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利桑那州西北,科羅拉多大峽谷。
《末路狂花》的拍攝工作已經進入尾聲,此刻正在拍攝殺青戲。
這場戲場面很大,調動了大批群眾演員,還動用了直升機。
塵土飛揚的道路上,停放着一排排警車,大批荷槍實彈的警察嚴陣以待,暗處的狙擊手瞄準了雷鳥車上的鐘楚虹與吉姆戴維斯二女。
本是一場輕鬆的旅行,二女卻沒想到事情演變到現在的地步。
後有追兵,警察堵截;前無去路,峽谷峭壁。
塵土飛揚中,坐在福特雷鳥車上的二女很快就從恐慌中平靜下來,面對警方通過擴音器的警告,吉姆戴維斯說道:「好了,聽着,我們不要給逮着。」
駕駛座上的鐘楚虹問道:「你說什麼?」
「往前走……」吉姆臉上的笑容中帶着悲戚,悲戚中卻有着幾分釋然、輕鬆和堅決。
鍾楚虹愣了片刻:「什麼意思?」
吉姆看向前方深不見底的峽谷,揚了揚下巴,只是簡單說了一個詞:「Go。」
「你確定?」鍾楚虹先是遲疑了幾秒鐘,然後問出這句話,臉上露出異樣的笑容。
簡單的對話,二人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相互凝視着,悲愴的表情中,始終帶着笑容。
鍾楚虹捧住吉姆的臉,二女用力一吻。
分開後,鍾楚虹用力踩下油門發動汽車,車尾濺起滾滾塵埃。塵埃中,二女雙手緊握,福特雷鳥的速度達到最大,沖向大峽谷。
「卡!」
陳平安的聲音響起,鍾楚虹連忙剎車。這是必須的,肯定不能讓她們真的開車衝下去,否則就不是拍戲是謀殺了。
遠處早就準備好了另一輛福特雷鳥,羅立賢開了過來。工作人員上前,在正副駕駛座上擺好兩個假人。固定好,羅立賢帶好護具,身上繫緊安全繩坐在駕駛座的假人身上,準備拍攝最後一幕。
「阿賢。小心點!」
陳平安不放心的叮囑道。
最後這場戲,陳平安本打算讓羅立賢調好汽車壓緊油門,讓汽車自動衝出去,可是羅立賢擔心效果不好,表示自己願意親自駕車。在最後一刻跳車,使得最後一幕更加逼真。
陳平安認為他危險,可羅立賢很認真,哪怕在美國發展的非常好,名利雙收成為各大電影公司大力追捧的特技團隊領導,也依舊沒改當年草根時的拼命性格。
沒有拗過羅立賢,陳平安同意了,只能加大保護措施,以防止羅立賢出意外。但對羅立賢來說,比這更危險的特技動作他都做過。顯得很輕鬆。
「阿賢,千萬要小心啊!」陳平安再次叮囑。
羅立賢脫掉防護頭盔,笑道:「老闆,如果我這次能活下來,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屁話!你必須得活下來!算了,這麼危險的事兒你還是不要弄了,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嘿嘿,老闆,這可是你說的。當了這麼多年特技人,我想當回導演試試。希望老闆能給我一個機會。」
「擦,我以為什麼事兒呢,沒問題。你現在下車,這個要求我同意了。等明年我再拍西片。你先從我的副導演干起,後年讓你單獨掌機!」
「有你這句話就行,我準備好了。」說完,羅立賢帶上頭盔,「老闆你快回去,這玩意太熱。早點拍完我能早點脫下來。」
陳平安動容,拍了拍羅立賢的肩膀,沒有再多說。快步回到作為,讓各部門工作人員進行最後的準備,尤其是檢查羅立賢身上的護具和安全繩,然後開始拍攝最後一個鏡頭。
直升機起飛,鮑德喜扛着攝像機坐在上面,等待拍攝整部戲中最重要也是最精彩的畫面。
羅立賢發動汽車,福特雷鳥疾馳而去,油門踩到最底,速度加到最高,眼看汽車距離懸崖越來越近,羅立賢遲遲沒有跳出來,陳平安緊張的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鍾楚虹和吉姆戴維斯跟工作人員站在一起,目光緊隨着雷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輛車上面,為羅立賢而擔心。
跳啊!
