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擎天腳步一顫,難以置信的看着歐雅蘭,「你······你讓我親手殺了你?」
他沒有聽錯吧?
歐雅蘭點頭,把槍遞給他,淡淡的說,「是,你殺了我,她就可以活着,並且,如果你殺了我,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不會有人尋仇,你,季家,都會好好好的!」
季擎天聞言即刻道,「不可能,瀾瀾,你別胡鬧!」
讓他殺了她?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歐雅蘭冷嗤,玩弄着手裏的槍,「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七年前你派人殺了我的時候,不是很果斷利落麼?現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殺了我,保護你最愛的女兒,不好麼?」
季擎天聞言,面色羞愧,「那只是當年我不知道······」
當年的事情,他悔恨至今,當啊你你若是知道她是自己的女兒,他怎麼可能會傷害她?他補償她尚且來不及。
「呵呵!」歐雅蘭聞言一笑而過,「你跟季承侑都是這樣,只有我跟你們有關係的時候,你們才會後悔自己犯下的錯,從來不知道自己錯哪,你可知道,這樣的你們,讓我多噁心!」
如果自己跟他們沒有這層關係,是不是對於他們而言,自己死有餘辜?
與他們而言,只要和自己無關的人,就不足以讓他們後悔,只要礙到他們的事情,都該死。
這樣的人,不是自私是什麼?
「我······」
一把槍遞到他面前,季擎天擰緊眉頭,沒接過。
歐雅蘭冷聲道,「我不是沒有給你機會,你說你想彌補,那我就讓你彌補,但是,只有一個方法,就是你親手殺她,不然,你就殺了我,只要我死,一切都結束了!」
季擎天擰緊眉頭看着她,眼中充滿詫異,他實在是難以相信,他的女兒會逼他做這樣的決定。
他怎麼下得了手?
看着季擎天眼中的震驚,歐雅蘭挑挑眉,道,「你讓我給你補償我的機會,我給你,如果你覺得對不起我,你就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如果你辦不到,就不要一副噁心的面孔在我面前,你這樣個樣子,會讓我特別反感!」
季承侑也這樣,他也這樣,口口聲聲的說對不起,可是,卻從來不為她想一想。
季擎天聞言,面對自己的女兒的步步緊逼,沉聲道,「爸爸是想要彌補你,可是,你和茜茜都是我的女兒,你讓我怎麼選?」
這不是讓他做一個殺女的父親麼?
他就算再怎麼無情,也斷不能對自己的孩子下手,可是,看她的意思,是沒得商量了的。
他該怎麼辦?
季承茜看着季擎天眼中的掙扎和為難,即刻爬了幾下,抓着季擎天的腿,可這求道,「爸爸,我是你的女兒啊,你要救我,我不要死,我求你了,我都已經答應你了離開這裏,你不能看着我死啊·······」
歐雅蘭冷眼看着季承茜,沒說話,而季擎天,看着自己的女兒,心裏百般煎熬。
他的女兒,竟然如此的怕死。
這是不是很諷刺,一個看起來那麼堅強,一個卻是色厲內荏。
看着季承茜一臉懇求的樣子,季擎天看着歐雅蘭低聲道,「你想對我怎麼樣,都可以,我請你,放過茜茜,我願意為她承擔所有的過錯!」
這是他曾經最愛的女兒,從小寵到大的女兒,就算百般不是,又怎麼捨得真的殺了她?
何況,還是這樣的情況下。
聞言,歐雅蘭看着季擎天,有些驚訝,有些不解,隨後,譏誚道,「你?真是可笑,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來為她承受過錯?你能為她承擔什麼?你為自己贖罪尚且死有餘辜,拿什麼來拯救她?」
他自己的罪孽尚且數不清,拿什麼來幫助別人贖罪?
季擎天聞言,沒說話。
緊握拳頭。
「更何況,你憑什麼以為,我會放過你?季擎天,你的命,是我留着用來祭奠我母親的,而她······」歐雅蘭槍口倏然抵在季承茜的後腦,季承茜身形一震,只聽歐雅蘭咬牙一字一頓的說,「她是我用來祭奠我七年的青春和我女兒的一條命的,十個你,都不足以償還我孩子的一條命,你讓我放過她?你以為可能麼?」
極速u安是個季擎天,都沒辦法讓她放過季承茜。
季擎天聞言,看着她,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什麼。
歐雅蘭撇開眼神,抿唇道,「這個世界上,有我,沒她,我給你選擇的機會,如果你想要她活着,你殺了我,如果你下不了手,那就殺了她,這是我唯一能夠給你的選擇,如果你想要兩個都保住,那麼,你就等着看,看着她怎麼死在我手裏!」
季擎天聞言,沉痛的閉上雙眼。
他該怎麼做?
