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兆的情況下,教官家的小閨女憑空而現,把天狼的漢子們嚇得不輕,徐參的反應不輸醫生,嗖的飛起來,朝着陰影電掠而去。
他跑到陰影落下的地方,伸手一撈,將只差不到一尺就要與大地來個熱情擁抱的人給撈回來,然後往前躥了三四步才站住腳。
成功把人接住,徐參忍不住後背滲出一層冷汗,幸好接住了,要不然小閨女落地,摔個脫臼還好,萬一摔得骨折,後果不堪設想。
嚶嚶,不錯!
金童玉童讚賞的點頭,其實就是徐參不接住姐姐,他們也不會讓姐姐真砸地上去啊,他們本來就抱着姐姐呢,在徐參衝過來將姐姐的瞬間他們就飛開了,把英雄救美的機會留給漢子們。
「參謀長,好樣的!」
嘩啦-
天狼的群狼拍手,叫好聲四起,徐參接住了教官家的小閨女,免了一場小姑娘屁股摔兩瓣的苦楚,也等於免了他們的危難,如果讓教官知道他們一大幫子人竟然沒一個人接住小姑娘,指不定一個眼刀子飛來,下令讓他們死練三天,那時,他們不死也得脫半層皮。
徐參:「……」好什麼好,他都嚇出汗來了。
落在一個安全的懷抱里,曲七月眨眨眼,摸了摸小屁股,嗯,沒摔着,屁股還在,沒摔成一瓣一瓣的。
「狐狸大叔,你好帥!」她都以為自己准要落得屁股開花摔成渣渣的下場,徐大叔竟然接住了她,速度好快,身手好敏捷,必須給十二個贊。
「再帥也沒小閨女漂亮。」徐參小心的將小國師放下地,讓她自己試試手腳又沒被他磕到碰到。
兩小朋友嗯嗯的點頭,徐參說得對,不管誰多帥,都沒他們姐姐漂亮,就算煞星美破天際,也沒他們姐姐漂亮,姐姐是最美的,最帥的,不解釋。
「小妹妹,嚇着沒有?」
「教官家的小閨女,你可把我們給嚇壞了啦。」
「小妹妹,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啊?」
「小閨女,教官沒跟一起?」
眾狼們也不排排站了,一擁而上,圍着徐參和小姑娘,有開玩笑的,有關心的,七嘴八舌的表達關心和幫小姑娘驅逐緊張感。
「你們想念大叔了啊?大叔還在洛城,我們本來在逛街的,後來我和猴哥去追一樣東西,追得有點遠,搞定之後,我就順便回來了。傍晚護送箱子回來的大叔們到了吧?」
伸伸胳膊腿兒,曲七月愉快的回答帥大叔的提問。
「到了,趕上回京的最後一趟飛機,八點多回到燕京,安放箱子後他們先去休息了。小閨女要見見他們嗎?」徐參推推眼鏡,小閨女大老遠的追回來,莫不是箱子中途被掉包?
「不用,回來了就好。我明天去看看箱子。對了,有沒好吃的,肚子都餓扁啦。」
「有夜宵。」
「小妹妹,吃夜宵去。」
「夜宵,走起。」
眾人擁圍着小姑娘,呼三喝四的嚷嚷着,嗷嗷歡叫着衝進食堂,立馬飛奔着去端夜宵上桌,拿碗筷。
天狼團的成員們,除了值班人員,約有一百二十左右在場,大家一起幫忙,速度極快,很快就排排坐好。
說是夜宵,其實就是麵條,蛋花湯麵條,配上小酸菜。
肚子餓,吃什麼都開心,曲小巫女肚子餓,胃口也好,吃得香,看小姑娘吃得開心,徐參悄悄的出去打電話。
冷麵神帶着小鸚鵡幾個回到酒店,苦苦等小閨女,等啊等,時間去了一個鍾又一個鍾,就是不見人影。
冰山教官面無表情,不停看腕錶的動作卻暴露出他的灼急,正當大家等得心浮氣燥不已,教官的電話響鈴。
冷麵神以為是小閨女打來的,看手機的速度哪叫個迅速,看清來電顯示是徐參,心頭的喜氣淡化,接聽,他沒說話,就聽到那邊傳來壓得低低的聲音:「小榕,小閨女回到天狼團來了,正在食堂吃夜宵。」
「?」冷麵神腦子裏先是問號,再之俊臉泛黑:「你說小閨女回家了?」
!
