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親熱地挽着武夫人的手,說:「我們家是初十宴客,到時候可一定要來。
」 因為女兒凌芸的事,武夫人與這個親姐姐可是弄得很擰的,先前幾年都沒有怎麼往來過。
但時日一久,血緣關係也擺在那,加上徐夫人日子過得不如意,而武夫人自己卻是過得風聲水起,那股子怨恨自然就消散了。
如今瞧着姐姐不到五十歲就老態畢露的面容,武夫人心下就軟了,拒絕的話也咽了下去,說:「好,不過只能晚上來。
中午還有別的事兒。
」 徐夫人笑着說:「知道妹妹忙,只要能來我就心滿意足了。
」她又對徐璐笑道:「小璐,到時候也一到來。
」 徐璐點頭,「那就叨攏姨母了。
咱們家是初三,到時候姨母可得早些來才是。
」又笑望着幾位國夫人,世子夫人,「諸位長輩姐姐們,也早些來哦。
」 眾夫人們點頭,說:「少夫人都親自開口了,肯定早些來。
到時候就怕少夫人嫌我們煩哩。
」 威國公夫人卻淡淡地說:「不好意思,初三那天我要去康王府給廖王舅舅拜年,來不了,還請凌夫人海涵。
」威國公夫人是宗室女,母親是出自燕王府的郡主,她本人也是受封縣主的。
平時候打交道的都是宗室里的人,並不大與勛貴家族往來。
當下就拒絕了,乾脆利落。
武夫人也知道這位縣主的脾氣,也不惱,說:「那也太不湊巧了,真是遺憾。
」 一行人邊走邊朝各自的馬車走,韓國公世子夫人卻抓着武夫人低聲問道:「老姐姐,剛才你可發現沒?侯夫人敘列中,好像並沒有定國侯夫人呢。
」 確實沒有瞧到。
所以徐璐也挺奇怪的,但人人都知道自己與徐夢雅有宿怨,也不好背後說人家的壞話授人把柄,只能把耳朵豎了起來。
武夫人淡淡地道:「那關我什麼事?」 韓國公世子夫人嘿嘿一笑,「當然不關老姐姐你的事呀,但你就不好奇嗎?他們家倒霉,你應該高興才是。
」 徐夫人說,「定國侯夫人身子不爽利,這在圈子裏早不是秘密了。
從五六年前開始,定國侯夫人就很少出現在人家了,據說在鄉下養病呢。
」 韓國公世子夫人眼珠子一轉,說:「我當然知道定國侯夫人在鄉下養病。
但今兒可不是普通日子呀,就算在病中,不好進宮朝賀,但世子夫人應該也要進宮的呀?但我剛才並未見到葉少夫人呢。
」她望着徐夫人,「葉少夫人是夫人的夫家侄女吧,夫人應該知道原因吧?」 徐夢雅的最近遭遇,徐夫人當然清楚的,心頭也高興,但要把這份幸災樂禍表現在臉上,卻又不敢,只能淡淡地說:「我也好久沒見到我那侄女了。
」 韓國公世子夫人表明不信,成國公夫人則把話插了進來,「徐夫人這個嬸娘倒是地道。
不過,你越是替人家遮着,說不定人家還不領情呢。
」 徐璐看了成國公夫人一眼,這人說話,似乎意有所指呀。
徐夫人老臉微紅,強自笑道:「我只做我該做的,別人的偏見與我又有何相干?」 「徐夫人倒是看得開。
」成國公夫人不咸不淡地道,「我最近聽說,你們長房與三房可是水火不深呀。
」 武夫人抬頭,看着自己的嫡姐,「三房又找你們麻煩了?」 徐夫人苦笑,「什麼也瞞不過你們。
只是家醜不可外揚,還是不要提了吧。
」 武夫人說:「什麼家醜不家醜的,你們是長房,長兄如父,長嫂如母。
他們身為弟妹的,還敢與長房過不去?那豈不是大逆不道?我看你就是太軟了,早該拿出氣勢來,給他們些顏色瞧瞧。
」 徐夫人一味的苦笑,嘆口氣,說:「雖說三房無理在先,可三房如今日子也不好過。
我也不能逼他們太急了。
」 武夫人冷笑:「姐姐你就是太好性兒了。
