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麻煩沒找上你,你可別自己主動送上門。」
「可不,而且安平和樂郡主這也算是替縣主間接的出了一口惡氣,你可不能枉做好人。」
她們家縣主就是太心善,可對於表小姐那樣滿心都只有算計的女人,又何必還要處處維護她。
這安平和樂郡主坐在馬車裏連面都沒有露,但光就是聽到她那冰冷刺骨的聲音,嘉兒跟佟兒就控制不住周身侵襲的寒意,只覺千萬不能撞到某郡主的槍口上。
南寧縣主無力的撫了撫額,嘴角也是不受控制的狠抽了抽,她瞪着清澈的一雙大眼睛,面對兩個丫鬟的勸導,她還能說什麼,她簡直無言以對好嗎?
她是心地善良,可她不是缺心眼好伐,她的確是不會主動去算計別人,可她也沒有傻到任由別人算計,自己還不懂得反擊好不好?
只是在這樣的場面中,眾目睽睽之下,她名義上還頂着一個楊驪婉嫡親表姐的頭銜,她若一點表示都沒有,不管對與錯,都會給她自己,甚至是阮將軍府以及相府帶去諸多不必要的麻煩。
更何況她那個表妹心眼多得不得了,誰知道在她當眾示弱的情況下還有沒有後招,南寧縣主想不防着一些都不行,斷然是不能讓宓妃吃虧了。
對於自己未來夫君的嫡親妹妹,南寧縣主也是個護短的,她得保護宓妃不是。
「本縣主不傻,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縣主你也不能跟安平和樂郡主對着幹啊?」嘉兒很着急,話都沒過腦子便被她給喊了出來。
在她看來安平和樂郡主這正要收拾楊驪婉幾個矯揉造作的女人呢,她家縣主橫插一腳出來相護算是怎麼回事,沒得就給自己招黑。
要是這還沒嫁進相府的大門,特麼就把未來小姑子給得罪了,嘉兒都不敢想像她家縣主以後會過上什麼樣的日子。
這要身為縣主的小姑子是個不受寵的也就罷了,她可是打聽到安平和樂郡主在相府那是最受寵不過的,上有溫相大人夫婦疼着寵着,下有三個哥哥如珠如寶的呵護着寵溺着,完全不是另外兩個庶女可以相提並論的好嗎?
「縣主,這次奴婢也認同嘉兒的說法,這事兒你就別插手了,安平和樂郡主是個公私分明,行事有章法之人,她肯定不會亂來的。」佟兒跟嘉兒統一了戰線,堅決不讓南寧縣主管楊驪婉的事情。
安平和樂郡主是什麼人啊,她的大名在星殞城那可是家喻戶曉,如雷貫耳的,招惹誰也不能招她,畢竟就是那些個打着皇親國戚幌子的貴公子貴小姐,那在安平和樂郡主面前都不夠看。
至於這當街責罰官家小姐的事情,壓根不能被稱之為事情,說到底安平和樂郡主都是佔着理的,就算鬧到皇上面前她也不虧。
先有衝撞安平和樂郡主的馬車在前,又有得知安平和樂郡主身份卻不行禮問安在後,這事兒甭管鬧到哪裏,都挑不出宓妃的錯。
誰讓在這個人分三六九等,尊與卑好似天壤之別,嫡與庶猶如鴻溝般無法跨越的時代,宓妃尊貴的身份足以碾壓她們呢?
即便她們出生官家,一個個也都是官家嫡女,可縱然她們都當得起一句官家千金,卻架不住她們一個個都是白身好伐!
既是白身,也就等於沒有任何的身份,在宓妃的面前她們就跟普通的百姓沒有什麼區別,照着規矩楊驪婉四人見到宓妃還就得行跪拜之禮。
這一點倒不是宓妃故意刁難她們,而是特意將這個規矩給提出來罷了。
「什麼都讓你們給說完了,本縣主還說什麼。」回想起那些關於宓妃的種種傳聞,南寧縣主不禁反問自己,她是不是活得太過束縛,所以做什麼事情才都束手又束腳的。
其實每次聽到溫紹軒提起宓妃,講述關於宓妃種種事跡的時候,她的心裏是極其羨慕的吧!
