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睿的體溫得到了控制,人也精神了許多。盯着菲兒看了片刻後笑道:「寶貝是不是你二哥又欺負你了?」
「啊!」菲兒一驚,看來自己的功夫還沒到家,只一眼便被哥哥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嗯,二哥壞着呢。」她淡笑着,握住紫睿的手便坐了下來。心卻如海浪拍打礁石般的一拍拍的拍的自己生疼。
「紫洛,可不許你在欺負菲兒了啊。」紫睿警告了,眸中卻帶着笑。
「呵呵。」紫洛乾笑着,坐到床前的一把椅子上。兄妹三人靜靜的坐着,任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賈啟涵早上接到通知,知道紫睿病了,忙了一上午,下午才得了空跑到了醫院。與他隨行的還有嚴永父女和車華凱。
嚴若凡的肚子還沒顯懷,不過一路上折騰的也是真的乏了,和紫睿聊了幾句便讓賈啟涵給按在了沙發中。
紫睿含笑看着兩人加的互動,他覺得自己的那場戲還算沒有白演。詢問了下公司今天的情況後,扭頭看向紫洛:「紫洛,你去給我辦下出院,也就是個低燒,用不着住院。」
「不行!」
「不行!」
菲兒與紫洛同時開了口。他們倆強硬的態度直接把病房裏的人都嚇蒙了。
「醫生說了,要哥在觀察幾天。」紫洛解釋着,菲兒也忙着點頭。
「你們是不是在瞞着我什麼?」這兩個小傢伙,可是他看着長大的。剛進屋那會兒,他就發現了異樣,這會更加讓他肯定,他們在刻意隱瞞着什麼事情。
「哪有。」紫洛的目光有些躲閃。
嚴永輕咳一聲開了口:「睿,醫生怎麼吩咐的你就怎麼辦。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的。」
車華凱也點頭說是,他和嚴永也有所覺察。
「啟涵叫醫生過來。」別人他指使不動,自己的秘書總得聽自己的吧。
賈啟涵點頭便出了門,紫洛也跟了出去,嚴永與車華凱對了個眼神也尾隨了出去。
紫睿危險的眯起眸子,看來自己是出了問題。目光掃向菲兒的時候,瞬間放柔了許多,但聲音卻帶着幾分冷意:「菲兒,你也要瞞着哥哥嗎?」
「瞞、瞞你什麼啊?」結結巴巴的說了句,小臉上升起了紅暈。
紫睿闔上眼帘,都不說,他也有辦法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最近是差了很多,可他沒覺得是多大的事。不過弟弟妹妹這麼遮掩,他的心開始無限下沉。
紫洛等四人出去後根本就沒去醫生辦公室而是尋到了一僻靜處。
紫洛知道面前的這三個人是紫家可以信任的人,便把紫睿的情況簡單的說與他們聽。
嚴永一時把持不住,身子歪了歪,幸好被賈啟涵一把扶住。
「這是造孽啊,老天爺也就這麼不開眼。」車華凱胖胖的身子倚在了牆壁上,口中不時的低語着。紫睿多好的一個孩子,怎就遭這樣的罪。
賈啟涵還算冷靜,眼中雖有淚花,但還是一邊扶着自己的岳父一邊說道:「現在醫學這麼發達,這病已經可以治療。大家都冷靜下,我們要考慮下以後公司怎麼運作,睿少這一病可得治療一段時間呢。」
嚴永聽女婿這麼說,也從悲痛中走了出來,把目光落在紫洛身上,滿眼的希望:「小洛,你回公司吧,替紫睿扛起這份重擔。」
紫洛一臉的愧疚:「我不行,真的不行。」
嚴永恨鐵不成鋼的看了眼紫洛:「能自己成立公司,怎就不能回自家公司來!你就不怕紫睿這麼一病,有些不安份的人又出來蹦躂。你想眼睜睜的看着你哥和你爸爸打下的江山送到別人手上嗎?」
「嚴叔別說了,我也有我的苦衷,紫氏公司我是不回去的。現在對外還是封鎖下我哥哥的病情,公司那還讓菲兒去頂幾天吧。」
「這是個男人該說的話嗎?」嚴永氣憤的吼着。
「爸爸,您別生氣,注意身體。」賈啟涵一下下的順着嚴永的胸口。
車華凱不滿的瞄了眼紫洛:「對外要封鎖消息,紫氏總裁得病可不是小事,上次紫睿發生車禍,股票就有所波動,這次萬一傳出去,對公司的影響肯定不會小。」
紫洛蹙眉他也想在這個時間幫哥哥一把,可他真的是身不由自。
嚴永咬牙狠狠的看着紫洛,嘴唇張合了幾次後才發出聲音:「菲兒也就能頂上一個多月,我看她回美國了,你還找誰去替你扛這擔子!」
老爺子是把這三孩子當自己的娃了,說話也沒留一點餘地。
「啟涵,我們也去做下配型,多一個人就多份希望,咱們不缺錢,缺的是骨髓。」嚴永甩開賈啟涵的手,挺直脊背,向醫生辦公室走去。
「我也去。」車華凱丟下紫洛,同賈啟涵並肩走了。紫洛禿廢的蹲在地上,大手狠狠的揪着黑密的短髮。
那面,醫生只同意取了賈啟涵的血樣,畢竟嚴永與車華凱的年紀有些偏大。
賈啟涵等人走後不久,費莫逸塵與凝蔓便來了醫院,他們是去了紫家取車才聽夏阿姨說紫睿半夜住了院。
費莫逸塵有些惱菲兒,這麼大的事也不通知自己一聲,看來還是把自己當外人了。
見到費莫逸塵時,菲兒有些意外,水蒙蒙的大眼睛就那樣可憐兮兮的看着費莫逸塵。費莫逸塵看着心疼,當着紫睿、紫洛的面,就把菲兒擁進了懷裏。
紫睿眸子暗下來的時候,凝蔓已經站在他的床邊埋怨着:「昨天都說讓你來醫院,就是不聽話,看看吧,大半夜的還不是來了。」
紫睿沒力氣理凝蔓的嘮叨,冷冷的看着還在費莫逸塵懷中的菲兒。
費莫逸塵完全忽視紫睿那冰冷的目光,他在乎的是菲兒,菲兒顯然受了很大的刺激,才會露出那麼脆弱的一面。
他撫摸着菲兒的小手,以此來安慰她。哪知,手上才微微用力,就聽到菲兒的倒吸聲。
「怎麼了?」費莫逸塵抓起菲兒的小手,兩隻小手的手心早已被指甲掐的破破爛爛,這丫頭是傻子嘛,不知道疼嗎?
