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陷入迷茫的Saber,李阿門大笑道:「Saber,還有一點請你務必牢記。你要改變歷史,如果成功的話,那麼就無疑能夠讓你的聖王之道達到近乎完美,成為聖王中的聖王。但是啊,這一切卻是基於成功。如果你得到聖杯許願,改變了命運之後,那個歷史最終還是失敗,英國仍舊免不了滅亡的話。那麼,知道未來一切發展歷史的你,如果還是失敗的話,那麼你也就稱不上是聖王。明明知道失敗可能產生更可怕的後果,而你卻一意孤行強行實施你的意志,讓時代得到顛覆。那樣的你對於現在已經存在的歷史和未來,自然就不再是聖王,而是真正的魔王。」
Archer大笑了起來道:「這可真是一個有趣的說法。不錯,Saber果然有成為魔王的潛質。」
Rider點頭道:「看來,事實應該是這麼回事。因為一人之念而要顛覆別人的夢想和命運,讓歷史上無數已經存在的傳說得以破滅。這樣的人果然是世間的大惡,稱得上是魔王了。」
Saber表情變得越發難看了。
她開始不由思索,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
Saber一遍遍回憶過去,再回想着Rider、Archer和李阿門三個人的話,只覺得自己越發迷茫了。
「Saber,如果你迷茫的話,且先聽一聽我的王道吧。」李阿門笑道。
「什麼?」Rider、Archer、Saber一瞬間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個Master在說些什麼啊。
由於龍之介被人誤認為是Caster,所以在李阿門利用魔力隱藏了自身英靈的相關信息,故意用魔術迴路流動作為外象,讓其他人做出誤判,讓他人懷疑他就是Master。
當一位被人覺得是Master的傢伙,突然說起什麼王道,還能夠讓人接受。
但是——李阿門卻要說什麼「自己的王道」,這從何說起呢?
不但是三位英靈不解。在場的一位真正的Master,還有一位人造人同樣都露出不解的神色。
似乎,從來沒有聽說有哪一國的王是魔術師,更投入到聖杯戰爭中啊。
這種事情從來沒有聽說過!!!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李阿門笑道:「我被Caster違規召喚出來的第八職介,具體職介不便說明。總而言之,我是一位不屬於這個世辦,是來自於異世界的王者,還是一位走在成神道路的人。」
第八職介?異世界?
這些信息量似乎有點大。讓眾人都有點來不及反應。
說在最後的成神之類的,反倒讓人不怎麼起眼了。
Rider首先問道:「Caster,他說的話是真的嗎?」
龍之介一直沒有機會說話,感覺到終於有自己說話機會時,他立即激動道:「不錯,事實正是如此。」
實際上,並不完全是那麼回事。
當然,關於這一點,面不改色的龍之介自己知道就行了。
知道了對方果然來自異世界後,Rider不由對李阿門說道:「我不管什麼異世界。如果你真的是王者的話,那麼直接說出你的王道吧。」
Archer冷笑道:「雜種,姑且先聽一聽你所謂的王道吧,然後再把異世界的事情告訴我。這世上所有一切都是我的,不管這個世界,還是異世界,只是時間上的差別,最終都會是如此。」
Saber沉默,沒有說話,但卻看向了李阿門。
李阿門對於三位王者各自的態度並不理會。他笑道:「我既不走霸道,也不走聖道,更不走魔道,我走的是——」
說到這裏。他看向了龍之介,說道:「對了,你把準備的東西發給他們,我的王道其實就在其中。」
龍之介點了點頭,從帶來的背包中取出東西,然後通過草泥馬。送到了每一個人的手中。
「這是什麼書?簡直不知所云。」Rider看了一眼道。
「對了,這種時候應該用『不知所云』這個詞吧。」說到這裏時,Rider轉頭看了一眼他的小Master。
