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的腿兒症狀並不是外力造成的,而是中了奇毒。》し只是周某才疏學淺,並沒有解決的方子。」良久,周御醫才慚愧地給出結論,「而且,老夫發現你們身邊好像有高人在。這位公子的毒被一種藥物壓制住了並沒有繼續蔓延。」
葉驚鴻心亂如麻,從希望到失望的心情並不好受。
周御醫的話,讓她只是有哭笑不得的感覺。這位高人不就是趙爺爺嗎?
葉彥寧則淡定很多,他微笑着向周御醫道謝,「多謝大人親自過來給我看診,我的腿兒我自己心裏明白,大人不用自責。」
「可有改進的方子?」趙一銘心裏有數,可他心裏也難受。
他帶着憐惜看了一眼輪椅上的葉彥寧,然後又下定決心問周御醫。
「不瞞各位,對於大公子身上的毒,周某真的是無能為力。你們先前看診的高手已經用藥到極致,周某愧不如呀。」能讓一個首席的御醫說出這種話來,已經是難得的事情了。
葉驚鴻回神過後,也不想讓周御醫難堪,她打起精神笑着對周御醫道謝,「多謝周御醫,無論如何,你能過來,我們已經是感激不盡了。雖然周御醫是受人之託過來的,可是規矩不能廢。不知道今天這一趟診費要怎麼算?」
「老夫只是跑跑腿,也沒有出力。診費就算了。」周御醫其實很想問問葉家暗處的那個高手在哪裏。
可是他轉而一想,自己見到人家要怎麼說。正如葉驚鴻想得一樣,走到他現在的位置,他有着自己的驕傲。要他向一個名不經傳的同行低頭,似乎他還做不到。
與其見面尷尬,還不如就到此為止了。
「既然周御醫這樣說了,這份人情我葉驚鴻記住了。承德,給周御醫帶兩罈子酒回去。」葉驚鴻吩咐下去。
也好,給銀子是買賣,送東西則是人情。在京城裏,說不準葉家就需要哪一天用到人家了。誰叫人家家底的底蘊深了。
承德答應一聲,到酒窖里拿出了兩罈子好酒出來。
周御醫雖然不貪杯,卻也知道葉家酒的價格,看到葉驚鴻大方地一下子送給自己兩罈子好酒,心裏對她也就滿意了幾分。
「老夫告辭了。」多餘的客氣話他沒有說,讓小廝拿了酒就走了。
「也不知道傳說中的神醫在什麼地方?」送走了周御醫,葉驚鴻坐在椅子上幽幽地問。
「沒有惡化,就是好消息。」趙一銘安慰他們兄妹兩個。
「我可就指望妹妹養着我了,你可不能嫌棄哥哥。就是你嫌棄了,我也要賴着你。」葉彥寧倒是想得開一些,看到葉驚鴻不高興,他壓住心裏的難受,笑着打趣她。
「沒關係,現在我養着哥哥,等腿兒好了,就輪到哥哥養着我了。」葉驚鴻哪裏能不明白的心思,也將難過放在心底,和他說笑着。
趙一銘看到他們兄妹友愛,心裏的難過好歹是消失了一些。只要人在,總是有希望的不是。
到了晚上的時候,沒想到周御醫竟然派了府里的人到葉家來,「這是老爺特意吩咐小的送過來給二公子的。」
小廝恭敬地將一個盒子遞給了承德。
承德接過又轉手遞給了葉驚鴻。
葉驚鴻接過狐疑地打開一看,頓時微微吃了一驚。
原來盒子裏竟然裝的是一支百年的老參。
這份禮物略貴了。
葉驚鴻沉吟一下,然後讓承德打賞了小廝,又給他帶回去幾壇桃花酒和女子喝的果酒,然後還給了一點兒小菜。
這樣一看,就顯得更加有人情味了。
小廝謝過後,帶着東西就回去了。
「這家人倒是小氣的很。」周老夫人看到小廝帶回來的東西,搖着頭說。
她倒不是看不上小門小戶的人家,只是有些心疼送出去的人參。
那可是一隻上好的野參呀。
「你懂什麼。」周御醫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不要說長公主和平世子的情面在這兒,就是單看這些酒,也足夠買一支送出去的山參了。」周御醫說,「你也別小看了那葉家,雖然是商賈之家,可定王、世子頻繁出入葉家,現在又和周邊的幾家大人相處融洽,好好相交總是沒錯的。」
老夫人吃驚地問,「定王怎麼會和她有交情?」
