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君子:「這你倒不用擔心,恐怕很長時間內沒有下一次了!第二門中的三重境界是靈丹、還轉、金湯,第三門中的三重境界是胎動、嬰兒、陽神。一般世傳的丹術就到此這止了,再往後據說就要飛升成仙了。在胎動到嬰兒之間,有一重劫數叫作『換骨劫』,也是煉丹人達到脫胎換骨的境界,可以說兇險異常,在別的門派丹訣中叫作『大鍊形』,而我剛才所說的鍊形叫作『小鍊形』。但是看你的情況,這脫胎換骨的境界已到,所以你在陽神出現之前不會再經歷別的劫數。你一重大劫躲過後面的六重天劫,看來老天爺還是公平的。」
聽到這裏我鬆了一口氣:「這麼說我還挺划算的。你說我躲過了六重天劫,那麼是不是可以直接修煉你說的那什麼『陽神』了?」
風君子:「你想的美!就算你把天底下的朱果都吃光了,也不過是元氣充沛而已。這丹道的境界還是需要一步步修煉的,各人的區別只是快慢不同。躲過了劫數你就偷着樂吧,你的修為境界還差得遠呢!而且,你也不要高興太早,就算你躲的過天劫,你也躲不過人劫……什麼是人劫?我說不清,你還是去問那個橋頭算命的張先生吧!
看樣子這丹道修煉還是要一步步來,沒有取巧之道。我既然問了,當然想一次把話問清楚:「風君子,你說你教我的丹道是『四門十二重樓』,那最後一門呢?還有,為什麼修丹道要經歷天劫?」
風君子神色突然變的嚴肅起來:「這些話我會在你的入門儀式中詳細告訴你的,現在你不要問。還有,看樣子世間靈物不能強求,你之所以遇到如此兇險恐怕與跟蹤咻咻去找朱果有關。你這段時間就安心修煉內照吧,至於咻咻那個小東西……我親自去跟蹤!摸摸這條小狗的底細。」
風君子是典型的說一套做一套,嘴上說世間靈物不能強求,可一轉眼居然要親自出馬,這算什麼事!我們正說着話,突然遠處的路邊走來了兩個人。我一看見這兩個人,心頭就升起一股無名業火,幾乎立刻就想衝過去把他們分開。這兩人是一男一女,女的是我們班主任柳老師,而男的我也認識,正是那個卑鄙小人湯勁!
我看見的時候風君子也看見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石野,你聽一聽他們在說什麼?」
「他們離這裏最少有二百多米啊,叫我怎麼聽?」
「身聞覺中有訊雷滾耳,可發耳神通。你忘了嗎?」
「這話雲飛也對我說過,可我沒有什麼耳神通啊?」
風君子瞪着我,然後突然又笑了:「這事怪我,沒跟你說清楚。不論什麼神通都不是隨時隨地都有的。就拿這耳神通來說吧,能聽極遠與極細,如果神通平常發動,總是能聽見極遠與極細的一切聲音,那麼你不是要被吵死了!需要用心念發動才行。」
「怎麼發動?」
「用神識鎖定那兩個人,然後凝神運轉耳邊雷的心法,現在你聽見的不再是雷聲,而是他們兩個人的聲音。」
「什麼是神識?」
風君子皺眉道:「神是覺知所至,識為心系之緣……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有些東西很難用語言說清楚的,要是一個口才不好的碰到你還麻煩了!少問,多自己體會。快試試。」
我凝神「鎖定」了遠處的柳老師和湯勁,耳中果然聽到了一段對話——
湯勁:「菲兒,下個月十五你爸爸過六十大壽,我父親說了,要代表教育局的同志去看望他老人家,給他祝壽。」
柳老師:「我爸又不是教育系統的職工,湯局長就不用去了,省得有人說閒話。」
湯勁:「怎麼說想當年的柳校長也是我們蕪城著名的教育家,柳家的事情,我父親一直很關心的。」
柳老師:「柳校長是我堂叔,他的事跡與我父親沒有什麼關係。我看就不用麻煩湯局長跑一趟了,這不合適。」
湯勁:「不為公事,從私人的角度也應該去看看他老人家。我父親早就想到你們家登門拜訪了。老人家做壽是最好的機會……菲兒,你就不要推辭了……而且,我爸一切都安排好了……一定要去的。」
柳老師:「既然他都安排好了,你還來問我幹什麼?」
……
「你都聽到什麼了?」風君子好奇的問道。
「風君子,難道你自己聽不見嗎?」
風君子:「我又沒有耳神通,不過我想聽也可以,要不,咱再來一次借神通一用?」
「算了,那個還是別來了。我告訴你吧……」當下我把那兩人的談話原原本本的轉述給風君子聽了一遍。
