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寒和佟秋練一起坐上了車子之後,車子外面已經圍堵了許多的記者,蕭寒的突然出現,對於所有人來說,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尤其是在現在這種時刻,外面是彩旗飄飄,氣球紛飛,但是車子裏面卻是不同的景象了。
開車的人還是季遠,季遠都覺得身上面寒磣磣的,尤其是本來上車之前,兩個人還是手牽着手的,佟秋練的表情仍舊是淡漠的,看不清楚什麼神情,而蕭寒則是臉上面掛着淡淡的笑,只是上車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弄得蕭寒整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這不上車已經幾分鐘了,仍舊不言不語的。
那會兒蕭寒正準備上車呢,輪椅是蕭默推着的,到了車門口,所有人都沉默了,佟秋練是先一步上車的,佟秋練在車子裏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因為是婚紗,下面層層疊疊的薄紗,所以坐車的時候顯得十分的不方便,必須要整理一下,佟秋練整理完了,就看着還在門外的蕭寒,眼中饒有趣味,弄得蕭寒整個人都覺得不好了。
「蕭寒,你這是準備怎麼上車啊,是自己上去麼?還是我抱你上去啊?」周圍圍着的人現在還不是記者,要是那群八卦的記者,可不是要好看了,周圍此刻就是白少賢和顧南笙這些人,蕭寒怎麼覺得這話這麼耳熟呢。
「爸,我自己可以上去的!」蕭寒的雙手剛剛撐起了輪椅,蕭默直接大步上前,一把將蕭寒抱了起來,直接將他抱到了車上面,蕭寒其實當時整個人都是傻的,因為他們之間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了,應該說從蕭寒記事開始,兩個人之間就像是冤家一樣的,很少這麼近的接觸,這一下子弄得兩個人都有些尷尬。
「蕭叔叔,你和蕭寒兩個人是準備深情對望到什麼時候啊!」顧南笙這話一出,蕭默和蕭寒兩個人都是臉上面一陣青白,兩個人都輕輕咳嗽了一聲,蕭默則是看了看一邊的佟秋練,什麼都沒有說!
「什麼深情對望啊,少胡說好不?」蕭晨不滿了,這都什麼和什麼啊,蕭寒剛剛準備上車子的副駕駛的位置上面,就被白少賢一把扯了下來,「做什麼啊,不是回家麼?我不能上車麼?」
「你的車子在後面,你確定你要摻和他們兩個人的事情麼?」蕭晨搖了搖頭,立刻飛奔到了後面的車子上面,而車子在行駛的過程中,季遠已經目睹了蕭寒無數次的想要去拉住佟秋練的手,但是都被佟秋練一次又一次無情的甩開了,季遠看着都為蕭公子捏了一把汗。
「小練!」佟秋練只是冷眼看了蕭寒一眼,蕭寒只覺得佟秋練的眼神冷漠異常,他可是清楚的記得,剛剛佟秋練俯身親吻自己的瞬間,眼中的柔情蜜意的,難不成是自己眼花了麼?「那個……其實這個事情!」
「我都知道了,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不用解釋了!」蕭寒愕然,那個……還能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麼?佟秋練此刻的臉和她的眼神一樣的冰冷,弄得蕭寒心裏面一陣發緊,就好像是和佟秋練的關係又回到了從前,蕭寒不知道該從哪裏繼續這個話題,而季遠看着也只能幹着急,氣氛似乎都要凝滯了。
蕭寒的手機突然響了,蕭寒拿出手機,佟秋練只是掃了一眼,心裏面似乎明白了什麼,這和她的手機明擺着是情侶手機啊,尼瑪,敢情從一開始,就連白少賢都知道了蕭寒沒事,就瞞着她一個人了是吧!
「餵——」蕭寒接起電話,他此刻可是一個頭兩個大的那種,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給他呢!