「聽說王爺在她那兒定了襪子,又購買了酒,一來二去,兩家就走的勤了一些。至於世子,好像是一心要罩着葉驚鴻。」這些消息都是周御醫剛剛讓人打聽來的。
「一個姑娘家,女扮男裝拋頭露面本身就不好,現在竟然還和男子廝混在一起,我看那葉家姑娘也不怎麼樣。」周老夫人是很傳統的婦人,對於葉驚鴻的舉動實在是看不上眼。
「這樣的話你少說,要是傳到定王、世子耳朵里,或者是長公主那邊,只怕會惹來禍端。」周御醫瞪了一眼老妻子,「要是今後遇上了,你也別沒眼色惹了禍端。」
「知道了,我是那拎不輕的人嗎?」周老夫人委屈地看着他回答。
不談周家對葉家的評價,葉驚鴻和葉彥寧兩個都刻意忽視了腿疾的事情,兩個人還是各忙各的。
莊子裏的院子在擴張,在主屋不遠處蓋起了廠房,一座是漂染用的,另一座則是繡娘工作和生活的院子。
葉驚鴻的生活重新變得忙碌起來,而秦羽陌也不時出現,過來看看房子,並且和葉驚鴻商討進貨的事宜。
「以後,這兩個人就歸你管了。」一日,他帶來一對三十多歲的男女。
「小人乾升見過二公子。」
「奴婢寶月見過二公子。」
不愧是定王調教出來的人,兩個人不用秦羽陌吩咐,就恭敬地過來行禮了。
「這是他們的賣身契,今後他們就是你的人了。本王會派出一些人護着,就住在外間,繡娘則由寶月管着。」秦羽陌淡淡地說,一點兒也不怕葉驚鴻會懷疑他越俎代庖,或者是想安插人手進去。
葉驚鴻點點頭,「多謝王爺。」
「貨源的事情,乾升會幫你做好,你需要什麼只要告訴他一聲即可。」秦羽陌轉過頭認真地告訴她。
「多謝王爺。」葉驚鴻認真地說。
「我們是合作者,你不用太拘束,我叫你驚鴻,以後你就叫我阿陌吧。」忽然,秦羽陌的話題換到了雙方的稱呼上。
「只怕不妥吧?」葉驚鴻詫異地回答。是真心的驚悸,在古代,等級還是比較森嚴的。她可不想因為一個稱呼的問題,就讓自己的小命給丟了。
「你不覺得作為合作者,這樣的稱呼更加妥當嗎?」秦羽陌也認真地看着她問。
葉驚鴻看着他深邃的眼睛,拒絕的話竟然說不出來了。
「既然王爺不介意,驚鴻就大着膽子了。」她最終選擇了妥協。
「好。」秦羽陌的嘴角彎了。
疾雷在後面聽了,眼睛都瞪圓了,王爺是怎麼呢?即使是合作者,葉驚鴻的身份也不足以對王爺直呼其名,而且還是小名那樣親昵的稱呼。
「別傻了,小心王爺怒了。」疾風捅捅他,算是提醒他。
「所有布匹的染色,我會提供配料,這一點兒我不允許別人在現場看,即使是王爺的人也不行。」葉驚鴻覺得還是要將話說在明處。
「阿陌。」秦羽陌糾正她。
「啊?」
「說好的,叫我阿陌。」秦羽陌臉色冷冷的,可眼神卻緊盯着葉驚鴻。
「好,即使是阿陌的人也不行。」葉驚鴻說完,臉色都紅了,怎麼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我說過了,所有的事情你做主,遇上麻煩,你再找乾升。」秦羽陌打斷了她的話,「一切以你自己的意思去辦。就是那些繡娘的賣身契,我也會全都交到你的手裏。」
突如其來的好事,讓葉驚鴻驚嚇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要是能將繡娘的賣身契攥在自己的手裏,無疑會更多了一層保障。
「還有,我的人在內院,內院不許其餘的人進去,就是阿陌找來的繡娘也不能進去。」葉驚鴻堅持。
「好。」秦羽陌點點頭,一點兒不滿的意思都沒有。「只要你喜歡,覺得舒適即好。」
定王太好說話,弄到最後,葉驚鴻都不好意思開口了。
秦羽陌這個合作者很好說話,而葉驚鴻也考慮到了另一個合作者,在她看來,秦籬落才是最難纏之人了。
「莊子和人都準備好了,世子要不要過去看看?」葉驚鴻客氣地看着上門的人問。
「不用,爺相信你。」秦籬落翹着二郎腿自在地回答。
