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茫飛沙!」
「洪莽巨龍!」
這天地成畫,而在這畫卷之中,一條碧藍水龍沖天而起,龍爪撕撓,龍牙咬碎,龍角衝撞,誓要將這片天地毀去。
而在這黃沙漫天之中,那龐然大物的巨龍身軀之下,八個渺小的生命,似乎顯得弱不禁風,要被這天地吞噬。
何陽望着這漫天的風沙,僅僅有這戰陣之中的剩餘元氣護體的八人,已經能感受到這風沙之中的力量是何等的恐怖。
因為無法看到蕭殃與蕭桀所在這蒼莽何處,何陽能做到的便是,向破了這蒼莽飛沙。
揮舞這手中的溢水劍,那碧藍巨龍也隨之舞動,「巨龍一擊!」
巨龍要衝破這風沙的圍困絞殺,它掙扎着,攪動着,龍爪揮舞咆哮,風刃已經將這龍鱗劃破,砂石几乎要穿透這水龍的身軀。
「巨龍二擊!」
何陽見這風沙依舊沒有破除,便只好繼續使出這一招。
「巨龍連擊!」
隨着時間的漂移,這風沙終於漸漸被水龍消耗得散去,而那原本數丈的飛升巨龍,也只剩得一丈長短。
周圍的黃沙正在一塊塊散落,重見天日的何陽仔細搜尋着蕭殃、蕭桀的身影。
黃沙散去,兩人依舊站在原地。
蕭殃和蕭桀,兩人的衣裳已經被水浸透,全身上下都濕漉漉的,雖然有漫天風沙,但依舊被水龍的無差別噴射攻擊到了。
再看何陽,雖然還在逞強,手中的溢水劍上仍舊纏繞着一條水龍,但是照比之前的威脅,卻是小了很多。
至於那七位鳩尾隊的成員,卻已經癱倒在地,不省人事,這很明顯是元氣耗盡的原因。
「何陽,不知,這平手,該如何去算呢?」蕭殃笑了,終於肆無忌憚的笑了,現在雖然體內的元氣也所剩無幾,但是,這說好的賭約,這對招,恐怕是他贏了。
「何陽,你可不要出爾反爾!」蕭桀也威脅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體內元氣似乎還有剩餘,兩人要拿下何陽還是可以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們兩人居然還有什麼雙劍合併,哼,真是出乎我的預料!」何陽撇撇嘴,呸出嘴中的沙子,皮膚上那一道道絲紅的血條,是砂石風刃划過的結果。其實對招到了中途,他們八個已經沒有元氣去支撐防禦了,只能靠肉體來抵抗着破壞的風沙。
「真是七個廢物,聯手都沒能耗死這兩個傢伙!」何陽踢了一腳身邊的一名倒下的鳩尾隊成員的身體。
「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了,畢竟,我們曾經都是法家的人嘛!」何陽語氣隨之一邊,走向蕭殃,邊有些哀求着。
他明白,現在他自己的力量,抵抗不了蕭殃和蕭桀的聯手了。
溢水劍上的水龍又被吸收回劍中,這是一個友好的信號。
「喈喈~~~何陽,你也會做出這種低三下四的姿態嗎?」蕭殃倒是沒有收起煙鎖,不過二人雙劍合併的陣勢卻是收回了,扛劍在肩,蕭殃蔑視着這個正走向自己的,曾經要成為他大舅哥的男人,現在,世事無常,居然變成這個樣子,還真有些唏噓。
蕭桀也鬆了口氣,能不再出手就好,起碼回去對雙方勢力都有一個交代。
「蕭殃,這對招,就算你們贏了,我呢,這就回去,不過,你要知道的是,中原,你是別再想回去了!不然,我們何家定會出動一切的力量逮住你!」何陽已經走到蕭殃面前,剛剛的諂媚已經變成一臉正視,這或許算是一種警告吧?
「哼?你當我蕭殃是養花的嗎?至於回不回中原,這件事就不勞你操心了!」蕭殃翻了翻白眼,何家靠上了皇室,現在嘴上雖然逞能,但是蕭殃心底還是有幾分發虛。
「噗!~~~~」
「這?!!」
而也就在蕭殃這翻翻白眼的剎那間,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何陽揮劍,那溢水劍就像彈射一樣射出一條碧水劍魚,直刺蕭桀的腹中!
這一招,蕭桀也沒有反應過來,絲毫的躲避都沒有,直接被那碧水劍魚刺了個對穿,就像串烤串一樣!
「你這傢伙!」蕭殃怒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額頭青筋暴起,煙鎖直指何陽而去,卻又戛然停止。
是的,面前,何陽已經將溢水劍架在了蕭桀的項上!
那條碧水劍魚已經被蕭桀腹中流出的鮮血染成了一條血腥劍魚,滴落在沙土之上的腥味,很快就瀰漫而起。
無言。
蕭殃的劍指着何陽,何陽的劍頂着蕭桀。
時間停止在了這一刻,蕭殃臉上,皮膚上,似乎都要開裂了,血紋叢生,好像要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存在要掙脫出蕭殃這幅皮囊的困鎖!
