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酒店走,傲雪似乎很不樂意,走在最後頭,徐浩然好脾氣的在後面接跟着,酒酒低聲在夏一涵耳邊說道:「說實話,如果不是我看到他那麼真心的對待你,我可能會懷疑那個小女孩是他的私生女,長得也太像了!」
夏一涵下意識扭過頭去看傲雪和徐浩然,確實在眉眼間有着熟悉的感覺,暗想着自己怎麼會被酒酒這個古靈精怪的人牽着走,夏一涵笑笑。
吃飯的地點就在不遠處,必經之路拉開了一條警戒線,有一些人在評頭論足不知道說些什麼。
酒酒和徐浩然早就把兩個孩子帶到身後,從黃色警戒線里鑽出來一個男人,是貝克。夏一涵喊了聲,朝貝克招招手。
看到夏一涵,貝克朝旁邊的人說了幾句,朝着夏一涵走來,在離幾人幾步遠的時候自動停住。
「我身上有血跡,等下蹭到你們就不好了。」貝克解釋道。
夏一涵主動走到貝克身邊拍了拍貝克的肩膀,眼睛裏一點嫌惡也沒有,貝克看着面前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我想和你說一件事。」貝克對夏一涵說道。
酒酒和徐浩然主動走到另一邊,貝克摘下手套問夏一涵:「之前我給你打過電話,是關於羅米雪的事情。」
夏一涵想起了在林菱家裏自己掛掉的電話,點點頭,貝克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夏一涵清澈的雙眼,想要說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沒事,就是想說羅米雪又進牢房了而已。」貝克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夏一涵狐疑的看着貝克,貝克把夏一涵往人群少的地方推,一邊沒好氣的說道:「像你這種大少奶奶不要呆在這種人群多的地方啦,等下人擠人摔倒就不好了!」
人群里突然爆發出一陣驚呼聲,有人議論紛紛:「剛才那個外國人說人沒有死耶,這麼高的樓摔下來居然沒有死掉。」
「怎麼回事!」貝克推開眾人鑽進警戒線里,一個外國男人正在做心臟復甦,嘰里呱啦的對貝克邊比劃邊說。
「你在說什麼?有誰英語比較好的!」貝克聽不懂老外在說什麼,看着對方急得跺腳他也很急。
「他說等救護車過來就來不及了,大出血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裏去。」夏一涵撥開人群對貝克說,一旁的老外聽了對夏一涵豎起拇指
「那還等什麼!大家讓讓,給一條通道。」貝克喊着,人群里自動分出一條道路,貝克有些焦急的看着夏一涵:「能不能暫時請你充當一下翻譯,不然在路上我實在是聽不懂這個洋鬼子在說些什麼。」
夏一涵點頭,朝徐浩然和酒酒打了一個招呼就坐上了警車。
醫院裏,夏一涵長長的吁了一口氣,外國老頭坐在夏一涵身邊用不太流利的中國話說道:「我認識你。」
夏一涵奇怪的打量面前的老頭,對這個外國男人完全沒有印象。
「葉子墨。」老人簡短的說道。
「你認識子墨!」夏一涵一聽到葉子墨很詫異。
「他是我的病人。」
「什麼病?」
夏一涵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在不斷的下沉,葉子墨果然有事瞞着他,而且還是生病的大事。
外國老人不避諱的把前因後果說了說,夏一涵越聽越震驚。「我到中國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十三讓我來的,等下他正好要治療,你要不要去看看。」
外國老人帶着夏一涵彎彎繞繞,夏一涵發現走的路十分熟悉,這不是自己住的葉宅嗎?
