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溶月師姐
三個月後。
裂穀穀底的崖壁瀑布下,趙悲歌神情專注,立在齊腰深的水潭之中,頂着飛流瀑布宣洩下來的巨力,正井然有序的一次次出劍收劍。
砰砰
一道道水流在劍影之中飛濺四溢,趙悲歌的速度很快,幾乎呼吸之間就出劍一次,可他仍舊無法滿意。
自一個月前,他每日出劍十萬次後,就嘗試修煉拔劍式,可他仍舊無法出劍,修煉時有一種感覺,似乎他缺少了什麼,這才從劍譜中尋覓了第二種方法,藉助瀑布帶來的巨大壓力,來練劍。
直至今日,趙悲歌仍舊無法修成拔劍式,他才知道自己是陷入了劍訣瓶頸,在修煉下去也是無用,需要去感悟天地,尋找那一道契機,方能修成拔劍式。
不過,道理他雖明白,可卻不知道契機在何處,只是有一種朦朧的感覺,讓他十分難受。
眼下他也沒有時間繼續在這裏苦修,他已經離開童子峰五個月有餘,萬毒門山門開啟在即,他需要回去做一些準備。
「呼還是無法成功,看來只能去尋覓那虛無飄渺的天地感悟了」
趙悲歌從瀑布下面走出,眼中帶着一抹遺憾的說着。
在這超高負荷的苦修下,趙悲歌的氣質悄然發生了一些變化,眉宇間英氣逼人,隱含凜冽銳利。渾身肌肉菱角分明,對力量的掌控更是收放自如,肌膚之上透着一股玉質般的光澤,仿佛身上蘊含了無窮盡的力量一般。
倘若此刻,他和趙大磊對決的話,只需要出一劍即可,甚至他還有一種信心,可以一戰煉體境九重天的武者。
啪嗒
趙悲歌來到水潭邊上,將自己縫製的粗鄙皮衣穿上,又背上了滿滿一木簍的藥草,徑直朝着谷外行去。
這幾個月來,他白日練劍,夜晚煉拳,每日只休息兩個時辰,剩下的時間或是練劍,或是行走在裂谷內外,或拿毒獸練手,或是採摘毒藥靈草,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許多收穫。
「呼終於要回去了」
站在裂穀穀口前,趙悲歌松展了下筋骨,扭頭看了眼裂谷,帶着一抹唏噓的說着:「也不知道空蟬師姐如何了希望趙大磊他們沒有找她的麻煩」
「救命啊誰來幫幫我」
正在趙悲歌轉身朝着山坡上走去的時候,一道若有若無的聲音從他背後的密林之中傳來,聽的他忽的停住了腳步。
聲音一瞬而逝,趙悲歌眉頭皺起,扭頭看去,眼中帶着一抹疑惑的自語說道:「有人在喊救命要不要幫」
眼前的密林頗為危險,乃是這一片禁區的真正危險區域,裏面多強大的毒獸,和劇毒之物,有一次趙悲歌夜裏探尋密林,差一點死在一頭練氣境的毒蟒口中,自那之後他就在沒有進入過這裏。
「救命啊誰來幫幫我」
焦急略帶哭泣的聲音又一次響起,聽的趙悲歌眼神一凝,再沒有任何遲疑,毅然轉身朝着密林之中快步行去。
很快,趙悲歌在深入密林三百多米內的一處泥地之中,看到正有一少女如同是泥人一般的倒在臭烘烘的泥地裏面。泥水打濕的衣服,將少女那玲瓏曲線,婀娜誘人的身姿盡顯無疑,少女那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面,泛着滴滴晶瑩淚珠。
在少女身旁五六步之外的地方,正有一隻死去的斑斕花斑虎,花斑虎的後頸上正立着一柄嵌着七星寶鑽的細劍。
「你好,我叫溶月,是外門弟子敢問師兄尊姓大名」
少女被趙悲歌樣子嚇了一跳,很快恢復了鎮定,她頗有禮貌的說着,努力的控制着不讓眼中的淚水滴落,她不自在的低下了頭,好似怕人見到她這般狼狽的模樣一般,樣子可愛動人。
趙悲歌見此並未輕舉妄動,扭頭觀察了一下周圍,並未察覺到潛在的威脅,這才看着溶月拱手一抱:「溶月師姐,你好我叫趙悲歌,是童子峰的弟子敢問師姐因何困在了這裏」
禮貌的話音響起,溶月一愣,沒想到前來救自己的竟是童子峰的煉藥童子,當下眼神一黯,不過還是回答道:「我是來獵殺花斑虎的,不料被這畜生引入了這裏,中了泥地中無色無味的軟骨之毒,渾身無力,已經有多半日的時間了」
「師弟,這裏太危險了,你救不了我的,還是快點離開吧」
溶月停頓了片刻,隱約聽到了林中似有獸吼聲響起,當下抬頭認真的看着趙悲歌,略帶焦急和慌張的說着。
