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荊楚制霸 第八十五章 雙英認主

    蒯良望着主座之上面色沉寂的劉表，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方才自己一進門內，便覺察到這廳內氣氛似乎不對，之後的事態發展也說明了這一點，劉表將劉琦如何被人污衊，如何躲過蔡瑁的毒手，通通說了個明白

    說完之後，詢問道「子柔，依你看來，這蔡瑁之事，該如何處置呢」說完之後，便靜靜望着自己，面色不見喜怒，眼中卻幽幽閃出異樣的光芒

    蔡瑁之事在蒯良看來，應是毫無懸念，這本着想要保全家族之利的想法，沒有稟告劉表自己所知實情，此時看來，這劉表十萬火急的召集自己過來，只怕就是要秋後算賬啊

    蒯良望着身後一臉無所謂的蒯越，更是暗罵其坑害自己，這自己在外巡視各縣市，被召匆匆前來，他竟毫無警示，搞得自己被劉表這一席話說的完全懵住了，卻不知如何作答

    劉表此時長身而起站了起來，望着低下的二人，眼神一眯，沉聲道「怎的，平日裏吾之『雍季』與『臼犯』，論事出策之時可謂滔滔不絕，今日怎卻無話可說了」

    蒯良見劉表面色轉冷，顯然動了真怒，心中一緊，額頭之上便滲出些許細密的汗珠，但卻不知如何作答

    蒯越見蒯良如此狼狽，心中嘆了口氣，拱了拱手，緩聲道「主公恕罪，異度早知這蔡瑁有所謀劃，只是苦於沒有證據，故沒能前來稟告，此時看來，因我疏忽大意，險些釀成大錯，還請主公責罰」說完，俯身拜倒在了地上

    劉表望着俯身拜於地上的蒯越，心中猶豫了起來，他心中清楚，這之前那神秘黑衣女子所說的夜中蔡瑁與其二人的宴席，只怕遠遠沒有那麼簡單，但劉表也知道，此時自己沒有真正所謂的證據表明，這蔡氏一族和蒯氏兄弟有直接的來往

    若是深究到底，承不承認還是兩說，若是再失去此二人的輔助，只怕荊襄之地的局面，更是難以掌控了

    沉默片刻之後，劉表走下座位，扶起跪伏於地的蒯越，和聲道「異度快快請起，我何時說過要責怪你等二人了？方才只不過是問計罷了，見你二人不發一言，以為有所顧慮，便隨口而出的戲言爾」

    蒯良此時走上前來，頗為感激的望了蒯越一眼，拱了拱手，恭敬道「主公放心，若是擔心這城中反應，在臣下看來大可不必，此事說來容易，臣在這城中士族之中有幾分薄面，此次蔡瑁犯下如此大過，臣必定將此間種種事故告於城中眾人，為少主洗刷冤屈，至於這蔡氏一族如何處置…請恕臣下不敢妄言」

    劉表點了點頭，蒯良能如此作為，劉表已是頗為滿意，但這如何處置蔡瑁的問題上，劉表也也不知如何是好，此時見蒯良也不發話，頓時皺了皺眉

    此時起身的蒯越拱了拱手，沉聲道「主公，我倒是有個建議，不知是否可行」

    劉表眉眼一抬，緩聲問道「哦？異度有何高見，還請速速道來」

    ……

    午後，襄陽城內的大街小巷之中，有不少小吏在這人群稠密之處，宣讀了由蒯良親自起草的關於蔡瑁所作所為的認罪書

    這文章之中，詳細描述了蔡瑁如何陷害劉琦，如何兩面三刀，如何倉皇而逃的全過程，寫的可算是跌宕起伏，頗為精彩

    而城中有心人一聽，結合這兩日城中兵士的異常舉動，便明白了為何那蔡瑁想要迅速的帶兵出城剿賊了，這是要殺人滅口啊

    而這其中一些對這劉琦有些偏見的人，聽了這城門之事的真實情況之後，也在心中暗自慚愧，這荊州之主劉表素有賢名，其子怎麼會是個卑躬屈膝，不辨是非的小人呢

    而城中一些望族也驚訝的發現，這襄陽城內極少現身的主簿蒯良，今日竟大發請柬，邀請各位望族的家主，前去蒯氏宅中一聚

    這眾人平日裏在這城內都很少能見到這蒯良蒯異度的真人，更別提能進入蒯府，參加府中的酒宴了

    這蒯氏兄弟皆是劉表身旁的紅人，若是能結識一番，說不定這家中以後，還能在這荊襄之地，謀個職位，也好光宗耀祖不是

    自此，這襄陽城內的大街小巷，百姓盡皆在談論這城門之事，或是這劉琦的所作所為，而這城中望族，皆是在準備晚些時日前去參加這蒯府的酒宴，紛紛將這家中的貴重之物裝箱之後，包裝一番，準備作為晚上拜訪蒯氏家族的禮物

