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坑,是趙志強拍腦門決策才出現的漏洞。
也是他計劃不周密,考慮未成熟就拍胸脯打保票得來的結果。
在趙志強的計劃里,四家村民組在的和已經搬山下城裏住的,加一起四十五戶,共計五百多畝半山坡上屬於他們個人家庭的土地,那二十幾戶人家的宅基加房屋以及果樹等補償的估值已經得出來了,五百畝山地的補償標準是七百五十萬,四十五戶需要補償的宅基和房屋等加一起近七百萬,這近一千五百萬的款項,金日是不出的!
現在,就算有已經承諾給顧全友用的那三千多萬,也只能夠救救急。
可是就算自己全用上,山上四組兩千來口人,五百多戶家庭,要付全款共需近五個億的資金!
雖然山地不值山下基本農田的價,可是也不少,加上很多的果園評值等等,之前政府已經評估出來了結果。
這些,其實之前政府征地調查的時已經調查和計算好的,拆遷辦掌握的官方數據,正因為政府考慮山上開發房產等根本沒有利潤才放棄歸化,得大於失的活兒政府是不會幹的。只不過是因為趙志強選擇性的忽悠了,或者說是相信政府安置改造新村費用會給不少,太有些想當然了!
現在,趙志強這個村委會不賣地就進行改造升級社會主義新農村的話,完全就是賠本賺吆喝,甚至連啟動都啟動不得,吆喝都吆喝不出來。
聽柳霜、顧全友和姜涵各自的一番見解和提醒之後,趙志強才知道自己挖了多麼大的一個坑,之後自己又高高興興的跳了進去……
巨坑啊——
趙志強暗恨自己沒多學點文化。
現在倒好,這個坑也只能自己填。
要麼,就得承認自己的方案是忽悠人的!
只考慮了建設資金,卻沒考慮山上四組的拆遷補償。而現在他才知道國家支持新農村改造的那點錢還不足這巨額補償款的一成!
好在,被拐來的贊助人們,最大的一方金日地產的柳總,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項目部的人馬。只要村里建設開始,就可以馬上進駐。
而那六位投資幫閒的建築業顧總的朋友,也保證他們承諾的基建工程明天就可以開工準備。
其中涉及到四家村民組的住所搬遷問題,具體的交給付景華去辦。
二十幾戶安置起來容易,不過方案中的置換政策需要山上四個組的村民簽協議,這還需要時間,雖然方案里,農田、宅基都按山下拆遷的補,可是現在需要村民見到真章才成。
千幸萬幸的是,顧全友已經從瑞銀把那錢轉到了新開的一個投資公司帳上,過三天五天的就可以用投資的名義轉入國內。
而現在馬上拆遷四家村民組用的錢,他正好轉讓出去一些資產變現的資金可以拆借出來先完成這部分拆遷改造,給全村一個示範作用。
趙志強的這個不小的失漏卻不能為外人知道。
在場的所有人都以為他早就有資金來源,就連姜涵也一直沒問過……
真金白銀的向外拿,他真的肉疼。
不是因為怕花錢,是因為現在真沒有!
自打銅錢入體之後,他還從來沒感覺到錢是這麼的咬手呢!
急用啊……
當時他自以為,國家有一部分安置款到位後,可以發一筆錢下去,很多人會出錢回購改造房,加上建設成本不貴,資金可以回籠,可是他考慮的太淺了。
現在城鎮一體化之後,更多的人會選擇去城裏買房,有多少人還選擇住在村里,還是未知數呢!
……
和姜涵一起離開金尊,路上他才知道像興隆窪等村都是置換國有土地之後安置,試點這事兒哪兒都沒有,也就是說,趙志強面臨的困難,別人都沒遇到過。
而這個困難,在李德、龐文顯和陳拓等人的眼裏,簡直就是傻子背熱鍋——
自找罪受。
「志強,走,我請你去放鬆一下。城東|區有一家藍色火焰酒吧很不錯的。」姜涵見他似乎有些落莫,想給他調理一下,「是不是擔心資金的問題?」
趙志強從來都是打掉牙也咽自己肚裏,永遠給人以樂天微笑的傢伙,就算是掉坑裏了也不會給別人,特別是女人找擔心的主兒。
「哈哈!哪有?錢不是問題,我愁的是我的酒量貌似不一定比你強啊,這可不成,還從來沒敗給過女生呢,正好去你朋友的酒吧接着比!」
柳霜提前走了,扔下躺了一椅子、一地兒的顧全友、梅軍、吳兵之類的傢伙,兩人出了金尊,打車向城|東區駛去。
就在他們走了不到一分鐘後,一輛黑色帕薩特跟了上去。
「麼的,小子,帶小姐出來玩是不?爺我等你都過了一個年了,都!」
一頭黃髮的年輕人恨恨的扔掉煙頭,不緊不慢的開車跟了上去。
……
此時八點。
藍色火焰酒吧,是林州一個比較有年頭的酒吧,自九十年代就有,幾經易手卻牌子沒換。
這種地方,他在國外偽裝成商販進入過一次,可是他感覺這裏的味道完全和國外的不同。
不過,他還記得一種酒的味道,藍色火焰。
來到酒吧的時候,姜涵的朋友恰好卻是家裏有事兒,需要回家一會兒,兩人也不以為意。
一個心中愁結自己沒文化挖巨坑跳着玩還不能說出去,一個終於放飛了心結可以大刀闊斧的要自己想要的生活,干自己想乾的工作,適當的放鬆一下,成了共同的選擇。
這個時候酒吧裏面人氣是最高的時候。
裏面一個帥氣的長髮青年正吹奏着一曲薩克斯,好像是《泰坦尼克號》的主題曲《我心永恆》,吹的很不錯,一剎那間,竟然讓趙志強想到了那個柔弱的不像話的女孩兒。
本來他以為姜涵也是個柔性女孩兒,可是今天一頓酒,讓他見到了姜涵的另一面,熱情、奔放如火。和林雪柔的靜如處子、在受到外界的壓力突然爆發有異曲同工之妙。
人,就像鏡子,都有另一面。
趙志強自己又何嘗不是?
