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武略正想怒斥女兒閉嘴,後面冷不丁的響起冰涼的男音:「邱市長,更衣室里發生何事?」
邱詩雨一頭衝到父親面前,再次訴苦:「爸,那個該死的女人罵我們……」
再看看更衣室里有數人,邱武略對女兒的怨氣一下子加重好個台階,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那種話能說嗎?不說傳出去搞不好他要遭人話謗,說他女兒仗勢欺人,現在此刻國家領導人也來了不少,就在不遠的接待室里等元首,這裏的事傳到那邊,他還要不要見人?
他氣得暗罵,這是什麼地方?這裏是大禮堂,來這裏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張口閉口就將被欺負掛在嘴巴,她們當這裏是家裏嗎?
糊塗啊!
妻子和女兒半晌不見人,邱武略到更衣室來只是想催一催,沒見到服務員,聽到嘈雜聲,所以不顧禮儀對着門的方向問了一句,當時沒看清裏面發生了何事,待看清女兒激憤的向前沖,幾個服務員去阻攔,他正想呵斥女兒,沒想到妻女便先一步告狀,臉色頓時就不好了。
張夫人望向那位跟邱夫人針峰相對的兩位,莫明的生起一抹同情,邱市長來了,這兩位只怕要吃虧。
四位服務員大為慶幸,還好沒打起來!
邱詩雨還差幾步衝到蘭姨面前,聽到熟悉的嗓音傳來,頓時也不找人干架了,一個旋身扭轉身,飛快的向外跑,邊跑邊喊:「爸,爸,有人罵我和媽媽,還想打我,你要給我討回公道。」
邱夫人聽到聲音,好像找到主心骨般,那慌惶的心瞬間安穩了,立即急急的叫:「老邱你來得正好,小雨被欺負了。」
就在這時刻,門外傳來沉鬱的一句:「詩雨,你們在幹什麼?」
邱千金沖向小姑娘,服務員去攔,張夫人和兩看戲的忙忙閃退,場面一下子亂了起來。
蘭姨見女青年衝來,多年從軍養出來的機敏反應讓她立即將小閨女護在身後,一隻手作出擒拿手勢,她一點也不怕被傷到,對於這種名門千金,她一個人放倒三五個也沒任何難度。
邱千金自己找死沒關係,不要拖上她們,她們不想直面那位的怒火。
「不可以!」服務員嚇到了,立即爭先恐後的跑去阻攔,她們可以聽人吵嘴爭持,卻絕對不能容許打架發生,若那位小姑奶奶在這裏受傷,今天在場的誰也休想好過。
「小雨-」邱夫人沒抓女兒,急得冒冷汗,不管如何,如果真在這裏撕架,不管她們是對是錯,不管對方有沒後台,一旦鬧起來大家很可能全部被請出去,那樣一來,對她們而言就太因小失大,不划算。
邱詩雨一把甩開母樣的手,沖向小姑娘,一張妝容精緻的臉扭曲:「你敢詛咒我家?活不耐煩了吧,我成全你,讓你死得好看!」
邱夫人臉色幾乎泛青,完全是氣的,她幾時受過這般的氣?氣得五臟六肺都要炸了,張了張嘴,還沒罵出什麼話來,便聽到陰森森的詛咒字語,當即一個寒顫,渾身發冷。
小式神們對某位男人表示同情,他娶了個不太聰明的太太,生了個有點小腦殘的女兒,然後招惹到他們姐姐,註定是個悲劇。
須知,千里之堤毀於蟻下,任何一個微小的漏洞可能毀壞一座大堤,一個微小的失誤,也可能給自己帶來無盡麻煩。
教子女不嚴,兒女們為非作歹,不僅可能敗壞自己的名聲,還可能讓自己的努力化為泡影。
真的,這是良心忠告,娶妻不賢,不僅可能會讓自己戴綠帽子,還會給自己帶來災禍,毀了自己的前程。
對此,他們只想說一句:娶妻當娶賢,教子女要嚴!