狄朝海和兩兄弟想捂臉,小妹妹丟下眾人先回家了,這還真像她的作風,說走就走。
小鸚鵡望天,小曲子,你就這樣甩下我們真的好咩?
「對啊,」徐參站在食堂門口,跟做賊似的望望食堂,把聲音放低:「我們這邊剛訓練完回到食堂,小閨女就來了,說明天要看看箱子,我就告訴你一聲,我回去了啊,讓小閨女知道我給你通風報信,萬一生氣又跑了,你還得想方設法去哄小傢伙。」
冷麵神掛了電話,那臉墨黑墨黑的,小閨女竟拋下他就跑了,太太太……他太一頓也沒太出個所以然來,心裏委屈得不得了,他還想陪小閨女去洛城景區遊玩兩天,小沒良心的竟然不聲不響的就回去了,他的良苦用心全打了水漂兒。
糾結一番,冷冰冰的開金口:「小閨女回了燕京,朝海,打電話給航空公司,包機回京。經費從我私人戶里劃帳。」
「……」狄朝海嘆氣,教官啊,你用得着這麼急嗎?明天再回去也不遲啊。然,教官發話,他也不得不從,趕緊打電話。
小鸚鵡啥也不說,將小金子放脖子上當圍脖,跑去裝行李,可憐她散步回來才將洗涮用品拿出來,都還沒用就要裝回去,早知道如此就不拿它們出來了。
青年很快收拾好行李,趕往機場。
曲小巫女是不知大叔急沖沖的想回京,她吃得飽飽,摸着小肚皮,眼睛又笑成月牙兒,吃飽的感覺就是好。
青年幫洗碗,幫清理桌子等等,徐參陪小國師散步,慢慢的走向宿舍樓,他知道小閨女吃飽就想睡,也知道她晚上十一點前準時睡覺,等走回宿舍樓睡覺正合適。
剛回到宿舍樓,爬上二樓,已有人先打開教官的臥室門,送來洗臉水,晚上喝的白開水,還有一個由蘋果、柑橘、大棗組成的水果盤。
曲小巫女跟帥大叔道晚安,關門,霸氣的佔大叔的宿舍。
金童玉童和小妖怪將水果給啃光光,看姐姐倒下去睡着了,悄悄留到門,門口站着兩尊門神,再看窗下,窗下也站有門神,稍遠的地方也還有幾個隱在暗中,護守在宿舍附近。
三小朋友愉快的溜回床上,陪姐姐呼呼大睡。
從洛城到燕京,飛機用不到一個半小時,施大教官幾個從酒店到機場,再登機起飛,耗了不少時間,等飛機回到燕京,已是凌晨二點,他沒停留,在機場取了悍馬,一幫人回團。
當悍馬回到天狼團,值班人員看到教官的座駕,差點以為眼花,事實卻是閃瞎人眼,司機是狄警衛。
徐參被電話叫醒,聽說是教官回來了,當時的表情就是:「……」這速度,神了!。
他穿衣服跑到樓下,只行等不到五分鐘,那悍馬轟轟然的開到宿舍樓,車沒停穩,人就全跳下來。
「小榕,你這麼急幹麼,我們又不會讓小閨女受委屈。」看到邁着大長腿走來的美教官,徐參忍不住撫額,小榕你個閨女控,盡做幼稚的事,能不能成熟點?