她,其實也想做像宓妃那樣恣意灑脫的人。
「可奴婢們說的都是事實。」
「就是。」
看着表情無比堅定,一步也不肯退讓的兩個丫鬟,南寧縣主是又好氣又好笑,最後只得咬牙妥協道:「本縣主還分得清楚誰是朋友誰是敵人,心裏更加明白本縣主是該跟誰站在一邊的。」
如若楊驪婉從一開始就是真心待她,對她也沒有那麼多的利用跟算計,哪怕不看在她與她流着一部分相同血液,是嫡親表姐妹的份上,就憑她帶着她熟悉星殞城這一點,南寧縣主也不會將她拒於心門之外,更不會對她心生防備,處處提防於她。
一定要在楊驪婉跟宓妃之間選擇一個的話,南寧縣主毫無疑問會選擇宓妃,也會護着宓妃。
不是說要討好未來小姑子什麼的,而是宓妃的為人更容易讓人信任,就算宓妃不喜歡她這個未來大嫂,可她至少沒有背地裏做什麼,有什麼都是光明正大攤到枱面上來說的。
「表姐你……」眼見劍舞領了宓妃的命令,一步步朝着她們在靠近,楊驪婉就嚇得渾身發毛,險些尖叫出聲。
任誰在眼看自己計劃就要成功的時候,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給壞了自己的好事,那心情也絕對好不了。
平日裏不管她找什麼樣的理由,什麼樣的藉口,都沒有辦法將南寧縣主給哄出府,這次好不容易讓南寧縣主隨她出了府,瞅着一切都在朝着她計劃好的方向發展,豈料會遇上宓妃這麼個煞星。
想當然楊驪婉對宓妃的大名並不陌生,甚至於可以說她對宓妃有種天生的畏懼心理,明明出事後聽到對面馬車裏坐着的人是宓妃的時候,她有想立馬下去向宓妃行禮請安的。
可往往有時候情緒會主控一切,將理智給一腳踹了,楊驪婉覺得她就是屬於那一種啊!
這不稀里糊塗的就失了禮,愣是讓宓妃給她們扣了一頂大不敬的罪名,她這心裏都快嚇死了。
本以為以身示弱的向南寧縣主求救,身為表姐的她肯定會出聲為她說話,哪裏知道南寧縣主竟然直接無視了她的求救,還順勢扭過了頭去。
啪——
啪啪啪——
四個響亮的巴掌聲接連響起,劍舞出手乾淨又利落,絕對沒有半點拖泥帶水。
「嘶——」楊驪婉疼得倒抽一口涼氣,捂着被打的臉久久都沒能緩過神來,足足好半晌之後她才幽幽的出聲道:「你…你你竟敢打打我。」
劍舞的容貌原就極為出挑,妥妥的冰山美人兒有沒有,常年跟隨在宓妃身邊的她,氣場之強大遠非一般女子可以比肩,因此,當她冷着一張艷麗的臉,黛眉輕輕上挑的時候,總給人一種致命的危機感。
「楊小姐要是眼睛沒有瞎,耳朵也沒有聾的話,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要打的還就是你。」
「你憑什麼打人?」
「就憑你對郡主不敬,我打你一巴掌都是輕的。」劍舞危險的眯起雙眸,冷冷的聲音讓楊驪婉身後的三個女人都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自知理虧的她們,對於胳膊擰不過大腿這樣的事實再清楚不過,於是恭敬的齊聲道:「給安平和樂郡主請安,郡主金安萬福。」
怪只怪她們胎沒有投好,身份不夠尊貴,否則又何須如此的卑躬屈膝,落得個沒有半點尊嚴的下場。
「嚴小姐,馬小姐,文小姐,既然你們的規矩沒有學好就出了門,總歸是有不好影響的,等晚上的時候郡主自會帶句話去你們府上,煩請你們的父親母親好好找一個教養嬤嬤教教你們何謂規矩,何謂教養,你們也不用太感謝郡主大恩。」
隨着劍舞最後一個字落下,嚴月春三人直接面色灰敗的癱軟在地,整個人都被濃濃的絕望包圍着,身體如墜冰窖。
她們雖是家中嫡女,地位比起庶女要高,可她們並不是各自父親唯一的女兒,也更不是盡得各自父親的專寵,一旦讓她們的父親跟母親知道她們得罪了安平和樂郡主,那她們還有什麼活路。
不不不,她們會活着,可她們卻會成為棄子,屆時就連庶女都會爬到她們的頭上。
為了不得罪安平和樂郡主,也為了不讓安平和樂郡主找他們的麻煩,嚴月春三人有理由相信,就算安平和樂郡主沒有心思要對付她們幾個小人物,可她們的父母不會那樣想,更不會那樣覺得。
「你們這些做奴婢的還愣着做什麼,沒見你們家小姐都累了,還不速速送她們回府。」
一眾奴僕被劍舞的利眸掃到,忙不跌從地上爬起來,連連出聲道:「是是是…奴婢們這這便帶小姐回府,回府…」
嗚嗚…實在太可怕了,繼續留下去她們害怕自己會小命不保。
直到被丫鬟們扶着離開,快要坐上馬車的嚴月春三人才猛然回過神來,於是全然不顧什麼儀態不儀態的,哭着嚷着求着。
她們不能就這樣回去,絕對不能,她們不想被當成棋子送出去給人做妾,她們不要那樣。
「我們知錯了,求安平和樂郡主饒命。」
「求求安平和樂郡主饒了我們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安平和樂郡主往開一面,饒恕我們……」
「是我們沒長眼睛,竟然冒犯了安平和樂郡主,求求郡主給我們一條生路。」
「只要安平和樂郡主肯饒了我們這一次,就是讓我們做牛做馬我們也無怨無悔的,求郡主往開一面,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
這一系列變化發生得太快,以至於南寧縣主都沒能反應得過來,而唯一一個還沒有被關注到的楊驪婉則是被嚇得汗如雨下。
她雖說在家裏很是得寵,父親母親對她的期望也很高,但凡能夠滿足她的,爹娘都會想方設法的替她弄到手,可她心裏明白,她還有一個嫡親的弟弟,而爹娘對她的一切好還源自於他們需要她來為她弟弟的將來鋪路。
一旦安平和樂郡主也向她的家裏送上一句話,那她的結局會是如何的?
