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給她的安保員,可以是保護她用的,也可以是看着她的。
葉子墨知道他女人專門為別人着想的,他這麼說只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一直想着宋婉婷的事。
她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他很想吻吻她,知道她這時一定不想被他吻,他沒那麼做,只是抱着她,一直把她抱上車。
夏一涵的小臉冷冷的,看也不看葉子墨一眼,卻也沒看窗外,她不想給他一種不敢正視他的感覺。
她只想要心如止水,再不為他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她失神地看着前方,目光幾乎是沒有焦距的,就像丟了心的布娃娃。
葉子墨湊近她,伸出手想要摟住她的腰身,她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眼神已經告訴他,她不想他抱她,她想讓他離遠些。
他沒有進一步的舉動,也沒有強行的把她摟過來。
他只是看着她,定定地看着她的小臉,他想讓她明白,他是愛她的,除了他,他不會愛別人。
他的關注與專注讓夏一涵的心說不清的難受,她不喜歡這樣,他既然騙她,就不該這樣看她,這算什麼?
她不會心軟。
她要是心軟了,她就要跟別的女人共享男人,她不要那麼沒出息。
以前的她是沒有辦法,現在他讓她做他的未婚妻,他說過她有她的自由,她不需要再屈辱地忍受他有別的女人。
夏一涵閉上眼,靠向後座,葉子墨一擋,她結結實實地靠在他身上,接着他手臂忽然一攬,她變躺倒在他健壯的手臂上。
她驚訝的同時,自然而然的仰望着他,他也回視着她的小臉兒。
他不說話,頭壓下來,被她扭頭躲開。
葉子墨,你這算什麼?她無聲地問他,只是不想在車上對他叫出聲來,她做不到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給他難堪。
他也許不夠愛她,但她對他的愛已經產生且加深了,愛情不像鬧鐘可以按一下就停。
她要收回她的愛,也要時間,為他想,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她要從此時此刻開始,學會改掉那個養成並不久的習慣。
葉子墨知道她不會叫,他固定住她的後腦,又一次壓下他的唇,這一次她根本就躲不開。
葉子墨,你為什麼要這麼欺負我,夏一涵又急又氣,用力想要甩開他,卻被他的唇齒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他不許她不理他,她要永遠喜歡他親吻她,就像前段時間那樣柔柔的迎接他,熱情的回應他,她必須得那樣。
他霸道地吻着她,夏一涵實在躲避不開,用力咬了他的舌頭。
血腥味在兩人的口腔中瀰漫開來,她真是恨極了,用力咬住就不鬆開。
他忍着痛,忍她咬,一動不動,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她到底還是沒有繼續咬,他趁着她鬆開之際,熱烈地允吻她,帶着痛楚取悅着她。
直到他吻到了咸澀的味道,聽到她低低的抽泣聲,他才豁然放開了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已經……你別碰我!」夏一涵忍不可忍,還是對他吼了出來。
她不知道有多生氣,他憑什麼認為在他摸過別的女人肚子以後還可以吻她,她算什麼?
「彆氣了,你說怎麼就怎麼行嗎?平靜一下,我們的事等到雲裳他們見過面以後再說,好不好?」葉子墨無奈地放柔了聲音,夏一涵從手包里拿出紙巾,擦掉了淚。
她又一次閉上眼,靠着車後座。
回到別墅時已經快五點了,酒酒見夏一涵臉上有淚痕,低聲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她記得從去年冬天開始,兩個人就再沒有吵過架,太子爺甚至連大聲說話都沒對夏一涵說過。她有時候還跟夏一涵開玩笑說,太子爺轉性了,從超級花心大蘿蔔,變成了宇宙無敵好丈夫。
「沒什麼事,酒酒,今晚鐘小姐和李和泰李先生要來家裏吃飯,你幫着張羅一下行嗎?我有點兒累,想去休息。」
葉子墨目送着夏一涵上樓回房,他多想要跟進去,幫她從負面情緒中解脫出來。
他不能去,他去了也沒用,他只能站在樓梯口看着她消失在門內。
他徒有那麼多財富,徒有那麼高的社會地位,在這一刻卻什麼都用不上。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女人在難受,他卻對她無可奈何。
夏一涵,我知道這件事是我不對,你能不能給我一個說明的機會?