韋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只能無奈點了點頭。
Archer看着Rider主僕的互動,只當看了一場鬧劇一般。
既然Rider已經看了,還發出了那樣的言語,這讓本來根本不準備看的Archer起了好奇心,不由看了一眼。
然後,Archer直接扔掉了書,罵道:「果然是雜種!」
Saber看了一眼,就怒道:「這是挑起爭端的邪道。」
李阿門笑道:「人生來就是要死的,所以作死即是人類的本能。我遵從於人類的本能,開闢出作死之道,統治着那些遵循着此道之人,成為了作死一道中的王者。怎麼樣,Saber,明明是一位聖王,卻幾乎走在成為魔王的道路上。作為非常會作死的你,其實早在一開始就加入了作死之道中了。」
Saber更怒了,她咬牙切齒道:「胡說,你未必會失敗。」
「恩。我懂。」李阿門卻認同般地說道,「你剛處於作死的大門口,還沒有真正跨越進來,即是在作死之中,卻不知道自己是作死的階段。你以後就會懂了,你看好你。」
這時,Rider不等Saber說話,直接了當道:「好了,這樣的王道我並沒有興趣。」
Archer接着說道:「雜種,快說一說異世界的事情。」
見這些人對自己的作死之道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不但是李阿門,連龍之介都發出了嘆息。
「草泥馬們,你們怎麼看?」龍之介低頭問道。
草泥馬們紛紛發出嘆息,無精打采道:「草泥馬!」
「說得好,草泥馬。」李阿門鼓掌道,「不過,既然大家都沒有興趣,我也不強求大家接受了。現在我就說一說大家感興趣的事情吧。什麼是異世界,這個概念你們必須要明白。異世界絕非是眼下這個世界,也非是平行世界,是真正意義上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世界。如果說這個世界由根源而生。那麼異世界也會有一個類似根源的存在。不同的源頭誕生出不同的世界,而這世間擁有無數世界,這樣的說法你們明白嗎?」
Archer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道:「雜種,告訴我怎麼去異世界吧。」
作為最古老的王者,Archer早就對眼下這個世界興趣不大了。如果有其他世界的話,那麼他是第一個最有興趣的人。
Rider同樣很有興趣,不過眼下自己的世界都沒有完全征服,所以他興趣就略淡了一些。
當Archer說完後,Rider才說道:「我也很想知道。」
只有Saber是徹底沒有興趣,她仍舊局限於她那個時代,以及她那個滅亡了的國家,什麼異世界全部與她無關。
李阿門搖頭道:「沒有抑制力的同意,恐怕你們都無法前往異世界吧。」
這下子,Archer和Rider都表情難看了。
說一句實話。別看他們英靈都是那麼厲害,還真的永生不死,但是實際上他們都還是受到了英靈殿的限制,也需要受到抑制力的徵召。
作為投影的這些英靈,又遠不如本體,他們根本沒有英靈殿的記憶。
哪怕真的能夠去異世界,其實也是本體的事情,與現在的他們實際上是無關的。
兩位王者正是想到這一點,才臉色難看的。
「真是掃興,看來今天只能就到這裏了。」Rider興致不高的說道。
他拔出亞歷山大之劍在空中一揮。只見雷鳴一閃,一架神牛戰車隨轟鳴聲出現。雖然沒有「王之軍勢」那樣聲勢浩大,但也足以奪人眼球。
「快點小鬼,上去。」
「……」
「餵。小鬼?」
「——啊?啊,嗯……」
自從親眼看見草泥馬被輕易擊敗,卻又復活的經過後,韋伯的心就被蒙上了一層奇怪的陰影。畢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不符常理的寶具,有這種反應也是很正常的。況且那是他自己的Servant的實力,他今天第一次見識到。
唯一讓韋伯無奈的是。雖然這個寶具按理來說應該是非常可怕的,偏偏遇到草泥馬那種不同常理的生物,導致了那樣難看的結果。