你這麼的替他們着想,人家可不那麼想,反而認為你是怕了他們的,越發的變本加厲。
姐姐也別怪我說話難聽,三房是什麼德性京里誰人不知道,你就是顧惜名聲,所以不敢下狠手治他們。
等着吧,姐姐你若再不拿出本事來,儘早有一天,他們必會爬到你們頭上來的。
」 徐夫人臉色難堪又難看,喏喏地道:「妹妹說得極是。
我早就不想忍了,可又怕外人指責長房趁火打劫。
唉,妹妹有所不知,如今三房日子委實不好過。
侄女夢雅讓葉家給送了回來,老三媳婦可是見天的發脾氣。
過了不久,兩個侄子的差事也讓人叫停,一個辦事不力,一個在職間喝酒,被逮了個正着,特特倒霉的。
緊接着,老三去青樓喝花酒,與人爭粉頭把人給打破了頭。
被順天府的人抓了起來,也不知怎的,順天府的人居然不買國公府的賬,不但抓了人,還關了兩天,並罰了不少銀錢。
為此,老三媳婦差點沒與她表兄嚴少秋撕破臉。
這還不算,最讓人難堪的是,老三不知發了什麼神經,居然從外頭領了個外室回來。
連兒子都生了,老三媳婦只差沒把房子掀垮。
」 徐璐聽得暗自偷笑,閨女被婆家送回來,兩個兒子的差事也丟了,丈夫又在青樓與人爭粉頭吃了官司。
而表兄嚴少秋還不買賬,公事公力。
丈夫又變本加厲把外室和外室生的兒子也一道帶回家中,這徐三夫人果然夠倒霉的, 武夫人冷笑一聲,「多行不義必自斃。
他們自己不爭氣,與你們長房何相干?」 另幾位夫人也點頭,對於這類別人家妯娌相爭的事兒,都是格外關注的。
尤其還是別人家的倒霉事兒,更是聽得津津有問。
儘管寒風呼呼作響,凍得眾人不大受得了,但在八卦的支撐下,依然不肯離去,反而興致勃勃地圍在一塊兒。
有句話叫「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那是全人類的通病。
包括飽讀詩書自認有素質有涵養的徐璐也不例外。
儘管她克制的很好,臉上還呈現出婉惜加憐憫,但心裏卻是樂翻了天。
在場諸位夫人應該也是如此吧,面上說着悲天憫人的話,卻一個勁地追問原由結局。
都是演戲高手呀。
徐夫人也是位演戲高手,明明心裏樂死了,面上卻是一副悲苦憂愁形像。
她長長嘆口氣,「老三媳婦這陣子不但瘦了一大圈,精神也特別不好,這才一個月功夫,就請了三回大夫了。
昨日裏就又請了回大夫。
大夫說,老三媳婦是怒及攻心,肝火太盛以至於傷脾攻肝,若再這樣下去,遲早會釀大禍的。
但老三媳婦氣性也太大了,明明就是她男人不爭氣,居然怪罪到長房身上來。
說什麼長房前兩月新修建的園子,擋了三房的氣運,這才使三房接連倒霉的。
非要把那園子給拆了。
如今見天的與我鬧,真是受不了。
」說完還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武夫人目光一閃,「當時修建園子的時候,可有請人堪輿過?」 徐夫人目光閃爍,「不過是半畝地的建築,哪構得着請人堪輿的。
也只是請了泥瓦匠進府修築的,當然,還是請人選了良辰吉日,行了開工儀式這才動工的。
」 武夫人沒有說什麼,倒是成國公夫人說:「唉呀,這種動土的事兒,哪有不請人堪輿的?要知道,風水一事,可是萬萬馬虎不得。
輕則影響氣運,重則影響家族根本。
哪能為了省事就不請人堪輿的?若是運氣不好,萬一釀成大禍,後悔也晚了。
」 韓國公夫人也跟着說,「對對,不能馬虎的。
上回我家也只是重建馬廄,也都請了圓山大師進府堪輿的。
不止如此,每隔半年,咱們家都要請圓山大師進府堪輿一翻。