風君子聽完之後眨着眼睛想了半天,對我說道:「那湯家父子真夠死皮賴臉的,牛不喝水強按頭。這分明是親家見面的意思。估計這一登門就要談婚論嫁了,湯勁這小子纏柳老師纏得緊啊,誰都說他們是小兩口了。」
「呸!那湯勁算什麼東西?他也配得上柳老師!風君子,我求你一件事……」
風君子一擺手止住我的話:「石野,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不用說了,看樣子我們要提前動手了。柳老師家住在青泉鎮,下個月十五,我跟你都去一趟青泉鎮,有一件事情要做……你到那裏就明白了。還有,你那耳神通最近要練熟了,到時候有用!」
「耳神通?我已經會了呀?現在我是不是可以隨便聽什麼人講話了?」
風君子一笑:「神通也不是所無不能的,耳神通的功夫你還淺的很,就算是高手也不能任意妄為。要不,你現在試試聽美國總統在講什麼?……聽不到吧?要是聽見了你就不用在這混了,直接讓國安局找去當寶貝了……神通以人為本,而人總有神識未及之處。」
……
接下來的幾天過的很平淡,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而風君子的行蹤很神秘,每次一放學就不見了,不管是中午還是下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幹什麼了。幾天後,在下午上課之前,風君子來到了教室里,沒帶書包,頭髮上還粘着草葉子,褲子上還有不少沒幹透的泥巴,也不知從哪裏鑽回來的,一臉的狼狽相。
「風君子,你幹什麼去了?怎麼搞成這個樣子?快擦擦臉,你鼻子上有泥點子。」一邊的田瑋看風君子這個樣子,也好奇的過來關心他,還遞過了自己的手絹。
「這個小東西,太狡猾了!……田瑋,謝謝你,不好意思,把你的手絹弄髒了……我帶回家幫你洗吧。」風君子一邊擦着臉,一邊嘴裏嘟嘟囔囔的說道。
我坐在前面聽的清清楚楚,忍不住想笑,可還是憋住了沒笑出聲來。我能猜到風君子去幹什麼了,他一定是去跟蹤咻咻了,看樣子這次吃苦頭了。我忍住了沒去問他,我想丟面子的事情他自己也不願意說吧。
這天下午放學之後,同學們都在操場上踢球,我回到宿舍的時候沒有別人,只看見咻咻趴在我的床上,聚精會神的翻着一本畫冊在看。看見咻咻翻的那本畫冊,把我嚇了一跳!那正是風君子給我的那本「黃色丹書」,裏面全是各式各樣的裸體女人。我記得我把它藏在床下了,怎麼讓咻咻給翻出來了?看咻咻的樣子看的還很認真,連我進來的時候它都沒有抬頭。
我把這本書從咻咻爪子下面拿了過來,又在床底下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好。咻咻似乎對我的舉動很不滿意,一面「咻咻」的小聲叫着,一面又往床底下鑽,看樣子還想把這本書掏出來。我趕緊一把把它抱起來,拍着它的腦袋說:「咻咻乖,那本書不是給你看的,要給別人發現了就不好了,以後別再翻出來了!」
咻咻扭了幾下,鼻子裏哼了幾聲,這才聽話。我把咻咻抱在懷裏看着它,心裏在想風君子中午的樣子,可惜咻咻不會說話,否則我真想問問它怎麼讓那小子吃的苦頭?我上次跟蹤咻咻吃的苦頭可不小,差點連命都沒了,還好最後因禍得福。想到這裏我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我沒必要一定要去跟蹤咻咻,咻咻最聽我的話了,要找那個朱果生長的地方,直接讓它帶我去不就得了?何必跟在後面偷偷摸摸呢?我想咻咻是不會害我的吧。
想到這裏我又問咻咻:「咻咻,你上次那個果子是從哪裏弄來的?能不能帶我去那個地方?」
咻咻看着我,像個小人一樣使勁搖了搖頭,那意思是不能。看樣子咻咻是不能帶我去了,至於什麼原因我就不清楚了。我轉念一想,換個方式問它:「那那種果子還有嗎?如果有的話,能不能再給我弄一個來?」
我話音未落,咻咻突然從我的懷裏跳了出來,嗖的一下溜出了門,轉眼就沒了影子。我不知道它幹什麼去了?如果是找朱果的話,這小狗是不是太心急了!這天晚上我沒有再看見咻咻,但是睡覺的時候卻在枕頭上發現了一個圓圓的東西,拿在手裏一看,居然又是一枚朱果!咻咻來過了,可能是在我上晚自習的時間,看樣子風君子要找的那個地方離這裏不遠,咻咻很短時間就把朱果弄來了。