「我比較擔心小閨女讓你們受委屈。」提着小閨女的背包和自己背包的冷麵神,給徐參一副我為你們好的表情,蹬蹬上樓。
「教官,小七月的小金子還在我這呢。」簡櫻舞不敢跟上去,鼓足勇氣提醒教官,教官,把小金子帶上去唄,萬一小夥伴鬧起來,有隻小老虎幫你當擋箭牌。
「不用,你幫小閨女照顧小金子一晚。」美教官頭也不回的上樓。
小鸚鵡撇嘴,教官,這是你自己不帶小金子的,萬一小夥伴揍你,你可別怨我不厚道,她歡喜的抱着小金子走另一個方向:「小金子,我們睡覺去,明早去看你姐姐。」
徐參和教官一起上樓,叫走當門神的兩兄弟,回去補眠。
教官去看小姑娘,狄朝海和兄弟們也果斷的去睡覺,回到這裏跟回到家一樣,可以放心休息。
到臥室外,冷麵神輕手輕腳的擰開門,開燈,看到床上攤着只叫小閨女的小人兒,男人的臉也在瞬間由陰轉晴,並且陽光燦爛,因為他看見小閨女穿了他的一件軍襯衣當睡袍,她睡覺不老實,手腳亂擺,兩條白白的長腿全露在外面,走光了。
風景這邊獨好。
男人那被拋棄的鬱悶心情,立即就去了九霄雲外,他愉快的摸到自己的床,連衣服都沒脫,爬上去倒在一邊,關了燈,獨自回味小丫頭春光外泄的美麗。
在煞星開門時,金童玉童和小妖怪就醒了,小妖怪先一步爬進姐姐背包,兩小朋友看到煞星的臉,自動掛牆,內心是崩潰的,為毛回來的這麼快?讓他們陪姐姐睡一晚不行麼?
看到煞星睡在一邊,沒有去捋姐姐的手腳,兩小朋友的心情才稍稍變好,如果煞星敢視九宸少年的話當耳邊風,又去亂動姐姐,他們一定要向美少年打小報告,讓美少年將煞星收拾幾頓。
夏夜如水,轉眼流逝無痕。
天狼的眾狼們,仍然天不亮起床,沒趕去先做什麼熱身運動,跑個上萬米,一致一窩峰似的聚至食堂,各自大展身手。
簡櫻舞早上沒聽到起床號,心裏怪納悶的,她按時起床,打理好自己,也照顧小金子跑了衛生間,洗嘴洗屁屁,打理的乾乾淨淨,帶去食堂。
等到食堂看到那群英大會似的廚藝展示,小鸚鵡抱着小老虎,搬個板凳,當圍觀群眾。
香味滿空,太陽冒出頭,曲小巫女也醒來,她眼開眼,看到視野一張俊美的臉,又閉上眼睛,翻個身,繼續睡。
「小閨女,太陽曬屁股嘍。」看到她醒來,美教官湊上去,從後面摟着軟軟綿綿的小身子,各種搗亂。
翻身,小巫女瞅大叔,又翻身,翻來覆去一次,再翻過來,看着大叔,摸了一把他的俊臉:「大叔,你怎麼回來啦?」
「擔心小閨女換地方睡不穩,我就回來了。小閨女,起床嘍,該吃飯啦。」男人將小傢伙抱起來,幫她換衣服。
猜着小閨女的小鬼使大概跟着出差,就在小閨女身邊,他昨晚沒敢亂來,幫小丫頭換衣服也沒敢亂來,規規矩矩。
換好衣服,洗臉梳牙,扎頭髮,他全包場,收拾好,背小丫頭下樓,慢慢的走向食堂。
又是一個晴日,太陽已將光芒投向樹梢頂。
眾青年們早做好吃的,全部裝盤上桌,等了不大會,望風的說教官到小姑娘過來了,眾漢子雄糾糾的準備開飯。
他們在看到小鸚鵡抱着小姑娘的小老虎時就猜着教官估計連夜飛回來,所以並不吃驚。
於是,等煞星背着小姑娘進食堂,迎接的就是萬眾矚目的目光,還有聲震屋瓦的「教官好,小妹妹早」。
