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離開,無妙才漸漸放下防備,三步並兩步的走到沐羽旁,想要伸手去將它托起來,試了幾次,都不敢去觸碰,還是罷了手。
「你說你要是個母的,小爺我說不定還能閉着眼睛將你從架子上移下來。」無妙嘆了口氣,看着沐羽此時的境地忘記了剛才自己一樣害怕的德行。
沐羽睜開燦金的豎瞳剜了他一眼,不屑的冷哼一聲,冷厲的聲音中帶着稚嫩,「你那雙手不准來碰本尊高貴的身子!」
不准?無妙擼着袖子掏出大幹一場的架勢,這小東西跟誰說不準呢,今天就和它叫板了怎麼着!
咬了咬牙,顫抖着手腕向前遞進,一寸寸接近鐵架,手腕瑟瑟縮縮着,亦可聽清他清晰的牙齒打顫聲。
「你中風了麼?」沐羽鄙夷地瞥着他,說出話十分不留情面,讓原本就提着心的無妙猛地收了手,狠狠的瞪着它,「小東西你再說一遍!」
「小東西也是你可以叫的?」沐羽也學着墨彧軒那般斜睨着他,頗有幾分盛氣凌人的氣勢。
「小爺我就叫了你咬我啊咬我啊!小東西小東西,你這小東西,小東…啊!」無妙挑釁地看着它,模樣欠揍,他篤定了點點不敢上口咬他,好歹此時一人一獸還要相依為命,它真想紅燒了不成?
可惜他低估了沐羽的脾氣,也高估了他自己在沐羽心中地位。
無妙尖叫了一聲,迅速的收回手,還是晚了好幾步,右手上被咬出兩個痕跡深深的紅點,正在往外冒血,血液呈鮮紅色,還好是沒毒的。
「你怎麼咬人啊!」無妙控訴着,絲毫忘記了這是他自己「下的命令」,捧着自己冒血的手低低的念叨着:「如今都讓一條小蛇欺負到頭上,不僅言語中傷小爺我這顆幼小脆弱的心靈,身體上更是…」百般蹂躪和飽受摧殘還未說完,腦中靈光一閃,好似想到了什麼。
慢着——
無妙猶如繁星的眸子倏地一縮,捧着手指着它,向後退了幾步,愣愣道:「你…你…你能說話?」
沐羽酷酷地冷哼一聲,蛇身蜷縮着,蛇尾向上翹了翹,拽拽道:「本尊豈是那些平凡的神獸可比?」
無妙嗤了一聲,見它好像渾身軟弱無力的模樣,眸光輕閃,悄聲走近,試探地問着:「那女人呢?」
沐羽吐了吐信子,嚇得無妙跳了腳,對着它瞪着眼睛,這小東西竟然敢嚇唬他!
「你若不想再被本尊咬上一口便閉嘴!」
「就不閉!」無妙見它說話有些費力,離它有些距離,那信子也不過是拿出來嚇唬人的,看這小東西病懨懨支撐不住的模樣,若它是人,怕是被誰吸了精血。
「哼!不想解毒了是麼?」沐羽瞥着他,又將頭低了下去,豎瞳緩緩闔上,稚嫩軟軟的聲音越發低弱。
「什麼毒?」無妙想着那女人給自己下的毒不都解了麼?難道?難道那女人又下藥了?
「愚蠢!」沐羽有氣無力的斥了一聲,睜了睜燦金豎瞳又合上,主人每替他解毒一次便試藥一次,有這麼一個現成的資源幹嘛不用?所幸那些藥對身體並沒太大的傷害。
「嘿!說小爺愚蠢,來你張張嘴。」無妙眼尖的瞥到它嘴裏好像少些什麼,頓時一樂,想着幸災樂禍怎麼寫的來着。
沐羽緊緊的抿着唇,忽地睜開豎瞳戒備的盯着他。
無妙就是在好奇心裏對蛇也是始終充滿敵意與害怕的,或許點點不是蛇,不管它是不是,此時既然是蛇身,便是讓他可以怕的。
或許可以智取……
「點點吶…」無妙準備採取柔情攻勢,走誘哄路線,可惜這想法在這第一句話出口時便破滅了。
「叫本尊沐羽!」沐羽沒好氣的回着,聲音雖弱,卻能清晰的傳到無妙耳中。
「羽兒啊…」
「閉嘴!」沐羽軟糯糯的聲音聽起來可愛極了,反而沒什麼威嚴,無妙自然不會怕,走到書桌前拿了枝狼毫筆又折了回來,捅了捅它,「小沐。」
「本尊讓你閉嘴!」沐羽火了,瞪着豎瞳怒視着他,同時噴出幾滴口水,嘴巴張的不大卻足夠讓無妙可以看得清裏面是何情況了。
無妙將那支狼毫筆放在桌上,拍着腿大笑,見沐羽瞳中冒火,嘖嘖了兩聲,「想不到墨彧軒的手段如此狠厲,你牙上的倒鈎呢?怪不得呀…」端起不再淌血的手看了看,評價道:「不過皮肉。」
沐羽金色的豎瞳內聚攏着暴怒,軟軟糯糯的聲音壓得極低,「沒咬死你是本尊最大的遺憾!」
「小東西。」無妙伸出一個手指,搖了搖,「可不能這麼說哦!人生若無遺憾,便不叫人生。」
沐羽銀白的蛇身似暗了幾分,中央那抹朱紅愈發的鮮艷,低吼道:「本尊,不是人…」
「哦?」無妙刻意提高了音調,指尖點着額際,狀似思考道:「小爺忘了!」
沐羽周身的怒火噌的上升,周身氣焰爆增,不過看起來依舊疲憊,卻不能忽視那勃然大怒的神色,剛要發作,便聽見一道熟悉而清脆的女聲傳來,「管你什麼王,不還我夫君,我便一把火燒了醉璃苑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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