    而在這城中眾人皆在忙碌之時，誰也沒注意到，一隊士卒偷偷的接近了蔡氏一族所在的房屋之外，將這蔡氏所在院落的四面，團團圍堵了起來

    ……

    「什麼，要我去查抄這蔡氏一族的宅院？不行不行」劉琦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淡淡道「我哪個會幹這個，你回去稟告父親，這事我可幹不了，讓其叫別人去吧」說完，將身旁沏好的茶遞與身旁的甘寧和杜畿，做了個手勢，讓兩人好好享用，同時也拿起自己身前的茶杯，細細的品味起來

    那立於下方的一人見劉琦想都不想，便拒絕了自己，面露尷尬之色，心中頗有些無奈

    此人正是蒯氏一族的年少才俊，蒯正，方才他被蒯越招去，囑咐其前來通知劉琦，告知這劉表的決定

    這決定說來也是簡單，便是讓劉琦親自帶人，前去查抄這蔡瑁的宅院

    但這劉琦倒好，還未等蒯正說完，便斷然拒絕了，搞得蒯正措手不及，心中暗自感嘆，這少主果然有些奇異於常人

    這查抄望族之事，自古以來，便是個肥缺，所有查抄出來的東西，雖說最終會登記造冊，上繳庫中。但在那登記造冊之前，是任那查抄之人處置的，這其中所能撈得的油水，自不必提，更別說此次查抄的是荊襄之地的望族，蔡氏一族了

    而這大族之中，那些家眷女幼，更是一筆無形的財富，男子自不必說，可以賣為奴隸，而一些姿色尚可的女子則可以賣於坊間做個歌姬，若是絕色女子，更是可以直接收入屋中，作為禁臠了

    所以這查抄望族之職可謂油水多多，好處不少，這劉琦竟還斷然拒絕了，讓這蒯正心中顯然頗為不解

    可劉琦心中此時浮現卻是另一個想法

    這漢代流行的是連坐之法，但在劉琦原先的世界當中，是罪不及父母，禍不及妻兒的，他一直覺得，這蔡瑁如何對待自己，和這蔡氏的族人沒有很大的關係

    而且若是自己這般便前去查抄蔡氏的府邸，可不算什麼好事，這般便是自己背了這黑鍋，雖不知這世人如何看待自己，但劉琦還是覺得，這抄家滅族之事，不算是什麼光輝的事跡

    此時一旁的杜畿聽完這蒯正的話，眼中卻閃出一絲精光，望着那蒯正，沉聲問道「你方才說，此事是那刺史大人親自定下之事麼」

    蒯正望了劉琦一眼，見其點了點頭，便對着杜畿拱了拱手，道「這位先生，正如我方才所言，此話是那刺史大人親自吩咐的」

    杜畿面色一愣，這「先生」二字，自己可是好長時間沒有聽到了，此時聽來，竟如恍如隔世一般。

    其實他少時本就學有所成，就任過功曹，也擔當過府丞，若無這黨錮之禍和這宦官弄權，杜畿早已不知升至何職了，此時自己一路逃難至此，落魄窘迫，早已忘卻那當年翩翩君子一般的自己了

    此時被這蒯正叫做先生，自然惹得其心中感概不已

    其實此時也不怪蒯正態度恭敬，這杜畿來此地之時，早已是困苦不堪，衣着自然未曾講究，而此時沐浴過後，穿上那體面服侍，顯出其本來的面目了，這一切的改變，皆是劉琦所帶來的，這杜畿的心中不禁對其更為感激

    而一旁的甘寧變化更是頗大，方才那乞丐模樣的人物早已是不見了，此時望去，已是一位頗為雄偉壯碩的男子，這面相還頗有些俊俏

    杜畿沉默片刻，穩了穩心中那異樣的情緒，拱了拱手道「主公，屬下覺得，此次蔡氏一族之行，除了這主公之外，無人更為合適了」

    劉琦眉毛一挑，淡淡道「此話怎講」

    杜畿沉吟一聲，輕聲道「主公啊，這蔡氏一族可謂是城中望族，若是派些軍士前去，恐會引起騷亂，而這刺史大人身份尊貴，也不會親自前去，這般看來，主公身份超然，且頗受這蔡瑁陷害之苦，於情於理，此次查抄這蔡氏一族之行，非主公前去不可」

    劉琦皺了皺眉，猶豫片刻，嘆了口氣，沉聲道「真的非去不可？」

    杜畿點了點頭，沉聲道「非去不可，主公無需猶豫，這便前去吧」

    劉琦搖了搖頭，見手中的茶水一飲而盡，長身而起，看向那蒯正，緩緩道「好，我這便隨你去吧，前面帶路」說完，拍了拍腦袋，從這衣袖之中拿出一紙文書，遞與甘寧，對其拱了拱手道「甘大哥，這是我從我父親手中討要來的進城文書，勞煩你這便前去城外，將兄弟們接入城來吧，那阿發會帶着你等前去城中一處宅院休息，少頃之後便會有醫者前來為兄弟診治」

    甘寧躬身拜倒，沉聲道「多謝主公」這一聲主公，甘寧可謂叫得極為誠懇，此時他的心中，對這劉琦可謂是心服口服，徹底拜入了劉琦的麾下

    劉琦一愣，隨即粲然一笑，拍了拍甘寧的肩膀，隨即邁開步伐，緩緩向那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