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看不見五指。
「哐叮——哐叮——嗚——」
一列火車拉着長長的嗚鳴聲從遠方開來,即將駛入平湖車站。
火車車頂,林逸懶洋洋地站了起來。他遠眺了數秒,輕輕一躍,落在路邊一棵小樹尖上。只停留了三息,他又來幾個輕鬆的跳躍,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終於到達平湖,喝西北風都快喝飽了!摳門龍老頭,無敵鐵公雞!老子完成那麼多任務,幫他賺了那麼多錢,一百塊就把我打發了。擦啊,一百塊,車票錢都不夠,只能扒火車,還上個毛的大學。」
林逸罵罵咧咧,拍了拍瘦癟的迷彩布挎包,裏面除了幾件洗的發白的舊衣服,只有一張平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沒走多遠,他便來到平湖市區邊緣,殘破的小巷子裏亮着幾盞昏黃的路燈。
路燈一閃一閃,啪啪幾聲,就熄滅了好幾盞。
偶爾一陣清風拂過,吹起一地落葉,扑打在他身上臉上,林逸皺了皺眉,才離開十年,這兒怎變得如此衰敗蒼涼?
夜很靜,除了幾隻野貓的叫聲,只有他的腳步聲。
他一邊走着,腦海中迴蕩起讓他咬牙切齒的一番叮囑——
「林逸啊,你小子八歲的時候,我把你撿回來,當時你淹得像只死雞。如今一晃過了十年,你都帥得快趕上年輕時的我了,這是你唯一讓我欣慰的地方。」
「我能教的都教給你了,再留在這,你也學不到什麼東西。你瞧這個,平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如假包換!平湖大學可是華夏一流學府,老子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弄進去。四年的學費我都給你出了,夠意思吧!」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九陽聖武功沒達到第三層,別精蟲上腦搞女人。否則邪火爆發弄死你,老子可沒錢給你收屍!」
「生活費和路費,我都夾在通知書里了,省着點用,別大手大腳花錢,要節約!」
……
「節約,節約你妹啊!一百塊,打個炮都不夠,我呸!」林逸啐了一口,從內衣口袋裏掏出一張金色銀行卡,左上角「ubs」三個字母十分醒目。
那是一張瑞士銀行的金卡,三年前一個被他所救的外國小妞送的,若不是身體原因,他早就答應那小妞無比懇切的約炮請求。
「幸好老子這些年接了點私活,攢了點私放錢。我可憐的老婆本,我也不想犧牲你們……」林逸十分肉疼地摸着手中的卡,口中默默念叨。
要知道,這張卡就算沒錢,也能透支一千萬。
這麼有錢的土豪竟然扒火車,也算摳門摳到家了。
他的身影在小巷中穿梭,每到一處路口,都停下來觀察一番,似乎在找些什麼。
「當年我是在平湖被龍老頭撿到,他安排我來平大,應該是想讓我找回從前。」林逸心中暗想,一段塵封的記憶湧入腦海。
他依稀記得,曾經他就在這地方生活,和許多孤兒住在一間簡陋的孤兒院中。
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但他基本可以確定,那座孤兒院就在附近。
「嗚嗚,嗚嗚……」
一條小巷內忽然傳來一陣嗚咽聲,伴隨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林逸眉頭一皺,身影鬼魅般出現在巷子口,這時,他看到兩個穿着黑衣的黃毛男,正在瘋狂撕扯一個妙齡女孩的衣服。
女孩大約十六七歲,上身被扯得只剩一件白色的內衣,露出白花花一大片肌膚,下身短褲被撕了一半,小斑點內褲若隱若現。
林逸的出現讓兩個黃毛男頓時緊張起來,他們停止了扒拉,惡狠狠地瞪着林逸。
「小子,沒你的事,快點滾,不然老子弄死你!」一個黃毛男惡聲惡語,掏出一把彈簧刀,朝林逸比劃着。
原本已經絕望的女孩仿佛看到了救星,猛地咬了一口捂住他的手,痛得黃毛男立刻鬆手。
「大哥哥救命呀!他們要欺負我,你快救救我啊!」女孩大聲嘶喊,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發白的臉上,滿臉的驚慌失措,眼神中充滿渴望。
林逸看着她的眼睛,塵封的記憶閃爍一絲光亮,他的腦海里出現一幅畫面:
一個六歲左右的小女孩,掉進一條小河裏,朝他伸出小手,大喊着:「逸哥哥,你快救救我啊……」
那一次,他救了那個女孩,自己卻掉進河裏,被衝到很遠的地方,最後被老頭救回去。
這一切仿佛發生在昨天,那個眼神,那個表情,眉宇之間依稀可以分辨,她就是當年的女孩。
看到林逸「不敢動」,兩個黃毛男頓時勇氣大增,獰笑着盯着那個女孩,咽了咽口水,很快脫掉了褲子。
「算你小子識相,我們哥倆玩過之後,再讓你玩玩,哈哈哈……」
「賤人,竟敢咬老子,看老子怎麼搞死你!嘿嘿,沒想到在望海酒吧工作的女孩也有這麼清純的,估計是個處,老子已經好久沒搞過處女了。」剛才被咬的黃毛男狂咽口水,伸手朝女孩胸口抓去,另一人則是伸手去扯女孩的內褲,雙眼閃爍。
咔嚓!
一聲脆響打斷他們的淫笑,下一秒鐘,兩陣殺豬般的慘叫響徹整個小巷。
他倆的手臂都被折斷,骨茬刺出皮肉,鮮血淋漓。
他們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何遠在十米開外的人,能在一瞬間出現在他們身邊,然後同時折斷他倆的手?