金童玉童以看死人的眼神盯着邱家母女,能氣得姐姐發詛咒,那女人的運氣也真是好到了頭。
曲七月恨恨的咬牙,一個字一個字的下詛咒,一隻手飛快的結印,一連捏出九道印訣。
也不能忍!
罵她,可以忍,大不了大家相互撕罵,誰嘴利誰羸,唯圖罵蘭媽媽,看不起蘭媽媽,不可以忍!
詛咒她一家前程盡斷,詛咒她成棄婦,看她還擺什麼威風,還怎麼囂張?
官太太了不起?
位高權重了不起?
蘭媽媽一腔熱血報於國,為家國百姓而負傷留下殘疾,那個女人無功無德,不過是嫁得好,憑什麼這麼欺負人?
不可饒恕!
敢侮辱蘭媽媽殘疾?
曲七月的臉驟然冰冷:「自己的女兒滿嘴噴糞,你還有臉指責別人?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看看你教出的女兒是什麼德性?你以為你家有人當官了不起,還是你以為你是國母娘娘?己身不正,何以正人?想教訓我,你還不夠資格,仗着家裏人位高官大就敢侮辱我蘭媽媽,作夢!想欺負蘭媽媽,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現在,以我之名,詛咒你成棄婦,詛咒你一家災禍不斷,詛咒你們萬貫家財盡化土,似錦前程皆化無,曾經位高得人欽,此後淪落無人問!」
邱夫人氣得胸口快炸開,狠狠的瞪眼抱着寵物的女孩子,視線落在走路有點跛的太太身上:「這位太太,請管教好你的孩子,別讓人覺得你身體殘疾,連思想也扭曲了。」
「這位小姐,請口下留德。」
服務員想阻止,然而,看到那小姑娘那清冷的目光飄來,也沉默了,那位爺的家屬可不是吃素的,還是讓小祖宗自己玩吧。
眼見勢頭妙,張夫人沉默不語,敢這麼說話的人大概也有所倚仗,她還是不要管閒事的好。
曲小巫女最討厭人渣,最不喜歡叫囂『我爸是李剛』一類的仗着有人當官就作威作福的官二代官三代,很不幸,眼前這位不知哪個高官的官二代正好撞到了她的雷區。
小巫女只說腦殘太殘,所以不知所謂,想要她叩頭,下輩子吧。
呵!
「畜生就是畜生,聽不懂人話。唉,流年不利,到哪都能遇上亂叫亂吠的狗。」曲七月目光泛冷,想讓她叩頭認錯?
兩位禮儀差點暈倒,讓那位的掌心寶叩頭道歉?邱千金沒睡醒,還是吃了豬油蒙了心?
張夫人也反應過來,心裏不敢苟同,雖然攜帶寵物進來有失禮儀,邱千金的話太過了,就算邱市長是燕京市的市長,也斷沒有讓人叩頭道歉的理。
「小畜生……你罵我?」邱詩雨終於反過來,氣得一佛升天,兩佛出竅,想跳起來,被拉住了,整張臉都快扭曲成團:「你個鄉巴佬,你知道我爸是誰嗎?有種你再罵句試試?我要你爬着到我家叩頭道歉!」
兩小童互相擊掌,矮油,姐姐淘汰起人來都不帶髒字的,姐姐牛!
「小畜生跟我說話啊,很抱道歉,我不跟畜生說話,那樣會拉低我的格調和智商。」曲七月抱好小老虎,慢悠悠的行步,小巫女是有身份的人,才不跟禽獸打交道。
張夫人和服務員們面面相覷,怪人年年見,她們就是沒見過有送上門承認是畜生的怪人。
邱夫人氣得臉色發黑,恨不得一巴掌呼女兒臉上去,這死沒腦子的!
她的怒氣才湧上心間,處於煩燥中的邱詩雨,根本沒分析對方在說什麼,隨口答了話:「我問你,小畜生是你的?」
邱夫人的臉色一秒鐵青,哪來的鄉巴佬竟然敢罵她女兒畜生?她從沒有像這樣丟臉,尤其現在旁邊還有其他人。
蘭姨心裏一樂,臉上浮上濃濃的笑意,小閨女好犀利!