「蕭公子,我是京城那邊派過來專門調查令狐澤案子的隊長——我是周長安!」那邊的聲音清冽好聽,蕭寒蹙了蹙眉頭,消息倒是挺靈通的啊,自己這才剛剛出現,電話就來了,周長安這個人,蕭寒已經從白少賢的口中聽說了。
「周隊長找我有什麼事情麼?我和令狐家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周隊長調查令狐澤的案子,怎麼找到我的頭上面了?」周長安也是第一次和蕭寒通話,蕭寒的聲音一如外界傳聞的那邊的溫潤好聽,只不過這聲音裏面卻夾雜着一些嘲諷和挑釁。
「因為您前些日子出的那起事故,我們已經和令狐澤的案子併案調查了,所以可以的話,蕭公子還是來警局一趟吧,我們有事情想要詢問你一下!」周長安此刻坐在本來屬於趙銘的辦公桌子上面,下面是幾個民警正在查資料,他就是背靠着椅子,雙腿翹在辦公桌上面,說中拿着一支筆,饒有趣味的轉動着。
「我馬上就過去!」蕭寒說着掛斷了電話,而周長安則是放下電話,拿起了桌子邊上的一摞資料,何靖和潘樹強的資料,這還是剛剛那個女惡霸送來的,倒是費了一些功夫,這兩個人和令狐澤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關係,而這一切,周長安可不認為是偶然。
此刻在警局的會議室裏面,有兩撥人馬此刻也是在對峙的狀態,就是洛陽和令狐乾,兩個人分列在會議室的兩邊,洛陽伸手輕輕敲打着桌子,臉上面帶着若有似無的笑,「令狐上校,怎麼的,這個案子已經由我們接手了,難不成你是想要違抗軍令麼?」
「趙司令已經說了,這個案子還是由我接手,怎麼就輪到你了,再說了,你不過是個少校,有什麼資格干涉到我的事情了!」是啊,論軍銜的話,洛陽倒是真的矮了令狐乾一頭,只不過此刻的洛陽可是不打算退讓的,令狐乾分明看見這個女人的眼神中帶着*裸的侵略性和掠奪性。
這樣的眸子,令狐乾曾經見過,那是在顧珊然的眸子中,那個時候的顧珊然就像是個一頭優雅高貴的獵豹,渾身散發着慵懶,但是眸子卻是異常凌厲的,這樣的女人對男人來說是有挑戰性的,是危險的,但是卻也有着致命的誘惑力。
但是眼前的女人卻不是這樣的,她坐得筆直,短髮乾淨利落,膚色也不像是別的女人一般的瑩白透亮,而是健康的小麥色,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令狐乾倒是一笑,伸手支着腦袋,饒有趣味的看着洛陽,因為這個女人真的十分的有趣,他早就聽說了洛陽的大名了,其實這個女人要是沒有發生之前的事情,現在的軍銜應該和自己是一樣的,能在一群男人中做出這樣的成績,是真的不俗。
這個女人說實話,和傳聞的一樣,做事情一絲不苟,長得十分的精緻,怎麼看都是活脫脫的美人一枚,倒是不知道,洛家是怎麼捨得將這麼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扔到男人堆裏面的。
洛陽只是抿了抿嘴唇,「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之前趙司令把這個案子繼續交給你,是對你的信任,只不過現在這個案子又變得複雜了,這可是牽扯到了五年前的殺人案了啊,難不成令狐上校對佟家和你們家的事情……」洛陽的眸子微微眯了起來,看着令狐乾的目光不帶一絲的畏懼,反而帶着一些嘲諷的笑。
這洛家和令狐家雖然都是軍部的,但是兩家卻一直都是敵對的,主要是在某些意見上面總是出現分歧,兩個人互相對視了幾分鐘,洛陽首先站了起來,「令狐上校,麻煩您將案子的所有資料都移交給我們!謝謝了!」洛陽說着就要往外面走。
令狐乾倒是沒有想到洛陽居然撂下了這麼一句話,就要走,下意識的,令狐乾大步上前,伸手就摸到了洛陽的肩膀,洛陽直接伸手扯過了令狐乾的胳膊,「噗通——」一聲,周圍的人全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令狐乾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就仰面躺在了地上面了。
而洛陽此刻正將令狐乾壓在身下,令狐乾只覺得背部一陣疼痛,這娘們怎麼下手這麼重啊,此刻周長安正好推門進來,一進去就看見洛陽整個人將令狐乾壓在身下,周長安輕輕咳嗽了一聲,洛陽凌厲的眸子立刻射向了周長安,「你們這是……」
「令狐上校,以後你要是再動手動腳,可不是一個過肩摔這麼簡單了!」洛陽說着直接起身,拉着周長安就往外面走,周長安此刻的心裏面說不出什麼滋味,只是任由着洛陽拉着自己離開。
周長安看着兩個人拉扯在一起的手,周長安生得唇紅齒白的,就是那雙手也是十分的纖細修長,比女人的手生得還要精緻好看,而洛陽的手也是小麥色,周長安能夠感覺到洛陽的指腹附近都是薄薄的繭子!