楊驪婉簡直都不敢去想,她怕那個結果是她無法承受得起的。
「郡主大人有大量不跟你們一般見識,反而放你們離開,你們鬧成這樣難不成是想由相府鐵衛親自送你們回府嗎?」
知道錯了?
那之前那副眼高於頂,份外瞧不上她家小姐的眼神是幾個意思,真當她是瞎的不成。
但凡她們要有點腦子,在小姐亮出身份的時候,乖乖向小姐行了禮問了安,不給小姐找她們麻煩的把柄,那不什麼事情都沒了?
可她們倒好,一個個都端着,莫不還想她家小姐下馬車來給她們見禮?
美得她們的,一個個蠢得無可救藥,無怪乎能跟楊驪婉走到一起,全是沒腦子的東西。
「最後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到底是要自己滾,還是由本護衛叫來相府鐵衛送你們一程。」
眼見她們鬧到這樣的份上,那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馬車裏的宓妃都沒有出聲,嚴月春三人無比的挫敗,只能一個個灰溜溜的爬上馬車,吩咐車夫趕緊駕車走。
直到那三個礙眼的女人都消失在人群里,劍舞的目光這才又落回到仍舊跪在地上,面色慘白的楊驪婉臉上,「楊小姐是不是覺得郡主她當不起你這一禮?」
「沒…沒有,我我沒有那樣想過。」就算她惱恨宓妃不該成為安平和樂郡主,享受那樣的尊榮,覺得她自己並不比宓妃遜色,那個位置應該是屬於她的,但她又不是傻x,怎麼可能把心裏話給說出來。
「那楊小姐見了郡主為何不跪?」
「我我那是沒見着安平和樂郡主啊!」許是被逼得急了,楊驪婉還愣是冒出一句讓人沒辦法反駁的話。
可不她就是沒見着宓妃,誰讓宓妃一直坐在馬車裏呢?
「本郡主剛從江南回來,這還沒有機會跟南寧縣主說說話,不知楊小姐是否介意讓南寧縣主隨本郡主一同離開,也好說說話呢?」
就這麼幾個人,宓妃有成千上萬種法子收拾她們,實在沒必要跟她們逞口舌之利。
雖說這南寧縣主跟她大哥還沒有成親,可她既然已經成了相府的人,那麼這就是自己人,宓妃焉能容忍她被人欺?
「我我我原本就是跟表姐一同上街逛逛,準備買些小東西的,這樣的機會隨時都有,既然安平和樂郡主想跟表姐說說話,我我自是不介意的,不介意。」
「既是如此,那本郡主就不客氣了。」
「呵呵呵…」楊驪婉乾笑着擺了擺手,弱弱的道:「不不客氣。」
「南寧縣主請上馬車吧!」
「嗯。」南寧縣主一刻都不想跟楊驪婉呆在一起,衝着劍舞點了點頭,她對馬夫吩咐道:「你且將馬車駕回府,母親若是問起,你便回話說本縣主在街上與安平和樂郡主偶遇,相攜同游去了。」
「是,縣主。」
「你且放心回去吧,晚些時候本郡主會讓本郡主的大哥親自送你們縣主回府的。」
「是,奴才多謝安平和樂郡主。」
南寧縣主上了馬車,劍舞便讓嘉兒跟佟兒也坐了上去,她跟悔夜則是下來走路。
進得車廂里,饒是南寧縣主不是第一次看到宓妃的真容,亦禁不住滿眼都是驚艷之色。
「我臉上有髒東西?」宓妃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南寧縣主一眼,覺得她這未來大嫂還是跟當初一樣,心下便更是滿意了幾分。
見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整個人都看痴了去,那小臉微微泛紅的模樣,着實有些逗人,不禁便生了調笑之心。
「沒…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南寧縣主越發覺得窘迫了,於是便出聲想要解釋一二,「郡主的臉上沒有髒東西,只是…只是郡主實在太美了,所以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郡主?」宓妃挑了挑眉,她可不想自家未來大嫂跟她這麼生份好麼。
「呃…」
「我不吃人的,你也不用如此緊張,先坐下吧。」
「啊,哦,嗯。」
「噗嗤——」
聽到宓妃愉悅的笑聲,南寧縣主的臉更紅了,頭也垂得更低了,「瞧瞧你這般小模樣,要是讓大哥瞧見了,指不定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不不會的。」
「若非是因為我的原因,你跟大哥早就成婚了,說起來我還欠你一個道歉。」
