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站在城牆之上,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心下一片慘然。
沒辦法,這夜來冷風呼呼的吹,吹的他冷啊。當然他此時他身冷心更冷,自從那日府內議事之後,他就被調到這南門上,把守城門。
據蔡瑁所說的如此安排原因是因為荊襄方定,宵小橫行,所以這城門之上,須得大將守護,才能保一方安定。
然後大筆一揮,毫不猶豫的就把張虎和陳生派上了城牆,一南一北,通通值起了夜班。
可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清楚,這哪是什麼擔心宵小侵襲,此舉完全是為了那次議事之時兩人的無腦言論的打擊報復嘛。
但沒辦法,誰叫這兩人不長眼,拍馬屁拍到了這馬腿之上呢。
至於劉表,忙活劉琦的事都來不及,哪會有時間來關注這兩人的死活。
這張虎和陳生原本想着投降之後,少說能在這軍營之中,混個副將噹噹,以後熬熬資歷,慢慢的也就過去了。
可這一步踏錯,讓他們之前的努力算是都付諸東流了。
張虎心裏很受傷,他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他不是沒有想過轉投他人,可他一大家子都在荊襄之地定居,若是要走,浩浩蕩蕩的一堆人,讓人不發現都難。
再說自己幾斤幾兩也是知道,這劉表能夠收留自己,也算不錯了,再找其他投降,估計還不如劉表呢。
邁步走在這城牆之上,張虎心下有些惆悵,心中暗自決定了,這次巡查之後,就找陳生一起,喝點小酒暖暖身子,互訴衷腸。再叫家裏的娘們燉個豬蹄,最近霉運太甚,吃個豬蹄去去晦氣,也好下酒。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由遠及近向着城門方向慢悠悠的晃了過來,就在這李哲城門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
甘寧和周泰劫了劉琦主僕二人之後,便在那阿發的帶領之下尋得了馬廄,甘寧在馬廄之中尋了個繩子,將這二人綁了,放於一旁的馬車之上,留下周泰看守,便獨自去將受傷的蘇飛和文聘抬了過來,也一併放於車上。
正當甘寧準備接了馬鞭,駕駛馬車之時,他忽然發現一個問題,這馬他怎麼拉也不動地。這可讓他急壞了,隨手拿起馬鞭就準備向那馬兒抽去。
這時,周泰發現了甘寧的舉動,趕忙拉住甘寧,喝道「蠢賊!怎的如此毛躁!若是馬兒受驚嘶鳴,我等被人發現了,該如何是好」將甘寧手中馬鞭一把奪下,交予阿發手上,說道「我給你鬆綁,你來駕車」
甘寧撇了撇嘴,悶哼了一聲,當前這種情況下,還真不宜和這九江賊爭個高低,術業有專攻,讓這下人來駕馬車也是應該,嘟嘟囔囔的坐上了車。
不一會,阿發就被鬆了綁,連帶着劉琦也一起有了自由伸展的權利。甘寧從車內掀開帘子,湊上去向阿發警告道「別想私下逃跑,我等就在你身後,伸手便可殺你」
阿發巋然不懼,低聲道「阿發雖是下人,卻懂些禮義廉恥,棄主而去之人,阿發必不為之」說完,對着劉琦說道「少主還請坐好,阿發這就準備駕車」
甘寧臉上一紅,暗道慚愧,急忙放下了帘子,沒讓阿發看見他的這番窘態。
五人擠在一個狹小的車廂之內,略顯的有些擁擠,但太守府與這南城門不算太遠,擠一擠也就過去了。
此時阿發一人在前面準備駕車,只見他湊與馬邊和那馬似乎說了什麼,而後拍了拍那馬兒的脖子和背部,坐上了馬車,一拉那馬韁,那馬兒竟乖乖的聽話,慢慢的動了起來。
車廂之內,劉琦看了看幾人,有些憂慮的皺起了眉頭。
甘寧見其皺眉,只道他是在擔憂這被劫持之事,便輕聲說道「劉琦公子,你放心,只要我等出了城門,以你等換了我等那些被抓的兄弟,你便可重獲自由」
劉琦搖了搖頭,他倒不是說憂慮這被劫持的情況,之前的舉動看來,這二人不是什麼嗜殺之徒,再說自己二世為人,對這生死也有了些許明悟。
之前從這二人的言談劉琦也聽出了個大概,此二人應該是來劫獄的,這受傷的兩人似乎也是他們的同伴,兩人一人胸口有道傷口,血已被止住了,但呼吸有些微弱,另一人似乎有些發燒,陷入昏迷當中。
其實真正讓劉琦在擔心的是,他如此突然失去蹤跡,他那父親和母親又該憂慮不已了。
二世為人,對生死劉琦可以算是置之度外了,但這親情卻是劉琦最大的心病,穿越過來沒多久,但在這短短的日子裏,劉表和陳氏對其很好,他不想這一世讓這對關愛他的夫妻再一次經歷這喪子之痛了。
劉琦的心中也是有些遺憾,這荊襄初定,自己根本來不及招攬猛士保護,要不然怎會洗個澡就被劫持了,連個示警的人都沒有。