兩個人到了周長安的辦公室,洛陽直接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面,「啪——」雙腿直接翹在了前面的茶几上面,慵懶的躺在沙發上面,雙腿交疊,將軍帽拿下來,放到一邊,看了看周長安。
周長安撓了撓頭髮,他怎麼覺得這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這麼的怪異呢,自己好歹也是個大男人啊,怎麼被她看着心裏面有些發慌呢,真是要死了,再說了,剛剛明明是她不說婦道好不?一個女人怎麼能……怎麼能騎在別的男人身上面呢,真是的,她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裏面啊!
「咳咳……那個,你和令狐乾……」周長安深吸了一口氣。
「好了,我們說一下案子的情況吧,你調查的怎麼樣了!」洛陽則是直接打斷了周長安的話,周長安整個石化了,而洛陽則是饒有趣味的看着有些呆愣的周長安,「你在想什麼,工作時間當然說的是公事,你要是想和我談私事,回家再說!」
回家?周長安怎麼覺得自己幻聽了呢,他們哪裏來得家啊,周長安嘆了口氣,果然自己還是玩不過這個女人的,真是夠了,周長安認命的將桌子上面的資料遞給了洛陽,「這是何靖和潘樹強的資料,和令狐澤是脫不了干係的,而且這事情還牽扯到了五年前的佟齊的案子,上面還是比較重視的,所以……」
周長安的話音未落,洛陽直接拿了資料就往外面走,而門剛剛打開,就看見了趙銘領着幾個人走了過來,是昨天的那個女人,洛陽就定定的看着佟秋練,佟秋練已經換了婚紗,一身波西米亞長裙,搭配着靚麗的髮型妝容,和昨天的人簡直是天壤之別,只不過身上面的清冷氣質卻是怎麼都改變不了的。
她伸手推着一個輪椅,上面坐着的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裝,臉上面掛着若有似無的笑,男人五官立體精緻,一看也是有混血,「蕭公子,您請進吧!」趙銘對着洛陽點了點頭,洛陽一聽這個稱呼還能不知道是誰麼?洛陽自然也跟着走了進去。
「佟法醫,您要是沒事的話,我們的法醫部那邊有事情想要麻煩您一下!」趙銘說的自然是佟修的屍體處理了。
「那行吧,那你們聊吧,我去實驗室一趟,蕭寒……」佟秋練剛剛俯身想要和蕭寒說一聲,蕭寒突然伸手就直接拉住了佟秋練的胳膊,佟秋練身子趔趄了一下,整個身子前傾,佟秋練還沒有穩定身形,就感覺到自己的嘴唇上面溫熱的觸感。
獨屬於蕭寒身上面的那種海洋水的清甜味道,瞬間充斥着佟秋練的鼻息,而佟秋練分明聽見了周圍那種驚呼的聲音,而蕭寒惡趣味的伸出舌頭在佟秋練的嘴唇上面輕輕的舔了一下,弄得佟秋練渾身一個激靈,還沒有推開蕭寒,蕭寒已經鬆開了手,附在佟秋練的耳邊,「快點,我等你!」
說着又惡趣味的張嘴咬了咬佟秋練的耳廓,佟秋練的耳朵一向敏感,她的臉瞬間爆紅,蕭寒則是衝着佟秋練一笑,佟秋練真是想要直接撕碎這個男人的臉,還能正經一點麼?