他留在那兒,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啪的一聲打開打火機點燃。
他哪兒都不去,就斜倚在他們的臥室門口,等着她出來。等她冷靜了,或許就會聽他說話了。
他要告訴她,他從頭至尾,從出生到現在,除了他媽媽,他唯一愛過的女人就是她。
她說要離開他的時候,他有一種世界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他知道她依賴他,他同樣也需要她,和她相互依存,相互愛慕。那種心心相印的感覺,她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
夏一涵在房間裏始終都沒出來,她沒再哭了,只是怔怔地發呆。
這房裏的一切,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兩個人的笑聲。她以為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以為她的幸福天長地久,永不會結束。
他說過的,他愛她,他永遠都愛她,永遠都愛她一個。
她為什麼會親眼看到他把手放到別的女人的肚子上,她為什麼親耳聽到他在叫她肚子裏的孩子,他說他是他爸爸。
他不是騙她嗎?為什麼不能騙住她一輩子,那樣她就可以做一輩子的傻子,永遠活在幸福中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子墨摁滅了煙,敲門,溫和地問她:「好些了嗎?願意打開門讓我進去和你說幾句話嗎?」
「我不想和你說什麼。」她揚聲冷淡地說了一句。
她要準備離開了,不管他允許不允許,她總會有辦法離開的。
離開,是不是應該收拾收拾準備準備?她環顧四周,才發現,她沒有任何可收拾準備的。她進葉家時,只穿一條白色的長裙,其餘所有都是葉子墨的。
葉子墨給了她一張可以無限透支的信用卡,她沒有用過,放在床頭的抽屜里,每次葉子墨都會從抽屜里拿出來悄悄放進她的手包里,怕她有需要。
不知不覺的,又想起他曾經對她的好,她甩甩頭,甩掉這些記憶。打開手包,她把信用卡拿出來默默放回抽屜。
她的手機,在走之前可能還要和人聯繫,出發前她也會給他留下。
她什麼都沒有的來,會什麼都不帶的走。她來之前心裏只有莫小軍,她走以後,心裏也不會帶走葉子墨。
他也不會需要她的牽掛和愛,他有姓宋的和她的孩子,應該會幸福的。
夏一涵只有把心思放在想着怎麼離開這件事時,才不會難受的像要窒息一樣。她強迫自己不斷地收拾東西,即使不帶走,她要收拾,把那些東西重新分類擺好。
葉子墨說過話以後,沉默下來繼續等待。也不知過了多久,管家來報告說鍾小姐和李先生來了,葉子墨對他說,馬上請進來。
很巧,兩個人到的時間差不多,是在門口遇上的。
葉子墨又敲門,聽到夏一涵依然冷淡的聲音:「我聽到了,馬上出來。」
夏一涵把身上的工作服換掉,選了一條草綠色的裙子穿上。她知道今天的她看起來狀體不好,選一件活潑一些的裙子或許能沖淡那種感覺,她不想給人帶來不好的心情。
葉子墨上前摟住夏一涵的腰,她渾身一僵。
「我們要讓他們愉快地開始第一次接觸,不是嗎?」他的聲音灑在她耳畔,她的身體不由得微微輕顫了一下。
她沒反駁他的話,也沒再要求他放開。
兩人緩步下樓,走到主宅門口,李和泰和鍾雲裳的車正好都到了。
管家和酒酒早安排好女傭人和安保員,都就位了,車一停,葉家的安保員便走上前給他們打開車門。
鍾雲裳也穿了一條綠色的裙子,顏色比夏一涵深一些,更顯端莊大方,很符合她的氣質。
為了尊重葉子墨的介紹,她還稍稍的化了淡妝,清雅的模樣確實讓李和泰眼前一亮,覺得她的神態之間不知為什麼和夏一涵有些相似。
「我給你們介紹,李和泰,我哥哥,鍾雲裳鍾小姐。」夏一涵上前一步,對兩人說道。
鍾雲裳以為她會說一句自己是她姐姐,她其實很希望她那麼說,她沒說,她當然也知道原因。
「你好!」兩人異口同聲地說,李和泰伸出手,禮貌地握住鍾雲裳的指尖。
李和泰給人很溫潤的感覺,如玉一般,看起來不高調,不囂張,卻讓人難以忽略。鍾雲裳覺得他的確是個出色的男人,若不是葉子墨早已經在她心裏生了根,她未必不會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
「李先生,鍾小姐,裏面請!」管家恭敬地說,他們同時對管家點點頭,跨入主宅大門,兩旁列隊的女傭安保齊聲問候。
李和泰的目光不着痕跡地掃過夏一涵的臉,她早沒哭了,且還笑着,但他就是覺得她並不高興,跟平時不一樣。
夏一涵也看了他一眼,目光有點兒複雜,不知不覺的她可能有種向要求助的意思,當她意識到自己泄露太多情緒以後,忙把目光收回。
不止是李和泰注意到了夏一涵和葉子墨之間的不尋常,鍾雲裳也看出來了。
她想,該不會是宋婉婷的事她妹妹知道了吧?
