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由一塊一塊一米見方的石塊拼成。伍谷蹲在其中前,緊緊地盯着石塊上顯現出來的景像,他看見冬天焦急地回頭和李織錦說話,然後一群人盯着地面看,可是,很奇怪的,他們似乎什麼都看不到了,神情困惑地討論了一番後起身離開。
冬天不死心地又用抓子撓啊撓的,終於,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他們看不見我,而我,卻可以看見他們?可是,之前冬天又是在石塊上看到了什麼?」伍谷皺着眉頭,自言自語,這感覺,就好像他們是隔着一面鏡子。
這面鏡子,只有一面可以看見另一面,而從另一面,卻只能偶爾地看到這一面。
不知不覺的,伍谷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嗯,你說的有道理。」一個聲音,忽然的在他的身後響起。
「是嗎?」伍谷漫聲應着,抖然間發覺不對,是什麼人無聲無息地接近了他?
一抬頭,伍谷繃緊的全身登時放鬆了下來,驚喜地喊道:「師傅!你也在這裏!」
竟是沙凌,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落入神秘莫測的空間亂流通道,又一個人掉進神殿之中,伍谷心智雖穩,心中亦難免惴惴,此時再見到師傅,立時間,便覺心中安穩妥當了下來,直到此時,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一直是忐忑不安的。
沙凌點頭。微微笑道:「我才進地這個空間,就感應到你在這裏。你怎麼進來的?怎麼和李子、冬天走散了?」
伍谷的臉上閃過一抹愧色,低下頭,將事情始末前後都說了,又道:「師傅,弟子違背師傅的叮囑,妄入險地。請師傅責罰!」
沙凌沉吟片刻:「這件事,確實險了些,但是有些意外,也是你們事先沒預料到的。處罰一事,回家再說。」
沙凌當初不允李子等人擅入傳送門,原因不外乎是替他們的安危擔心,李織錦、伍谷和冬天倉促之下走進了傳送門,沙凌心中並無多少責怪的意思,但是,伍谷既然主動請了罰,倒讓沙凌想起一事,便是門中的規矩,現在門派尚小。他收的第一代弟子,又多是性情成熟、頗有歷練之後才收入門的,各個處事能力不弱。對他又尊重異常,還真是沒有不聽話地時候。但是以後發展起來,人多了,總有些規矩要制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否則待發生了事情,再來後悔。也就遲了。
這件事,等出了通天塔後,與李子討論一番後再作定論吧。
「你說你的靈筆中有一隻那種銀色小飛蟲?」
「是,師傅。」伍谷將那隻靈筆交於沙凌。
沙凌的神念掃了一圈,不禁意味深長地瞥了眼伍谷,看來他的弟子之中,伍谷是運道最好的一個了。
將靈筆遞還伍谷:「好好收着,時時用自己的靈氣滋養。這隻筆,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沙凌隱隱感到。這隻靈筆已是真正的有了靈動之意,極淡的一縷類似精神意念的東西。從那隻線條幻化地小飛蟲身上傳出。也許,這將來會是一隻器靈?他真是期待。本門中第一件擁有器靈的法器,會成長到什麼地步。
「我再看看你的靈氣變化。」沙凌伸手搭住伍谷地手腕。
谷放鬆身體,任由沙凌的意念沿着他的經脈遊走。
「嗯,以前你的體質是土屬性為主,靈氣的色澤相對應的呈現黃褐色,現在,卻是銀色的靈氣。這股力量對你地身體沒有傷害,並且還在不斷地改變淬練你的肉體。修為上,已是躍進了。等回府中,我再拿其他屬性的靈石給你試試,看看能否吸收。」沙凌又道:「你的靈氣數量,除了想衣和想容外,便已是門中第一了。」
伍谷聞言,卻是不驕不燥的,淡然地揚起一點笑意:「是伍谷的運氣。」
沙凌讚許地頷首,說起來,其實門中眾人在修行上,是伍谷最像他的性子,任其自然,不刻意,心性也淡泊。
「師傅這次可有收穫?」伍谷問道,心中有幾分期待。
「嗯,略有所得。我在這個空間的邊緣,發現混沌地帶,混沌地帶里佈滿混沌流,能隔絕人的神念,加倍地重力,以我的能力,也無法靠近,只能在邊緣和一些石塊一起飄流,混沌氣流並不紊亂,而是沿着同一個方向,慢慢地,就將我送到了這裏。」沙凌邊思索邊說道:「混沌氣流中,應是有大量地空間能量,還有一些其他的能量存在,為師現在地修為還是太差,無法領悟。」
「我有個猜測,你看到的冬天和李子他們,應當是個鏡像,這裏的石台,石質並無特殊之處,因此,能看到鏡像,並非因為石台的緣故,而是那個空間,是這個空間的鏡像。」
「是的,我也這樣猜想,那麼,師叔和冬天他們兩人就是在我們對面的鏡像空間裏了?」伍谷眼睛一亮,他的思路其實與沙凌靠得很近了,只是有些模糊,未曾整理得清楚,聽沙凌一說,便有種「應是如此」的感覺,當即問:「那我們該如何找到他們?」
沙凌搖頭:「我也不知道,空間的能量和規則,暫時不是我們能理解和掌握的。至少,李子和冬天現在很安全,身旁有狼人族,還有……」沙凌露出愉快的笑意:「一幫令人尊敬的老朋友們。」
這些老朋友,一身黑衣,又蒙着臉面,可是以沙凌的記性,怎麼可能認不出他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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