰更笨些?」
無妙的面色一沉,想到父主還在上面看着,便將想要罵出口的話忍了回去,卻走到眠月未安的身前,怒道:「三哥,你為什麼綁着她?」
眠月未安高興的看着無妙,立即鬆開綁住絡青衣的繩子一端,雙手按在無妙的肩膀上,興奮道:「七弟,你終於回來了!」
無妙掙開他的懷抱,推了他一下,不悅皺眉,「我問你為什麼綁着她?」
「她?」眠月未安回頭,看了眼絡青衣,緩慢道:「不是我綁的,是二哥做的,她們冒充太監,是特意帶到父主面前讓父主定罪的。」
很好!
無妙磨了磨牙,臉色更黑,就說這個女人一定會惹禍!瞧瞧,被自己哥哥綁了還滿臉的不在意,她能不能有點危機感?!
水無痕彎腰拾起落在地上的繩子,動作優雅的替絡青衣解開,「綁疼了麼?」
「不太疼。」絡青衣揉了揉手腕,再次看向坐在上面滿臉驚訝的男子,手指摸上臉頰,想着或許是這副面貌令他驚訝,誰讓眠月將離不給她時間卸了易容的?
眠月將離聽出了無妙對絡青衣的呵護,鬆開百里夢櫻的胳膊,問道:「七弟,你認識她們?」
「廢話!」無妙的語氣堪稱不好,這兩個人連自己的妹妹都不認識還要父主定罪!需要自己給什麼好臉色嗎?
「她們是…」眠月將離眸露疑惑,是清澤在外帶回來的朋友?眸光掃了殿內一圈,怎麼不見青衣?
無妙剜了眠月將離一眼,「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認識!你說她是誰?」
「誰?」眠月將離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誰是親妹妹?」
「還能是誰?」無妙翻了個白眼,難不成他站在百里夢櫻身邊了?
眠月昊天騰地站起身,眼睛直直的看着絡青衣,快步走下來,激動的問着無妙,「是她?」
無妙看着眠月昊天顫抖的雙手,沒好氣的哼着:「別太激動再昏過去,就是這個臭女人!除了她天天淨惹事外還有誰能令我這麼煩心?」
「清澤!」眠月昊天聲音一沉,「你怎麼對你姐姐說話呢?」
「就這麼說話!」無妙仰頭,不以為然的看着眠月未安張大了嘴巴滿臉驚詫與眠月將離黑眸內那奇異的神色,嗤了一聲,「這女人真笨!有身份也不知道說清楚,竟然就讓你倆綁着過來了!」
「青…青衣?」眠月未安合上嘴巴,一張娃娃臉比見到無妙時更加興奮,他跳着過來,想要將絡青衣抱在懷裏,卻被水無痕不着痕跡的擋開,眠月未安委屈的噘唇,「你就是青衣?」
絡青衣本來就沒想投入眠月未安的懷抱,幸好水無痕抬袖攔了一下,她勾了勾紅唇,以行動證明自己,在眾人的目光下抬手摘到帽子,拔掉將髮絲束於頭頂的簪子,一頭青絲如瀑而下,長發披在兩肩,露出那清秀素雅的容顏。
眠月未安剛合上的嘴巴再次張開,真的是個女人啊!原來不是二哥眼尖,是他眼拙!自己親妹妹都不認識了,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兩下。
「青衣…」顫抖含着喜悅的聲音傳來,絡青衣看向那並不英俊卻滿臉和氣與激動的男人,動了動唇,發現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一聲父主,或許是這具身體意識深處的抗拒使然,或許是她與眠月昊天只見了一面。
看到眠月昊天眼底的期盼,絡青衣點了點頭,微微笑道:「我是青衣,卻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眠月青衣。」
「你這個女人!」無妙再次跳起,怒罵道:「都說了你不用懷疑自己的身份,你怎麼還不自信?那塊玉佩呢?拿出來給父主瞧瞧,看誰敢懷疑你的身份!」
無妙特意多看了一眼至始至終沒有說話的眠月將離,抱着雙臂站在眠月昊天的身後。
絡青衣沒法忽視眠月昊天那過於激動的面色,嘆了口氣從袖中拿出那塊普通的玉佩,「是這個吧?」
眠月昊天看了眼玉佩,伸手接過,掌心凝聚出一道玄青色的玄氣,玄氣蘊滿在玉佩之中,轉眼之間那玉佩就發生了變化。
玉佩的材質由粗糙變成晶瑩剔透,玉佩中有一道紅色的氣體緩緩流動,當氣體停止游移時,玉佩中央赫然出現了一個字,眠月昊天撤回了玄氣,目光灼灼的看着淺碧色玉佩上青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握緊了玉佩抬頭看着絡青衣,清澤沒有找錯人,她就是眠月青衣,離宮十年的青衣公主,也是他派人找了十年的女兒!
絡青衣驚訝的看着玉佩由無字到有字的變化,又看着眠月昊天更為興奮的神情,面上突然有些尷尬,被人綁來相認的場景讓她心裏鬱悶,古往今來只此一例……
「青衣!」眠月昊天大步上前,將玉佩還給絡青衣,想要將她抱在懷裏,卻看見站在她身前的男子,腳步一頓,語氣由高興轉而詫異,「他是誰?」
「一朵爛桃花!」無妙憤憤的聲音從後飄來,絡青衣磨了磨牙,這小子挺會破壞氣氛啊!
眠月昊天上下打量着水無痕,瞧他面容清俊,眸光似霧,周身氣息清淺讓人捉摸不透,想來應該是個神秘而不能小看的人物!
絡青衣輕輕的咳了一聲,清亮悅耳的聲音拉回了眠月昊天的思緒,「他叫水無痕,是我的朋友。」
朋友?眠月未安與眠月將離紛紛揚眉,就沒有變成第二任的可能?
「聽說…你成親了。」眠月昊天隱忍着心中的激盪,面上不由得有些失落,畢竟成親是大事,而青衣成親他並不在,也是一種遺憾。
「嗯。」絡青衣點頭,沒有多說,她能看出眠月昊天對她的喜愛,也能看出眠月昊天對她的愧疚,她也想多靠近眠月昊天一步,可心裏的牴觸讓她停下了腳步。
「聽說是雪月的九皇子墨彧軒,也聽說他的風流艷名遍天下,他…對你可好?」眠月昊天斟酌着開口,他還聽說墨彧軒有龍陽之好,手下男寵無數,青衣嫁給這樣的男人,會不會……
「以命相抵,可好着呢!」不和諧的聲音再次傳來,無妙開始插話,「那個混蛋眼裏只有這個女人,甚至命都不要只為了替她求取一粒丹藥,那男人也為了她沉入暗獄蓮火眉頭都不眨一下,恨不得將天下都捧到她面前送給她!您說對她好不好?我平時可不敢對這女人說一句不是,那混蛋才不顧及我是他的小舅子,下手那叫一個狠!」
有了眠月昊天撐腰,無妙將滿腹委屈全部傾訴出來,就盼着他父主能給他做主。
「你是真心喜歡他?」眠月昊天聽着無妙的話,臉上有幾分欣慰,他不求那個男人的勢力多大名聲多響,只要青衣過得幸福,比什麼都強。
「嗯,喜歡。」絡青衣點頭,毫不羞澀的直視眠月昊天,她敢喜歡也敢承認,再說她臉皮一向不薄,就算眠月昊天問點別的,估計她也能面不改色全部回答,誰讓她是絡青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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