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劍鋒竟然折了自己的左臂,走道陳溏跟前低下身道,「抱歉,剛才確實過火了,還請見諒!」
「認識一下,喬劍鋒,河洛盟。」說完這句話後,喬劍鋒伸出右手理平了陳溏反向曲折的兩臂,再次抱歉的低了低頭,退到了一邊。
再次映入陳溏眼帘的是紫盈那張靚臉,「給我一個痛快!」說完這句話陳溏不想再辛苦自己,腦袋無力的垂了下去。
「炎黃殿對你就有這麼深的影響?真的就捨不得麼?」
「沒」,聲音低唔,「呵,我根本就不是炎黃殿的人,又怎麼去改換門庭。」再次艱難的抬起頭,看着對方略帶驚疑的臉龐,陳溏微聲的說道,「給我個痛快!謝謝!」勉強說完這句話,陳溏眼前一黑掉下了線來,卻是因為疼痛度過高過於集中,有被虐待嫌疑,是以牽制下線。
等陳溏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接近黎明。
緩緩活動了一下身子,傷口有過包紮,用頭拱着地陳溏勉強跪坐了起來。竟然放過了自己?真是不可思議。
陳溏環目四望,感覺自己依舊是在石塘峽。兩側山形崎嶇險峻,峰嶺夾峙,冷風從突兀的山崖「颼颼」穿越,有着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峽谷中隱有「嘩嘩」的巨響傳來,整片山谷水汽瀰漫。
憑藉這一點,陳溏再次斷定自己距離盤龍山瀑布並不會太遠。既然對方繞過了自己一條命,那麼這條性命就必須全力保住,而找到盤龍山瀑布,對準地點儘快回到盤山大營,這就是保命的最佳方法!
陽光照射在潮濕的懸崖上,散發出一波一波的虹彩,在偌大的峽谷中迴旋擴散。很漂亮,很有吸引力,但對於此刻的陳溏來說,這些美麗的彩虹遠沒有自己腳下不遠處那包油紙包裹的東西更有吸引力。
艱難的要開一層層的油紙,陳溏悲哀的發現看似腦袋大小的包裹里,只有拳頭大小的一塊烤肉,很明顯是對方心中不忿耍了自己一把。
不過,即便是拳頭大小的一塊烤肉也足以讓陳溏填充一下自己咕咕叫的肚子了。
食不果腹啊,看來自己必須儘快轉回盤山大營,陳溏再次肯定道。
左拐右彎,陳溏聽着聲響折進了一條植物蓁蓁的山道。
茅草枝葉被晨霧打濕了,葉梢尖尖上掛滿了零亂的霧珠,濕漉漉的樹林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蓬勃,濃郁的植物氣息四處奔走。淡黃的野ju花如星星點燈一般在山野中肆意生長,吐着淡雅的芬香。
一路上的景色讓陳溏目不暇接,若不是必須要快點轉回,他真想在這裏遊玩幾日。
歷經了千辛萬苦,陳溏終於登上了山壩,望眼處一汪翡翠般清亮的湖面在他眼中呈扇形打開,就在陳溏的前進道路上,四周山巒黛影鋪在湖面上,山色加深了水色,濃密處仿佛青銅鏽跡一般幽綠。
一朵朵白雲在翻滾,一叢叢樹影在晃動,湖面上泛出斑瀾的色彩,如同一幅大寫意山水畫卷在眼前徐徐攤開。
「老天,我怎麼到了風波湖了。」如同情天響起的一個霹靂,陳溏一下子蒙了頭了,這地方他只在地圖上看到過,距離盤山足有四十里。
而這片美麗的湖波就是盤龍山瀑布水流的匯集地,山嶺密佈,有幾道小瀑布自然是理所應當的。
「自己走反了!」挨了一記悶錘的陳溏無力的癱坐在一塊石頭上,他敢肯定,這絕對是某些人故意在整自己。「還不如一刀殺了我的好!」
就在陳溏自悲自嘆之時,灌木叢中響起了一聲鳥叫,三五隻山鳥「噗嚕嚕」地拍打着翅膀躍上枝椏,震翅聲在枝椏上晃蕩着。
這聲鳥叫使得山壩中的寂靜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幾隻被驚起的野鴨,突然躥起,「嘎嘎」地叫喚着飛向湖心,寂靜的湖面被撕碎,羽翎在陽光中閃動,塗滿了金色的光暈。野鴨漸漸變成一串小黑點,消失在湖面中,空留一湖聲響。
這,真是一番動人的風情啊!垂頭喪氣的陳溏望着眼前瑰麗的大自然風情,無語至極!
準確的認識到了自己悲哀的處境之後,陳溏索性放開了心思,在趕路的同時也細細的品味着山間的美景。當然了,若是能發現兩顆果樹那就再美好不過了!
順着山道貼着風波湖旋轉,仿佛一條飄帶在茂密的樹叢中穿梭,不時與飛流直下的山澗交錯,水聲濺濺。
山道兩側伸出密密匝匝的茅草,蓬蓬鬆鬆的蘆葦,吐出純白、淡黃、棕紅、緋紅的蘆花,搭建出一條五彩隧道,高高低低、起起伏伏地向着峽谷腹部逼近。風穿過枝葉,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仿佛綠葉在低語。
走在植物隧道中,陳溏突然就有了一種回歸自然隱逸山林的錯覺。沒有裊裊炊煙,沒有茅屋村舍,卻看見一群群石頭凌亂地塞滿了整條山谷。
枯瘦的溪水,豐腴的石塊,蓊蓊鬱郁的植被,旖ni棲棲的景光,這一切都讓刀鋒飲血的陳溏心曠神怡。
這是另一種生活,完全不同於陳溏道路的生活!沾染不得半分俗氣,沾染不得半分紅塵!
與滿身血腥的陳溏格格而不入!
逆水而上,不知走了多遠,兩塊巨石攔住了去路。兩者之間留出一條縫隙,阻塞着前進的道路,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峻之勢。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攀爬上這塊幾丈高方圓幾十平方米的巨石,頃刻間,一處開闊的漏斗狀的河谷出現在陳溏的眼中。
「哈哈哈,溝河子,是溝河子。」陳溏興奮地蹦了起來,就算身上時時傳來的疼痛也被他拋到了一邊。溝河子,位於石塘峽東南,不遠處就是小盤山,而小盤山前去六七里就是盤山了。
自己有救了,有救了!無力的身軀似乎突然間來了無窮的動力,疲憊的雙眼中也透出了道道火花!
剛要舉步邁下,陳溏猛然站住了……
恍然,陳溏回首望去,遠處的一條白練似的山澗從山樑的褶皺處飛流而下,在石頭上濺起四射的水花……
一切是那麼地安靜和愜意,像一場夢境阻隔在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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