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攻受的德法兩國士兵都停下了射擊,地面上的戰鬥一時竟安靜了下來,無數被戰爭磨碎了心神的士兵緊張的注視着天空的戰鬥,紅色男爵是德國人的神話,也是最大的驕傲,他們已經失去過一個最優秀的王牌飛行員,不願意在失去第二個了。
協約國的飛機佈滿了天空,可是法國的士兵卻很少面帶喜色,十艘猩紅色的飛機只損失了五架,可是協約國已經被幹掉了至少四十架飛機,更糟糕的是……還有更多的飛機正在被擊毀。
「真過癮!」臉色因為興奮變得通紅的莫然,根本沒有理會越來越多的敵人,瞄準一架雙翼機,就死命的追趕,直至打下它。
福煦的心在滴血,法國拼了命,或許還能夠徵調更多的男人上戰場,但是絕對培養不出更多的飛行員了。
潘興的臉色也越來越差,美利堅從歐戰開始,抱着的思想就和歐洲各國不一樣,他們並不怕犧牲,或者說他們的政治家不害怕任何犧牲。美國想要獲得的是全球性的存在感,得到世界強國共同認可的大國、強國,而不是一個只會生產和經商的二流國家。
現在,這架德國的奇怪飛機表現出的戰鬥力,讓潘興這個陸軍的上將都暗自驚駭,心中隱隱覺得,這個奇怪的飛機應該比坦克的出現更加可怕。
「我必須做些什麼?」潘興冷厲嚴苛的面龐更加的生硬,腦子裏飛速的旋轉着。
「這場戰爭決不能讓德國勝利,他們在工業上的實力和潛力實在太可怕了。如果給他們十年,天知道他們會造出什麼更加可怕的武器。」
從超級大炮,到福克災難,再到讓人膽寒的mg08重機槍,德軍的每一樣出現在戰場上的武器,都會超越協約國同類型的所有武器。
烏黑的煙霧越來越多,一架架協約國的戰機燃着烈烈火焰,栽向地面,有的跑到了德軍的陣地,但是更多的還是在法國的陣地上。
紅色男爵曼弗雷德心痛的要命,他的戰友幾乎死傷殆盡了,只剩下一架起了火的「信天翁」雙翼機還在拼命的掙扎着,可是已經回天乏術了。
三翼的紅色男爵機體至少有上百個彈孔,曼弗雷德身上也多處受傷,他的腦袋更是被一塊破碎的飛機殼(木質)抽了一下,神智幾乎陷入昏迷。
曼弗雷德拼命的晃動着腦袋,想要控制住身體的平衡性。他的飛機已經在空中打了三個圈,脆弱的機翼都開始顫抖了,隨時都可能直接栽下去。
衝到了法國陣地上的德國士兵們祈禱着,渴望他們的王牌飛行員能夠安然過來。
三翼機又轉了兩個圈,距離地面不住百米,就當兩國士兵準備為他禱告的時候,紅色男爵突然恢復了平衡,搖搖晃晃的向北方划去。
「……」
法國的士兵受不了了,紅色男爵要是墜毀了,他們不介意向上帝禱告,讓那個傳奇的德國貴族升入天堂,可要是活着,就要兩說了。
憤怒的法**隊在長官們的號令下,快速的發起了反攻,那架三翼機絕對飛不了多遠,紅色男爵必須死。
「第一百架了!」福煦盯着天空。
「什麼?」潘興剛剛跑神了,沒聽明白福煦是什麼意思。
「它已經擊落了第一百架我們的戰機了,而且至少中彈兩百次……」福煦放下望遠鏡,指着那架來回穿梭的奇異飛行器。
「恐怕不止啊!」暗嘆了一聲,潘興可不相信這架飛機是從自己下車的時候才出現的,指不定之前就有幾十架飛機被幹掉了呢。
追趕、瞄準、射擊,這種簡單而又暴力的「遊戲」,讓人痴迷。
莫然的雙手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射擊按鈕,天翼戰機在他的操控下,肆意的在天空穿梭,那些緩慢脆弱的雙翼機,被它撞到都難逃喪命之厄。
稜角分明的天翼,每一個部位都像是刀刃一樣,輕易的就能撕裂木製戰機,而自然卻連一點火星都沒有沾染。
「砰砰……」槍彈打在天翼的機身上,紛紛彈飛,待在機艙里的莫然,已經習慣了中彈的聲響,從最開始的緊張到現在——習慣性的忽視。
「別打駕駛艙啊!」怪叫一聲,莫然立即把速度增加到了兩百米每秒的亞音速狀態,直接把那些每秒不過五六十米的雙翼機甩了幾百條街。
法國飛機的數量優勢越來越不明顯,第一波的戰機已經被幹掉了大半,只剩下數十架還在勉力維持着。
