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下半夜,軒王府內突然響起一陣嗩吶鑼鼓吹打之聲,府內下人均被這聲音叫醒,雙手立即捂住了耳朵,推開窗子,便看見對面房頂上站着三名男子,他們手中各拿着不同的傢伙事兒,也製造出了不同的噪音。
「奕風隱主?」有人驚訝出聲,大半夜的,還是爺新婚之夜,這三人站房頂上折騰什麼呢!
「奕風隱主旁邊那人是不是無妙?」還有人伸手指着奕風旁邊打鼓的男子,此時的無妙似乎使着最大的力氣,一下下擊打着鼓面,勢必要將這洞房夜擾上一擾!
反正墨彧軒成了他姐夫,在怎麼不客氣還能殺了他不成?
「是無妙皇子。」其他人附和的點頭,關於無妙與絡青衣真實身份的消息傳得很快,只是一炷香的功夫京都內外已達到無人不知的地步,看來雪月的消息網甚是強大!
「無妙身旁的那個男人又是誰?」有人疑惑出聲,那人同奕風無妙一樣皆是一襲藍衣,可他給人的印象很不同,清清淡淡的,就像一抹藍色的煙霧,好似下一瞬便會消失在天地間,飄渺虛幻。
「以前沒見過。」小廝們搖頭,這人他們也是今日才見到,想必他不是京都人士。
「今夜是爺的良宵,如果我們只看着不阻止爺會不會劈了我們?」他們突然想到這三人製造噪音的方向是爺的新房,在這麼下去…爺會發火吧?
「應該會。」
「那怎麼辦?帶頭的可是奕風隱主!誰敢上去規勸?」
「你去!」有人推了推身前的人,誰料那人腳步一個踉蹌,腿一軟跪坐在地,面色有些發白,看來他們都不敢。
正在新房內作戰的某個男人聽見這刺耳的聲音眉頭緊皺,看着絡青衣遍佈紅暈的小臉,輕輕一笑,在她耳邊落下一句,「他們可真夠膽!」
絡青衣波光盈盈的眸子睇着他,倏地一笑,雙臂勾上那如玉的脖頸,輕聲喘息道:「讓你平時那麼霸道!你…你活該!」
猛地,絡青衣一咬唇瓣,她後悔說這混蛋活該了,真的後悔了。
「說爺活該?」墨彧軒勾着嘴角,挑起一抹邪肆的笑容,眸中迸出一道危險的光芒。
絡青衣縮了縮脖子,只可惜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他能不能換個方式懲罰?這可真是太要命了!
「小青衣,你記得,後悔藥爺這裏有,只是這次,呵…爺不賣給你!」
墨彧軒笑着抬手揮出一道白色的光暈,光暈飛出房內籠罩在房頂,瞬間將那三人刻意製造出的雜音隔絕在外,同時也將絡青衣的呼聲封緘於口,對於那雙氤氳眸子裏的無辜委屈裝作不見。
「手酸了…」無妙停下手休息,腳尖一動,踢飛一塊瓦片,嚇得院內想要爬上房頂的小廝們跑回了房間。
奕風也放下嗩吶,甩了甩酸麻的胳膊,坐在房頂上,抑鬱道:「我們這麼做是不是沒用?爺怎麼不出來?」
水無痕緩緩拿下銀色長蕭,頗有閒情的將長蕭在手裏轉了一圈,微微一笑,「或許他聽見了不想出來。」
「小爺我耳朵都疼了,他怎麼忍得住?」無妙揉着被噪聲刺痛的耳朵,英俊的面容皺成了一團。
「是啊!我也受不住了。」奕風喪氣的將嗩吶放到一邊,看着新房周圍內逐漸化為淺紫色的結界,很是懊惱,今晚這齣不是他膽子大,因為這就是無妙交還嫁衣的條件,他當着九皇子妃的面不好說,可若爺追究起來,他完全可以說是身不由己將所有責任推到無妙身上。
「喂!水無痕,你怎麼沒事?」無妙對微微含笑的水無痕喊了一聲,水無痕皺了皺眉頭,隨後從耳中拿出兩團棉花放在手心,問道:「你說什麼?」
無妙驚訝的看着他掌心的那兩團棉花,怪不得他看起來什麼事情都沒有,原來他一早就做好了防範!太可恨了!這個狡猾奸詐的男人!
「水無痕,你就不怕墨彧軒明早起來追殺你?」無妙笑着挑眉,以那男人的性子定是一個都不會放過,這也是他非要拉上奕風的原因,要死一起死嘛!可這水無痕…偏偏跑來湊了一腳,他就不怕墨彧軒的報復?
