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晨和悅悅離開後,童小北看着還站在門口的凌擎宇,她試着打破死寂般的沉默,「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談談——」
凌擎宇眉眼未動,低沉的嗓音帶着幾許淡漠與疏冷,「談什麼?」
「悅悅。」
凌擎宇抿了下矜淡的薄唇,高大的身子微微挪動,坐到靠牆的亞麻質地的灰色沙發上,修長的雙腿優雅交疊。
他扯開領口的前兩顆扣子,健碩的胸膛若隱若現,低頭緩慢點燃一根煙,眯着看向童小北,似乎不急於開口。
童小北看着他慵懶又狂野的樣子,胸口不爭氣的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不得不承認,他真是一個從內到外,都散着無窮魅力的成熟男人!
兩人沉默了相當長一時間,包廂里除了靜默,還是靜默。
童小北見凌擎宇一副她不開口,他就不吭聲的深沉模樣,她咬了咬唇,說道,「首長,我今天去了幼兒園,老師說沒有你的允許,我這個做媽咪的都不能見悅悅,你是不是有點兒太過份了?」
凌擎宇吐了口白色煙霧,他諱莫如深的幽眸裏帶了絲清冷的薄涼,「只是一天不讓你見到悅悅,你就受不了了?那這五年來,我的心情如何,你又能理解?」
當初,以為她真狠心打掉了他們那個孩子,這些年,每每想起那個無辜的孩子,他都會從噩夢中驚醒!
他知道,她獨自撫養孩子的艱辛,但她為何不想辦法早點來羌國找他?為何不早點讓他知道悅悅的存在?
在她心中,他就那麼不值得信賴?
好,拋開這些年不說,就在昨晚,他已經得知了真相,她卻還是不肯跟他說實話。
如果不是悅悅故意吃了芒果過敏,如果不是悅悅想要認回他這個爹地,那麼,她是不是就帶着悅悅再一次離他而去了?
她的心,真狠!
童小北被凌擎宇的質問,堵得啞口無言。
她承認,自己是有點自私的想將悅悅佔為已有,也沒有讓她享受過父愛——
可是……
「當初我跟你打過電話,你自己說就算孩子生下來了,也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她有些委屈的辯解。
凌擎宇眸光倏地一冷,「那天我都收到你和沈澤軒拍結婚照的彩信了,看到你們那麼般配的站在一起,我難道還對你好言好語?抱歉,我沒那麼大肚!」
想到那段被沈澤軒禁錮和威脅的日子,童小北的心情變得十分沉重,情緒也一下子有些失控起來,她紅着眼瞪住面色冷凝的凌擎宇,「是,你可能看到我笑顏如花的和沈澤軒拍結婚照,但當時,我內心有多痛苦,多煎熬,你又看到了嗎?特別是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給你打電話,你卻用那種態度對我!」
凌擎宇突然起身,高大的身子如危險的獸般朝她一步步逼近。
她瞳孔緊縮,身子朝後倒退,直到抵上了門框。
離她還有半步之遙時,他停了下來。
她垂下腦袋,不敢與他對視。
柔軟的短髮下,一對漂亮的耳朵,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燈光下,依稀能看到細細軟軟的葺毛。
凌擎宇的視線,停留在了她冒出了細小汗珠的鼻尖上。
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異常安靜的空間裏,童小北幾乎能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以及失律的心跳聲。
許久,她才聽到他冷得刺骨的聲音從耳畔響起,「那之後呢?沈澤軒判刑後,你不是沒有機會找到我的!」
那天,他一氣之下,讓陸南城替他重新換了張電話卡,但沒過幾天,他又悄悄換了回來。
他戒毒最痛苦的那段時間,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她,他多希望她能再給他來一次電話,多希望她失去沈澤軒之後能重新回到他身邊……
他甚至想過,就算沒有了孩子,只要她能先低頭,他就原諒她!
可是,她沒有再打來過電話,一次也沒有!
直到邁莉出事,他必須對邁莉的人生負責,他才開始試着走出痛苦與思念!
童小北長睫上沾了一層瑩亮的水霧,她吸了吸發紅的鼻子,心情沉重的搖搖頭,「在你被我間接害得那麼慘之後,我以為你是討厭我,恨我的,特別是我跟你打電話,你說了那句就算孩子還在也不打算要了的話之後,我哪裏還有臉繼續找你?這些年,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我不想提了,總之,沒有讓你和悅悅早點相認,是我的錯!但你也不能剝奪我愛悅悅的權利啊!」
在眼淚快要掉下來之前,她用手背急忙抹掉,不想在他面前表露出自己的脆弱,她繼續說道,「而且,我已經知道邁莉為你付出過很多,如果沒有她,你可能早就死了,想想我自己,為你付出過什麼呢?如果你真的要讓邁莉做悅悅後媽,那麼我只能請求你,不要斷了我和悅悅的關係,一周讓我看一次也可以啊!」
她的話,越往後說,他的臉色,就越發陰沉。
被他那雙似乎卒了毒的寒眸瞪視着,她的心尖兒止不住發顫。
她真不知道自己又說錯什麼了?