「其實,驚鴻還想請世子幫一點兒忙,可以嗎?」葉驚鴻陪着笑臉問。
「爺是你的合作者,拿銀子的那種,你有什麼事情,爺當然可以幫着,不過,不能太麻煩了。爺沒有那麼太多時間和你耗着。」秦籬落考慮地永遠都是他自己。
「是這樣的,我需要這些工具,不知道世子能不能找人幫忙打造出來?」葉驚鴻笑眯眯地拿出一張紙,上面畫了一些圖案,邊上還有數字。
「這是什麼玩意?」秦籬落是個二世祖,根本就看不懂。
「是一點兒小工具,世子給個痛快話,能不能做?」葉驚鴻盯着他追問,「當然世子要是覺得麻煩的話,我可以再去找另一個合作者。」
「少來激爺,小心爺削你。」秦籬落一聽就炸毛了,臉上頓時佈滿了陰雲。
「我可不敢故意激怒世子爺,我說得是真心話。王爺那邊幫着我進了貨源,世子也是合作者,總的找點兒事情給你做吧?當然咱們有共同的利益,還真說不上誰先誰後的問題。」葉驚鴻厚着臉皮說謊。
為了不讓自己手裏的機器更多泄露,她可是故意將零件拆開,三分之一交給了秦籬落,三分之一交給了秦羽陌,剩下的則是由她自己找人去做。
恭維的話誰都愛聽,再說葉驚鴻是將他放在心上了。秦籬落覺得自己還是挺有用的一個人,於是世子爺大男子主義空前高漲,對葉驚鴻那點兒不滿也隨之消失了。
「過兩日就給你送來,你也別惦記着了。」
「多謝世子。」葉驚鴻笑着道謝。
這樣一來二往的,秦籬落往葉府跑得就勤快了一些。
誰知世子爺跑得勤快了也未必是好事情,半個月左右的時候,有人為此就特意找上門來了。
「給本郡主開門。」一大清早的,葉府的大門就被人敲得啪啪響。
守門的葉中嶽不敢大意,急忙帶着小廝出門看看情況。
門口站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她上身穿着對襟的撒花煙羅衫,下身的裙裾則是縷金條線紗裙,手裏拿着一個鞭子,正叉腰指揮幾個丫頭婆子在大門口大叫了。
「請問小姐找何人?」葉中嶽施禮客氣地問。
「少廢話,葉驚鴻是不是住在這兒?」女子冷聲喝問。
「請問小姐找我家二公子何事?」葉中嶽還是很客氣。
「什麼二公子,自欺欺人罷了,明明就是個女人,還裝着豪氣,什麼玩意。」女子說話卻不客氣,「本郡主找她有事,你閃開。」
說着,她抬腳就準備往裏走。
葉中嶽腳下一閃,卻是擋在了她的面前,「還是請姑娘等一會兒,等小人先去稟報了二公子再說。」
「大膽,連郡主你都敢攔着,找死不是?」小丫頭衝過來叉腰對着葉中嶽呵斥。
「抱歉,郡主,還是請稍等一會兒,容小人先進府去稟報一聲。」葉中嶽不卑不亢。
「你……」小丫頭還想刁難葉中嶽,卻被小姐給攔住了。
「好,本郡主也不為難你這個做奴才的,你趕緊滾進府里告訴葉驚鴻一聲,就說平王府的心悅郡主要會會她,讓她趕緊給本郡主滾出來。」秦心悅冷笑着仰着頭說。
看樣子大清早這位郡主是來找茬的,葉中嶽暗暗警惕起來。「請郡主稍等片刻,小人這就去稟報郡主。」
匆匆行完禮,葉中嶽馬上轉身往府里走去。
葉驚鴻正在花廳和葉彥寧、趙一銘坐在桌子旁吃早飯,葉中嶽就一頭闖進來了。
「怎麼呢?」葉驚鴻放下筷子問。
「怎麼冒冒失失的,有什麼事情不會等兩位公子和趙老爺子吃完早飯再說嗎?」張嬤嬤不高興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轉而又忙着給葉驚鴻開始盛飯。
難得小姐在府里清閒下來,這沒眼力的傢伙,張嬤嬤決定等會兒就好好教訓自己兒子一頓。
「平王府的郡主在門外等着,看樣子她是過來找茬的。要不是小人攔着,只怕已經拿着鞭子闖進來了。」葉中嶽恭敬地回答。
「平王府的郡主?」葉驚鴻楞了一下,貌似她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物。「人呢?」
「就在門外。」葉中嶽回答。
