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一九八四 第一九四章 獨領風騷

    「霍夫曼先生專門來紐約找我，是不是為了《雨人》劇本？」

    曼哈頓酒店的咖啡廳內，陳平安、鍾楚虹，達斯汀霍夫曼以及他的經紀人坐在一起。

    得知達斯汀霍夫曼來找自己，陳平安告訴張婉婷今天提早收工，他要帶鍾楚虹去見達斯汀霍夫曼。

    作為從美國留學歸來的新浪潮導演，張婉婷當然知道達斯汀霍夫曼。這個年近五十的小個子男人，被稱為荷里活四大天才演員之一，79年的奧斯卡影帝，在荷里活享有「變色龍」美稱的演技派大明星。

    禮貌的問好，讚美鍾楚虹，雙方簡單而常規的客套過後，陳平安開門見山直入主題。達斯汀霍夫曼也不否認：「確實如此，聽說這份劇本出自陳先生之手，陳先生還準備親自導演這部電影？」

    「有問題？」

    「我對這個劇本很感興趣，也很喜歡雷蒙巴比特這個人物。我想知道陳先生準備什麼時候開拍這部電影。」

    有意思！陳平安笑了，喝口藍山咖啡，閉眼沉默，似乎是在回味咖啡的濃香。達斯汀的經紀人認為陳平安無禮，想要開口提醒卻被達斯汀阻止。

    幾分鐘後，陳平安睜開眼睛，微笑道：「霍夫曼先生聽說過中國的茶嗎？」

    「我品嘗過，有朋友從東方給給我帶來的。」

    「與咖啡不同，喝茶需要耐心和時間。不是熱水到下去後就能立刻喝，需要花費一定時間泡茶，讓茶葉的香氣融入水中。《雨人》這部電影也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

    「什麼時候開機，取決於你，不是我說了算。」

    「哦？」達斯汀霍夫曼來了興趣，「為什麼要取決於我呢？」

    「因為雷蒙巴比特這個角色，是自閉症患者，這類人較為特殊，不是嗎？」

    達斯汀霍夫曼也笑了：「希望下次見面，陳先生能送我一些來自中國的茶。」

    「朋友的要求，是我的榮幸。」

    達斯汀霍夫曼笑着和經紀人離開，桌上的藍山咖啡沒有碰一下。

    鍾楚虹催促陳平安：「你還不攔住他？」

    「我為什麼要攔住他？」

    「你不是找他拍電影嗎？他可是實力派大明星，如果他能加盟，對票房肯定有幫助的！」這些天鍾楚虹已經知道，陳平安這次來美國為尚各雲頓開拍《致命武器》，還有一部電影正在籌備中，而達斯汀霍夫曼就是主演之一。「他肯來找你，說明他對你這部電影很感興趣，你還不把檔期敲定下來，跟他說什麼『咖啡』『茶』的？」

    「呵呵。」陳平安笑着撫摸鐘楚虹大腿，「真不愧是我的賢內助。」

    「討厭！」鍾楚虹嬌嗔，「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呢！你快去追他，現在還來得及。憑你三寸不爛之舌，肯定能說服他。」

    「他已經答應了啊。你忘了，我說過你有旺夫相呢。」

    與此同時，達斯汀霍夫曼的經紀人已經發動汽車，看眼後視鏡，問道：「達斯汀，你決定了？」

    後座上的達斯汀霍夫曼還在翻看《雨人》劇本，聞言點頭道：「是的。陳是一個認真的導演，他導演的幾部電影能夠取得成功絕非偶然。我很喜歡這個劇本，和他交談後，我相信他能夠拍好這部電影。」

    他和湯姆克魯斯一樣，雖然很喜歡《雨人》劇本，但對陳平安這個華人導演心存顧慮。尤其在美國電影人眼中，陳平安這個導演有幾分不着調。

    如果陳平安急於拍攝《雨人》，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絕，因為陳平安對電影的態度不認真。就像陳平安說的，自閉症患者是個特殊的人群，想要演好就像泡茶一樣，需要時間。

