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軟肋 第五章:重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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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你說最左邊跳舞的那個女孩子怎麼樣？」這句話是徐澤濤升入大二後，和舍友老四一起觀看迎新晚會時，老四眼睛賊亮的盯着舞台上跳民族舞的一幫女孩，當看到她時，眼前一亮，便用色色的語氣問徐澤濤。

    徐澤濤順着老四的話看過去，他看到最左邊跳舞的女孩子身材苗條，舞起來渾身都在使勁，一看不怎麼樣，可是越看越耐看。

    「可以呀老四，你說你這眼睛，很有眼光嘛。」徐澤濤看完最左邊那個女孩子後，悄悄地回應老四的一句話，「這女孩，我喜歡。」

    「不會吧哥哥，這麼快就看上了？你不是一直不相信一見鍾情，可這會，你是獸性大發呀？」

    徐澤濤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老四的胸脯，扭過頭白了一眼老四，他用耳語對老四說：「兄弟，信不信，我一個星期之內搞定她？」

    「就你？」老四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徐澤濤露出鄙夷的表情。

    「敢不敢打賭？」徐澤濤來了精神。他確實是獸性大發，心裏下定決心，一個星期之內，搞定她。

    「賭什麼？」

    「一個星期之內，我要是搞定了，你請大夥吃飯，要是搞不定，我請大夥吃飯。」

    「神州行。」

    「我看行。」

    說完，倆人肩並肩走出晚會現場，徐澤濤隨便找了一個理由讓老四先回宿舍，自己卻無聊的走在離晚會現場不遠的學校小道上。

    老四走後，徐澤濤直奔晚會現場，找到剛剛跳舞的那個團隊，走過去，害羞的問其中一個女孩子，「請問我想問一下，剛剛你們在舞台上跳舞時，最左邊的那個女孩在哪呢？」

    那個女孩想都沒想的朝隊伍里喊去：「曹俊霞，有人找你。」

    「哎，來了。」隊伍里，一個細膩的聲音回應着。

    徐澤濤這才知道，這個女孩叫曹俊霞，當曹俊霞走過來站在徐澤濤面前時，徐澤濤結結巴巴的說：「你好，你叫曹俊霞？」

    「是，你是？」曹俊霞疑惑的看看徐澤濤。

    徐澤濤趕緊作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徐澤濤，剛剛看你的表演，覺得你比其她人跳的都好，就是想和你交個朋友。」

    曹俊霞沒有接他的話，直接說：「可我不認識你呀。」

    「現在不就認識了嗎？」

    曹俊霞想了想，看着徐澤濤，美滋滋的說：「你還是第一個誇我舞跳的好呢。」

    「因為我說的是實話。」徐澤濤繼續討好。

    「好吧。」

    「那能不能留你一個聯繫方式，電話號碼也行，實在不行qq號碼也行。」徐澤濤趁熱打鐵。

    「你記我手機號碼吧，我不經常上網。」曹俊霞說完，嘴裏熟悉的說出一串號碼。

    徐澤濤趕緊掏出自己新買的諾基亞手機，把手機號碼存上。

    「我先卸妝去了，有機會聊。」說完，曹俊霞趕緊追趕隊伍。

    徐澤濤衝着曹俊霞的背影說：「晚上我給你發短訊。」

    曹俊霞走後，徐澤濤右胳膊彎曲，握拳的手和腦袋一般高，做了一個勝利的而且激動的姿勢，嘴裏發出『耶』的聲音。這個姿勢就像小學入少先隊或者初中解答出一道疑惑很久的題一樣。徐澤濤很開心，也很高興的朝宿舍方向走去，回到宿舍門口，見老四趴在桌子上看着六道的小說《**》，徐澤濤三步跨作兩步走進到宿舍，來不及和其他舍友打招呼，走到老四跟前，得意的把老四的小說拿走，合住，又放到老四的眼前，老四看着徐澤濤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盯着徐澤濤看，徐澤濤清了清嗓子，就像唱歌一樣，對着老四說：「老四，這個月零花錢夠不夠？」老四茫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不耐煩的回答：「怎麼，和你有關係嗎？要借錢沒有啊，別在我這兒張口。」聽到老四這麼說，徐澤濤很快想到，很顯然老四已經把打賭這個事給忘了，然後很不服氣的又問：「這個月請大傢伙吃個飯，還有沒有多餘的？」