他周身從內到外散發出一股寒意與怒氣,瞪着她的眼神似乎要將她吞入骨腹,聲音陰沉沉的開口,「這就是你內心的想法?」
他說話時,陡地朝她靠近,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的木門上,那雙子夜般深邃深諳的眸子緊緊地凝着她,其中涌動的冰冷寒意幾乎要將她凍傷。
她的身子緊貼在門框上,被他居高臨下的直視着,就像一張大將她裹得緊緊的,有種無法喘氣的窒息感。
雙手抵上他快要壓到她胸口的胸膛,雖然隔了一層襯衣薄料,但那結實的肌裏帶着滾燙的溫度,幾乎要她的掌心都灼傷了。
「你說話就說話,別靠這麼近好嗎?」她僵着身子,呼吸有些紊亂。
他卻充耳不聞,俊美如雕刻的臉龐驀地朝她欺近,鼻尖輕輕摩挲着她的鼻尖,呼出來的男性氣息,全部噴灑在了她薄脆的肌膚上。
紅霞,如一滴紅墨水滴到了白色的畫紙上,一點點暈染開來。
看着她緊張羞赧的模樣,他修長的指,輕輕將她擋到頰邊的短髮拂到了耳後,他的薄唇附到她的耳邊,嗓音低沉危險的開口,「如果我和邁莉結婚了,我保證,你一年都看不到悅悅一次!」
童小北訝然的抬起頭,因為距離太近,她柔軟的唇瓣,一下子便掃到了他薄冷的唇角。
小臉,瞬間似火般紅燙。
她趕緊別過臉,可是,他卻朝她貼了過來,兩人的鼻尖抵在一起,他的氣息,灼灼的吐在她的面上,兩人的唇瓣離得很近,好像隨時要緊緊相貼一樣。
童小北受不了這種撩人心弦的噯昧,她抬起手,想要將他的臉推開。卻不料,在半空中時,手腕就被他牢牢扣住了。
他指尖的溫度帶着絲薄涼,但她卻有種被大火焚燒的滾燙感。
他扣着她的手腕,扯着她往包廂里走去,她還沒徹底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他甩到了沙發上。
緊接着,他高大的身子,如張大般朝她籠罩過來。
她驚叫一聲,「你要幹嘛?這裏是包廂,你別亂來——」
他扣住她想要亂動的雙手,粗礪的指腹,在她的虎口處摩挲,製造出了一股股酥-麻的感覺。
她的心湖,徹底被他弄亂了!
不得不承認,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他只要稍稍一撩撥,她就會毫無招架還擊之力。
看着她白皙盈美的臉上佈滿了桃花般的粉霞,他狹眸里流露出令人沉醉的柔色,另只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頜,唇角勾弄出一抹壞壞的調笑,「亂來?你以為我想怎樣亂來?」
他那副似笑非笑,有些痞痞的壞樣子,當真是好看到了骨子裏。
童小北腦子裏有些空白,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痴痴的——
半寸不到的距離,他能清楚的看着她輕輕扇動的羽睫,如兩把小蒲扇,每動一下,他的呼吸,就跟着加深一分。
他微微俯首,朝着她不安顫動的長睫,一點點欺壓過去。
感覺到他越來越近的熱氣,她微微閉上眼,紅潤的雙唇微微開啟,準備迎接他的薄唇。
就在她以為,他會吻上她時,耳畔突然傳來一聲嗤笑。
「童小姐,以後,我只會吻自己的妻子!你這麼迫不及待,讓我如何是好?」
童小北倏地睜開雙眼,看着他幽深黑眸里流露出來的一絲譏諷,只覺得一盆冷水直接從她頭頂淋了下來。
羞窘,難堪,憤怒,各種情緒,洶湧而來。
雙手抵上他的胸膛,她用力推他,「凌首長,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做出這種讓人誤會的舉動?你起來,別再壓到我身上了!」
看着她惱羞成怒的模樣,他突然扣住她的雙手固定到她的頭頂,那霸道而薄涼的雙唇,突然強勢的壓了過來。
她嚇得低呼一聲,他的舌,順勢探了進來。
他吻得很瘋狂,很熱切。
理智告訴她,應該用力將他推開。
可是,她卻沒有任何力氣。
這個突來的吻,讓她莫名貪戀,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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