佟秋練直接轉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白少言也是跟着過來的,自然是跟了上去,而蕭寒則是看着佟秋練的背影消失之後,臉上面本來掛着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好了,哪位是周隊長,您有什麼事情就趕緊問吧!」
對於蕭寒這種前後不一的表現,在場的人只覺得有些凌亂,不過周長安還是咳嗽了一聲,這人就是蕭寒啊,倒是名不虛傳,只不過這個……周長安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嘴唇,昨天洛陽……周長安的目光不自覺的投向了洛陽,洛陽則是挑眉看了周長安一眼,伸手摩挲了一下下巴,周長安頓時覺得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渾身都不自在了。
「蕭公子,我是周長安,我就是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你一下……」
佟秋練到了解剖室的時候,小王已經開始準備對佟修的屍體進行解剖了,因為佟修的屍體已經被福爾馬林處理過了,所以佟秋練看到了佟秋練的屍體之後,內心還是有很大的衝擊的,佟修的下半身,尤其是大腿小腿的地方全部都是很深的刀口,凌亂的交錯在一起,血肉幾乎都是朝外面翻飛的。
「佟法醫,您過來了!」小王的臉上面都是憔悴的神色,能不憔悴麼?這幾天就沒有閒下來過,一不是出現場就在實驗室裏面分析數據,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嗯!」佟秋練說着戴上手套,直接走到了佟修的屍體面前,仔細的看着佟修的大腿部,上面的傷口都特別深,其實戳大腿什麼的,很少能夠造成死亡的,只不過佟修這幾刀下去,每一下子幾乎都是深可見骨的,幾乎不用檢查都可以想見,肯定是割斷了大動脈了,這樣的話,死亡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失血過多,尤其是結合現場的那麼多的血跡和被鮮血浸染的被子床單什麼的。
「昨天採集的血液樣本結果已經出來了,他的體內當時還殘留着麻藥的成分,所以當他進行自殘式的行為的時候,他的身體所接收到的痛苦並不是那麼的大!」小王將一份血液的樣本交給了佟秋練,佟秋練看了看點了點頭。
而此刻在醫院的王雅嫻在知道了佟修自殺的情況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而因為和佟修爭執的事情,王雅嫻很快就接受了周長安的審問,周長安坐在病床對面,王雅嫻則是躺在床上面,嘴角揚着若有似無的笑,「令狐夫人,請問您和趙曼枝,趙女士熟麼?」
「怎麼可能不熟呢?她可是個狐狸精,專門勾搭我的丈夫的,我怎麼可能不熟悉呢!」王雅嫻幾乎是用鼻孔出氣的。
「趙曼枝女士是如何死的,我想您可能很清楚吧!」王雅嫻的瞳孔瞬間睜大,看着周長安,周長安只是一笑,嘴角噙着笑,「別這麼驚訝的看着我們,佟修死前已經將您的罪行說清楚了,怎麼樣?令狐夫人,需要我們將您的罪行複述一遍麼?」
「佟修的話可信麼?我和他前不久剛剛發生了爭執,他想要致我於死地也是很正常的,反正趙曼枝都已經死了,隨便他怎麼說嘍!」王雅嫻可是打定主意,準備來個死不承認的,再說了,趙曼枝的案子,要是真的能夠找到證據的話,五年前的自己就已經被抓住了,哪裏還有機會活到現在啊。
「是麼?要是您的先生也證實,這個案子確實和您有關呢!」周長安示意身後的趙銘拿出東西,趙銘立刻從手中拿出了一個錄音筆,而王雅嫻其實整個人都是石化的狀態,他剛剛說了什麼東西,令狐澤知道趙曼枝的事情,怎麼可能呢!