而這,就是蕭殃的秘密!
這,也是蕭殃最後的底牌!
憤怒,蕭殃努力用理智壓制着頭腦之中的憤怒,胸口起伏,大口喘息着,「何陽,你會後悔的!」
逐漸,蕭殃身上即將裂開的皮膚奇蹟般的癒合了,煙鎖歸鞘。
「放開他!」
蕭桀瞪大雙眼,「蕭殃,你別傻了,既然這傢伙能做出這個舉動,你還認為他能守承諾?」
鮮血順着蕭桀的頸部留下,殷紅了衣領。
何陽手中劍已經劃出蕭桀脖子一道淺淺的傷痕,「哼,你弟弟比你聰明多了,對吧蕭殃?」何陽劍鋒扭轉,劍刃上移半寸,抵在蕭桀喉口處,「蕭殃,先捅自己幾劍讓我開心開心!」
「你!」蕭殃虎目一瞪,不甘的目光幾乎要吃了何陽,那幅嘴臉在蕭殃面前就是憎惡的代言。
「怎麼樣?你不捅?」何陽作勢,就要劃開蕭桀的喉嚨!
「慢着!」蕭殃再一次抽出煙鎖,不過這一次,卻不是為了砍向敵人,而是刺傷自己。
「嘿嘿,蕭殃,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乖的時候?啊?哈哈!慢着,你先別急着動手!」何陽擺明了就是一副小人姿態,但是,任憑這兩個人,卻都要被他拿捏。
「你還有什麼要求?只要你能放了我哥,就算你要我被你押解回去,我也認了!」蕭殃明知道反抗已經來不及了,只要能保下蕭桀,也算是在將來家族的發展上,為蕭家留下一個籌碼。
「我?哈哈,蕭殃,蕭浪子的實力,不是眾人皆知啊!押解你回去,那說的容易,哼!先捅自己五劍吧!」何陽桀桀的怪笑着,看到蕭殃自殘的樣子,心裏爽到的極點。
「五劍?!」蕭桀絲毫不敢運轉元氣,雖然心中已經是怒火中燒,劍刃已經架在喉嚨之上,但還是在伺機尋找機會。
「這溢水劍對元氣的感應是十分敏感的,若是自己有絲毫要反抗的意圖,只要元氣運轉,溢水劍恐怕都不會受何陽的控制便就能瞬間斬殺自己。」心中想着,卻更不希望蕭殃做出這等傻事來平息何陽對其的怨毒。
「怎麼樣?你倒是捅啊!難道,你想用你哥哥的這條命,來抵你那條被中原拋棄的賤命嗎?」何陽為蕭殃權衡着利弊,他這分明是要蕭殃自己考慮清楚,這交換的價值所在!
「好!我捅!」蕭殃沒有猶豫,看着右手上熟悉的劍鋒,左臂,左腿,右腿,腹部,胸口,一連五劍
,那行雲流水的劍法飄逸得讓人迷亂,劍刃划過,五道見骨血痕如翻書一樣翻開,蕭殃急忙將煙鎖插入砂石之中,抵住前傾的身體,支撐着身體,也支撐着與何陽交鋒的意志。
「哈哈,好!好!好!」何陽也收起抵在蕭桀喉嚨處的溢水劍,「蕭浪子都已經如約做到了,我何陽怎麼能去做那卑鄙小人呢?」
蕭殃沒有去聽何陽b叨b叨,他只是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這個人,已經沒有動作,卻淚流滿面的人,蕭桀。
「哥,這一次,你和父親,都不會再說,我做錯了吧?」蕭殃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不過也是這一笑,一口元氣沒有憋住,噴在面前的煙鎖之上。
「哈哈,真是感人的兄弟情義啊!不過,你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去表達了,在這裏就別再耽誤了!」何陽一伸手,就要奪過蕭殃手中之劍。
「唰!唰!唰!」三聲刺耳的破空之聲,何陽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的飛了出去,還是似乎被什麼東西頂飛出去!
「噗!噗!噗!」
又是三聲,何陽再一看時,發現自己已經被釘在這附近的一個石壁之上了。
三枚透骨釘,分別釘住了何陽的雙手與襠部,無論他怎麼掙扎,都被那劇痛所轉移,尖叫着,此時的他,完全像是一條被人痛打的癩皮狗。
「蕭殃,你沒事吧?」而射出這三枚透骨釘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躲在暗處的唐胭!
趕緊走上前去,與蕭桀一同扶住蕭殃,檢視了一番傷口,果然,之前在烈日荒漠的傷口又一次開裂,連帶着這次的傷,使蕭殃的身體岌岌可危了。
「這傢伙,居然提出這麼殘忍的要求來!」唐胭憤怒的瞪了一眼何陽,這也是她出如此重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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