曲小巫女,嗯,她看到滿桌子的好吃,口水都流出來,等到桌邊,快手快腳的從大叔背上爬下去,跑到座上坐好,抱着碗,滿眼冒星光。
那小樣兒把一群青年們逗得笑得肚子抽筋,冷麵神也捨不得讓小閨女對着食物空流口水,和兄弟們一起坐下,抄筷子開吃。
小老虎提前用餐,吃得飽飽的,等姐姐坐好,爬姐姐腿上窩着,滿足的打眯。
大家都吃得歡,金童玉童和小妖怪悄悄的摸到廚房,看到放烘台上的份,知道是留給他們的,不客氣的開動。
歡度了早餐時光,漢子們爬去訓練,昨晚值班現在交接了班的,該睡覺就睡覺,小鸚鵡也悲苦的爬去接受非人的「培養」。
曲小巫女抱着愛寵,在煞星和徐參、狄朝海三人陪同下進入禁區,讓小老虎在草地上玩,她和大叔們從一棟樓房進一間下室。
地下室外面有值班人員日夜守衛,推開門,室內亮着燈,左右前後牆與上下兩個面,門上畫滿符,黑色符,硃砂符,還有隱形符,莫說是鬼,就是一般的小神也不敢亂碰,再加上還有封域,神鬼不敢犯。
地面上僅只有兩隻青銅箱子,箱子之外畫了大大的圈,外面擺着大刀,一股蕭殺之氣,騰騰升空,讓人情不自禁的想退避三舍。
冷麵神和徐參狄警衛進室內分站在門口兩側,等小閨女吩咐。
曲七月每個圈線上壓了符,再移開一把開山刀,頓時,那殺氣便被封住。
殺氣被封印,三漢子才敢走到小丫頭身邊,看她要做什麼。
曲七月再次往圈內丟幾張符,踏進圈內,捏訣,將箱子上的封印符揭掉,焚化,沉吟一下,輕輕的吩咐:「去拿把鋸子來,要能鋸斷鋼條的那種。」
「砂輪?」三漢子你望我我望你,小閨女說的是砂輪吧?
「能鋸斷青銅器的工具就行。」管它是鋸子還是砂輪,能用就行。
徐參以手遮眼,抿着笑,快速退出。
冷麵神想跟小丫頭說話,可是,又怕打撓她,所以只好乾等,很快,徐參去而復返,手裏提着一隻手砂輪,一個青年抱着一個多孔插座和一隻袋子,在門外接上地線孔,將插座接到室內。
連接上電,青年從徐參手裏接過砂輪,做好上工的準備。
「沿這裏,切一圈。」不是她專業領域內的工作,曲小巫女只管出嘴,伸手在箱子上劃了一下,示意大概位置。
「沒問題。」青年打量箱子一圈,目測好位置,開砂輪機,手砂輪嗚嗚轉動,接觸到青銅箱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響。
冷麵神伸手捂住小閨女的耳朵。
手砂輪切割很慢,切割約十公分即要換一塊砂輪睡,一塊塊砂輪報廢,切割成的縫溝也越來越長,切到三分之二,一袋砂輪片用光,又送來一袋,用得快差不多,勉強切成一個圈,最後切斷最後一點聯繫點,隨着一個彈跳,箱子上邊與下半部分離。
青年收砂輪,將插座也擰出室外。
曲七月再次走進圈子裏,又在圈線上壓下一圈符紙,指沾唇對自己的雙手畫滿符,揭開青銅箱子的蓋子。
青箱子原本蓋和箱體是分開的,裝進到東西後再扣起來,在連接縫裏澆鑄銅水,將它連接成整體,再刻畫符紋。
拿開蓋子,裏面又是一隻長方形箱子,箱子套箱子的模式就如棺槨,棺套槨,槨內再套槨,層層相套,形成數重。
等姐姐化解箱子的煞氣和戾氣與陰氣,金童玉童將長方形箱子啟出來,解除蓋子是棺材蓋樣式,推開蓋子,裏面還有箱子。
