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戚雨薇坐在角落裏觀看着球場上奔跑的身影,雙手緊握,神情緊張,皺着眉心。
她從未見過他踢球,他擅長打籃球她知道,只要有他的比賽,她必定會早早的在角落裏等待。
默默關注他,是因為不願意被人知道她一直都在暗戀他。
她雖對足球一知半解,可也看出來他好像不太會踢球,比賽已經進入白熱化,雙方隊員都有些激進,難免進行身體對抗。
她目不轉睛的看着,一顆心懸在半空,心驚膽戰。
也許在別人眼裏,身為G市貴女的她一直都是極為驕傲自信,高高在上的。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真實地她有多懦弱,膽怯到有喜歡的人卻不敢表白,不敢靠近,只能這樣偷偷藏在角落裏默默注視着他。
喜歡他那麼多年,卻永遠在原地踏步,沒有任何進展。
只因為她知道,就算她告白了,也會被他拒絕。
他已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只有在那個女孩面前他才會那麼寵溺的微笑,對她百般縱容溺愛。
至於她,不過是眾多喜歡他的女孩中的一員,渺小到不值得一提。
於是她選擇默默的祝福,也只能祝福,她的自尊心絕不允許她去告白,更不願背負第三者的罵名。
她知道,無論是對於他,還是她,這樣的暗戀都是最體面最友好的方式。
*************
下半場開始沒多久,兩人便對周肅展開強力的進攻,可周肅腳法靈活的很,和軒木、雲海簡直就不是一個級別的,畢竟人家可是踢了好幾年的足球,又有專門的教練培訓,自然和他們這些業餘選手不一樣。
這不,下半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周肅已經進了兩個球了,場上的比分2:6,輸了四個球。
軒木心裏很清楚。這場比賽肯定是贏不回來了,若是到球賽結束他們都未能得手,那豈不是又助長了那小子的氣焰,他怎麼可能甘心。
於是找準時機。從周肅側面進攻,竭盡全力將急速帶球奔跑的周肅鏟倒在地……不過,也因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只聽「砰」的一聲,兩人的身體撞在一起,各自被甩開老遠。同時摔倒在地,身體蜷縮着,捂着自己的腿痛苦不堪。
隨着裁判員尖銳刺耳的哨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球場兩個倒地不起的少年身上。
嫣然只覺得什麼東西「咚」的一聲巨響,重重砸在心底,發出沉悶刺痛的聲響,腦袋翁翁直響,看着場上蜷縮着身體痛苦不堪的軒木,竟然呆愣了好幾秒。
夏莫看着摔倒在地的軒木,眼睛瞪的老大。單手撐着護欄,縱身一躍,向綠茵場跑去……
這個球是軒木犯規了,就算是不懂足球的人也都看得出軒木是故意鏟倒周肅的,在明顯不過,典型的伺機報復。
周肅的人緣不錯,又是班長,又是學生會的部長,自然也有很多關係要好的死黨,見軒木如此明目張胆的犯規自是氣不打一處來。開始罵罵咧咧的,有肢體上的推攘。
雲海向來幫親不幫理,他和軒木從小到大只有兩個人相互打的份兒,還從來沒有被人欺負過。也容不得別人指手畫腳。
軒木受傷他本來就已經夠窩火了,再加之對方球員有意挑釁更是怒不可遏,於是二話不說便直接揮拳,場面瞬間混亂不堪,兩隊隊員拳打腳踢,廝打在一塊兒。
看台上一群籃球社的球員見雲海被毆。個個瘋魔了一般從看台跳了下來,陷入混戰。
夏莫的火爆脾氣就更別提了,見到對方的球員便拼命地拽頭,撓人,毫不客氣。
對方隊員原本還忍着不敢還手,畢竟夏莫是個女生,可被打了幾下,再也忍耐不了,氣不打一處來,反手將夏莫困住,狠狠推在地上。
這便是男生和女生的區別,女生再強悍,體力上也絕不是男生的對手。
體育老師當時就傻眼兒了,他到南華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幫小子打群架,還是當着他的面,簡直不把他放眼裏,太囂張了,尖銳的口哨聲響起卻根本擋不住瘋魔了一般正值烈火青春的少年們,廝打聲、謾罵聲不絕於耳。
軒木疼的在地上直打滾,抱着腳踝痛苦不堪,心裏暗自咒罵:靠!都他媽別打了,好歹先把我送到醫院……疼死我了!
混亂中,正值熱血衝動的男生們似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宣洩口,打紅了眼,對方陣營的球員看到蜷縮在地上痛哭不堪的軒木後,想都沒想便狠狠的一腳向他踹了過來,軒木反射性的蜷縮身體,卻沒有等來那陣刺痛,反而好像被什麼人抱住了,香香的軟軟的,很熟悉。
心裏一驚!