「秦籬落還真是麻煩呀。」葉驚鴻長嘆一聲,「天下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飯。」
說到這兒,她不禁笑了起來。
「你帶到客廳吧,我一會兒過去。」她吩咐。
葉中嶽答應一聲,匆匆就出去了。
「我陪着你一起過去。」趙一銘不放心,葉彥寧也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沒事。」葉驚鴻笑着回答,「我能應胡過來。再說我正好吃完了,爺爺和哥哥還是認真吃飯比較好。在我們葉家,她還能佔到便宜了不成。」
「小心。」葉彥寧和趙一銘想到過來的是郡主,他們作為男人還真不適合過去招待。
「望舒、望秋,你們過去好好守在小姐身邊。」葉彥寧低聲吩咐。
「是。」望舒、望月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警惕。
葉驚鴻笑着擺擺手,「在自己家裏,哪裏用得着這麼緊張?走,一起過去,我倒是要看看這位郡主有多囂張。」
「郡主請,我家二公子在客廳等候。」葉中嶽又急急忙忙從府里出來。
「好大膽,聽到郡主來了,她竟然不出門迎接?」秦心悅身邊的丫頭睜大眼睛呵斥。
「別廢話,帶路。」倒是秦心悅比較利索,她一把推開葉中嶽,大步衝進了葉府。
兩個小丫頭也狐假虎威地瞪了葉中嶽一眼,跟着秦心悅跑進了府里。
葉中嶽看到她們全都進了府里,讓小廝將門關上,自己則不緊不慢跟在了秦心悅的身後。
「混蛋,葉驚鴻到底在什麼地方?」秦心悅本來想一鼓作氣到府里將葉驚鴻揪出來,然後再狠狠地教訓一頓。
在她原來的腦子裏,葉府也就是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家,府邸能有多大?
沒想到進了府里一看,葉家的地盤還真不小了。
一來二去的,沿着走廊,看到那麼多的房間,她就不清楚自己站在哪兒了。
「還不趕緊給郡主帶路。」小丫頭惡狠狠地瞪着葉中嶽吩咐。
「郡主的速度太快,小人可不敢和郡主搶道。」葉中嶽不慌不忙地回答。
「少廢話,帶路。」秦心悅聽了眼神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別以為躲着本郡主,就能逃了。」
葉中嶽對這種充滿惡意的話裝作沒聽見,老實將她領進了客廳中。
「我家二公子就在裏面,郡主請。」葉中嶽看到自己的任務完成,直接說了一聲,就回去了。再客氣的話,也沒有多一句。
「郡主,這些狗奴才竟然瞧不起你。」小丫頭氣的直跺腳。
「奴才就是奴才,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葉家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秦心悅氣呼呼地接口。
「郡主說的對。」葉驚鴻早就在客廳里等着,院子裏發生的事情,她也看的一清二楚。
說實話,這位郡主對比秦籬落來說,那就是半斤對上八兩,都是屬於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一類人。
葉驚鴻可不喜歡慣着這樣的人。「不請自來,還在主人背後說三道四的奴才是得好好管管,否則的話,說不準哪一天就能爬到了主子的頭上。」
秦心悅聽到屋子裏傳來的聲音,立刻抬起頭看過去。
葉驚鴻正好一腳踏出了客廳的門,而望舒望秋一左一右就站在她兩邊,就好像兩尊門神一般,那樣子分明就是在護着她。
秦心悅是第一次見到葉驚鴻,這位郡主此刻正認真地打量着她了。
一襲湖藍色的長衫,頭上只用了簡單的玉簪別着,出來的人樣貌甚至比過了自己的弟弟。
「你就是用這樣狐媚的樣子勾引了世子嗎?」忽然,秦心悅冷笑着看着她開口。