心裏不爽,也懶得解釋,彎腰抱起小金子,眼神輕飄飄的飄向那嘴裏噴糞的女青年:「小畜生你問誰?」
特麼的,那人當自己是誰呀,張口閉口就罵,就那素質還能上國宴,簡直丟盡了全天下淑女們的臉。
曲七月早在女青年發出第一聲尖叫時便回頭,原本還因小金子嚇到人而微生愧疚,當那女青年嘴裏罵出「小畜生」三個字,她那點愧疚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原本直接駁回去,被小閨女拉了拉衣袖,她便沒吭聲了,挑高眉,橫眉冷對指責她小閨女的人。
蘭姨越發覺得所謂的貴女貴婦們可惡了,還是她小閨女好,以後還是別來這種地方,省得讓人帶壞她純潔善良的小閨女兒。
果然,自認為名流貴族們都是些自命清高,只會捧高踩低,愛慕虛榮的貨色!
蘭姨心裏很氣,很想一口唾沐噴那位女青年臉上去,什麼玩意兒?她小閨女也是亂七八糟的人可以呼喝的嗎?
兩位夫人和一位千金說得輕鬆,四位服務員無語的想嘆氣,她們都站在這裏呢,如果客人走錯地方,她們難道不會管嗎?
「大概是走錯地方了吧。」
「是不是走錯了門?」
「怎麼會有人帶寵物來?」
跟邱夫人打招呼的張夫人和另兩人也走到邱家母女附近,順着邱家母女兩人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那隻大貓兒,皆皺眉。
邱夫人不太贊同女兒的毛燥,也沒有呵斥。
「小畜生是你帶來的?」越看越火,邱詩雨心中的煩燥之火幾乎要噴發,沒好氣的嚷了起來,不僅非常沒禮貌,語氣也極為惡劣。
邱詩雨打了數個啊啾,嗆得臉發紅,心情爆燥得很,因被母親強行拉着,爆烈因子才沒有爆發,兇猛的尋找大貓,見貓兒走到一個年青嬌小的女孩子腳邊,抱着那人的腿,心裏那叫個氣,那小畜生竟然還懂找主人當靠山?!
邱夫人心裏浮上一抹鄙視,像國宴這樣的場合何等尊貴,何等嚴肅,能得到機會邀請是何等的好運,竟然不懂規矩,攜帶寵物入內,這是對其他來賓的不敬。
太不懂禮儀了!
沒有印像,說明大概是其他各界人士的附屬賓客。
邱夫人瞅了瞅,那一老一少很面生,她確認不是貴圈頂級高層人物的家屬,因為,她差不多見過所有貴圈頂級流的貴太太們,眼前兩張面孔完全沒有印像。
她朝人打個招呼又望向大花貓,這當兒,那隻貓大概不耐煩被人盯着看,轉過身,晃悠悠的邁着優雅高貴的步伐,走向不遠處的一老一少兩位女士。
邱夫人看到走來的夫人,矜持的點頭微笑:「張夫人。」
尤其是兩位禮儀,心裏越發苦悶了,別人不知道那位小祖宗是誰,她們知道啊,她們的工作就是陪伴那位小祖宗和那位太太來更衣室換衣服,隨時為那兩位服務。
服務員們看得有想抽眼角的衝動,小寵物被人嫌棄了,身為主人的那位還無動於衷,讓她們怎麼說好呢?