我捧着這枚朱果心裏又開始嘀咕:「這是個好東西,可以說是無價之寶。不知道會不會爛掉,要那樣就可惜了。怎麼處理這個東西呢?我可不敢再吃了!風君子也說過他吃了沒用,那麼怎麼樣才能不浪費呢?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咻咻要了。想着想着,我心裏突然想到一個人。」
這個人就是韓姐。我記得風君子說過這朱果對兩種人有用,一種是功力高深的修真者,一種是精通煉製靈丹妙藥的人,而這兩種人都很難得一遇。我不知道韓姐是不是功力高深的修真人,但是我想她一定是精通煉製靈藥的高手,甚至比我們村的金爺爺都高明。我那次陰神受傷之後,就是韓姐到我家給我送來了治內傷的丹藥,而上次我修煉「金鐘罩」的時候搞得滿身是傷,韓姐又送給我治外傷的藥膏。這兩種藥的效果都十分神奇!我決定明天把這枚朱果拿給韓姐看看,如果她能用就送給她。韓姐為我做了很多事,我還從來沒有謝過她。
……
「小野,你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你居然送給我!」韓姐捧着這枚朱果的時候,說話的聲音都有點發顫。
「我聽朋友說,這個東西有劇毒,但也是一種很好的藥材。我知道韓姐你會煉藥,可能會對你有用,所以就拿來給你。」我並沒有完全說實話,我沒說我知道這個東西叫朱果,那樣解釋起來比較麻煩。
「小野,我告訴你,這不是普通的藥材,它叫朱果。對於很多人來說可能是毒藥,但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是無價之寶!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你可以帶着它去幾個地方,我告訴你什麼地方,那裏的人會給你很多錢的,他們肯定想要這個東西!而你家裏也不富裕。」韓姐的神色雖然戀戀不捨,可是仍然將這枚朱果遞還給我。
韓姐說她知道什麼地方有人會花重金買這個東西,看樣子那些人就是修真界的高手了。但我看韓姐的神色,這枚朱果分明對她也有用處。我如果想用朱果換錢的話,還可以再試試找咻咻要,可是這枚朱果,我是無論如何要送給韓姐的。到現在為止,這是我唯一能給她的東西。
我沒有接韓姐遞過來的朱果,而是對她說:「要想賣錢的話,我還有,可是這一個我一定要送給你。你如果不要的話,以後我有什麼事情就不找你幫忙了……你幫了我那麼多,這次就算我謝謝你……不就是一個水果嗎?」
韓姐看着我,我覺得她的眼神有點迷離,甚至還有點濕濕的。只聽她小聲說道:「你還有?不要騙姐姐了,這朱果樹只生長在四季如春的地方,每六十年才開花結一次果,最多只結十二枚,在結果的那一年中每月成熟一枚。你怎麼可能有兩個?這東西我只聽說過大家你爭我奪,卻從來沒想到世上還有人拿這個來送人……你是怎麼得來的?」
我想了想,半真半假的說道:「我無意中幫了一個朋友的忙,他為了感謝我,送了我這麼個東西。並且告訴我這是很珍貴的藥材,但是有毒。他說我運氣好的話,可以找人幫忙煉製這個藥材。我不知道誰會煉藥,就想到了韓姐你。這東西對我沒用,可是對你有用。你就收下吧。」
「你那個朋友叫什麼名子?真是奇人。」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子,只見過幾次面,後來就不知道哪裏去了。」
「既然這樣,那這枚朱果姐姐就收下了,將來如果煉成了丹藥,可能對你還有用。小野,你可能不知道,你幫了姐姐天大的忙了!還有,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你得到了一枚朱果,並且還送給了我,否則會惹麻煩的……」
韓姐話還沒說完,就聽麵館的門口有人冷冷的說道:「不告訴別人?可惜現在來不及了!妖孽!讓你得到這枚朱果,豈不是禍害人間!交出來吧,我饒你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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