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打算,在第二日被朱巡撫派過來的人給打攪了。聽着這些人的話,林光宗甚是歡喜,終於可以定這寧簡的罪了。
林光宗哈哈的笑着,「多謝二位,等來日查封了這寧簡所有的家產後,我自會請二位好生吃一頓的。」
那倆人笑的一臉深意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二人便不打擾了,告辭。」
他們離去後,看着林光宗的眼睛裏,充滿了鄙夷,這種人是如何活到現在的?也難怪他們家巡撫會如此厭惡這樣的人。
原本他們還不解,明明已經拿準了這林光宗的所有罪證,為何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來把他請回去,還要扯個慌說這寧簡的罪已經定下了,可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林光宗心情大好的給自己斟了壺酒,慢慢的品着,林母喜上眉梢的過來了,笑道:「兒子,這事是成了?」
她自然也聽到了這話,在京中沒錢的日子,她過夠了,若非是朱三小姐,她如今又怎麼會衣錦還鄉呢?!
對於這個身份高貴的兒媳婦,林母是半厭惡,半隱忍,因為她嫁過來的時候,那趾高氣揚的樣子,讓她憤恨不已,卻又不能拿婆母的身份來壓她,再一個便是,自己的兒子,還要靠她來保住官位,所以她只能屈服。
林光宗一笑,「可不是,這是大喜事啊,終於不用再依靠着朱家的錢度日了。」
他打的便是這個主意,這寧簡家不是有的是錢麼,一旦這家人都入獄,而後被判了死刑,這銀錢便是無主的。還不是他想拿下來多少,便是多少麼。
「兒啊,既然你要回去了的話,兒媳婦也會在麼?」林母問的有些戰戰兢兢的,這個兒媳婦,委實厲害了些。
林母當初是何等厲害,可是卻也敗在了這個兒媳婦身上,不止是因為這兒媳婦身後有厲害的娘家,更重要的是,她兒子怕老婆,這讓她是極為無奈的。繞想當初,一個是寧鳳兒,每天都戰戰兢兢的伺候她,稍有不慎,還會被她罵,在一個便是她的親侄女,與她情同母女,如今也是形同陌路,這回她衣錦還鄉,也未曾見娘家人來恭賀,看樣子是決裂了。
「娘,她還未來呢,說是要等天氣涼些了再過來。」提起朱三小姐,林光宗一陣煩惱,忍不住悶聲道:「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自甘墮落的娶她了。」沒得還讓自己帶了頂綠帽子。
林母自然不知道他的後半句,只能是勸道:「既然已經和她成了夫妻,那就好好的和她過,再說了,你如今和她可是有個孩子,為了孩子,也不能再和離了。」
這孩子可是林母的眼珠子,每日寵着慣着的,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一般,而林光宗,每回看到這樣的場景,就忍不住氣惱。
明知道這孩子不是自己的,卻還得裝出一副慈父的樣子出來,可是事實上呢?他在朱三小姐面前,什麼都不是。
即便是當初的洞房花燭,也非他所想的那樣,那會兒朱三小姐,也不過是找了個沒破身的丫頭,伺候了他一回,之後便被發賣了。
喝了酒的林光宗,腦子裏一直回想着這些,最後,抵不過酒的後勁兒,醉死過去了。
一連兩日的宿醉,讓林光宗看着憔悴不已,他已經確定了行程,明天便啟程去省城。正好帶上這寧發財,讓他去拿屬於他的那一份。
寧發財極為高興,沒想到這事情這麼快就有結論了,當真是好極了,回到家,便忍不住和家裏人炫耀了起來。
一家子都在為他高興,只有寧鳳兒卻滿面愁容,心裏忍不住的想笑,這便是她的親人,難怪寧簡和任氏看不起他們。
翌日,袁氏等人替寧發財收拾好了東西後,便送他去了林家,昔日的親家,如今見面,依舊是尷尬異常。
然而對於林光宗和寧發財來說,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們的高興,只要寧簡等人倒霉,他們就高興。
一路上的舟車勞頓,絲毫沒有讓林光宗產生異樣,一點都沒發現為何這回護送的人變多了,似乎有些過於隆重了。
之前來向他說明事情的護衛,拱手看着他道:「姑爺,巡撫大人說了,要咱們再加快腳步呢。您看這……」
他們的再三催促,讓林光宗極為不滿,「催什麼催,難道還不允許我再休息休息麼?」
另一人道:「姑爺,不是我們不讓,而是巡撫大人正在等着您呢。」
「到底何事這麼急?」
林光宗不耐煩的看着他們,最好是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他回去後,定然不能饒了他們。
二人無法,只得扯了個慌道:「姑爺,三小姐就要到了,若是讓她看到您和夫人老爺在一起,定然會不高興的,所以巡撫大人才會這麼快的來找您呢。」
朱三小姐來了?這麼快?