    「一會回酒店後，你給安妮打個電話，告訴她我同意拍攝，剩下的事情讓她安排。」

    《秋天的童話》還在拍攝中，陳平安和鍾楚虹的表演非常精彩，將船頭尺和茶煲之間的愛情，將兩人在難有結果的愛情中，痛苦掙扎的心裏表現的淋漓盡致。

    以至於有天晚上，ML過後鍾楚虹偎在陳平安懷中，略帶感傷的說道：「阿安，你對我的感情，是不是就像茶煲對船頭尺那樣？」

    有一種男人，你很喜歡跟他在一起，但是要你嫁給他，你又不會。換到她和陳平安之間，就變成陳平安很喜歡和她在一起，但要娶她，卻又不願意。

    陳平安感受到鍾楚虹心中的傷感，抱緊她，親吻着她的臉頰耳垂：「童話的結局總是美好的，他們最後不還是見面了嗎？而且船頭尺事業有成，他們兩人難道不應該永遠在一起嗎？來吧，小寶貝，讓我們繼續替船頭尺和茶煲完成他們未了的心愿吧！」

    ……

    和達斯汀霍夫曼見面後的第三天，陳平安接到安妮赫德的電話，得知湯姆克魯斯拒絕接拍《雨人》。

    拒絕就拒絕好了，少了張屠夫還不吃豬肉了？

    陳平安也不懊惱，不是還有布拉德皮特嗎？要說布拉德皮特也是蠻帥氣的，笑起來帶點壞壞感覺，也符合劇本里查理巴比特的形象，更何況他是自己公司的藝人。

    因此他在電話里告訴安妮赫德，不用再聯繫湯姆克魯斯，查理巴比特這個角色就交由布拉德皮特主演。

    自從在《人鬼情未了》中飾演反派卡爾後，布拉德皮特算是真正踏入荷里活影壇，為人所識。大半年來李曉麟也幫他接拍了兩部電影，都是小角色，戲份還不如《人鬼情未了》。

    得知陳平安欽點他主演《雨人》男主角，激動的當着安妮赫德面就跳了起來，要不是看到安妮赫德冰冷的眼神，他都要抱住對方親一口了。

    安妮赫德離開後，他就給陳平安打電話，想要表達心中感激，結果一直沒人接。等到晚上，劇組收工陳平安回到酒店，正說先洗個澡，結果接到布拉德皮特的電話。

    面對布拉德皮特的感激，陳平安只是淡淡笑着，說很看好他將來在影壇取得的成績，讓他從現在開始，努力研讀劇本分析人物心理，為明年拍戲做足準備。陳平安還告訴她，《雨人》將會成為一部不亞於《人鬼情未了》的經典電影，如果他能把握住機會，有望一鳴驚人。

    《雨人》的兩位主演就此敲定，安妮赫德作為這部電影的製片，剩下工作就全交給她了，陳平安只要明年來美國拍攝即可。

    對於鍾楚虹來說，和陳平安在一起的日子總是充滿快樂，但快樂的日子往往很短暫，還沒來及好好享受，眨眼間就結束了。

    十月下旬，《秋天的童話》殺青，陳平安在曼哈頓酒店舉辦殺青宴，除了劇組成員外，還有《東方日報》兩名記者。陳平安抵達紐約後，《東方日報》就派來兩名記者，詳細報道陳平安紐約之行，以及《秋天的童話》拍攝情況。

    黑人商業和職業協會設宴款待陳平安，黑人報紙上將陳平安稱為「永遠的真正的朋友」，都經《東方日報》展現在香港市民面前。不過這些事對於絕大多數香港市民來說太過遙遠，興趣寥寥，他們關心的是《秋天的童話》拍攝進程，以及陳平安和鍾楚虹繼《人鬼情未了》之後，又會給香港市民帶來怎樣一部經典影片。

    殺青宴舉行到一半，陳平安和鍾楚虹就消失了。

    明天劇組將要返回香港，陳平安也會跟劇組同行。短暫相距後二人又要分離，鍾楚虹捨不得讓別人分享自己和陳平安的獨處時光，兩人只用了兩個眼色，就心有靈犀一前一後悄然離開殺青宴，享受分離前最後的二人時光。

    通過一個多月的拍攝，張婉婷已經對陳平安和鍾楚虹之間的關係有所察覺。《秋天的童話》這部戲細膩唯美，陳平安和鍾楚虹在戲中的表現太過真實，真實的令人難以置信。尤其是二人眼神，仿佛活了一般，張婉婷認為最困難的感情戲，對二人來說卻是小菜一碟。神情、動作、眼神，仿佛不是他二人飾演船頭尺和茶煲，而是船頭尺和茶煲附身。

