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看着小白腿上的紙條,香復有些啞口無言。
紙條很細小,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清楚。
因為紙條是白色,而小白的羽翼也是白色,兩者融合的很好。
晏錦也有些無奈,但是卻依舊從小白的腿上,將紙條拆了下來。
這次,沈硯山的字更是言簡意精。
他只寫了一個字:等。
晏錦在看了紙條上的字後,略有些不解。
沈硯山這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要她等什麼呢?
她有些捉摸不透,卻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讓小白傳信回去。
晏錦想了想,轉身準備讓香復準備一些鹿肉給小白,她記得小黑很喜歡這些鹿肉……每年她的外祖父都會送鹿肉到晏府中,尤其是小舅舅回京之後,送來的東西更是數不勝數。
外面買不到的東西,在她的小庫房裏,卻是高高的堆着。
虞家對她和晏綺寧,總是十分的溺愛。
晏錦想,若是她說想要天上的星辰,小舅舅估計都會想法子給她摘下來。
結果晏錦剛轉身,小白便『噌』的一下從地上飛了起來,它在小院的上空盤旋了一會,才慢慢地飛走。
本來笨拙的小白突然敏捷起來,讓站在一邊的香復有些意外。
半響後,香復才喃喃地說,「小白也太快了!」
「是嗎?」晏錦想着小白方才的動作,不禁笑眯了眼,「它估計是怕了!」
香復有些不解,茫然地問,「它怕什麼?」
這次,晏錦卻沒有回答。
沈硯山養的兩隻海東青,一黑一白。
晏錦發現,總是乖乖待在沈硯山身邊的,是白皙如雪的小白,因為小白動作敏捷。而且似乎能聽懂人話。小白比小黑身子強壯,更適合攻擊周圍的人或者是猛獸。
小黑很少待在沈硯山身邊,它經常會幫沈硯山送信。小黑飛翔的速度極快,它的身子輕盈。更適合用於幫沈硯山和邊疆那邊通信。
而且,前些日子,沈硯山的話,也證明她的猜想其實是正確的。
沈硯山那時說,小黑去幫他送信了。送給義父。
沈硯山的義父,便是程老將軍。
此時的程老將軍雖然已經啟程回京,但是邊疆到京城路途遙遠,若是要人用馬匹送信,那麼一來一回都不知要過多少時日了。如果是用海東青送信的話,那麼速度便會快上很多……
晏錦想起方才小白的樣子,又忍不住莞爾一笑。
小白是善於撲捉獵物的鷹,在送信這方面,卻不如小黑靈敏!
不過,小白這麼一走。她卻沒有什麼機會再問沈硯山,那個等字,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晏錦未曾多想,而是打了個哈欠,準備休息一會。
香復見晏錦露出疲憊的神色,又問了一句,「小姐,小白還會來嗎?」
「唔,大概是不會來了吧!」晏錦其實也不太肯定,小白會不會再來。方才瞧着小白的動作。的確是有些害怕繼續送信了。
香復見晏錦也露出不解的神色,才嘆了一口氣,又對晏錦說,「方才。奴婢去取茶水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
晏錦看着香復的眼裏,露出幾分悲傷,便認真地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香復看了一眼晏錦,也不知這件事情。該不該同晏錦說。
她猶豫了一會,還是將到了嘴邊的話說了出來,「奴婢聽他們說,今兒一早,有位大官進京了。奴婢有些好奇,便去問他們,這個大官是誰……他們說,是……是洛大人!」
香復實在不願再提起這個名字,每次她只要一想到,父親和哥哥因為洛大人而葬身水庫的事情,心裏便有些疼痛。
當年,若不是晏季常救了她,怕是此時的她,同父親和哥哥,早已在黃泉相見了。
香復原以為她進京之後,便不會再聽到這位洛大人的消息,可有些事情,無論她怎麼逃避,也是逃不開的……
洛大人,終究是進京來了。
「洛大人?」晏錦在聽了這個名字後,細長的眉皺了皺,「他,怎麼這麼早就進京了!」
香復看着晏錦,有些不解,「小姐知道他會進京嗎?」
晏錦有些不確定地說,「我想過,但是不太確定!」
這位洛大人搶了父親修建水庫的功勞,甚至還『無意』害死了香復的父親和哥哥!晏錦從前想了很多這位洛大人的事情,後來漸漸地,她也想清楚了……
當年,水庫會發生水災……或許是人為的。
畢竟在那場大水裏,幫她父親的人,基本都消失了個乾乾淨淨。
這其中包括香復的父親和哥哥。
晏錦聽香復提起過,香復的祖上是郭璞的後人。
郭璞,是個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香復的父親也不差,他能從泥土裏辨別出,哪裏有泉眼適合挖水井,而哪裏地下全是石子,不適宜開工。這樣的奇人,在父親的身邊,必定是得到了父親的重用。
只是,可惜他沒了……
不僅他沒了,連他的兒子也跟着他一起沒了。
香復雖然也懂一些,但是卻不似她父親和哥哥那般精通。
晏錦想,這位洛大人進京,怕是有原因的。
「小姐,你為何這樣說?」香復看着晏錦,有些難以置信,「小姐你聽過洛大人嗎?他……」
晏錦看着香復道,「嗯,聽你說起的時候,便有些懷疑了。我曾派人去打聽過他的事情……只是,沒什麼破綻!」
香復抿住嘴唇,半響後才咬牙切齒地說,「他的那些功勞,其實都不是他的!那些是父親和晏大人的功勞……被他奪走了!」
晏錦見香復氣的渾身哆嗦,便出言安慰了幾句。
這件事情,會不會和三叔有關?
晏錦前幾日看見父親愁眉不展,便知京城裏會有對父親不利的事情發生。
她還未來得及去查探,便從香復的嘴裏知道了答案。
看來這位洛大人,的卻是個不得了的人物。
晏錦揉了揉眉心,覺得有些睏乏。
香復見晏錦疲憊,也不好繼續打擾,她斂了心裏糟糕的情緒,伺候晏錦歇下了。
晏錦沒有婉拒香復的提議,而是閉眼睡了一會。
她本稍微的歇息一下,卻不想一覺醒來,屋外的天色已經暗了。
屋內,沒有人。
陪着她的,唯有枕邊的一張寫了字的紙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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