「不是這樣的,郡主沒有欠我。」當初溫紹軒詢問她的意見,是她自己同意延遲婚期的。
倘若當時她不同意,相信溫紹軒也不會說什麼,而是會如期舉行婚禮。
「你是準備跟我大哥成親後也一直叫我郡主?」
「那我該叫什麼?」
聞言,宓妃嘴角一抽,額角滑下幾條黑線,「你說你該叫我什麼?」
南寧縣主:「……」
「一般人家家裏的大嫂是怎麼叫小姑子的,你也可以那麼叫。」
話落,宓妃不忘補充一句,「不過我不太喜歡總被稱呼為小姑子小姑子什麼的,聽得多了難免會有不太好的聯想,所以你可以換個稱呼。」
「妃…呃,我我叫你宓妃好不好?」如溫紹軒那般稱宓妃為妃兒,南寧縣主自覺從她嘴裏喊出來似乎太過親密了,這貌似不太妥當。
「你不妨跟大哥一樣叫我妃兒。」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南寧縣主滿心的喜悅,這是不是說明宓妃對她這個大嫂是很滿意的。
「那位楊小姐是怎麼回事?」
提到楊驪婉,南寧縣主的眼裏就掠過一絲窘迫,半晌後她抿唇道:「誰家還沒有幾個極品的親戚呢?」
「宓妃不用擔心我,我會保護好自己的,更不會讓人抹黑了相府。」
宓妃眸光閃了閃,輕笑道:「的確,那樣的親戚我們相府可一點都不少。」
沒有分家之前,光是那三房的人就夠讓人膈應了。
至於南寧縣主沒有說出口的那些隱情,宓妃並不一定非得從她口中探尋答案,直接安排人去將楊府查個底朝天,豈不更為省事。
「差不多到用午膳的時間了,陪我去膳樓用午膳可好?」
「好。」
「悔夜,直接去膳樓。」
「是,小姐。」
「我也不太了解你的喜好,瞧着差不多的東西都準備了一些,不知你可還喜歡,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再送別的。」
就那隻箱子裏面裝的東西,南寧縣主不禁會想,只要但凡是個女人,就絕對沒有人瞧見了會不喜歡的。
此時聽着宓妃那麼輕描淡寫的對她說,如果不喜歡的話,她還可以送別的,差點沒嚇死她。
「那些禮物都太貴重了,我怎會不喜歡。」
「喜歡就好。」
「只是我怎好收你那麼多的禮物,我……」
不等南寧縣主把話說完,宓妃便抬手打斷她的話,清冷的嗓音似是帶着絲絲懾人的寒氣,「給你的你便收着就好,若是不喜歡可以直接扔掉,反正送出手的東西我是不會再收回的。」
「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些東西我真的很喜歡,非常喜歡。」
「瞧你嚇得小臉都白了,唔,這可怎麼是好呢?」
猛地意識到自己貌似大概是被宓妃一個姑娘家給調戲了,南寧縣主再次唱起了大紅臉。
「小姐,膳樓到了。」
呼——
悔夜的話音響起,在南寧縣主看來那簡直就是她的大救星,妥妥解了她的圍有木有?
「直接去天字閣等我,我安排悔夜去做點事情。」
「好。」南寧縣主點了點頭,領着嘉兒跟佟兒跟在劍舞的身後進了膳樓。
「給我好好查一查楊家,還有那個明家也一塊查。」對自己人宓妃向來護短,更何況是對於即將成為她大哥妻子的人。
「小姐放心,我會調查清楚的。」
「嗯,去吧!」
楊家,你們最好沒什麼問題,否則本姑娘不介意一鍋端了你們,也省得你們無休止的鬧騰。
正當宓妃提步欲要走進膳樓的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嘹亮嗓音在她身後響起,那熟悉的聲音不禁讓宓妃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就連腳下的步子都僵住了。
她怎麼會在這裏聽到這個聲音?
該不是產生幻覺了吧!
搖了搖頭,打定主意找個時間回藥王谷看看的宓妃剛要再次提步前進,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即便隔得老遠,宓妃都能深切的感受到那熊熊的怒火。
「你個臭丫頭,你的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傅,見到師傅不過來乖乖行禮,你還想落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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