    老四若有所思的繼續看着徐澤濤，他臉上的疑惑改成喜悅，站起身，對着徐澤濤問：「怎麼樣？成了？」

    「手機號碼要下了。」

    「切，不就個手機號碼嘛，我還以為你小子是神仙或者是董永，還以為你已經搞定了呢。」

    「手機號碼都要下了，還怕搞不定？」

    「要下手機號碼能證明什麼？」老四極力辯解。

    「那你就等着請大夥吃飯唄。」徐澤濤得意洋洋。

    老大聽到他們的爭辯，手裏端着一杯水，走過來問：「什麼請吃飯？老三，你要請大家吃飯？」

    徐澤濤看看老大，再看看老四，左手放在胸前，指了指老四。

    老大又往老四這邊看了看，問：「老四，你要請大家吃飯？」

    「怎麼可能。」

    徐澤濤插話道：「怎麼不可能？」

    「什麼可能不可能的？」老二也參與進來。

    「沒什麼，你們忙你們的吧。」老四不知說什麼好了，他不相信徐澤濤會這麼快就付出行動，更沒想到的是因為自己一句話就讓徐澤濤獸性一發不可收拾。

    「行，你小子不信，我讓你們信一回。」徐澤濤不服氣，也算是賭氣。

    「到底怎麼回事？」老大還是想搞清楚他倆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沒事，等成了我再公佈。」此時的徐澤濤都懶得搭理老四，拿着臉盤去水房。

    夜晚，徐澤濤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曹俊霞，他想起曹俊霞在舞台上跳舞時優美的舞姿，想起曹俊霞和自己說話時的溫柔，想起曹俊霞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自己，想起曹俊霞最留給他的背影。徐澤濤心裏高興的如同過年時穿的新衣服和大人給的壓歲錢一樣，讓他久久不能入睡。徐澤濤從枕頭下拿出手機，給曹俊霞發送了人生中第一條短訊：「你好，睡了嗎？」

    沒過五分鐘，電話滴滴的響了，徐澤濤打開手機短訊看到曹俊霞回覆：「你是？」看到這樣的回覆，徐澤濤趕緊自報家門告訴曹俊霞自己是誰，也能讓她想起自己，對方很快回覆：「哦，是你呀，你怎麼還沒睡？」

    「我說我在想你，你信嗎？」

    「想我？我有什麼可讓你想的？」

    「因為你的舞姿，因為你的美，因為你的漂亮，更因為你說話時的溫柔和留給一個使我久久不願離去的背影。」徐澤濤在短訊上，把所有讚美女孩子的詞語都用上，最後還寫了一句林徽因的詩「你是人間四月天」。

    「林大小姐的詩都用上了？」曹俊霞並沒有按照徐澤濤的想像回復短訊，她不按常規出牌，這讓徐澤濤有點捉摸不透

    「沒有，就是覺得這句詩用在你身上最合適不過。」徐澤濤回復。

    「我要睡了，今天也挺累的，你也早點睡吧。安。」曹俊霞不給徐澤濤貧下去的機會，而徐澤濤死皮賴臉的又回復了一句：「那我們夢裏見。」

    十分鐘，二十分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徐澤濤等了一個小時好久都沒有等到曹俊霞的回覆，嘆了口氣，睡覺了。

    這一覺，他並沒有夢到曹俊霞，不但沒有夢到，而且睡得很沉，像死豬一樣，直到早上老大叫大夥起床上課，他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時間過了一整天了，徐澤濤沒有再給曹俊霞發短訊，更沒有打電話，直到晚上，曹俊霞主動給徐澤濤發了一條短訊：「在幹什麼呢？」

    徐澤濤看到短訊後，喜出望外的迅速回覆：「沒幹什麼，宿舍待着呢。」

    發過去，不到一分鐘，徐澤濤的手機又響了：「陪我到校園裏走走吧，可以嗎？」徐澤濤神一般的速回到「可以呀，我在行政樓門口等你？」

    發完短訊，徐澤濤在鏡子跟前照了照自己，還特意挑選了一套適合晚上穿的衣服，穿衣服的時候，他特意想了一下衣服在校園昏暗的燈光下顯出的效果會如何，穿好衣服，一路小跑，跑到行政樓。徐澤濤到了行政樓，一個人也沒有，行政樓門前黑乎乎的，只聽到角落裏有神秘的聲音，他耳朵一豎，聽到有女生沉重的喘氣聲，可是他無心去欣賞這現場直播的黑畫面和惹人心急的聲音，而是焦急的等待着曹俊霞。