「你瘋了!」吼,如發怒的雄獅。
凝蔓哆嗦了一下,轉身看向發飆的老哥:「怎麼了?」當她看到菲兒那自虐後手心後,臉色也變了:「菲兒,你還真是瘋了!老哥代菲兒去包紮下,別在醫院裏吼。」
紫洛吐出一口濁氣,扭頭先走出病房。
紫睿掙扎着坐起來,菲兒這麼自虐得有多疼,可恨自己不能走,若能走陪在菲兒身邊的應該是自己:「菲兒快去包紮下。」他現在只能這麼說一說,然後眼睜睜的看着費莫逸塵擁着菲兒走出病房。
凝蔓坐在床前打聽了下紫睿的情況,紫睿淡淡的應着,他的心還疼着,自己的事根本不算事,他在疼菲兒。
費莫逸塵這次來醫院做了全面的包裝,一件白色的帶帽子的休閒服,那帽子剛好扣住他的金黃色的捲髮,一副太陽鏡也把大半個臉遮蓋的很好。
「怪模怪樣的。」菲兒扯了扯嘴角,想笑可沒笑出來。
「閉嘴,看一會兒怎麼收拾你。傻死你得了,把自己撓成這樣。」大叔怒氣衝天,不給菲兒好臉色。
紫洛走在前面,偶爾回頭看一下兩人。自己這個當哥哥還真不稱職,以菲兒的傷口來看,估計是知道紫睿化驗結果時自己摳的。
兩個大男人把菲兒押着去處理了傷口後,三人才尋了個無人之處,費莫逸塵先開了口:「到底怎麼回事?」
菲兒不語就一直掉淚,讓他心疼的發瘋。
「我哥他、他得了白血病。」紫洛情緒低落的很,說出這句話,頭便耷拉了下來。
費莫逸塵眯了眯狹長的眸子,一把擁住哭出聲音的菲兒,這個時候他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的小女人。
「乖,別哭了,這個病又不是不能治好。找到合適的骨髓就可以。這樣,我一會兒打幾個電話,讓他們多方面幫忙找下合適的配型。」大手一下下的順着菲兒一顫一顫的後背。
「一會兒,我也去採血,菲兒,你要乖些,別紫睿病好了,你又病倒了。」
「大叔,我怕,我沒爸爸沒媽媽,我就兩個哥哥了。」這話帶着哭音,帶着恐慌。
紫洛的心揪起老高,他也怕沒了這個把他撐起一片天地的哥哥。
「小傻子,別說紫睿不會有事,就是——反正你要記住,你還有我呢。出了這麼大事,你也不給我打電話。就知道自己哭,有用嗎?嗯?」
菲兒抿着唇,止住了哭聲,莫名的她就信了他的話,聽他這麼一說,她就覺得紫睿真的會沒事。
「紫睿還不知道呢吧?」
「嗯。」
「就你兩這樣,不出一天紫睿准能看出來。」費莫逸塵搖搖頭:「這事先別和凝蔓說,那丫頭更不會掩飾。」
費莫逸塵像家長似的交待了幾個問題。便忙着去打電話。菲兒遠遠的聽着,大叔講話時說的語言很雜,有法語,有英語,有葡萄牙語還有幾種她聽不懂的。
大叔說的都很簡潔,都是吩咐他們去聯繫當地的骨髓庫。
待一切結束後,費莫逸塵走了回來,擁着菲兒,對紫洛說道:「我聯繫了幾個國家,這樣,你把紫睿的資料給我,我把東西給他們傳真過去。」
紫洛應了聲是,便快步走開。
菲兒就那樣被費莫逸塵擁在懷中,一直到採血的時候他才鬆開自己用力的臂膀。
「記住了,以後有事一定通知我。」費莫逸塵慵懶的倚在牆壁上,右手還拿着棉簽壓在臂灣的靜脈上。
「我來吧。」菲兒有些理虧,還包着紗布的小手便去取大叔手上的棉簽。
「手還疼嗎?」費莫逸塵挑眉,大手卻一時不肯鬆開,任由菲兒胡亂的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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