王雅嫻也不管不顧自己是在輸液,還是在幹嘛的,直接掀開被子,鞋子都沒有穿,直接衝到了周長安的面前,伸手就扯住了周長安的衣領,「你剛剛說什麼,你剛剛說了什麼啊!」周長安警服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幾顆,周長安只是不動作,而王雅嫻像是瘋了一般,衝着周長安就是一陣撕扯,趙銘和李耐想要上前阻止的,周長安示意他們不要動作,直到錄音筆裏面傳來了令狐澤的聲音,王雅嫻的動作才停止!
令狐澤是坐在審訊室裏面的,看到了周長安的時候,令狐澤只是一笑,「沒有想到周家也準備摻和這趟渾水麼?」
「令狐司令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水渾不渾,要摻和了才知道,您的夫人被指控殺人罪,令狐司令真的什麼都不懂麼?」周長安的視線定格在了令狐澤面前的照片上面,令狐澤也同樣注意到了周長安的注視,「您面前的照片就是趙曼枝趙女士吧,看得出來,您是愛她的,知道她是死於非命,您的反應倒是很冷靜啊!」
「為什麼不冷靜呢,因為我一知道她的死因!」令狐澤的聲音就像是有東西在摩擦一般,像是大提琴的最低音,低沉的,在空蕩的房間,顯得還有些詭異。
而周長安是完全沒有想到令狐澤一開口說的話,居然就是這個,周長安已經了解了令狐家和佟家的事情了,令狐澤的痴情是很多人有目共睹的,難不成這個男人一直都知道趙曼枝的死因,這個男人……周長安此刻的心裏面很亂,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令狐澤只是一笑,伸手摩挲了一下照片,「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曼枝是被她殺死的,我早就知道了,但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我才是最終的罪魁禍首,這輩子我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娶了她,卻沒有給她愛情!」
周長安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着,而另一邊負責記錄的警察則是指尖飛動,在電腦上面敲打着令狐澤的話,「我認識曼枝的時候,就是第一眼,我就覺得這個女人是我想要的,我一直都是那種目的性很強的人,我一直不喜歡在別的事情上面浪費時間,對於喜歡人也是一樣的,認定了某個人,我就想這輩子也就是她了!」
令狐澤是長情的,只不過他遇到的人是錯誤的人,這種錯誤導致了他一生的不幸福,「只不過當時的我自認為這份感情是在我能夠控制的範圍之內的,但是我都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我會密切留意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是留意她曾經吃過什麼,吃了幾口,她的各種喜好,我覺着自己都要變成變態了!」令狐澤說着嗤嗤一笑,倒是帶了一些無奈。
「我一直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屬於我,但是我還是無法自拔的深陷其中了,而王家卻在這種時候,拿令狐家威脅我,沒有辦法,我只能夠保全家族,選擇和她結婚了!」令狐澤說這話的時候,眸子中迸發出了冷冽的寒意!
因為當時的令狐澤不過是個小伙子,而這件事情幾乎是一盆涼水直接澆了下來,他只覺得冰冷刺骨,令狐澤的前半生可以說是過着天之驕子的生活,他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來自別人的惡意,居然是讓他在終身大事和家族興亡上面做選擇,令狐澤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
「只是我一直都知道王雅嫻是不喜歡曼枝的,不過我沒有想過那之後她居然能夠和曼枝成為朋友,那個時候只要曼枝來我們家,我覺得自己就像個偷窺狂一般的,貪婪的偷窺着她的一切,只不過這一切還是在五年前終止了!」周長安轉動着手中的筆,那支筆也就是錄音筆。
「佟齊要是登上了那個位置,對我來說就是個威脅,所以……」周長安則是伸手點了點桌子,其實他們一群人討論了很久,都覺得令狐澤對佟齊動手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女人,但是那個時候趙曼枝和佟齊結婚已經二十多年了,就是佟秋練都已經二十多了,未免太遲了吧!