「靠你媽!」軒木怒吼喊,青筋直冒。
那個男生也傻了,萬萬真的沒想到嫣然會衝上來抱住軒木,他那一腳不偏不倚的踢到了嫣然的背上,他穿的是釘子鞋,嫣然的背上霎時鮮血淋漓。
軒木的怒吼讓原本混亂的場面剎那間安靜下來,停止了打架的動作,齊刷刷的看向軒木的位置。
只見嫣然臉色蒼白,眉頭緊鎖,額頭上佈滿薄汗,白色的校服上刺眼的血跡讓大家冷靜下來。
「別打了!」嫣然喃喃的說道,聲音很小,但是大家卻都聽見了。
*************
醫院裏,嫣然趴在床上睡着了,可能是因為姿勢不舒服,皺着眉,似是在夢裏也不得安穩。
軒木的腳踝錯位,腿部骨折,打上了厚厚的石膏,坐着輪椅過來看嫣然,到了門口卻又不敢進去,臉色凝重,一雙漆黑的眼睛似是蒙上了一層灰,深沉無光,他雙拳緊握,似在極力抑制某種情緒……
第二天正好周五,雲海和夏莫放學後來看軒木,雲海的臉上淤青未散,卻絲毫不影響他帥氣的容顏,看的兩個剛畢業的女護士紅了臉。
軒木的心情差到極點,臉上幾乎沒有表情,也不願說話,即使雲海和夏莫過來探望,他也愛答不理的,一副巨人千里之外的樣子。
雲海知道這小子心裏肯定很自責,其實他心裏又何嘗好受呢。
這個餿主意是自己出的,結果卻把軒木和嫣然害了,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周肅也好不到哪兒。
據說,右腿和肋骨都骨折了,嫣然是肯定要換舞伴了,只不過打着石膏的軒木是沒有機會了,搞了半天,兩人誰都沒有佔到便宜,真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嫣然傷的並不重,只不過傷口有些深,縫了幾針,還是院長王琳親自縫合的,說只要注意飲食,不要碰水,會不會留疤要看癒合情況。
三個人去看嫣然的時候突然有那麼幾分鐘冷場了,大家都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尷尬的笑了笑,很怪異,熟悉的人突然生分起來,讓人有些手足無措,再加之軒木一直陰着一張臉,讓整個氛圍變得緊張壓抑。
嫣然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軒木,似是極力壓制着自己的怒火,好像在生她的氣,卻又不敢正視她的眼睛,像是在逃避。
她知道他的心裏定然不好受,否則昨天他也不會不來看她。
其實這場球,若不是發生後來的群架事件,也是件挺開心的回憶。
如果輸了比賽了,她和夏莫也必定會藉此機會拿軒木和雲海開涮。
會說,什麼大力神杯,果真連個奶杯都沒拿回來。幾個人聚在一起調侃一番,相互取笑玩鬧,氣氛定然愉悅熱鬧,不會像現在一樣如此尷尬。
只因為有人受了傷,有人自責,有人懊惱,有人真的心疼了……於是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放肆的開玩笑,生怕一不小心便扯動敏感的神經,讓事情變得難以收場。
「內個……餓了吧!我和夏莫都沒吃,我請客,嫣然你想吃什麼?」雲海率先開口,試圖打破沉悶的氣氛。
「粥,白粥!」嫣然道,小心翼翼的看着軒木,眸色如水,靈動美麗。
像是一句暗語,讓軒木的心裏湧入一股暖流,上學期他生病的時候她便是打包了一碗白粥給他,那是嫣然第一次主動關心他,他當然記得。
終於,他抬眸看她,正好與她四目交接。
嫣然對他微笑,淺淡的酒窩在白淨的面頰上綻放,眼眸彎彎,似是一種無聲的安慰,又好似在小心討好他,仿佛在他耳邊吳儂軟語的道,軒木,別生氣了。
看得人心裏軟軟的,再大的脾氣也都沒有了。
雲海自然看到兩人眉目間所傳遞的信息,心想,這小子果然是被嫣然拿捏的妥妥的,一個眼神便讓他那張冰塊臉瞬間露出破綻,神色放緩。
「你呢?」雲海問他。
「白粥!」軒木道,陰沉的臉終於有所緩和,眸色溫潤,寵溺戀愛,用手揉了揉嫣然額前的發,似是一種和解。
雖然臉色看起來仍舊有些不悅,不過動作輕柔,用細長潔白的手指輕輕撥弄着她的發,心疼的安慰着受了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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