    心思細膩的張婉婷怎會看不出來，戲裏鍾楚虹看向陳平安的眼神，有些時候根本不是演戲，而是真情實感的流露。而陳平安對鍾楚虹幫助、照顧自然熟練，同樣不像演戲，仿佛真實發生一樣。

    他們倆主演這部電影，再合適不過了。

    這句話，張婉婷不止一次在私下裏對丈夫羅啟銳說過。

    陳平安和鍾楚虹離開殺青宴，很快就被人發現，這時候張婉婷出面替二人遮掩，說鍾楚虹不舒服，陳平安先送她回去了。張婉婷是導演，在這部戲裏連陳平安都從「老闆」退到「安仔」，她的話誰敢不聽？誰敢不信？

    當天晚上，陳平安發覺鍾楚虹有種張蔓玉附身的感覺，變得狂野奔放，剛開始完全佔據主動，以女上男下的姿勢瘋狂索取。直至幾登雲端渾身酸軟後，她才從陳平安身上下來，敞開雙腿威脅道：「明天如果我還能下床，就絕不讓你上飛機！」

    鍾楚虹成功了。當晚陳平安再度化身七郎，險些精盡人亡，而她泄了近二十回之多，整個人躺在床上都是一種飄的感覺。第六次、第七次的時候，她身上一點力氣都不剩，躺在床上任由陳平安翻弄撻伐，也不說話。只有時而舒緩時而喘氣的嬌吟聲，臉上幸福甜蜜的笑容，動情的紅暈以及每每高朝時的尖叫，證明她很享受這種飄忽的感覺。

    第二天兩人很晚才起來，身上都沒什麼氣力，弄得向來喜歡晨練的陳平安都沒心勁搞晨練了。兩人躺在床上擁在一起，說些甜言蜜語，慢慢恢復體力享受恬靜時光。

    一早上二人都沒出現，唯有張婉婷猜到原因。她沒有打擾二人，而是讓劇組工作人員上午自由活動，中午回酒店聚餐，然後下午乘飛機飛回香港。

    快中午的時候，還不見陳平安和鍾楚虹出現，張婉婷擔心引起別人懷疑，硬着頭皮敲響陳平安的房門。

    「老闆，中午聚餐你別忘了。還有，紅姑早上沒露面，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一會你下來的時候，順道去看看她。」

    張婉婷隔着房門說完這句話，就轉身下樓。鍾楚虹臉上發紅，在陳平安肩頭咬一口，嬌嗔道：「都是你，現在連張導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唄，等你將來息影，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幸福的女人。」

    中午聚餐，李曉麟也趕來了，給陳平安還有劇組送行，同時帶來公司最新動態。

    《致命武器》已經開拍，理查德唐納導演，尚各雲頓和丹尼格洛弗聯袂主演，年底前能夠殺青。《雨人》劇組大體框架已經搭建，布拉德皮特正在努力體會人物心理提高演技，達斯汀霍夫曼已經在合同上簽字，安妮赫德安排了一個自閉症患者以及兩名護士和他住在一起，方便他近距離理解自閉症患者的世界。《來到美國》再有半個月就能殺青，何時上映就要看安妮赫德和二十世紀福克斯的協調了。

    美國這邊的事情暫告一段落，至少今年陳平安不會再來美國，可以專心應對香港影壇的波瀾詭譎，搶下今年聖誕檔和明年賀歲檔的票房冠軍。

    香港那邊，黑馬國際可以用獨領來形容。

    《霸王花》兩千一百萬的票房，令黑馬國際成為今夏影壇最大的贏家。三部主打電影票房均超過兩千萬，而且成本並不高，《英雄本色續集》和《幽靈斗殭屍》陸續在外埠上映，亦取得不俗票房。《霸王花》已經登錄台灣，江之強正在聯繫南洋一帶的發行。

    接檔《霸王花》的，是張哎嘉自導自演的文藝片《最愛》，取得極佳口碑好評如潮。不過票房略有不足，落畫時才一千萬出頭。對於一部文藝片來說，一千萬的票房已經算很不錯了。

    《最愛》落畫後，黑馬院線上映的是王京導演的《魔翡翠》。今年夏天轉型成功的劉德驊擔當主演，這部電影上映後反響不錯，從前幾天的票房來看突破千萬不成問題。

    不論是文藝片《最愛》，還是科幻冒險動作片《魔翡翠》，都力壓同檔期上映電影。正如鄒紋懷曾經說過的那樣，下半年的影壇，將會是黑馬國際獨自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