「一涵。」鍾雲裳叫了一聲,微微笑着,主動挽住她的胳膊。
夏一涵也想這麼做,怕人家都認為鍾雲裳是省委會長女兒,她太親近了不好。
鍾雲裳這麼一挽,夏一涵感受到來自親人的無言的關心,心稍稍暖了些。
到了餐桌前,李和泰很優雅地幫鍾雲裳拉開座椅,她溫婉地笑着,說謝謝。幾個人分別落座,葉子墨吩咐上菜。
自從看到了夏一涵那樣奇怪的眼神,李和泰有些心不在焉,想知道她到底怎麼了,但他沒表現出來。
葉子墨和夏一涵暫時放開了兩人之間的不快,努力撮合兩人。奈何兩個人各有心事,各有牽掛,即便第一印象不錯,卻沒有心情嘗試所謂的接觸。
不想讓葉子墨和夏一涵太失望,他們還是持合作態度的。
「鍾小姐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出去轉轉吧?」李和泰溫和地說,鍾雲裳點點頭,只說了一個字:「好。」
「聯繫方式都沒留,怎麼轉?」夏一涵調皮地笑了笑,李和泰說:「這不剛要問嗎?」
鍾雲裳落落大方,把自己手機拿起來問了李和泰的號碼打過去,兩人這就算是取得了初步的聯繫。
飯後,葉子墨提出到小會客坐一下,幾個人便又去了小會客室。
「一涵,我想起上次你教我做的那道小吃不錯,我們一起去廚房看看吧?」葉子墨起身,來摟夏一涵的腰,她點點頭,鍾雲裳淡笑着說:「不用這麼急着給我們創造單獨交流的機會吧?不是已經約好了嗎?」
「雲裳說的對,怎麼說也是你們家的地盤,放不開,別急,我會請雲裳考察我的,只要雲裳願意。」李和泰花心但有風度,所以女人們迷戀她。
他哪怕並沒有達到愛上鍾雲裳的地步,也要讓人家覺得他是看中了她,給足女人面子,這點鐘雲裳還真是很感動,也很感謝的。
她暗戀葉子墨太久,始終都不被他注意,這讓她甚至都有些自卑了。
葉子墨和夏一涵只好又坐下,陪兩個人聊天。時間在幾個人的交流中緩緩流過,鍾雲裳見時候不早了,就起身說要回家了。
「我們一同走吧,我開車給你開道。」李和泰說完,又補充一句:「等我幾分鐘好嗎?我媽有幾句話想要我單獨跟一涵說。」
「子墨,我要和我妹妹說幾句話,沒問題吧?」
葉子墨很不想同意,但他想李和泰是知輕知重的人,不會亂來的。
「當然沒問題,寶貝兒,去吧!」葉子墨輕聲說,夏一涵卻微笑了一下,看着李和泰,低語:「和泰哥,不用了,我想跟你回去看媽,有什麼事我們可以當面說了。」
葉子墨的臉忽然一沉,李和泰和鍾雲裳心下也覺奇怪,更肯定了兩人是鬧了矛盾。
李和泰看向葉子墨,明白是葉子墨做了什麼過分的事讓夏一涵不高興了,他當然想要給夏一涵做後盾,但他們是未婚夫妻,沒有合適的理由,他不好干涉,更沒道理把夏一涵強行帶走。
「墨,我跟和泰哥回去了。」夏一涵微笑着說,葉子墨猛的伸手摟住夏一涵的腰往自己身邊一帶,卻語氣溫和地說:「傻瓜,這麼晚你一個人回去,媽還以為我們吵架了,能放心嗎?要回去當然行,也不差一個晚上,明天我陪你。」
腹黑陰險的混蛋!夏一涵心裏咬牙切齒地想着,他就是吃准了她會有什麼想法,所以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她會自覺放棄回家的想法。
葉子墨說的多麼合情合理,李和泰就是再想幫夏一涵,出於人情,他也不好干涉了。
「也是,都這麼晚了,想回去明天再回吧。要是子墨沒時間陪你回去,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來接你。」李和泰不着痕跡地說,言語間已經把自己的心意告訴給夏一涵,讓她和葉子墨都明白,只要她需要,他會來幫她的。
夏一涵很是欣慰,真心覺得有個哥哥就是好。
假如她沒有李和泰,沒有莫小軍,沒有母親,她受了葉子墨的氣,就只能想辦法自己解決。
現在她也有了依靠,不管她用不用這些依靠,這些關心她的人,他們的存在本身已經給了她足夠的力量。
為了愛她的人,她要過的開心幸福,她不會像從前那樣低微壓抑了。
「謝謝和泰哥。」夏一涵微笑着說,那樣帶着幾分依賴和信任的笑讓葉子墨不覺擰緊了眉。
該死的,她是不知道她是誰的女人了嗎?怎麼能對非親非故的男人笑的那麼放蕩?
「走吧,我還是把媽要我轉告給你的話告訴你。」李和泰說完,先行走出小會客室,夏一涵掙脫了葉子墨也跟了出去。
葉子墨很想抓住夏一涵,不讓她去,奈何他已經答應過人家了,不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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