    「你好，同學，你是徐澤濤？」徐澤濤想着見了面要怎麼和曹俊霞打招呼，應該說些什麼等之類的話。可是，徐澤濤沒想到，曹俊霞早已在黑暗處等待他的到來。

    「你好我是，你是曹俊霞吧？」

    「怎麼，剛過了一天就不記得我了？」

    「沒有沒有。」徐澤濤覺得自己說話出奇的流利，也沒有想到一點結巴都沒。

    「陪我走走吧。」曹俊霞說話的口氣並不像商量，倒像是在命令。

    徐澤濤和曹俊霞在校園裏一直走着，而徐澤濤卻把曹俊霞帶到沒有燈光的地方，同時曹俊霞也沒有拒絕。經過翻天覆地的胡扯，徐澤濤這才知道：曹俊霞在三天前和男朋友剛分手，為了迎新晚會，天天排練，根本沒有時間去傷心和流淚，直到演出結束後，徐澤濤問她要手機號碼曹俊霞才想都沒想的就給了，而徐澤濤心裏想，看來上天真的很眷顧我，看來老四這頓飯是必請無疑了。

    「咳，你也不要太傷心了，大學裏總會遇到比他好的。」徐澤濤假裝安慰。

    曹俊霞一言不發，就這麼一直靜靜的和徐澤濤走在偌大的校園中。

    走了好久，徐澤濤礙於面子，直接給曹俊霞說：「要不我做你男朋友吧，讓我來照顧你，呵護你，疼你。」

    曹俊霞聽徐澤濤這麼說，睜大眼睛看着他，她不相信眼前的這個男孩，竟然在見面的第二次就向自己表白，其實她本身就是想找個人傾訴，把自己的煩惱說出來，可是見了他卻又說不出口，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自己傷心的時候默默的陪着她的男孩。曹俊霞還是沒有說話，在自己的世界裏做着思想鬥爭。

    「其實吧，我也有一大堆的道理想講給你聽，可是看到你後一句也不說，其實我都不知道怎麼說，算了不說了。」徐澤濤自我安慰。

    曹俊霞好像沒有聽到徐澤濤的話，再一次問：「你說什麼？」

    「要不我做你男朋友吧，讓我來照顧你，呵護你，疼你。」徐澤濤把表白的話重複了一遍，他不知道結果會怎麼樣，但是覺得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因為她最了解女生，或者說最了解失戀的女生。女孩失戀後，只有儘快重新開始一段戀情才會把前任帶給他們的傷痛給忘記。

    「這話你說過了。」

    「算了不說了。」

    「我……回去…….我考慮一下吧。」曹俊霞不知怎的，她只是聽到了徐澤濤的話，卻沒有看到他的行動，她不敢輕易的回答，最重要還是忘不了她剛剛分手的男朋友。

    「你放心，我會給你想要的幸福的。」說出這話，徐澤濤真相抽自己幾個嘴巴子，為了一頓飯，為了一個賭，竟然讓自己的承諾變得這麼輕。

    「幸福，哼哼。」曹俊霞苦笑了一下。

    「我不勉強你。」

    「我給你三天時間，你要是讓我看到你的真心和真誠以及能讓我在你身上看到未來我就答應做你女朋友。」曹俊霞像是豁出去了，好像也是在賭氣。這對任何一個人（包括自己）都是最不公平的，可是，戀愛和失戀一樣，同樣會讓人失去理智，失去判斷對與錯的機會。

    「行，你等着看吧，但是，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從這一刻開始，徐澤濤便開始關心曹俊霞，她不想曹俊霞累着，不想曹俊霞再為前一段感情而傷心欲絕。

    曹俊霞小聲的說：「行啊，反應夠快的。」

    徐澤濤嘿嘿一樂，這一樂，樂出了一頓飯，樂出了幸福。

    三天，這三天早上，徐澤濤總是叫曹俊霞起床，一起吃早飯，陪曹俊霞到校園外面逛逛商業街，給曹俊霞買她喜歡的小物品，晚上陪着曹俊霞在校園裏溜達，晚上回去之前給曹俊霞買一大堆的零食，零食里不光是有她自己的，而且還有曹俊霞舍友的。三天時間，徐澤濤一有空就給曹俊霞發短訊，打電話，說一些關心的話，比如晚上睡覺，提醒她蓋好被子，多喝水等等之類的話，最重要的是徐澤濤知道如何正確的對待一段感情，珍惜一個女孩，尤其是失戀的女孩，他把握住了對方的軟肋，抓住了一顆柔軟的心，就像警察在審問犯人時表現出的自信與氣勢。