「不怕。」水無痕指尖一捻,那兩團棉花瞬間化成了煙灰,他勾了勾嘴角,眸光落在那被結界包圍的新房上,道:「或許他明早起不來床,也或許這一夜的火氣早在恩愛之間消磨光了。」
「你說反了吧!起不來床的應該是那個女人!」無妙哼了一聲,他可不認同水無痕的話,想必水無痕還不知道再與絡青衣並肩擊殺那名學生的時候便被墨彧軒一筆筆記了下來,那男人發起火來他是沒見過,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威力不會小。
水無痕搖頭嗤笑,轉頭看向無妙,意味深長的開口:「墨彧軒初識情味,又想了那麼久,你認為他會保留自己的體力?」
「你的意思是…」無妙眼睛一亮,笑嘻嘻的湊近水無痕,「明早他會癱在床上?反而那個女人比他早起?」
「看着好了!」水無痕勾着嘴角悠悠一笑,反手將長嘯別在腰間,足尖一點,飛下了房頂。
「走!」無妙拽着奕風起身,卻使得面色不郁的看着他,一手扒拉掉那爪子,語氣不好地道:「走什麼?」
「走回去睡覺啊!」無妙再次拽着他,急急忙忙說着:「到了明早那結界說不定就破了,咱先回去休息,明早再來探探情況。」
「好!」奕風也想看看他們爺癱在床上的模樣,點了點頭,與無妙一同飛下房頂,並各自帶走了作案的工具。
這一夜似乎很長,對於心痒痒想要破壞某個男人洞房的人來說很長。
這一夜似乎很短,對於某個毫不饜足十分禽獸的男人來說很短。
一抹陽光透過浣紗窗子斜照進來,光影交錯,似乎晃了下絡青衣輕閉的眸子上,她輕輕動了一下頭,低聲嚶嚀,緩緩睜開一雙如霧含春的眼眸。
絡青衣緩緩起身,眼角淚痕猶未乾,她轉頭看着滿屋的紅艷,又低下頭瞥見散落在地上的紅色嫁袍,嘴角勾了勾,想起昨夜的瘋狂,面上浮起一抹的緋紅。
她看着睡在旁邊的絕色男子,小手輕輕勾着那俊挺的鼻樑,低低一笑,趴在床上,又摩挲着那性感的薄唇,可如此作亂那男人依舊睡得熟,她眨了眨眼睛,嘟着紅唇,湊上去親了親那兩片唇瓣,可依舊不見他清醒。
「唔,咬死你這個混蛋!」絡青衣又在他的唇上咬了幾口,不多時,她懊惱的退後,這男人累死了嗎?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初為女人的絡青衣大腦不似以前靈光,若是她將手伸向他腰下便會知道這混蛋到底有沒有反應了!
絡青衣翻了個身,扶着酸痛的腰坐在床畔上,她還沒穿上靴子,就聽見門被踢開,隨後闖進三個男人,她立即扯過被子圍在自己身上,遮住那一身青紫的痕跡。
無妙與奕風一進屋子便開始吹吹打打起來,企圖藉此吵醒還在熟睡的墨彧軒。
無妙給奕風使了個眼色,想着水無痕果然沒說錯,這混蛋怕是累極了!
絡青衣看着他們舉動被氣笑了,他們昨夜還沒玩夠?竟然闖進房間裏了!尤其是無妙,最近膽肥了!
水無痕握着長蕭在手心輕輕敲打,眸光落在絡青衣身上的輕閃了下,抬手將長蕭遞至唇邊,卻猶豫着到底要不要吹……
絡青衣控制了門外飄過的一縷風,那道風突然轉彎向無妙與奕風襲來,無妙和奕風玩得高興竟沒發現危險來臨,當他們抬起頭時便被一股強勁的風吹了出去。
咣當聲此起彼伏,那是人與樂器落地的聲音。
絡青衣聽見無妙的那聲哀嚎,憑直覺就知道他摔得不輕,絡青衣哼了一聲,這是他自找的!
「你還不滾?」絡青衣抬眼睨着水無痕,瑰艷的小臉儘是妖魅色,聲音還帶着初醒後的低啞。
水無痕挑眉一笑,眸光掃着絡青衣,道:「這是什麼招式?」
「能殺人的招式!」絡青衣心裏憋悶,看着水無痕的目光充滿了殺氣,一室寧靜被他們破壞了,墨小賤還怎麼休息?!
水無痕好像幽深的看了她身後一眼,苦笑道:「莫惱!我就是來湊個熱鬧,馬上就帶翎兒離開王府。」
絡青衣抿唇,她又沒說要攆他們離開,不過對於水無痕她不想出言相留,畢竟是不相干的人。
水無痕對她輕頷首,轉身走了出去,並體貼的替他們將門掩上,路過奕風和無妙身邊時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輕聲道:「你們完了。」
奕風和無妙大為不解,揉着被摔疼的屁股,想着怎麼就完了!不是都被絡青衣一手轟出來了嗎?難不成這還不解恨?
絡青衣吐出一口濁氣,雙臂撐着床起身,剛想穿靴卻冷不丁瞥見一雙笑意盈盈的紫眸,她彎身的動作一頓,緩緩轉過頭,隨後眼眸陡然睜大,看着那面若冠玉的男子側倚在床上,他一手撐着頭,一手放在身前,姿態懶散,輕輕一笑,無匹風流。
「你…醒了?」
「嗯。」墨彧軒輕聲應着,手指勾上絡青衣身前垂落的一縷烏髮,俊顏上滿是溫柔。
「醒了多久?」難不成真是被無妙他們吵醒的?絡青衣有些不忿,原來那些東西比她的魅力還大!
墨彧軒放下手,緩緩起身,一手攬着她的腰,溫柔的輕聲說着:「在你…親吻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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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多,忙,馬上要去開會,明天或後天萬更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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