記得當初自己看三國演義,就聽旁邊的朋友編了個口訣:三國保鏢哪家強?一趙二典三關張!這四個人,也是劉琦心中最好的侍衛人選了。
可這幾個猛人想要招攬,幾率那都是微乎其微的,畢竟這是真實的世界而不是遊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不是說自己想招攬,別人就會過來的
而且就當前劉琦的地位,也完全達不到那什麼虎軀一震,王霸之氣外泄而出,引得四方有能之士紛紛來投的地步。
而且這些劉琦中意之人,都離這荊襄之地,有着不小的距離啊。
劉琦這些想法在腦中一轉,回過神來,見甘寧目光坦誠,不似作偽,便說道「非是我擔心個人安慰,此時已近亥時,城門早已關閉,我等駕着馬車帶着兩位傷者,如何出城而去」
此時甘寧也反應了過來,看向周泰,周泰眉頭緊皺,顯然對此也是沒了主意。
甘寧恨恨拍了下大腿,沉聲道「大不了殺將出去,我就不信有人可攔得住我等」
劉琦看了甘寧一眼,輕笑道「壯士,你這想法不錯,我還有一計,不如我去那樹上捉只鳥來,幫你安雙它的翅膀,到時你只需振翅高飛,便能出這城去,你看如何」
周泰看一眼甘寧,眼中罕見的露出一絲笑意。
甘寧一愣,才反應過來被調侃了,有些惱怒道「你這小娃娃,我好心好意關心與你,你竟敢嘲弄與我」哼了一聲道「那你說,當前如此狀況,我等如何出城」
劉琦沉思片刻,眼中精光一閃,緩聲道「二位放心,我有一計,定可出城,但此計還需二位配合一二了……」
……
張虎揉了揉眼睛,確定是有一輛馬車晃到了城門之下,大驚,對士卒們大喊了一聲「戒備!」說完,對那馬車喊道「車內何人?此時已近子時,城門早已關閉,還請速速離去,不然就當你衝撞城門,當街格殺」
只見馬車之中閃出兩人,一人手持大刀,面色冷峻,一人手持雙戟,面帶冷笑,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劉虎。
張虎被看的寒毛直立,大聲叫到「你等是何人,還不快快退下,不然…」
還沒等劉虎說完,只見甘寧將手中短戟一擲,那短戟仿佛長了翅膀似的,向那劉虎飛速奔去。
張虎大驚失色,想要躲閃已是來不及了,眼睛一閉,暗道一聲吾命休矣。
可那短戟本不是衝着張虎而去的,只是擦着他的鬢邊飛了過去,釘在了後面的城牆之上,沒入了半尺,釘住後那戟的尾部還猶自抖動個不停。
張虎等了一會,發現好似那戟沒有刺中自己,瞪大牛眼回身一看,見那短戟釘入城牆,看着那戟尾部的搖擺,後腦勺一陣發涼,回身看向甘寧,眼神就仿佛在看一個怪物似的。
劉琦也有些驚訝,本來他是想讓這甘寧嚇唬嚇唬這守將就好,沒想到他這戟一出,還真是有點技驚四座的味道。
不過此時他也來不及驚訝,對那周泰遞了個眼色,周泰邁步上前,看向張虎,忽然沉聲喝道「我家公子劉琦在此,你是何人,膽敢威脅少主?」聲若巨雷,如雷貫耳,那城牆似乎都是一震。
張虎一縮腦袋,我的媽呀,這兩個殺神,這少主哪找來的。
張虎縮着個頭,將身體藏於城牆之後,只伸出半個頭看向那城下,弱弱說道「不知少主在何處」
此時劉琦站了出來,說道「我便是劉琦,你是何人,為何還不開門」
張虎叫人打了火把一照,仔細照了照,看到城下果然是劉琦,有些為難的說道「方才不知少主身份,還請贖罪,張虎奉命把守城門,不可隨意開門放人出城。方才主公還特意吩咐了,沒有他的手令不可開城門,再說這個時辰了,少主出城還能作甚」
劉琦看向張虎說道「原來是張將軍,我欲出城賞月,順便訪友,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張虎抬頭看了看天空,這黑蒙蒙的一片烏雲,連個星星也沒有,出城賞月,鬼才信。
甘寧和周泰也都翻了個白眼,這劉琦也是好笑,說謊也不看看天色。
張虎平日聽聞這少主頗受主公寵愛,也是不敢當面呵斥,只好大聲回道「少主,此夜頗不太平,還是改日再出城賞月吧」
劉琦不以為忤,呵呵一笑說道「張將軍,你也算是襄陽平定功臣,怎麼如今竟在做這城門小卒」
張虎面色一黯,心下慘然,他是此時也有苦說不出,只好默然無語
劉琦見城上無聲,呵呵一笑說道「將軍,此事行個方便,琦必感將軍恩德,他日我必在父親面前舉薦將軍」
張虎心下一動,讓這劉琦承自己的一個人情,對他之後的發展可謂大有裨益,不由心動不已,正要揮手準備開這城門之時,身後忽然有人輕聲說道
「張將軍,不可開門,屬下覺得,此事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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