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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煙裊裊升起,整個鄉村便籠罩於輕柔的煙霧之中。山村的清晨,一切都顯得那麼安詳。
大龍山,雙牌村。
這個村子不大,零零散散坐落有百十戶人家,我就是生活在這個村子裏。
我的名字叫賀一鳴,父母給我取這名字就是要讓我長大後一鳴驚人,我還等兩個月就要滿十四歲,我平時有點精靈古怪的,頭腦靈活,膽大心細,並且頗有心計。村子裏燈會上的那個火龍飛天的煙花,就是我根據課本上介紹的孔明燈想出來的。
我還有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哥哥,我的哥哥叫賀鐵柱,今年十六歲,自幼開始跟鄰居李大爺學打拳,身體練的跟銅牆鐵壁似的,沒有他上不去的樹,沒有他翻不過去的牆,而且樂觀開朗,樂於助人。說起我們兄弟兩人,別看年紀小,在村里可是都盡人皆知。
借用鄰居對我們我們倆的評價:這兄弟二人膽子都非常大,並且對任何事情都很好奇。去年轟動村裏的「鬼抓手」事件,就是靠我們兄弟兩個才將真相搞清楚。
「鬼抓手」是怎麼回事呢?原來在村子裏有一個傳說:如果有人在午夜時分上茅房的話,茅坑裏就會伸出一隻蒼白色的大手,抓住這個人的屁股,拽到茅坑裏。從此,大家毅然決然的把晚上屋外有麻老虎,專門抓不聽話的孩子,這種小兒科嚇唬小孩的伎倆遺棄,早就把這個傳說當做嚇唬小孩子的一個鬼故事了。
可是,那天卻真的有人死在了茅坑裏。
我還記得那是去年十月的一個清晨,一聲尖叫突然從李家傳了出來,接着就是李嬸哭天喊地的聲音。我和哥哥趕到時,周圍已經聚集了好多人。地上放着一具屍體,身上到處都是糞便,褲子只提了一半,從已經青的發紫的臉上依稀可以認出,這是李嬸的小兒子李二胖。李嬸正坐在地上摟着孩子,哭的非常悽慘,也不管孩子有多髒,李叔也直愣愣的看着孩子掉眼淚。眾人議論紛紜,都說這孩子遇到「鬼抓手」了。
李二胖是我的鄰居,更是很好的夥伴。我很難相信昨天還一起遊戲的夥伴,今天就這麼沒了。眾人紛紛勸住李嬸,將孩子的屍體沖洗乾淨,放到了西廂房。然後大家都進了正房,問李叔是怎麼回事。
李叔擦了擦眼淚說:「昨天晚上睡覺前還好好的,可今天早晨起來一上茅房就看見……嗚嗚……肯定是昨天二娃子半夜去茅房的時候……嗚嗚……」說着李叔又哭了起來。
「鬼抓手」殺人,我的哥哥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的。但李二胖的屁股上留有的幾道抓痕,卻一時間讓周圍的人們陷入了「鬼抓手」的恐慌之中。
屋子裏的人邊勸死者家屬邊議論「鬼抓手」的事情,而我從屋子裏出來,又來到了茅房的位置想看個究竟。
李家的茅房是在院子的西南角,外面用土磚砌成的圍牆,由於時間很長了,牆上有些坑坑洞洞的。茅房裏面和一般人家茅房一樣,都是在地上挖一個大坑,上面放兩塊木板,中間留個縫隙用來方便。當糞便快滿的時候就會淘出去,放到田地里當肥料。而此時左側的木板已經斷裂,糞便到處都是。坑前挨着門的位置是個小鐵桶,裏面有些木炭和沒燒完的樹枝,一看就知道是李二胖昨晚害怕黑,所以點火照亮用的。茅坑位後面是牆,堆積着很多陳年的木材和草稈。牆的西面就是李大爺家的院子,在往西就是自己家了。
這時李大爺也駐着拐杖走了過來,看見我便慢聲說道:「一鳴,看什麼那?」
見是李大爺過來,我連忙上前攙扶,「李大爺,您也過來了?唉,二胖是我好朋友沒想到死的這麼慘,您說他真的是遇到了『鬼抓手』了麼?」
「唉,不清楚啊。」李大爺說完,慢慢的將茅房的情形看了一遍,最後眼光落在了那個鐵桶上,跟我說:「李二娃子是哪個月份出生的?」
「臘月初八,怎麼了李大爺?」鐵柱回答道。
「呵呵,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李大爺又對我說道:「對拉,明天你和你哥哥到我那幫我挖個白菜窖吧,冬天快到了,該儲存大白菜了。」
「恩,好的!」我邊回答邊想:「都死了人了還想着白菜窖,這老爺子真有意思!」
「恩?你看那是什麼?」李大爺突然用手一指說道。
順着李大爺手指的方向,我看見茅坑裏有兩隻死老鼠,「幾隻死老鼠啊,有什麼不對的嗎?」