望舒和望秋聽到她開口就是想壞了自家小姐的名節,當即就準備發火。
葉驚鴻微微抬手,兩個丫頭才不甘心瞪了秦心悅一眼,退到了葉驚鴻的身後。
「論起來,驚鴻絕的樣貌絕對不敢說越過郡主,如果驚鴻是狐媚子的話,那郡主要比我狐媚得多了。」葉驚鴻淡淡地回答。
雖然對方身份比起自己高很多,可自己是在家中,這人就無緣無故闖進門來罵人,別以為她就怕了。
「好個伶牙俐齒的東西。」秦心悅大怒,這還是她第一次被人當着面罵了。
「彼此彼此。」葉驚鴻很淡定地回敬。
「果然是個有心思的狐狸精。」怒到了極點,秦心悅反而冷靜下來了。
「郡主要只是上門來罵人的,目的已經達到,現在可以走了啦。」葉驚鴻比她更穩定。
「好歹還有點兒優點,個性還算爽朗。」秦心悅冷笑着直接走進了客廳。
葉驚鴻看她的架勢知道她是有話要說,淡淡地跟在她後面也進了客廳。
秦心悅帶來的兩個丫頭則惡狠狠地瞪了葉驚鴻一眼,而葉驚鴻身邊的望舒和望秋也不是好惹的,同樣沒有給對方好臉色看。
雙方似乎形成了對恃的場面。
「既然你問了,我就不會拐彎抹角說話。」秦心悅冷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然後冷笑着開口。
「最好。」葉驚鴻點點頭,她也沒有那個閒時間陪着這個刁蠻的郡主胡鬧。
「就你這身份,想要進平王府,那是不可能的。你也別指望着世子寵着你,就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一步登天了。」秦心悅鄙夷地看着她慢慢地說,鼻孔都是朝天的。
葉驚鴻怒極倒是笑了起來,這個郡主好像也得了妄想症,怎麼就這麼篤定她要進平王府呢?
「我警告你,馬上離開世子,否則的話,呵呵,下場不是你能料到的。」秦心悅發狠地說。
「郡主過來好像沒有打聽清楚吧?」葉驚鴻一字一頓地反問。
秦心悅一愣,不知她說得是什麼意思。
「你聽誰說我要進平王府?別說你們不允許,說句不好聽的話,就是世子請人下聘我都不樂意了。」葉驚鴻冷笑着回答,一個個仗着家世和身份,就無端地想將別人踩在腳底,這種人最可恨了。
「你憑什麼不樂意,難道進平王府還丟了你的臉面不成?」秦心悅一下子炸毛了。
「小姐,息怒。」她身邊的丫頭趕緊笑聲提醒她,「別被她騙了。」
「你也少來說好聽的話,不想進平王府,你整天和世子糾纏在一起幹什麼?難道你沒有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你就不怕壞了自己的名節嗎?」很顯然,秦心悅並不相信葉驚鴻說的話。
「如果郡主是因為這個的話,大可以放心。既然你是世子的長姐,那麼我也不用對你隱瞞了。」葉驚鴻有些惱怒,想儘快將事情給解決了。
「我和世子、定王在合作做生意。來往的勤了一些,只是為了生意上前期的事情,等生意安穩了,我想我和世子之間接觸的也會少很多。」葉驚鴻爽快地和她談判。
「做生意?」秦心悅嚇了一跳,「還有定王?」
提到定王,她的聲音明顯尖銳了很多,難以置信的味道暴露無遺。
「對,做生意,合作者正是我們三方,難道世子沒有和郡主說起嗎?」葉驚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故意反問。
丫的,你不是說你們姐弟的關係好嘛,怎麼秦籬落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和你說呢?
此刻,秦心悅也想到了這一點兒,她臉上露出了羞澀憤怒的表情來。「誰知道你說得是真的假的?難道你打算和他們合作做酒的生意?」
說到後面,秦心悅底氣也足了起來,對,籬落和定王的關係一直都算不上好,他怎麼會答應和定王合作做生意呢?