「動手的原因是因為趙曼枝麼?」周長安的話說完,令狐澤就一笑,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其實我早就想開了,我甚至都想過讓小練和阿默在一起,只不過佟齊若是上位,他所要接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關於十幾年前沈家案子,而這個案子……」周長安是完全不知道什麼沈家的,倒是一怔,怎麼憑空扯出來一個沈家,還是邊上負責記錄的小警察,遞給了周長安一份資料。
上面是關於潘樹強死亡時間的一些推論,死亡的時候恰好是c市沈家當時沈氏集團,一家三口全部死亡過後不久的事情,周長安蹙着眉頭,因為這事情是個意外,所以周長安只是一聽,並沒有完全的放在心上面。
「沈家很早之前就給軍部提供軍用資金,而十幾年前的沈家卻突然說不想給軍部提供資金支持了,也導致了一批項目的不能夠正常運行!」令狐澤說話的時候,淡淡的,那平靜的語氣,就像是在和你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
「那個項目不會就是早就被勒令禁止的武器研發項目吧!」這個東西還是從洛陽的口中的知道的,洛陽估計也是從她的父輩口中得知的,這事情令狐乾都不知道,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不過軍方並沒有說要重新啟用這個項目!」
「是我自己私自啟用這個項目的!」令狐澤這話一出,周長安和隔間的所有人都是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是嚴重違反軍紀的啊,要是追究起來責任的話,估計……
「你可要知道,您私自的啟用這個項目,對您來說可是……」令狐澤聽了周長安的話,只是一笑,「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只不過這個項目明明那麼先進,為什麼要停止研究,憑什麼,我們明明可以在很多時候,很多情況下面取得先機的,但是都被別的國家搶走了,而這個項目,正好可以改變這個局面!」
「可是就算是這個項目中的某些武器或者裝備被研究成功了,也沒有被用作正途吧,而是滿足了你私人的*吧!這其中就包括十幾年前的沈家,五年前的綁架案,佟齊的死亡!」令狐澤只是看了看周長安,並沒有予以否認,只是淡淡一笑。
伸手摩挲了一下照片上面趙曼枝的臉,「您明明知道您的妻子,殺死了您最愛的女人,為什麼您能夠無動於衷?」這也是所有人都很難理解的地方。
「曼枝去世之後,我放逐了一個月,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我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是去舉報自己的妻子,讓曼枝走的安心一些,還是選擇沉默,讓這件事情直接沉寂下去,我很矛盾,但是我並不是一個人,我的身後有一個大的家族,我還有兩個兒子,而就算是我去舉報了王雅嫻,曼枝也是不可能死而復活的!」周長安嘆了口氣。
「你確定您是喜歡趙曼枝女士的麼?那我不得不說,您的愛還是很自私的,或許您最愛的還是您的家族吧!」令狐澤伸手撫摸着照片,「你那麼喜歡她,怎麼忍心看着她慘死呢,最後還是選擇了幫兇手隱瞞真相,您不覺得其實您也是幫凶麼?」
「是啊,我是幫凶啊,所以這麼多年,就是夢裏面,她都不肯來見我一面,哈哈……幫凶……哈哈,是我一手造就了她的死亡,我才是罪魁禍首啊,哈哈……或許五年前我就該陪着她一起去了,這幾年活着真的沒有什麼意思……」
對話進行到了這裏,周長安按下了錄音筆的暫停鍵,聲音戛然而止,王雅嫻還是呆呆的,他突然發力,從周長安的手中奪過了錄音筆,「不會的,怎麼會是這樣的呢,不會的,這些都是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呢,怎麼會是這樣呢,他怎麼可能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我殺死了趙曼枝,他一直都知道,居然配合我演戲,令狐澤,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你不是說你喜歡趙曼枝可以為她去死麼?你為什麼還要幫我瞞着所有人,為什麼……」