兩個大大的問號便浮現在了林光宗的腦海里,半晌後才回過神道:「現在小姐到哪裏了?是否安全?」
即便再不滿這個女人,還是得說這安慰的話,不然這後果還不是現在的他能承擔的。
這會兒,他倒是不敢再磨蹭了,而是加快了腳步往省城出發,只苦了一路上跟着的寧發財,這些人不敢說話,他又哪裏敢說些什麼。
一路顛簸到了省城,才見到朱巡撫的面,便聽朱巡撫一聲喝令道:「府衙何在?給我把他們拿下。」
林光宗愣住了,拿下他?他沒聽錯麼?「二叔,這是何意?」
他也不喊大人,直接以朱家姑爺的身份來對話,企圖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
朱巡撫冷笑了一聲,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張紙,輕蔑道:「林光宗,這是我家侄女給你的休書,好生拿着吧。」
一紙休書,不止是男人可以給女人的,同樣的,招贅在家的女人,也能一紙休書休了自己的丈夫,同樣的兩種方式,但接受的人,似乎心境上還是有些差別的。
他有些接受不了的看着這一張紙,愣愣的搖着頭,「不,不可能,怎麼會,慧兒不會休了我的,不可能……」
「世上沒有這麼絕對的事,林光宗,這段婚姻,你受夠了我,我也受夠了你,你以後走了,我會好好的照顧好咱們的孩子。」
陰影處出來了一位美人,唇紅齒白,膚若凝脂,小小的瓜子臉上滿是冷漠,「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也是好幾載的夫妻了,我只會讓叔父給你留個全屍。」
這便是朱家嫡出的三小姐朱慧,在京中美名遠播,是以當初她以千金小姐的身份嫁給了林光宗,令多少人扼腕不已。
誰又曾知道,她心裏的苦楚,她和自己心上人情投意合,在他出征前一夜,把自己給了他,也是那一夜,珠胎暗結,為了隱瞞自己懷孕的事實,只能找個小門小戶把自己嫁出去,以避人口舌,是以便挑中了這個人。
對於未婚先孕一事,她從不後悔,如今看着林光宗以她朱家的名義來做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便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林光宗愕然的看着她,他們成親那晚上,她不是說過麼,只要他安安分分的聽話,不把她的事說出去,她就能保他一輩子的榮華富貴麼?
為何?為何如今變化這般之大?他想問出聲,但是卻被衙役給捂住了嘴巴帶下去了。
之後,朱巡撫便把林光宗的事貼了榜出去,聲明他的罪責,也是說因為他自己知錯悔改,到他院中自首懺悔,是以這回只罰他發往嶺南充軍,有生之年不得回籍。
原本想跟着林光宗來發財的寧發財,也徹底懵了,為何銀子沒有拿到,反而被抓進來大牢裏來了?
還沒等他喊冤,那邊林光宗便主動招認了陷害薈萃園老闆一事,指明了是寧發財所指示,是他許了他好處後才做的。
也是因為寧發財一直喊冤,所以朱巡撫給了他們一個當庭對峙的機會,奈何寧發財口才不如林光宗,反而跟着林光宗設計的陷阱走了進去,最後被判定是陷害他人的主犯,暫行收押,秋後處斬的決定。
一直在等着消息的任曉和寧簡也傻眼了,這事明顯了是林光宗做的,這寧發財傻乎乎的跟進去,不是找死是什麼?
任劉氏瞥了一眼低氣壓的眾人,沉聲道:「有時間顧得上人家,還不如顧上自己的五臟廟。這頓飯你們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飯菜做好了那麼久,也坐在桌前那麼久,怎麼都不吃呢,為了一個外人,餓肚子的事,真的是划不來。
寧簡動了動,給任秀才和任劉氏夾了菜後道:「岳母大人說的是,我早就和他們沒有關係了,若非他們想害人在先,又怎麼會有這樣的結果,因果報應而已。」
任曉也嘆了口氣,「可不是,不想了不想了,還是多想想孩子的名字吧,這次你入獄,差點這孩子我都沒保住,嚇死我了。」
若非有娘家人陪着,她早就受不住了,幸好,一切都是那麼的好。
寧發財的事被傳到了清溪村,袁氏當下便受不住這個消息暈死過去了,寧老頭也彷佛老了十歲一樣,失魂落魄的跌坐到了地上。
至於寧鳳兒則是嘆了口氣,也是她弟弟活該,若非貪財,又怎麼會有這個結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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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親們,因為昨天回家太晚,所以今天晚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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