她感受到了一股危險氣息正在臨近,這一股氣息極為強大,饒是全盛時期的她,仍舊沒有信心勝過對方。為了不讓趙悲歌因她而喪命,她說出了這些話來。
啪嗒
趙悲歌眉頭緊皺,只覺一股威壓從遠處壓迫下來,讓他心頭一沉。見此他也不顧溶月的勸告,徑直走入泥地之中,一步步朝着溶月走去,眼中儘是堅定:「既然來了,我就一定要將你救出去師姐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師弟,不可你快點走吧不要因為,而連累了你」
溶月見此花容劇變,震驚的看着走到跟前的趙悲歌,失聲喊着,她的話還未說完,整個人只覺一輕,就這般的被趙悲歌抱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溶月啞然一震,口鼻之中呼吸到的陽剛血氣,讓她臉頰紅霞飛起,心中似有一隻小鹿在亂蹦一般,一時間她竟不知所措,在沒有說話。
嗡
趙悲歌抱起溶月,走到花斑虎前,將溶月的劍拔出,頭也不回的轉身朝着遠處狂奔而去,眨眼之間不見了蹤影。
待他剛剛離去不多久,密林深處走出了一隻體形更為巨大的花斑虎,這隻花斑虎在看到泥地中死去的花斑虎後,眼中的冷意猛然一凝,忽的仰頭長嘯了起來。
啊嗚
虎嘯山林,震驚四野,驚起了無數飛鳥升空,更讓密林中的許多毒獸狂躁不安。
趙悲歌聞聲心神巨震,口鼻中竟流出了絲絲血跡,只覺得心口似壓着一座大山一般,讓他頗為難受,再不敢有任何保留,全力朝着遠處跑去。
直到他飛奔出去三十多里之後,方才覺得身後壓力消失,不禁停下了腳步,將懷中的溶月放了下來。
「正好,我這裏有解藥,還容師姐讓我找找」
趙悲歌沒有停頓的將背上的木簍放下,慢慢找尋了起來。
依靠樹幹坐着的溶月正好奇的看着趙悲歌,眼中滿是好奇和心動:「沒想到童子峰中竟還有這般有義氣的人,方才倒是我小覷了他咦這些木簍中的毒草和藥草涇渭分明,兩者間有解藥相隔,並未讓毒藥壞了藥草的藥性,看來他對藥草藥理已經瞭然於心」
很快,趙悲歌拿出了一顆生有七片嫩葉,根莖如針般粗細的靈藥,微微笑着說道:「是它了七葉針尖草,一品中等靈藥,此藥可解軟骨之毒,須嚼碎之後,貼服在肚臍上,可將軟骨之毒拔除」
說着,趙悲歌將此藥塞入口中,咀嚼片刻,待將藥草盡數嚼爛之時,這才欲動手掀開溶月的衣服,可就在他將手剛剛碰觸到溶月衣角的時候,忽的感受到了兩道寒光,不由抬頭看向了溶月。
只見溶月臉頰一片火熱,眼神中略帶怒意,似有憤怒一般,正緊盯着趙悲歌,看的趙悲歌失聲一笑,趕忙歉意十足的說道:「對不起師姐,是師弟冒昧了,還請師姐見諒」
「哎算了這七葉針尖草的確可以解我的毒,方法和你說的一般無二隻是只是今日的事情,你可不要亂說,要不然我我我饒不了你」
溶月心中糾結無比,知道此事不能拖延下去,若久中軟骨之毒,恐會壞了她的骨髓,這才將眼睛閉上,略帶慌張失措的說着,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微不可聞。
「得罪了」
趙悲歌知道用藥要早,要不然七葉針尖草就失去了藥效,當下拱手一抱,又致歉一句,這才小心翼翼掀開了溶月衣衫的一角,僅是露出了肚臍後,便停了下來,並未得寸進尺。
溶月膚澤若羊脂,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柔軟腰肢正是那盈盈一握若無骨,風吹袂裙似蝶舞,觸手處冰涼柔嫩,讓趙悲歌心神猛然一顫,忍不住就要捏上一下。
輕盈接觸,讓溶月下意識間一顫,鼻息略顯急促,心中的小鹿猛烈跳動,讓她竟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期望。
「師姐,已經好了」
趙悲歌感受到溶月的輕微顫抖,知道男女授受不親,趕忙將心中的狂熱壓下,把嚼碎的七葉針尖草認真的敷在了溶月肚臍之上。這才意猶未盡、心有不舍的將那滿是泥濘的衣角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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