季承茜癱坐在那裏,一臉頹然。
看着歐雅蘭的側身,看着圓溜溜的肚子,季承茜眼中划過一絲陰狠。
反正她是活不成了······
想着,她突然撲向歐雅蘭。
動作太快,讓所有人措手不及。
可是······
「啊!」一聲尖叫,眼看着季承茜還沒撲到歐雅蘭,真箇人就倏然翻向後面。
鮮血,從手臂上冉冉漫出。
一把匕首,就這樣插在她的肩膀上。
現場虛驚一場,季擎天卻立即想要扶起季承茜,可是,他卻動作楞子啊半空,沒有扶起。
剛剛季承茜的動作,他不是沒看到。
歐雅蘭沒看她,而是下意識的看着旁邊一副扔擲動作還沒反應過來的洛影,隨後,洛影忙的走來,「miss······」
還好剛剛她動作快,否則,季承茜那麼一推,豈不是後果不堪設想。
歐雅蘭擰緊眉頭,轉身看着正趴在地上捂着肩胛的季承茜,看着上面插着的洛影隨身攜帶的那把精緻匕首,眼中划過一絲冷意,直接蹲下。
在打擊都摸不清她想要幹嘛的時候,她突然握住匕首,用力一拔。
「嗤·····」鮮血湧出。
季承茜倒吸一口氣。
卻還沒來得及呼一口氣,只見歐雅蘭眉頭一蹙,眼角一縮,刀起刀落,直直往她趴在地毯上撐着身體的手背刺去。
「啊·····」好痛。
只見匕首入肉,穿透掌心,直直扎在地毯上。
季承茜臉色痛的直接扭曲。
整個人都在顫抖,有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鮮血,把整隻手掌和半邊地毯染紅。
季擎天臉色大變,看着面前的一幕,腦袋一片空白。
歐雅蘭鬆開匕首,看着穿透季承茜手掌的匕首和季承茜已經慘無血色臉色,緩緩湊近她,緩緩開口,「你······找死!」
話落,站起來,因為身體笨重,旁邊的洛影伸手扶着她。
季承茜隨後昏迷過去。
她本身就身體虛弱,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自然撐不住了。
季擎天看着一個歐雅蘭,再看看季承茜,難以承受,「你······你怎麼下得了手······」
話沒說完,一隻黑乎乎的槍口指向他。
他即刻閉嘴,看着正指着他的槍口和執槍的人,臉色慘白,他身後的兩個保鏢即刻掏槍指着歐雅蘭。
動作一處,周圍的保鏢也都掏槍指着季擎天和他身後的兩個人。
場面一陣緊張。
季擎天眼角微縮,看着歐雅蘭······
「你要弒父?」
嘴角微扯,滿是諷刺,「你以為我不敢麼?」
季擎天懇切的看着她,啞聲道,「我是你父親,殺我,會遭天譴的!」
他怎麼能死在他的女兒手裏?
歐雅蘭嘴角微勾,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從來不相信所謂的天打雷劈,我歐雅蘭這一生,不管做什麼,都光明磊落,若是遭天譴,我遭的的也夠了,為人子女,如果我連為我母親報仇都做不到,那我對不起我母親當年十月懷胎的恩情,更對不起我二十年可笑的人生!」
季擎天聞言,愧疚的看着她,沒說話。
他對不起她。
「如果可以,我多想洗清我身上跟你有關的所有,多想跟你沒有人呢和關係,季擎天,殺母之仇,一直刻在我的骨子裏,你和藍韻一個都逃不掉,不要跟我說什麼你是我父親,我的父親,你沒有資格當!」
即使對季擎天,她卸下所有的怨懟和不甘,可是,她沒有資格去放下那樣的沉重的仇恨。
她的親生母親,死的不值。
而這個男人,是釀造她痛苦一生的人,是促成她最後慘死的元兇。
季擎天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當年欺騙葉璇,騙得了葉璇的身心,卻做不到給她幸福,為了家族,捨棄母親給他的機會,只因為母親是個藝人,是個他們眼中最為不堪的戲子,所以被捨棄了。
後面知道母親是葉家的女兒,卻反過來想要跟母親重新開始,卻又不跟藍韻離婚。
如果一開始,葉璇睜開眼的時候,看到的是墨皓陽,是否一切都會有所不同?
季擎天無言以對,對於歐雅蘭的質問和那些帶刺的話,他就像字字卡在喉嚨,吐不出來,也不敢吐出來。
他做什麼,於她而言,都是錯的。
歐雅蘭看着季承茜已經昏死過去,冷冷一笑,對着季擎天道,「你的妹妹我用來餵魚了,你說你的這個女兒,我該怎麼處理好呢?要不,你幫她選吧!」
季昀天已經被鯊魚分屍,這下子,該輪到季承茜了。
季擎天聞言,臉色大變,「真的是你······把你姑姑給······」
季昀天下落不明,生死無訓,他還想問季昀天在哪,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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