哼,肯定是葉驚鴻在騙她,她才不會上當了。
「我們合作開布莊和繡莊。我出技術,定王提供原料,而世子負責安保。」葉驚鴻好心解釋,「如果郡主還懷疑我說得話,你大可以回去找世子要合約看一看。」
「安保?什麼是安保?」秦心悅好奇地問,本來是找狐媚子算賬的,沒想到一大早聽到了這麼勁爆的消息。
等等,難道她那隻知道吃喝玩樂惹事的弟弟,真的要回頭是岸呢?
「安保說白了其實就是負責安全。」葉驚鴻回答。
這樣一說,秦心悅倒是明白了。自己不成器的弟弟雖然紈絝一些,可是平王府的噱頭還是挺管用的。
不過即使這樣,她也沒有打消自己的懷疑,「有定王在,你怎麼又會找世子呢?」
「這一點兒我也不想瞞郡主,因為我需要世子爺的果斷和瑕疵必報的個性。」葉驚鴻回答。
秦心悅聽了心裏一陣不痛快,雖然自己的弟弟在京城裏的名聲差了一點兒。可作為同胞姐姐,她還是挺討厭有人這樣明着品論秦籬落的。
「哼,怎麼說?」
「我在京城裏有難纏的對頭,那些人在找我的麻煩,所以我就打算陪着他們好好玩玩了。」葉驚鴻冷笑着回答,這一刻她將自己放在了和秦籬落一樣的劣根性上。
物以類聚!這是秦心悅的第一感覺。
「說了半天,你只是為自己打算?」秦心悅用怨恨的目光看着她。
「也不全是。」葉驚鴻淡淡地回答,「我可以保證,世子每年最少有五千兩以上的銀子進賬。」
「可你在利用世子,世子的名頭原來在你的眼中只值五千兩的銀子嗎?」五千兩的銀子在普通百姓心目中是天價,可在平王府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利用與否,世子自有定論。難道在郡主眼中,世子真的就那麼無能嗎?無能到連我這樣沒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都能利用嗎?」將對方逼近死胡同,不是秦心悅一個人會,她葉驚鴻運用的更加熟練。
秦心悅又是一愣,她略微思考一陣後認真地問,「你真的沒有進平王府的打算?」
「沒有。」葉驚鴻斬釘截鐵地回答,「如果可以,我情願沒有認識世子。」
說到這兒,她的臉上掛上了苦笑的神色。
「哼,世子在你的眼中就這麼不堪?既然這樣,你還和他走的這麼近幹什麼?」對於葉驚鴻看不上自己的弟弟這個事實,秦心悅相當不滿。
人總是這樣,對於自己人習慣性的維護。
「我的意思,郡主可能理解錯了。世子這個人身上什麼缺點,我想郡主肯定比我還要了解。雖然說男子愛色,無可非議。可我這個人喜歡平淡的生活,深宅大院裏一群女人的生活,實在不是我所追求的,就是在這一點上,我的想法絕對和世子走不到一塊去,所以我們只能是合作者的關係,而且永遠都會保持這種關係。」葉驚鴻解釋。
「說得好聽罷了,你是看不起世子吧?」秦心悅十分不快。
「也不是,世子的優點兒也很多,作為朋友,最起碼很好。」葉驚鴻淡淡地回答。
「優點兒?你倒是說給本郡主聽聽。」秦心悅不信,她的弟弟什麼德行,她一清二楚,說到優點兒,她還真擺不出多少來。
「世子為人雖然冷情了一點兒,但他要是能認準一個人做朋友的話,絕對會為朋友兩肋插刀。」葉驚鴻隨口一條就出來。
兩肋插刀她不知道,不過秦籬落這個人護犢子是真的。
「其次,世子做事有原則有目標,作為生意上的夥伴,這點很重要,否則的話,同伴要是被人三言兩語給糊弄了,最倒霉的就是合作者了。因為最被坑害的有可能就是合作者。」葉驚鴻列出第二條。
這兩點秦心悅相信。
「第三點,合作的生意最難做。而世子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生意上,他和定王一樣,都給予了我最高的信任,哪怕,他們兩個不和,卻沒有讓我這個第三者難做。」葉驚鴻想都不想又列出了第三條。
秦心悅還是第一次聽到一個外人對自家弟弟有這麼高的評價,心裏頓時有些飄飄然了,順帶着對葉驚鴻也看的順眼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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