四位服務員的視線不約而同的望向更衣室的某一處,那兒,有兩人站在一列衣架邊,側首回眸,挑眉望向門口,那眼神,那表情,就一個意思;大驚小怪。
服務員聽到喊聲,也快步進更衣室查看,因為邱夫人母女距門沒有幾步,服務員中的兩人進了室內,另兩人還在門口。
在檢視妝容的一位千金,和原就準備要離開的太太也走向邱夫人。
邱千金嗓音響亮,早引得更衣室內的幾人回首,一位剛把衣服掛上衣架子的夫人看到邱家母女,邊走邊遙遙打招呼:「邱夫人,貴千金這是怎麼了?」
女兒如此失態,邱夫人忙拉住她,以免她做出更過激的事兒來:「小雨,安靜些,安靜些,沒事沒事,別激動啊。」
邱詩雨對動物毛髮過敏,家裏從不養寵物,以前遇上貓狗也遠離,今天猝不及防的遇上一隻大花貓,又離得很近,當即連連打啊啾。
邱夫人還未想通個中關健,邱詩雨被母親拉住,卻沒能安撫住她爆燥的情緒,站穩後又叫了起來:「哪裏來的小畜生,快趕走它趕走它,我不要看見小,啊-啊啾-」
邱夫人看到貓兒時不由詫然,哪來的大貓?
那貓真大,約有三個月大的小狼狗那麼壯,四腳立地,舉着大大的腦袋,眼睛微眯,那樣子頗有虎的氣勢。
室內四五人,各在不同的地方,或掛衣服或在對鏡檢查妝容有無暇點,而就在離門不遠的一條衣架之間的空間裏站着一隻花色斑斕,皮毛鮮艷的大貓。
室內的衣架子上掛有許多的女士們寄放的衣服,五顏六色,件件皆是精工巧制,凸現出主人的高品味與高大上的身份。
基本不用怕拿錯,更不用怕會被人調包或者失丟,因為室內有裝攝像頭,再說,能來國宴的都是講臉面的人,誰會幹那種偷雞摸狗的事丟自己的臉。
更衣室以前是個小廳,約有二十來個平方,裏面還有兩間隔離出來的換衣間,為方便女士們寄放衣服,室內排列衣架子,女士們換衣時將外套掛衣服架上,等宴會結束時來拿就好。
「小雨!」邱夫人嚇了一跳,在這種地方大呼小叫,實在太失禮,她眼疾手快的抓女兒,然後才尋找罪魁禍首。
邱詩雨剛踏進室內走了幾步想去衣架區,不小心被地上的一隻動物嚇到了,當即大叫起來:「啊啊啊,貓!貓!」
更衣室里比外面的走廊更溫暖,暖氣微微,它的暖是空氣清新的暖意,而不是帶熱氣的那種熏意,讓人如沐三月之春風。
男女有別,更衣室也分男女,邱夫人攜女兒邱詩雨來到更衣室外,在一位服務員輕輕推開門說了一句「夫人請」,她與女兒立即踏步而進。
七點十幾分,離入席的時間也很近,稍稍來遲的幾位來賓抵達大禮堂便去更衣室寄存外套和圍巾等禦寒之物。
更衣室不是專門的更衣室,而是臨時騰出來給賓客換衣服和寄放衣服用,來賓們為防意外會帶件衣服,萬一開髒可以換,像疼季天冷,穿厚外套進來,不可能帶去宴廳,於更衣室便應求而生。
從大禮堂外的停車場到進入禮堂宴廳的路略長,如果誰在車上先脫了外套,外面天寒地凍的,一路冒寒而去,沒準國宴還沒結束人先感冒了,因此,都會去更衣室更衣。
出席者對國宴流程都有所了解,自然會把握時間,在六點半到七點間趕至大禮堂,再去更衣室換裝或者先去茶廳略坐坐,等時間差不多再去國宴廳。
年宴八點正式開始,正常情況下賓客在七點三十分入座,元首和各部門領導在七點四十入場,會有一段簡短講話互動,大約在七點五十分上菜,然後開席。
大禮堂守衛森嚴,三步一哨五步一崗,迎賓們認帖不認人,像那些挖消息的娛樂們如果沒有請帖,誰也甭想矇混進去,當然,也沒人敢撞上去作死。
能登上年宴席座的,無一不是在各行各業有突出貢獻的代表,所以,但凡得到國宴請帖者,除非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公務,否則一般會拋下一切事任準時出席。
每年的年宴在大禮堂的國宴廳舉行,也令出席年宴者感到榮耀,畢竟,全國十四億人口,年宴才五十桌,除去國家最高領人和各部門領導,賓客座只有四百來席,可見能得其一席是何等的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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