「不是老鼠,老鼠上面,快看!」李大爺聲音提高了不少。
老鼠上面就是木板了,恩?那是什麼?我也注意到了,由於左邊的木板斷了,原來被壓在木版下面的泥土裏有一個小洞,洞裏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動。
我急忙走近一看。
「蛇……是蛇尾巴!」我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
我哥哥聞聲第一個趕過來。其他人聽見動靜也都陸續跑了過來。我對哥哥說明了情況後,我們倆也顧不得臭了,我哥哥上前用手指頭捏住僅露在外面的半寸多長的蛇尾巴,直接用手使勁的刨那個洞穴。而蛇也受到了驚嚇,一個勁的往裏鑽,但在它怎麼使勁都掙脫不了我哥那如同鉗子一樣的手指。
由於茅房的土非常潮濕,很快就將洞穴擴大,見蛇身子又漏出了幾寸,我用另一隻手攥住,猛的往外一拽。
好傢夥,一條一米左右的黑色大蛇就被我拽了出來,順勢,我拽着蛇尾巴將蛇輪了起來,然後猛的摔在另一塊木板上,然後又輪了幾下,摔在地上。這是捕蛇的經驗,蛇只要一摔骨頭就摔脫臼了,然後再一輪,所有的骨頭就散了,想動也不能動了。
「野雞脖子!」周圍有認識這條蛇的人不禁喊了起來。一聽「野雞脖子」這四個字,我握蛇的手哆嗦了一下,馬上讓周圍的人離我遠點,又把蛇又輪起來使勁的摔了幾下。
「野雞脖子」是當地毒性最大的蛇,咬一口立刻就會致命,這種蛇個頭一般都在一米以下,通身漆黑,脖子處有一圈紅點,由於其爬起來頭總是昂着,特別象野雞,所以得了這麼個名字。現在幾乎很難見到這種蛇了,我也只是聽爺爺講起過本地有這麼一種蛇,但從沒見過,沒想到今天在這遇到了,而且還是這麼大的一條,心理也是十分緊張,直接叫我哥使勁的又摔了幾下。直到蛇一動不動了才叫他住手。
我看了看茅坑的里的老鼠,又看了看蛇,得出了一個大家都認可的結論,就是現在是秋天,正是蛇鼠最多的時節,昨天晚上這條蛇來捕鼠,而前來上茅房的二胖由於天黑,沒有注意到下面這條蛇,被咬了屁股昏倒後把木板壓折了,掉到了下面,最後毒發致死。真相大白後,大家對「鬼抓手」的恐慌自然也就消失了。
第二天,村裏的公告欄上貼出了一條警告:秋天蛇多,注意茅房。
自此我兄弟成了同齡少年中的學習楷模。徒手抓蛇,而且還是讓人一聽聞風喪膽的「野雞脖子」,現在一想想後背還發涼,當時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如果事先知道這是「野雞脖子」,估計我們兄弟倆說什麼也不會上去的。
除了膽大心細,樂於助人更讓我倆兄弟得到了鄉親們的良好口碑。李大爺年近八旬了,是十年前搬到這個村子的,無兒無女,是村裏的五保戶。由於就住在我家的隔壁,所以平時有個大事小事的,我們倆兄弟總是過來幫忙,同時,李大爺也教我們兄弟兩個打一打拳,這更讓我們倆一有時間就跑到隔壁來玩耍。
就在抓住「野雞脖子」的第二天,我和哥哥如約來到了李大爺家,幫他挖白菜窖。
山村的冬天蔬菜種類少的可憐,常見蔬菜只有大白菜,蘿蔔,土豆等很少的幾種,而在山村里基本都是以大白菜為主,家家戶戶都要在冬天之前挖好地窖來儲存大白菜。所謂的白菜窖,通常就是在地上挖個兩到三米見方的大坑,兩米多深,上面用木頭架起個頂子,用塑料布蓋上,然後在往上面鋪一層土,即透氣又保溫,最適合冬天儲藏蔬菜了。
說干就干,別看我年紀不大,沒幹過什麼力氣活,但是挖個菜窖還是綽綽有餘的。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在院子的東南角就挖出了一個兩米見方的大坑,深度大概也有兩米。
我此時已經滿頭大汗了,我問道:「李大爺,你看這麼深差不多了吧,您就一個人應該夠用了!」
「在挖深點吧,把底下向外擴一圈,我想多買點白菜!」李大爺笑着回答道:「累了就先上來喝口水吧,嘿嘿,年輕人就是那麼性急啊!」
我剛要回答,就聽見「嗵」的一聲,在菜窖東南角出現了一個大窟窿。緊接着就聽見我哥鐵柱驚叫了一聲,從腳下的窟窿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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