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沈沁將雲臻送出門,正在感嘆做官不易,大清早的便要趕早朝,便聽到丫頭來報,說谷星兒得了急病,在昨晚沒了。
沈沁驚訝地微微張口。她與谷星兒交情沒有多深,但總是相識一場,又是表姐妹,自然也是有些感情的。
沈沁回到京城還沒有見過谷星兒,谷星兒與沈輕不同,沈輕雖然是側妃,但出門什麼的,還不需要經過太子妃的許可,而谷星兒則不同,出一趟門還得先稟過太子妃,是以谷星兒也沒什麼機會出門。至於太子府,沈沁不想去,她也就跟沈輕、谷星兒熟一些,可去了太子府還得應付其他許多人,是以之前聽沈輕說谷星兒身體不好,她也只是送了些補氣血的藥材過去,何況谷星兒身體底子還不錯,她只當谷星兒心情鬱結,也沒想過有什麼大病,沒想到短短的時間,人就沒了。
太子府過來報信的人低着頭,沒敢抬頭看沈沁,低聲道:「王妃……」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晚些去送送表姐。」沈沁聽了片刻才道。
那人應了一聲,便自出去了,靈兒是跟着沈沁從沈家過來的,聞言忍不住道:「表小姐那樣的人,怎麼年紀輕輕就……」
「去準備一下東西,我們去太子府。」沈沁確實不想去太子府,但谷星兒死了,她總要去一趟,她們,畢竟是表姐妹。
靈兒應了一聲自去準備,不多時,沈沁便出了門往太子府。沈沁沒有帶阿籌,她雖然不甚介意晦氣什麼的,但谷星兒一死,太子府的後院只怕又要有些動作,她不想帶個不懂事的小拖油瓶過去。
太子府離瑞王府有些距離,即便是乘馬車也花了快半個時辰的功夫才到。谷星兒雖然有封號,但楊剪剪死去時也不曾大辦,谷星兒的自然不可能越過楊剪剪,當然,沈沁到太子府時,正遇到谷家人在,攔着不許入殮,堅持谷星兒是死於非命,要查個水落石出。
沈沁見到沉着臉的沈輕,看她的臉色凝重,也不知是夾在谷家和太子妃之間難做,還是谷星兒的死確實另有蹊蹺。而太子妃更是臉色難看,在她看來,谷家這一番作為,分明是在說她管理後院不力,以至於谷星兒死於非命。
沈沁上前見過太子妃,其他人自然也要向她行禮,一番見禮之後,沈月瑤抱着沈沁的胳膊,道:「王妃要為星兒做主啊!星兒這兩年身子雖然不大好,可也沒有大毛病,怎麼可能突然就沒了!我不信,這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沈沁扶着沈月瑤起身,道:「姑姑,你先起來!」
沈月瑤回頭看了谷星兒一眼,終究起身道:「前幾天我來看星兒,她只是有些風寒,並不嚴重,大夫也說了,只要服藥兩天,就沒有大礙了,怎麼可能突然就沒了!不是我胡亂猜想,星兒從前身子一向都好,進了太子府便三天兩頭的生病,如今更是……」
「姑姑!」沈輕低喝一聲,這些話即便是真的也不能亂說,更何況沒有真憑實據,沈沁即便是王妃,身份上夠高,可這是太子府的家事,沈沁多問一聲都可能招致麻煩,更別說幫上什麼忙。
沈月瑤看了沈輕一眼,眼中帶了一絲的冷意和戒備,倒也不曾再往下說。沈沁看在眼中,當初在相府時,沈月瑤對沈輕可以說像親生女兒一般,只是早已經不同了,谷星兒與沈輕一起嫁到了太子府,即便沈輕時常幫襯着谷星兒,沈月瑤和谷家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相信沈輕。
「既然谷大人和谷夫人不信,那就將服侍谷家妹妹的丫頭,還有今日前來問診的大夫都叫來吧,也好說個清楚。」慕容雪冷聲道。被人明晃晃的質疑,慕容雪自然不高興,但這點忍耐力還是有的,沉着臉叫人將人帶上來。
慕容雪能夠穩穩地守住太子妃的位置當然不僅僅是靠着身後的慕容家,雖然算不得多聰明,也沒有多得太子的歡心,但應付內宅之內的手段和經驗還是有的。谷星兒和普通的侍妾、通房丫頭不同,不止谷星兒是皇帝承認的,更在於谷星兒身後還有谷家撐腰。
對於谷星兒慕容雪並沒有十分忌憚,自然也沒有動過什麼手腳,她做的也就是放任內宅中的人對付谷星兒罷了。只是即便如此,她也並沒有想要了谷星兒的命,今日谷星兒突然死了,她也是猝不及防,考慮到谷家會上門討說法,她一早就將谷星兒身邊的丫頭和接觸過的大夫都控制起來,就是為了應對這一出。
沈沁暗自後悔來得太早了。她雖然礙着姐妹的情分不得不來一趟,但也料到這邊會有些麻煩,特意耽擱了一些時間,過來到這邊已經將近午間。谷家對谷星兒還是十分重視的,沈月瑤甚至經常來太子府看谷星兒,所以沈沁想着,谷家應該一大早就會過來,沒想到她故意來得晚了,這些鬧劇還卡在這裏。
慕容雪請沈沁坐下叫丫頭端了茶來,口中還說着招待不周,應該是太子走之前交代過對沈沁要客氣,否則,慕容雪心高氣傲,又怎會將沈沁放在眼裏。沈沁確實沒猜錯,夜青玄出征之前,特意交代慕容雪與沈沁交好,就算不能交好,也局不能交惡。夜青玄是個極聰明也極有魄力的人,三年前認識雲臻的時候,便一口道出雲臻深不可測,如今自然更不會將雲臻推到對立面去。
很快幾個丫頭和一個中年大夫便被帶了過來,沈沁手捧着茶杯,沒有喝,目光落在兩個大丫頭打扮的丫頭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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