隨意的四下掃了一眼,這裏的俊男靚女們打扮都很時尚大膽,搶眼球兒。
到之前的車上,趙志強很認可姜涵的一句話。
「這個世界只有親身經歷,才知道它的真和假。」
她說,他需要和這個時代接軌。
她說,她也一樣,需要打破一些東西,才能夠接受一些東西,不想總做一個乖乖女——
今天來長安村的事,她和李德大吵了一架,找曾書記說過,想來就來了。
之前,她一直都是那個服從的角色,在家服從媽媽,爸爸,在學校服從老師,到單位服從領導……現在她只服自己的意志!
以前,從來沒敢這麼直接大膽的喝酒,今天是第一次,兩斤五十二度三溝下去什麼事兒也沒有!
酒吧?來。為什麼別人能來我不能?
從車上下來時他才知道,姜涵竟然也是頭一次來。
而這個開酒吧的朋友是她大學上三屆的校友,家境很好,家裏也是辦企業的。
姜涵今天來的時候,特意穿了一條黑色的絲棉半身裙,勾勒出迷人的曲線,白皙的腿上套着黑色的棉絲|襪,長靴,看上去十分閃目。
而她最特點的是那付白框的眼鏡,給人一種很另類的感覺——
像老師。某東瀛國的小電影裏經常有這種的V角兒,讓一些「見多識廣」之人想入非非。
加上靚美的面龐,一進酒吧就讓人眼前一亮,昏暗的燈光看去,很是引人矚目。
她站在吧枱邊上,端了一杯血色幽藍和一杯藍色火焰,一紅一藍相映成趣,就像遊戲裏的法力球和精力球一般奪目。
一個二十七、歲的青年正站在邊上說笑,獨自喋喋不休,一邊說還一邊不停的比劃着,不過姜涵連正眼都不看一下。
「美女,一個人來的?自己喝酒有啥意思,多個人聊聊天,排解一下寂寞,豈不更好?」
趙志強走近了些聽到這個青年的聲音,不得不說,這個青年很有些資本,不僅長相不錯,而且聲音很有磁姓,說話的時候帶着淡淡的優雅,一身着裝更是花花公子的名牌。
姜涵看着眼前的血色幽藍,就像是沒聽到,自顧的看着,好像酒杯裏面有什麼吸引人的東西。
看到她不理會,青年也不惱,依舊笑呵呵的說道:「像您這樣迷人的美女,這種地方可不合適來啊,要不我們找家咖啡廳聊聊天,順便交個朋友。?
那花花青年說着話,手指竟然輕佻的想去摸姜涵的手。
「嗨,哥們,對一個美女動手動腳可不算什麼紳士啊!」
趙志強兩步一併,橫在了姜涵的前面,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
「我們認識嗎?」
感受到趙志強如此熟稔的舉動,青年一愣,回過頭來不解的問道。
「不認識,不過我和你的目的一樣。」趙志強笑道,笑過之後,看向姜涵:「美女,走吧,我們去那邊坐坐。」說完端起了那杯血色幽藍。
「好啊。」姜涵轉過身來,端起另一杯藍色火焰,向不遠處空着的座位走去。
趙志強向吧枱的服務生和那個青年笑笑,跟在姜涵身後走去。
「我……」
看着兩人離去的背影,花花襯衫青年張了張嘴,頓時定格在了當場,愣了好半天才喊道:「我說哥們,我先來的……」
「今天怎麼了,喝這麼多酒?」坐下後,趙志強淡笑着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挑戰自己的底線一把——人都有瘋狂的時候,今天我高興,所以瘋。」姜涵笑笑,柔柔的目光看的趙志強心裏一盪。
那種感覺,就像鵝毛搔到了腳心上,連帶着某個部位都顫抖一下。
女人啊,絕對不能喝酒,這喝過酒的女人,別樣的嫵媚——
多看一眼,真要人命啊……趙志強不敢再看。
這時,門口又進了來了兩個人。
他們兩個轉了一圈兒後,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一頭黃髮的黃三戴着很大的鴨舌帽遮着臉,冷冷的遠處盯着趙志強,嘴角浮出一絲冷笑。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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