王雅嫻突然發瘋似的大聲叫喊着,「令狐澤,你是個孬種,你是個混蛋,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為什麼要讓我見到你,要是我沒有遇見你,哪裏會發生這些事情,你要是但是誓死拒絕的話,我的父親難道真的會為難你麼?令狐澤,我們都錯了,都錯了……一切都錯了,哈哈……」
王雅嫻突然就發瘋似的大笑着,伸手直接將手邊的所有的東西都打落,「趕緊按着她,叫醫生!」周長安這話說完,李耐和一個民警立刻上前,準備按住王雅嫻,但是王雅嫻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放開我,放開我,哈哈……都錯了,我愛錯了,你也愛錯了,我們都是傻子,都是傻子……我愛你,你愛她,但是她卻不愛你……令狐澤,你真可憐,這輩子,我最起碼得到了你的人,但是你呢!」
「哈哈……」王雅嫻笑得幾乎有些瘋癲了,而醫生護士很快就趕了過來,直接衝過去,醫生直接拿着一支鎮定劑,直接就注射到了王雅嫻的手臂的動脈上面,王雅嫻整個身子突然抽動了一下,繼而就恢復了平靜,但是眼睛卻是睜得很大,死死地盯着某一處,那樣子特別不甘心。
「你這輩子什麼都沒有得到,人沒有得到,心也沒有得到!」王雅嫻最後的話,很小,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得很清楚,那聲音像是從喉嚨裏面發出來的,帶着一些顫音,幽怨的,也帶着一些嘲諷,但是眼睛卻仍舊睜得很大,久久不願意閉上眼睛。
佟秋練和蕭寒從警局出來,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佟秋練到現在都沒有進行什麼孕檢,所以就想說去醫院檢查一下,也是最近事情太多,佟秋練心情起伏很大,也不知道對孩子有沒有影響。
也是因為這裏蕭氏有控股,所以佟秋練並沒有排隊,直接就安排了專門的醫生進行身體檢查,「蕭公子,蕭夫人,您放心吧,為您安排的醫生,是我們醫院最好的婦產科方面的專家,本來一直都在國外進修的,也是這一兩年才回國的……」院長陪在他們身邊,一直都是笑呵呵的。
「唐醫生,這是5號床孕婦的檢查結果,麻煩你看一下,還有這個……」突然一個轉彎,蕭寒的輪椅差點撞到了迎面走來的人,而走出來的男人,則是伸手快速扶住了蕭寒的輪椅,但是他的小腿還是被撞到了,他的眉頭瑟縮了一下,「唐醫生,您沒事吧!」一直跟着他的小護士連忙詢問!
「沒事,沒事!」唐律笑着,不動聲色的將手從那個小護士的手中抽出了,「不好意思!」輪椅是佟秋練在推着,所以撞到人心裏面自然過意不去的。
「沒事!」唐律一個側身就看見了佟秋練,佟秋練仍舊是那一副新娘妝扮,清冷的就像是月宮中嫦娥一樣,面無表情,但是怒笑嗔痴之間卻又帶着萬種風情,而蕭寒對於唐律的這種目光,顯得十分不滿,輕輕咳嗽了一聲,院長這個時候開口了!
「還真是好巧啊,這位就是我準備給您介紹的唐律唐醫生,唐醫生,這兩位就是蕭公子和蕭夫人了!」院長的臉上面仍舊是笑呵呵的,完全都沒有注意到此刻蕭寒的眼睛都要吃人了麼?
「您好,蕭夫人,久仰大名!」唐律倒是好,直接越過了蕭寒,手直接伸向了佟秋練,佟秋練則是禮貌性的伸手,唐律剛剛觸碰到佟秋練的指尖的時候,蕭寒直接伸手攥住了唐律的手,「那以後就麻煩唐醫生了!」
唐律則是一笑,「沒事,這是我的職責,我的辦公室就在不遠的地方,蕭夫人,您這是第二胎吧?」佟秋練點了點頭,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謙恭有禮,但是蕭寒就是覺得不舒服,你憑什麼對着我的老婆笑着這麼的和顏悅色的啊,我還在這裏,我還沒有死好麼?蕭寒心裏面一直窩着一團火,但是卻又無處發泄,這佟秋練到現在單獨和自己說話連五個手指頭都數的過來,蕭寒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現在更好了,直接和這個什麼唐律的,走在前面,無視我麼?「大哥,需要我推着你麼?」蕭晨走過來,小易則是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小叔叔真是笨蛋啊,這種時候往槍口上面撞什麼啊,沒有看出來那醫生對媽咪有些特別麼?媽咪又無視爹地,爹地已經很生氣了,你還朝上面撞,真是找死啊!