之後,李阿門的言論,更讓韋伯越發失神了。
韋伯步履不穩地乘上戰車後,伊斯坎達爾最後瞥了Saber一眼,用真誠的語氣開口說道:
「我說小姑娘,你還是趕快從你那個痛苦的夢裏醒來吧。否則總有一天,你會連英雄最起碼的自尊都會喪失——你所說的所謂的『王』,不過是你自己給自己下的咒語而已。」
「不,我——」
無視Saber最後的反駁,電光閃耀的戰車飛駛上天空。最後,耳邊只留下雷聲,戰車消失在了東邊的天空。
「……」
面對到最後都不願聽取Saber發言的Rider,屈辱感是很自然的。但此刻Saber無論如何都放不下的,卻是一份不明原因的「焦慮」。
沒有仁義,沒有理想,只是為滿足私慾而推行暴力的暴君。但即便如此.還有一群如此忠心的臣子願與他結下不滅的羈絆。
這與騎士王的準則相違背,她無法接受這種信念。
但Saber卻無法僅僅把伊斯坎達爾的話當作笑談遺忘。有種一定要讓他收回這些話的不甘——正是這些話使得Saber耿耿於懷。
說到底,哪怕有着李阿門對王道的評判,但是實際上伊斯坎達爾直到最後僅僅只是表面上的接受,卻根本沒有真正認同Saber的王道啊。
「你不必理會,Saber你只要堅持你信奉的道路就行了。」
從一邊插嘴的卻是之前一直在嘲笑她的Archer。聽他說出這種莫名的激勵話語,Saber冷冷地答道。
「剛才還在嘲笑,現在又想奉承我嗎?Archer。」
「當然,你所說的王者之道正確無比,沒有一絲差錯。這對你這付瘦弱的身體是多麼重大的負擔啊。
這苦惱、這糾葛……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上去安慰一下。」
端正的外表、深沉的聲音,但他的表情和語氣中,依然藏着無限邪惡與淫靡。
只要這名黃金之Servant在眼前一刻,Saber就不會有一絲一毫的迷惘。他不像Rider能夠通過言語交流,Archer只是一個不可饒恕的敵人。
「你就繼續沿襲你所說的正道痛苦地演小丑角色吧,我很喜歡。Saber,讓我多開心開心,說不定我會把聖杯作為賞賜送給你哦?」
白玉酒杯在Archer手中粉碎。
「Rider已經走了,宴會結束了——Archer,要不立刻離開,要不就拔劍。」
雖然不能看見,但Saber揮舞的寶劍還是發出強大的壓力。被打碎手中杯子的Archer依然面不改色,不知是因為他過人的膽量,還是至極的愚鈍。只可能是其中一種。
「哎呀哎呀,你知不知道為了這個杯子,曾有多少個國家毀滅了?——算了,懲罰你也沒意思,為了一個小丑的失態動怒有損王的名譽。」
「你給我閉嘴。我的警告只有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毫不留情地砍上來。」
Archer毫不介意Saber的呵斥,他笑着站起身。
「努力吧騎士王,有些時候,我覺得你還是很可愛的。」
這最後的話語一落,Archer變為靈體化消失了。失去了金光照耀的中庭仿佛如夢初醒般.只剩下空虛。
「我們也可以走了,龍之介。」李阿門突然說道。
龍之介一邊在心中感嘆「今天沒有多少插嘴的機會」,一邊對李阿門點頭應是。
李阿門一瞬間舉起書,收回了所有草泥馬。
這一次不但得到了對Rider的勝利,還讓其他英靈對草泥馬留下的心理陰影,更讓草泥馬的數量又得到了增加,這也可以說是「天國」本身得到的增長,這可以說是一種大勝利。
唯一遺憾的只是,其他人不接受作死之道罷了。
同時帶着高興和遺憾這兩種複雜情感,兩人直接幻影移影,在「啪啪」兩聲之下離開了這裏。
就這樣,一場戰鬥落下了帷幕。
雖然與普通意義的戰鬥有所不同,但這,的的確確是場爭鬥。為了貫徹王者的信念,英靈們也有很多必須賭上生命的理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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