就怕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人動了家中風水。
也為了防止有心人暗中作祟。
所以這事兒呀,真的馬虎不得。
」 徐夫人被說得臉色連變,「真,真是如此嗎?」如果真是這樣,那豈不更好,三房越倒霉,對長房的威脅就越小。
但面上仍是要表現出一副震驚無措的神情。
這就是演戲。
武夫人沉吟片刻,說:「一運二命三風水,風水也只是輔助而已。
若當事人不努力,胡作非為,再好的風水也於事無補。
依我看,也不一定是風水起的作用。
三房那一家子,什麼性格,咱們還不清楚麼?就是個死不要臉的。
老三吃喝嫖賭五毒俱全,近年來,仗着有個順天府伊的表舅子,更是不可一世,早就弄得天怒人怨。
那盧氏尖酸刻薄小氣,這樣的人,這樣一家子,這樣的品德,再好的風水,也經不住他們的揮霍。
我想,應該是三房一家子壞事做絕,老天都要開始收他們的氣運了。
」 韓國公世子夫人聽得連連點頭,「是是是,凌夫人說得太對了。
風水一說,也要講天時地利人和,也要講究天道的。
圓山大師經常與咱們講,積善之家,必有餘慶,積不善之家,必有餘殃。
若有人利用了上好的風水,發家致富,顯貴立達,就更該惜福,回饋鄉鄰。
若四處為惡,為非作歹,必遭天譴。
你們家老三想來就是壞事做盡,天道不容了吧。
」 不得不說,這韓國公夫人也是個妙人,一切以武夫人馬首是瞻。
不管武夫人如何說,總能自圓其說,讓人找不着破綻來。
而武夫人更是厲害,張口閉口就把因果報應拈來,還頭頭是道,有理有據。
徐夫人也是個心黑手狠的,她早就想對付三房了,只是缺少有力的藉口而已。
武夫人果然厲害,隨便幾句話就讓她有了對付的藉口。
不由感激涕零。
武夫人不愧為武夫人,說出來的話,還頭頭是道,她還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徐夫人說:「這樣的人,你還容他?這可是講臉面的時候麼?你越是與他講臉面,人家越是吃定了你。
三房的大概也知道你和姐夫好顏面,必不會做出有損長兄風範的事兒,所以這才拿捏了你。
這種人,休要與他們講什麼臉面不臉面的,若他們再敢鬧騰,就不理會去。
實在逼急了,分家。
只要你拿捏住了道理,徐家族人也不會由着他們的。
」 武夫人這話很有道理,無異於斧底抽薪。
對上這種不講理的人,分家就是了。
偏徐夫人又講臉面,生怕提出分家會讓人戳背梁骨,這才使得三房的人有恃無恐。
徐夫人也是個作戲高手,明明早就心動得眉飛色舞,偏還做出一副憂心忡忡,不得不為之的神態來。
徐璐都覺得也演得過余了,有些受不了。
宮外頭並不容許有人聚眾說話太久,說得差不多了,大家這才心滿意足地各自散了。
徐璐扶着武夫人進入溫暖的車廂內,把手放在爐子上以驅散身體裏的寒意。
與武夫人相互對視,婆媳倆賊兮兮地笑了起來。
「那嚴少秋當真與徐三夫人撇清了關係。
」徐璐有些震驚,卻不意外。
權力一道,識味知髓,沒有人逃得過的。
就是不知,若哪一天,凌家也失去了權勢,自己會不會像嚴夫人那樣,卑躬屈膝,能屈能伸。
武夫人說,「徐夢雅居然還在徐家。
活該。
」 雖然婆媳婦倆說的話牛頭不對馬嘴,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很快,又相視而笑。
與人分享着共同的秘密,關係必定能夠更進一步。
徐璐就有這樣的感覺,與武夫人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