車子在一處栽滿紫羅蘭的庭院裏停下,十三出門迎接老人,看到夏一涵的時候一愣。
「夫人!少爺他告訴你了?」十三記得葉子墨吩咐過不允許任何人透漏任何一點消息給夏一涵。
「還不去準備,等下時間就晚了。」外國老頭幫夏一涵解圍,十三朝老頭吐吐舌頭,往屋子裏跑。
夏一涵隨着老頭一路走向三樓,無論是客廳還是走廊,都是空無一物,只有欄杆。
「他的眼睛偶爾會間接性失明,他又不願意到洛杉磯去治療,也不肯到醫院,只肯在這裏,所以這裏什麼東西都不能放,避免磕碰道。」老人一邊走一邊解釋道。
夏一涵的眼眶已經濕潤,隱約感覺到葉子墨為什麼不願意去洛杉磯,甚至只想在這裏治療的原因。原來子墨一直在受着這麼多的苦,可是自己一直都不知道。
老人推進一道門,整個房間傳來濃郁的藥草味道,夏一涵詫異的看着外國老頭擺弄着中國藥材。
「我很喜歡中國醫術,我從小就開始學習中國藥理,不要小瞧外國人。」外國老頭笑眯眯的說道。
「少爺,您今天來得挺早。」十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外國老頭把夏一涵塞進檢查用的帘布里,門被推開,夏一涵從帘布縫隙看到葉子墨走進來。
「中秋節的時候短暫失明過一次,昨天也是。」葉子墨一進門就報告自己的情況,對於自己的病情他比誰都在乎,一想到自己親手把夏一涵推給徐浩然照顧,葉子墨的心臟就擰巴起來。
「繼續敷藥。」老頭拿過來一條紗布,從一個瓶子裏拿出一些粘稠的綠色草藥伏在紗布上,將紗布仔細的纏繞到葉子墨的眼睛上。
纏着藥的葉子墨熟門熟路的走到窗口,坐在窗口的扶手椅上,十三嘆了口氣說道:「就算是看不到少爺也想離夫人更近一點。」
十三有意無意的故意說給帘布後面的夏一涵聽,扯了扯老頭朝門外走。夏一涵從珠簾後走到正敷藥的葉子墨身邊。
葉子墨敷藥的眼睛正對着窗戶外,夏一涵隨着葉子墨的眼光看去,不遠處隱約可見的是自己的鋼琴室,夏一涵喜歡在這裏午睡。
「十三,去幫我把音樂打開。」葉子墨以為站在身邊的人是十三,吩咐道。
夏一涵忍住眼淚走到留聲機面前,那是一個十分老舊的留聲機,把碟片放進去,悠揚的曲調在房間裏響起。
葉子墨靜靜的看着遠方夏一涵的鋼琴室,夏一涵呆在葉子墨旁邊靜靜的看着他。想起在中秋節黑暗裏獨自一個人的葉子墨,夏一涵眼淚無聲滑落,再也忍耐不下去,夏一涵匆匆的轉身離開。
走廊里,夏一涵無聲的哭泣着,十三走到夏一涵身邊輕輕的說道:「我聽少爺說過如果有一天看不到了,也要把欺負夫人的所有壞人全部都解決掉,夫人,少爺真的很在乎你,你不要拋棄他好不好。」
夏一涵恨不得進去給葉子墨一個拳頭,難道在他的眼裏,自己就是一個他有了問題就會拋棄他離開他的人嗎!把她夏一涵看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離開葉子墨治療的地方,夏一涵在在外面繞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黃昏才走回家。
葉子墨正坐在沙發上神色如常的看着報紙,夏一涵抑制想要哭的情緒,笑着走向葉子墨,想要抱葉子墨。
葉子墨閃身站起來,故意離夏一涵有一臂遠,看着手錶輕聲呵斥夏一涵:「去哪裏了,和徐浩然出去到現在?」
如果是以前,葉子墨故意避開夏一涵的動作會讓夏一涵難過,但是現在,他避開自己是因為不想自己聞到他身上的藥味吧。
「我是去見徐大哥了,今天我們玩得很開心,如你所願了吧,我先上樓休息了。」夏一涵站在葉子墨一臂遠的地方笑着說完話,然後轉身。
轉身的一瞬間眼淚流下,子墨,如果我這樣能夠讓你安心,那我會繼續去做的。
第二天,夏一涵起床的時候葉子墨已經不在了,面對管家欲言又止的態度,夏一涵笑笑,現在的她心境很平穩,她在等,等葉子墨主動依賴她的一天。
一整天,夏一涵都呆在鋼琴房裏,或者練字,或者彈鋼琴,時刻保證自己出現在視線里。
吃晚飯的時間,葉子墨果然打來電話說是公司有事情不能回來吃,夏一涵笑着應了下來,剛下樓,海卓軒就走了進來,葉初晴背着小書包,看到海卓軒後蹣跚的把自己背包里的零食掏出來給海卓軒。
「卓軒,念墨呢?」夏一涵朝外面看了看,沒有看到葉念墨的影子。
「念墨和逸軒留在學校,說是要晚一些才回來。」海卓軒乖巧的回答着夏一涵的話,實際上心裏討厭着夏一涵,恨不得夏一涵馬上就消失。
保姆走到葉初晴身邊拉着葉初晴的小手說道:「小小姐,我們去洗香香好不好啊,洗香香了可以吃飯飯。」
葉初晴拉着海卓軒的手不放,海卓軒安慰道:「放心,我一直在這裏。」聽到保證的葉初晴才一步三回頭的跟着保姆離開。
浴室里,保姆電話響:「胖胖媽,什麼,我們家的水管漏水了?你等等我和你說。」保姆轉身離開浴室。
浴室里窗戶沒有關,季節已經到了十月份初,浴盆里,葉初晴的小鴨子不小心溢出睡眠,掉到了澡盆外,葉初晴蹣跚的爬出澡盆。
吃完飯,夏一涵依舊到鋼琴室內,海卓軒帶着葉初晴到玩具房裏,玩具房裏全部都設計成粉紅色,堆滿了洋娃娃。
海卓軒坐在一旁看着在洋娃娃堆里的葉初晴,心裡冷笑,他就是要裝出對葉初晴很好的樣子,長大以後,他會報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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