這個男人到底是人是鬼!
林逸神色淡然,從布包中掏出一件衣服,遞給那女孩,道:「曉雲,把衣服穿上,別凍着了。」
女孩驚慌的臉色忽然一僵,難以置信地看着林逸,道:「你怎麼知道我……」
「噓,先閉上眼睛,接下來的表演有點暴力,我怕你會做噩夢。」林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女孩只覺得眼前一花,林逸便出現在兩個小黃毛面前,一手一個,扼住兩人喉嚨,高高舉起。
兩人發瘋似的掙扎,林逸的手仿佛鐵鉗一般,任他們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
「你們剛才玩得那麼開心,我的玩心被你們勾起來了,唉,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玩心重。」林逸嘆了一聲,雙手忽然用力,狠狠將兩人腦袋撞在一起。
轟的一聲,兩人腦子一昏,眼冒金星,劇烈的疼痛讓他們慘嚎不已。
「怎麼樣?是不是爽翻了?要不要再來一次?」林逸笑眯眯地說道,眼神之中殺機畢露。
「不,不要了,我們……啊——」
兩人話沒說完,腦袋又狠狠撞在一起,這一次,他倆的腦殼都出現一定程度的凹陷,腦子仿佛都要炸了。
「竟然說不爽,老子最不喜歡別人說不爽!」林逸厲喝一聲,猛地將兩人按在地上,強大的反震力震得他們口噴鮮血。
林逸抬起腳,快速跺了兩腳,兩人另一隻胳膊也碎成幾截。不過,他倆早就已經痛的失去知覺,躺在地上,閉着眼睛痛叫。
女孩已經完全嚇呆了,她怔怔地看着這一幕,雙腿仿佛篩糠般顫抖起來。
「其實我從不免費殺人,但你倆運氣不錯,成功惹怒了我,所以,恭喜你們,老子免費送你們歸西。」林逸淡然一笑,輕描淡寫地在他們心口分別點了兩下,兩人眼睛驟然瞪大,很快瞳孔就渙散了。
林逸隨意一扔,屍體倒插垃圾箱,女孩滿臉驚恐地看着林逸,這一幕超越了她的承受極限。
「唉,都說了讓你閉上眼睛,你就是不聽,你啊,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好奇心太重……」
「別殺我,我什麼都沒看到,求求你不要殺我……」女孩看林逸走來,嚇得渾身發抖,衣服也不敢穿,捂着胸口往後縮。
林逸撓了撓腦袋,一臉苦笑地看着女孩,道:「陸曉雲小妹妹,才十年沒見,你就忘了你的救命恩人?難道當年落水後你就失憶了?要真是這樣,我就難過死了,救了你兩次,我還指望你以身相許呢!」
「你……難道……難道你是逸哥哥?」陸曉雲忽然驚叫一聲,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個穿着普通的少年。
她不知哪來的膽量,一步步走近林逸,伸手去摸林逸的臉。
陸曉雲的身材高挑,至少也有一米七五,她舉起手,輕輕摸着林逸的眉毛,最後停在一道凸起的疤痕上。
「沒錯,這是小時候撞桌角留下的疤,真的是你!太好了,逸哥哥,你沒死,我不是在做夢吧!」陸曉雲興奮地撲入林逸懷中,轉眼間淚流滿面,哭得稀里嘩啦。
林逸手舉的高高,不知往哪兒放!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壞笑道:「你這個傻丫頭,憑一道疤就判定我的身份?我屁股上還有塊胎記,我這就脫給你看!」
陸曉雲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連忙鬆開雙手,嬌嗔道:「逸哥哥欺負人,誰要看你屁股……哎呀,我衣服還沒穿,你快捂上眼睛!」
陸曉雲連忙穿起林逸給她的衣服,臉紅得像小蘋果,可愛的很。
林逸哦了一聲,十分配合地捂着眼睛,不過那指縫開得不小,陸曉雲完美的身材一覽無餘。
他不禁感慨,才過了十年,陸曉雲的「變化」竟然這麼大,莫非這丫頭把木瓜當飯吃?
「逸哥哥,你賴皮,你在偷看……」陸曉雲的臉紅到了耳根,小心臟砰砰直跳,忽然,她仿佛想起了什麼,驚慌失措地對林逸道:「逸哥哥,你殺的兩人是盛世拆遷公司的,剛才我下班回家,走到門口,就被他們抓過來。魯媽媽還在家,我怕她有危險!」
「媽的,拆遷公司都這麼囂張!你們住在哪?還是以前的孤兒院?」林逸臉色驟變,語氣明顯緊張急促。
當年他剛出生不久就被丟在孤兒院門口,是魯桂花把他撿回去,救了他一命。如今聽到這個消息,他怎能冷靜得了?
「嗯,我們還住在那,就在……」
陸曉雲話沒說完,她指的方向忽然傳來一陣轟鳴,那是房子倒塌的聲音。
陸曉雲臉色大變,驚呼道:「不好,他們在強拆,逸哥哥,你快去救魯媽媽……啊!」
陸曉雲驚呼一聲,被林逸攔腰抱起,下一秒,她便有了飛天的感覺。
他倆的身影在圍牆上飛快躥動,昏暗的燈光照亮圍牆,一個個大大的「拆」字十分醒目。
陸曉雲完全傻了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在她記憶中羸弱卻很堅強的逸哥哥,莫非成了武林高手?
林逸的速度很快,十秒不到,他便來到孤兒院門口。
落地的瞬間,他的臉色陰沉如水,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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