小姑娘不停的解印,化煞,小式神不停的啟出箱子,除最外面的一層,裏面共有八層,連最外層共九層。
九重棺,歷來是帝王葬制。
徐參和冷麵神緊緊的盯着小丫頭,那顆心提得高高的,生恐有什麼意外,他們記得,小丫頭曾說青銅箱子上的符文的意思是「你不動吾,吾不動汝」,小丫頭動了箱子,那裏面的東西會不會發飆。
最後一隻小箱子大約有九寸多,刻滿銘文,就算站在圈外,煞星也感覺到了強烈的陰晦之氣,讓人非常不喜歡的氣息。
室內的溫度,莫明其妙的下降,變得陰森森的。
指動,印出,曲七月雙手結印,一重一重的打在小箱子表面,打下九九八十一道手印,又在各個方位粘上符紙,親自揭開蓋子。
圈外的三人一眼就看到箱子裏的東西-一隻彩色蟾蜍!蟾蜍有成年男人拳頭大,色彩斑斕,五顏六色,十分醒目,更詭異的是它透明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透明體。
透明彩色蟾蜍太詭異。
詭異得可怕。
三漢子呼吸一緊,連神經末梢都是緊張。
驀地,彩色蟾蜍蹦起來,發出「呱」的尖叫,它一張嘴,吐出股黑氣,噴向對着它的小姑娘。
「小閨女!」
冷麵神緊繃的心弦「咯噔」一聲盡數拉斷,緊張的聲音打顫。
徐參早防着教官擅自行動,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團長,防止他衝出去打亂小國師的工作。
同時,狄朝海也抓住教官,他也怕教官太緊張小姑娘,方寸大亂之下壞事。
被兄弟們抓着,冷麵神太陽穴的青筋鼓了鼓,抿着唇沒說話。
蟾蜍噴氣,曲七月連眼皮都沒動,雙手同出,一隻手裏的符飄出,化做火焰,哧的一口將黑氣吞噬,另一隻捏着符紙的手一划,一掌拍在彩蟾蜍頭頂,那符印到蟾蜍頭頂,發出刺目的金芒。
「呱-」彩蟾蜍慘叫一聲,四腳亂抖,撲的一下跌回箱子內。
帶金芒的火焰,在空氣里呼呼燃燒,散發着臭味。
金童玉童張口一吹,將火焰吹遠些,讓它到另一邊燃燒,免得耽誤姐姐的工作,一團焰移開幾尺遠,繼續沒完沒了的燃燒。
蟾蜍跌回箱子內里,眼裏滴出晶瑩的液體。
「呀,它有白蓮花的屬性。」
「哭個毛。」
金童玉童鄙視彩蟾蜍,不就是只五色蟾蜍嗎,敢試圖傷害姐姐大人,該五馬分屍大缷八塊。
五色蟾蜍吧嗒吧嗒的掉眼淚,哭得一抽一抽的。
冷麵神和徐參狄朝海看到那隻透明蟾蜍流淚,頭皮一陣發麻,腦袋好似要炸開一般的疼痛。
「金、木、水、火、土,五行聚齊,只待年、月、日、時、刻與五鬼符合,即可破印而出,兇殺四方,呵,想得倒美!」
蟾蜍掉珠子,曲七月也不為所動,輕輕的吟唱咒語,手結蓮印,一聲聲咒語,輕悠悠的盪開,滿室震響,一聲一聲的變大,一瞬間好似有成千上萬人在吟唱,直震人心。
吟唱聲里,三青年頭部的劇痛越來越輕,很快消失,他們看向小箱子裏的蟾蜍,它在滿地打滾,發出悽厲的慘叫。
看着看着,他們發現,蟾蜍的體型在縮小,每隔一段時間便縮小一圈,一圈又圈的變小,從成年男人拳頭大小變成小嬰兒拳頭大,縮小到普通小青蛙大小,它的體型還在一點一點的縮水。
它還在流淚,但,箱子裏看不見一滴水。