「我自己來!」蕭寒自己轉動着輪椅,小易直接伸手將蕭晨扯到了後面,「小叔叔,沒有看出來那醫生對媽咪有意思麼?你往上面撞什麼啊,真是的!」
「那醫生想要泡嫂子,膽子很肥啊!」蕭晨的聲音不小,蕭寒已經聽見了,蕭寒的嘴角抽搐了兩下,蕭寒的臉簡直和飛霜一般的慘白,他的手死死地扣住輪椅,膽子很肥啊,一個小小的醫生,居然把爪子伸到了我的老婆身上面了。
「唐醫生真的好帥啊,人好,醫術也好,而且人家是醫學世家,這家底深厚啊,哎——我們就只能遠觀了,也不知道那個女人這麼幸運,能夠入得了唐醫生的眼睛啊!」一個護士在一邊嘆了口氣,蕭寒現在只要聽見「唐」這個字,就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佟秋練本來就是故意的,她和唐律已經和他們拉開一段距離了,所以並不清楚後面發生了什麼,「我的身子本來就是比較虛弱的,前一個孩子還是人工授精的,我不知道對我現在得孩子有沒有影響!」佟秋練真的比較擔心,她不自覺的伸手撫摸一下自己的肚子。
「放心吧,沒事的,我等會兒給你安排一些檢查,詳細具體的報告還是要等檢查結果出來的,不過既然你的身體可以受孕的話,那代表應該沒事的,只不過或許懷孕期間你需要多多注意飲食等各個方面,保持好心情格外重要!」佟秋練點了點頭,對着唐律微微一笑。
佟秋練很少微笑,而她那種發自內心的微笑,卻真的是能夠讓人覺得異常溫暖的,唐律一怔,回以微笑,這在不遠處的蕭寒看來,這不就是眉目傳情麼?你丫的,蕭寒加快速度,這個剛剛到了辦公室門口,「嘭——」門被關上了,蕭寒此刻的臉就像是便秘了一般,他看着緊閉的門,心裏面簡直有一千萬隻馬奔騰咆哮而過啊!
院長看着蕭公子這臉色也是夠難看的,心裏也是為唐律捏了把汗,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蕭公子,這唐醫生肯定在和蕭夫人討論胎兒的問題,您在外面等一下就好了!」
「我是孩子的父親,難道我就沒有知情權麼?憑什麼我就要被關在外面!」蕭寒的話音未落,本就被打開了,是佟秋練,佟秋練的臉上面還是沒有什麼表情,蕭寒看到佟秋練出來,自然是一喜,「小練……」就連聲音都變得柔和了不少!
小易則是坐在辦公室外面的凳子上面,爹地啊,你怎麼還不了解媽咪呢,真是可憐,你不會以為媽咪真的那麼輕易的能夠原諒你吧,好天真啊!
「這裏是醫院,別大聲喧譁,你要是等不及了,可以先回去!」蕭寒的臉色更是一陣青白,而透過被拉開的房門,蕭寒更是看見了唐律正嘴角掛着清淺的笑,蕭寒怎麼越看越覺得這個男人這麼的討人厭呢!
「蕭夫人,沒事的,不影響我辦公,您還是先進來吧!」唐律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像是春風一般,讓人覺得很舒服。
「不影響你,影響我!」佟秋練說完就關上了門,蕭寒更是面如菜色,還在生氣麼?到底要怎麼做啊!「砰——」蕭寒的輪椅向後滑動,一下子碰倒了外面的垃圾桶!
佟秋練又一次拉開門,「小叔叔,你怎麼回事啊,怎麼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啊,真是太不小心了!」蕭晨愕然,這是怎麼回事,和我有什麼關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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