    三天的考核期到了，徐澤濤主動問曹俊霞，曹俊霞開心的笑了，這個笑，是徐澤濤認識曹俊霞之後的第一個，而且還是發自內心的笑，曹俊霞給了徐澤濤一個滿意的答案。

    徐澤濤轉過身，他也笑了，他想，自己的初戀就這麼來了，確定的說不是追來的，而是騙來的。

    徐澤濤和曹俊霞在一起，宿舍舍友知道怎麼回事了，老四很講信用的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老四請客那天，徐澤濤帶着曹俊霞，讓舍友目睹了宿舍第一個女朋友的風采。

    徐澤濤和曹俊霞在一起了，他倆每天一有時間就在一起膩着，在空間裏曬着幸福，徐澤濤也省吃儉用的帶着曹俊霞去bj，去yn，去成都，去tj，去西安，去青島遊山玩水，拍了很多照片，說了很多甜蜜的話，只要曹俊霞想去的地方，徐澤濤都給她實現了，凡是想吃的東西，徐澤濤儘量去滿足。曹俊霞也很關心、疼愛徐澤濤，時不時的給徐澤濤驚喜，比如在徐澤濤不經意間給一個香吻。

    都說，愛情能使兩個人沖昏頭腦，可每個人都是情不自禁的。

    他倆在一起遊玩了十多座城市，每座城市，都留下了他們幸福的身影，而且他倆也嘗盡了每座城市的特色小吃，買遍了喜愛的小物品。曹俊霞一臉幸福，天真無邪，她也情願的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了徐澤濤，就在那晚，徐澤濤不知怎麼的，很緊張，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曹俊霞耐心的指導，直到成功為止，當徐澤濤進入曹俊霞的身體的那一刻，曹俊霞疼痛的叫喊了一聲。澤濤緊緊的抱住曹俊霞，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老婆，你放心，我會愛你一輩子的。」聽完，曹俊霞的眼角流出了幸福的眼淚，那晚，她儘量聽徐澤濤的話，直到徐澤濤累到筋疲力盡為止。

    徐澤濤和曹俊霞是開心的，也是幸福的，就在大家都認為他倆畢業後就直奔婚姻殿堂的時候，曹俊霞的前男友出現了，在沒有經過徐澤濤的同意，曹俊霞就和前男友出去見面，同時倆人也發生了關係，直到徐澤濤無意間發現曹俊霞的手機短訊里有前男友的短訊，他氣沖沖的審問曹俊霞，而曹俊霞卻振振有詞，直到分手。當徐澤濤問起原因的時候，曹俊霞冷冷的回了句：「和你在一起，我只是享受到了你的性慾，你的學習成績也下降了，你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徐澤濤了，我再你身上看不到未來，看不到希望。」

    徐澤濤聽後，二話沒說，既沒有挽留，也沒有說什麼，轉身默默的離開。

    就這樣，徐澤濤的初戀結束了，同時也讓徐澤濤明白，就算抓住一個女生的軟肋，也不能將其永遠的留在自己身邊，然而就是這種軟肋，也讓徐澤濤感覺力不從心，從此以後他再也不相信愛情，把自己的那一份傷痛深深的埋藏在心底最深處，永遠保持沉默。

    這樣的一份傷痛，是徐澤濤一生，一輩子的回憶。很多人都說：不管一個男人處多少對象，上多少女人，最終忘不了的就是自己的初戀和第一次，那種幸福是青春期荷爾蒙的作用，那種感覺也是一輩子的回憶，那種傷痛也是一輩子的折磨和一生的悔恨。其實，每個人都想和初戀幸福的白頭到老，可是又有幾個能如願以償，有多少人能一輩子只和初戀在一起並一直只愛彼此，我想答案是否定的，就算抓住彼此的軟肋，那也只是一時的，最終只能用沉默來代替。

    徐澤濤的酒醒了，他繼續朝着馬路的延長線走去，臉上掛着淚痕，他後悔當初沒有挽留。他突然覺得現在的自己雖然事業成功了，但是在感情方面卻很失敗，父母一直催着讓他結婚，可是他的心裏一直忘不了曹俊霞，忘不了那一段既難忘又傷心的感情歷程。

    可是轉念一想，剛剛的那個電話，徐澤濤感覺曹俊霞變了，變得墮落了，變得沒有了目標，更沒有方向，但反過來想，時間真是一個好東西，什麼都能改變，讓人變得不再認識與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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