吟唱聲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好似變成幾十萬人的同聲吟唱,聽不清字句,每一聲都是蒼老的、蒼桑的,又是那麼飄渺。
仿佛來自遠古的吟唱,籠蓋蒼穹萬物,淨化着世間一切陰暗。
蒼茫的吟唱聲里,有聖潔的聲音,划過人的耳際——以吾之名,消彌世間一切不該存在的邪惡,焚化一片邪惡本源,賜汝火刑,焚淨惡源,永不復生。
一縷火焰自小巫女口間噴出,和着一組符,挾裹着雷霆之力,落在小箱子裏,將細小的五色蟾蜍吞噬,一隻箱子皆是火焰。
空氣中的火焰在變弱,箱子裏的火焰越燒越旺,很快,空氣中的火焰熄滅,幾張符紙飄然落地。
金童玉童蹲地撿符,將符紙收起來,放姐姐面前,站姐姐身邊守護。
三昧真火和着雷霆天火,雙重火焰火光灼灼,蟾蜍的慘叫越來越弱,最後再不可聞,直至空氣的臭味也被燒盡,小箱子裏只餘一豆火焰。
小巫女張口中,火焰回飛,自鼻回歸主人頭頂。
猴哥的三昧真火藏於眉心,小巫女的三昧真火藏在頭頂,收回三昧真火,念咒語,念念不絕的吟唱,逾行逾遠,好似一瞬便去了天邊,無跡可尋。
金童玉童將箱子又一重一重的套起來,還歸原樣,等姐姐封印。
給箱子貼上符,燒掉用過的符,曲七月將箱子放在圈中央,將壓圈的符紙收回來,走出圈,將刀放回原位,殺氣,又噴礴而出。
小丫頭做完最後一道工序,冷麵神急切的抱起小丫頭:「小閨女,收工了是不是?」
徐參和狄朝海有種想將教官一腳踹出去的衝動,你呆不住就趕緊閃人啊,沒人留着你。
得到小丫頭點頭,美教官也不管徐參和狄大警衛,抱了小閨女,以跑走的步伐離開地下室,走出平房,站到太陽底下,終於感覺好多了。
小老虎等在外面,看到姐姐大人出來,歡喜的嗷嗷叫。
「大叔,你趕緊工作去,本小閨女要曬曬太陽。」大叔又想偷懶當粘人蟲,曲七月拍拍大叔的頭,轟他去工作。
「人家不想工作。」男人不想上工,他想陪小閨女曬太陽。
「你不工作,就沒工資,沒工資就是沒票子,沒票子怎麼養小閨女養你媳婦兒?小閨女吃的喝的用的穿的都是錢哪,你確定你不想工作,你確定你要偷懶?不上班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你要當壞男人嗎?」
徐參和狄朝海落後一點,剛走出平房就聽到小閨女一大堆讓人上工的理由,望天望地望教官,教官,小閨女說得對,你還是趕緊的立刻馬上上工吧。
「好吧,我去上工。」聽着那一長串的話,冷麵神鬱悶的撇撇嘴,為了有錢養小媳婦兒,他工作還不行嗎?
「這就對了,好男人不曠工,好男人疼媳婦兒,好男人寧願自己吃苦也不願小閨女吃苦,好男人流淚不流血,好男人……」
三位漢子:「……」
在小丫頭巴拉巴拉給大叔說了一通好男人咋樣咋樣後,無語的三位青年陪小丫頭出禁區,目送小人兒帶着小老虎蹦蹦跳跳的去玩耍,他們灰溜溜的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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