婆媳婦倆回府後,凌寬父子還在宮中,但凌家已集滿了凌氏族人。
把諾大的觀瀾廳擠得水泄不通。
徐璐在武夫人的介紹下,與凌家諸位族長族伯叔嬸們見了禮。
凌家人有的經商,有的入仕,有專業教書的,也有務農的,三教九流幾乎都齊全了。
但在這兒,都全按着輩份排坐,並未分身份高低,倒也公平。
而徐璐也真正見識到武夫人身為宗婦的八面玲瓏的交際手腕。
對每位長輩女着妯招呼得面面俱到,並未冷落或怠慢任何一人。
混得好的,武夫人便問:「最近可好?仕途雖重要,但也要顧惜身子。
看你人都清減了。
我庫房裏好像還有些補藥,等會子帶些回去……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你們好了,咱們大家才能好得起來。
」然後又告戒,務必謹慎微小,不該拿的不該收的千萬別伸手,否則被政敵抓了把柄,可沒有人會救你的。
要知道,凌家雖然是世家大族,但也不是沒有敵人的。
一旦有了敵人的可乘之機,可就處於被動了。
只要自身正,也不怕有邪魔歪道入侵。
「你那翰林院確是個清水地兒,又要養活一大家子,着實辛苦了。
若真的困難,別與嫂子客氣。
下回記得把弟妹帶過來,我給她些生財之道。
弟妹樣樣都好,就是不怎麼會持家,這可不成。
你們家什麼境況咱們都清楚,是該精打細算過日子了。
」 遇上有求照拂的,武夫人直截了當地說:「若是別人平白欺負你,只管告訴我們,咱們一起群策群力,一定要那些欺負你的人好看。
但若是你仗着身份去招惹人家反而收拾,那可就對不住了。
你自己解決就好,千萬別來找我。
也別來找你大伯,想想那些富不過三的家族吧,我醜話可是擱到這兒了。
」 對於經商的,則說,「生意還好做吧?雖然咱們要奉公守法,但若是被坑了被欺負了,也別忍氣吞生,咱們凌家可不是好欺負的。
顯達了,千萬別做為富不仁的事兒。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若不積善,後果就算你自己瞧不到,你妻兒老小後代子孫必要遭秧的。
」 對於務農的,武夫人語氣更是溫和,「今年收成還好吧?不太好?唉,那是,今年的氣侯可不好,老天爺不作美呀。
不過也別灰心,你幾個兒子都有一身的力氣,想來能夠撐起來的,老嫂子你就只等着享福了……不過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孩子還是要送去學堂的。
不指望他功成名就,光宗耀祖,至少要能讀能寫,不至於做睜眼瞎子……湊不起束修?」 武夫人轉頭與一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道:「他二叔,二伯家的幾個孫兒,恐怕又要讓您費心了。
孩子們的費用一應都算在長房吧。
雖說救急不救貧,但咱們凌家的子孫可不能做睜眼瞎子。
他二叔,還是勞煩你多辛苦些,但凡咱們凌家子弟,必得上學堂。
長房別的不好說,供族中孩子上學那是必須的。
」 武夫人一番誠肯務實的話,讓凌氏族人都感動不已。
紛紛對武夫人道謝,雖然也有若干不和諧的聲音,但只有一開口,便被其他族人給喝斥了。
錢氏又在一旁陰陽怪氣,不外乎是「你們長房那麼有眼,卻不肯撒些錢來給大家用用。
瞧瞧你們長房,個個穿金戴銀,可咱們族裏也還有連飯都吃不起的人呢。
」武夫人淡淡一笑,但聲音卻威嚴,「我相信我們凌氏族人,並非那種專吃喈來食之人。