「真是個怪物!」潘興和福煦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
福煦已經感覺到了,法國的飛行員有些害怕了,他們在竭力避免和那架黑色戰機相遇,甚至不惜遠離空戰戰場。
戰爭打了三年多了,法國把九百萬(總人口四千萬+)的男人送上了戰場,被俘、死亡、殘疾……不知有多少男人無法完整的回家,福煦不覺得自己還能苛責他們些什麼。
「英國人來了!」潘興指着西北方向來的一批戰機。
「不到兩百架!」一眼就掃出了飛機的數量,福煦道「黑格(英軍總司令)太小氣了。」
很快,巴黎方向也飛來了大約兩百架雙翼機,東南方向和西方也陸續飛來了數百架戰機,馬恩河上的天空徹底被協約國的飛機佈滿了,如雨的彈流打在天翼戰機上,秘密麻麻的白點就出現了。
耳邊噪雜的槍彈撞擊聲,讓莫然心中發麻,天翼戰機固然僵硬,可再僵硬的東西,也扛不住如此高密度的射擊,萬一哪一個槍彈正好打在了疲勞的合金上,機體出現了一個小洞……
莫然不敢想了,那些幾乎看不到邊的飛機讓他的頭皮都起滿了雞皮疙瘩,嗓子裏更是乾澀難忍。
「這麼多……」莫然幾乎想要哭了,近千架雙翼機對付自己一個,這簡直太欺負人了。
無數的槍彈在單透玻璃罩的傷口撞擊着,每一次出現不同的撞擊聲,莫然的身體都要哆嗦一下,這比雨點還要密集的槍彈就算是f-38來了,也要粉身碎骨了。
亂了,整個西線都亂了,獲得消息的貝當(法軍最高指揮)和黑格(英軍最高指揮)幾乎毫不猶豫就調配了所有戰備的飛機,參加戰鬥。
直到前線傳來消息,魯登道夫才明白英法軍隊的異動。
「老福克又搞出了什麼特別先進的飛機?」心中有了猜測的魯登道夫並不高興,如果真是德國的飛機,那麼他這個第一軍需總監卻不知道,顯然得到了某人的示意。
「立即向柏林發報,我要知道這架飛機到底是誰的?」魯登道夫一臉憤怒。
「我們不先增援它嘛?這很可能是德國的飛機。」一個親信參謀在魯登道夫身邊低聲問道。
捋着上翹的大鬍子,魯登道夫眉頭緊鎖,他很擔心這個該死的意外會致使西線攻勢失敗,可如果不救援它,皇帝肯定會責問的,那些貴族軍官也會不滿和憤怒。
「命令第十一中隊,起飛增援它,但是不能戀戰。」魯登道夫命令道。
參謀敬了一個軍禮,轉頭就去傳達命令了。顯然,他們並沒有搞清楚英法兩軍過分激動的真實原因,只當是出現了另一個「福克災難」。
戰場再次詭異的陷入了平靜,法軍的反攻再次停止,天空的戰鬥明顯超越了他們的想像。
如果蜻蜓一樣遮蔽了天空的雙翼機,卻那一架「白色」飛機沒有辦法,任憑它穿梭在飛機之間,射出一道道致命的「炮彈」。
就像是角斗場,數百架的飛機在外圍圍堵着,內部則是一架飛機在挑戰一百多架戰機,每次有飛機損失的時候,立即就會有新的飛機補充進去,絲毫不停。
「咣……」一個雙翼機的半截機翼撞在了天翼上,天翼戰機猛地一抖,駕駛艙里的莫然神經質的一哆嗦,差點沒有失控。
這種每每在死亡邊際行走的狀態,太考驗人的神經了,莫然透過高強度玻璃的罩,甚至能看到百十枚落在機身上彈頭,有的在機身傾瀉的時候,還來回的晃蕩,有的直接砸扁在了機身上,似乎連在了一起。
「不能在這樣了,沒必要為了一個遊戲把自己的小命玩掉,太不值當了!」
猛地將天翼的速度加速到極致,朝着低空一落,迅速穿過雙翼機組成的缽盂型防線,朝着東方急速而去。
「跑了?」愣了一下,福煦立即朝自己的參謀道「請求貝當將軍和黑格元帥立即傳令協約國陸海軍,不惜一切代價,攔截這個……怪物。」
為了對抗德國的強大軍事壓力,法國幾乎抽調了全國的軍隊,都集中在了西線戰場,後方的兵力除了一些戰鬥力低下的民兵和女兵,幾乎再也沒有防禦力量了。
加速到1.5倍音速的天翼,只用了十多分鐘,就跨越了半個法國,到了比斯開灣。
音速再快,也趕不上電報的速度,等天翼戰機剛剛到達比斯開灣的上空,就遇到了一支包括兩艘飛機母艦在內的艦隊。
ps:一更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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