終於,在汽車距離懸崖還有十幾米的時候,一道矯健的身影從車上跳下,在塵土中滾出好遠,差點沒因慣性滾到懸崖邊。
陳平安緊張的關注着羅立賢,並未注意面前的是鏡頭,他相信鮑德喜不會讓自己失望,一定能夠拍攝好這段羅立賢用命拍出來的鏡頭。
帶到汽車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弧線,墮入谷底後,他大喊一聲卡,朝着遠處的羅立賢跑了過去。
不只是他,幾乎大部分工作人員都跑了過去,七手八腳小心的幫着羅立賢除下保護措施,並大聲詢問着他的情況。
等到陳平安趕過來的時候,羅立賢已經在眾人的幫助下出去一身冗雜的裝備,站在中間跟工作人員大聲說笑。
「嗨,老闆,我說過我沒事的。」
陳平安上下檢查一番,這才鬆口氣:「你小子也太拼了!」
「這有什麼,以前比這還要驚險的我都拍過。」
羅立賢說的是實話。他的臉曾被炸傷兩次,身體有過18%面積的燒傷。又一次甚至光着身子,全身點着從幾層樓蹦下去,摔到紙箱上。還不能表現出任何不適,要在銀幕上表現開心地笑。
「混蛋!」
陳平安給他一個熊抱,然後一揮手:「殺青了!」
劇組成員們也在歡呼,慶祝受罪的日子總算過去。
這部戲越往後,拍攝的就越艱難。不是演員、導演的問題,而是這該死的科羅拉多大峽谷。公路追逐的戲份,塵土飛揚,為了渲染出西部荒涼之景,濺起的塵土還要越大越好。
每個人都沒少吃灰,就連陳平安都不例外。每天拍完戲回到賓館,每個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換衣服。身上、頭髮上、眉毛上、耳朵眼裏,都是塵土。
最後那場戲,當二女坐在車裏,在峽谷旁欣賞奇觀景象的時候,直升機從峽谷下方生氣,塵土那叫一個大啊;還有大批警方到來時,為了凸顯警察眾多,用警車製造塵土漫天景象也不可少。
當然,最辛苦的是當屬鍾楚虹和吉姆戴維斯兩人。
坐在鏡頭前,看着鮑德喜剛拍完的飛車躍入大峽谷畫面,陳平安滿意的點點頭。
工作人員正忙着收拾東西,吉姆和鍾楚虹挽着手走了過來:「導演,你以前可沒說這部戲會這麼辛苦啊!」
吉姆是開玩笑的,拍攝過程中她從沒抱怨過一句,直至現在殺青,才說出口。
陳平安站起來哈哈一笑,先和鍾楚虹擁抱一下,又和吉姆擁抱:「你們兩個還不去洗臉,髒的簡直不忍直視。要是讓你們的粉絲看到,怕是會很失望的。」
「導演!」鍾楚虹嬌嗔着,表達心中不滿,吉姆則要直接的多,摟住陳平安狠狠一個吻,不僅把臉上的灰塵蹭到陳平安身上,還用陳平安的口水潤濕自己乾裂的嘴唇。
鍾楚虹看得目瞪口呆,陳平安推開吉姆後不停的吐着,吉姆嘴上有許多塵土,都能到他阻力了。吉姆則是開心的舔着嘴唇:「陳,這是一部很棒的電影,將來梅里爾會後悔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肯定,你不會後悔。」
《末路狂花》終於殺青,當晚陳平安出錢,包下當地一家酒吧舉辦殺青宴,讓所有人痛快的享受一晚。因為這部戲,鍾楚虹和吉姆成了好很好的朋友,看着她倆親昵的樣子,陳平安差點以為兩人變成拉拉。
當晚回到酒店,陳平安坐在房間內等待鍾楚虹到來,半個小時後,敲門聲響起,來的不是鍾楚虹而是吉姆戴維斯。
辛苦了好久,今天終於殺青,輕鬆的眾人喝了許多酒。
吉姆是帶着酒意來的,一開門就撲入陳平安懷中,親吻着陳平安的嘴唇。陳平安措手不及,也很享受,一番擁吻過後把她推開:「吉姆,我們不能在這樣了,一會阿紅就過來了。」
「想不到你這麼在乎她,我真替她開心。不過她剛才喝多了,已經睡着,還是我把她送回房間的。」
「你故意的?」
「是我有意把她灌醉怎麼樣?怎麼,我不性感嗎?放心好啦,我只是開心,需要一個喜歡的人共同分享,要不然我都懷疑我無法從塞爾瑪那個角色中擺脫出來。」
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想到明天劇組解散,大家就要各奔東西,最多剪輯配音的時候可能還需要吉姆戴維斯出面,陳平安也不再壓抑,抱緊吉姆,用力揉捏着那柔軟的豐臀……
次日,劇組解散,大部分人都有其他工作有着其他劇組要進。就像羅立賢,昨天拍完《末路狂花》後,晚上就飛走了,派拉蒙準備開拍的槍戰片,劇組都催他好幾天了。
吉姆戴維斯飛往紐約,她的經紀人為她接拍了好幾個廣告,就等她趕回去呢。
陳平安帶着一部分工作人員等上了飛往洛杉磯的飛機,他還要回去執導後期剪輯工作。鍾楚虹也要返回洛杉磯,她有幾天休息時間,可以繼續享受和陳平安的二人時光。
等到《末路狂花》剪輯完,陳平安就該回香港了。
飛機上,鍾楚虹自然坐在陳平安身邊。
飛機起飛後,她突然幽幽的在陳平安耳邊說道:「昨晚,你和吉姆很開心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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