那些總要靠別人接濟才能過活的,看到別人顯達了就犯紅眼病的,又豈能得到尊重?我相信,咱們凌氏族人,都是有血氣有臉皮的。
」 武夫人說得鏗鏘凜然,得到大多數凌氏族人的認同,紛紛喝斥錢氏,「長房有錢那是長房的事,咱們又豈能因為長房有錢就跑去打秋風?不知所謂。
」 「總是犯紅眼病,自己卻不努力,也配說這種話?」 不去看被喝斥得臉皮通紅的錢氏,武夫人轉頭,又對另外一婦人道:「那個,他二嬸,我記得,連哥兒也該到娶妻的年紀了吧,可有相中的姑娘?」 連哥兒母親苦笑一聲,「連哥兒今年一十有八了,早在兩年前就在相看了。
倒也選了兩家,只是口風放出去,卻不聞聲響兒。
大概是瞧不家咱們連哥兒吧。
」 武夫人問道:「是哪幾家姑娘?說來聽聽,若是我認識,倒可以幫着牽牽線。
」 連哥兒母親趕緊說了兩戶人家來。
武夫人皺眉,「戶部侍郎錢家?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位是繼室所出,那繼室雖出自大戶,但卻是庶出的,被養得小家小氣的,能教出多好的閨女來。
不妥不妥。
依我看,路家閨女倒不錯,雖家世普能了些,但那姑娘我也曾見過兩回,挺大氣爽郎的。
又是家中長姐,弟妹們都挺聽她的。
連哥兒是長子,性子卻稍柔了些,這路家姐兒剛好可以互補。
」 錢氏又忍不住尖聲道:「大嫂這話也不打草稿。
錢家那可是堂堂戶部侍郎,連哥兒有了這樣的岳家,也是一份了不得的助力。
那路家算什麼?那般人家,豈能配得上咱們連哥兒?我看大嫂分明就是怕連哥兒有了厲害岳家,把長房風頭蓋過了吧?」 武夫人神色淡淡,毫不理會錢氏,只對連哥兒的母親說:「他二嬸子,甭管你怎樣看我,但我仍是覺得,娶妻還是要娶賢的好。
若是娶了個鬧妻回來,那一個好好的家可就毀了。
咱們長房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希望他二叔還有嬸子引以為鑑。
」 錢氏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連哥兒的父母原本還略顯猶豫的,但見錢氏這般模樣,夫妻二人相互看一眼,趕緊說,「大嫂說得極是。
娶妻當娶賢。
那,就路家姐兒吧。
」 凌氏族人也紛紛表態,覺得路家姐兒不錯。
錢氏不是傻子,當着全族人,被當成鬧妻來作榜樣,氣得嘴巴都歪了,唬地起身,怒瞪着武夫人,「武氏,你別與我裝模作樣。
面子話說得好聽,一心為族人?咱們凌家家大業大,子嗣傳承何其重要。
可你一進門來,幾乎讓長房斷了傳承,你還好意思在這兒說娶妻娶賢?我看你才是第一個不賢不孝之人。
」 武氏不能生子,是她最大的把柄。
凌氏族人大都是受了武氏好處的,儘管不會說武氏什麼,但錢氏的話,還是讓他們起了反應。
畢竟,子嗣傳承對於一家大家族來說,那是何等的重要。
但長房如今只有凌峰一人,而凌峰二十有七了,膝下還無半個子嗣,族人心下還是頗有話說的。
只是武夫人厲害,凌峰又不是好惹的,凌氏族人有泰半都在武夫人母子手頭下吃飯,所以不敢說着說出來罷了。
但也有一部份不靠長房自力更生的族人,腰杆子就挺得硬了,看武氏的目光就變了。
徐璐並不知道族人們的心思,只擔憂地看着武氏,不知這樣的情況,她會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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