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醒來的時候,屋子裏還處在黑暗中,空氣中混合着酒精和一種奇怪的淫氣息。
韓端嘴裏乾乾的,偏偏身上卻另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暢。口乾舌燥,他下意識地爬起來想找口水喝,卻不小心碰到了一個滑膩之物,伸手一摸,隔着薄薄的衣料觸到了一個軟軟身體。
片刻的探索之後,韓端馬上明白這是一具異性的身體,他已非初哥,昨夜雖然瘋狂,卻不是在喪失意識的狀態下,他很快就能想起發生了什麼,身旁這個女人就是淳于虹了。
心裏一激靈,韓端的手指慢慢停下了,然後小心翼翼地撤了回來。意外,真是意外,荒唐,真是荒唐,前有賀雅菲,後又來了這個淳于虹。這算什麼,相比之下,這個女人更碰不得。
享盡福氣、沾到便宜的韓端患得患失起來,理直氣壯不太可能,也許每個艷福齊天的傢伙都會象他這樣想吧。
生怕淳于虹被驚醒,韓端縮回一動不動,腦子的運轉卻前所未有的快速。
混沌中,他想到了賀雅楠,甚至杜雪妍和肖凌零,如果傳揚黑老大與自己發生了這樣的關係,淳于虹顏面何存,自己又將如何面對?關鍵還有隨之而來的藏於背後的種種錯綜複雜的問題,會不會也隨這而來呢?
頭疼啊,侵犯到淳于虹,還是盡力不讓自己有愧疚吧,千方百計把她想成不是什么正派女人。之前三番五次招惹,說不定正如了她的願呢,但願她不會藉此要挾。
韓端努力讓自己這樣認為,其實自己也不相信這樣荒唐的想法。
淳于虹沒發出任何響動。想得多了,韓端忍不住在床上翻騰,並摸索着找到內褲,慢手慢腳地穿上。
淳于虹雖不小心睡過了,其實警覺無比,韓端伸手之時,她已經「不小心」醒了,只是害羞,又想看看男人這個時候會有什麼舉動,才強忍着不動。
聽他翻來覆去地折騰。不由問了一句:「端,怎麼了,想喝水麼?」
韓端嚇了一大跳,再聽到淳于虹稱呼異於尋常,心裏沒來由地慌亂:「噢,不,沒什麼。」
淳于虹已伸手扭亮了床頭上的燈,並試着慢慢下地,到一邊倒水。
燈光突然一亮,狠狠地刺痛了韓端的雙眼。適應過後。他地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看似行動不便的淳于虹身上。
短短的睡裙堪堪也就蓋過大腿,彎腰倒水的時候。翹挺的臀部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來。白花花的一片,甚至看到了兩腿間一點墨色,居然沒穿底褲。
經了昨晚的發泄,應該說韓端並沒太多欲望,但看到這香艷的一幕,還是難以抑制地升起小小衝動。
淳于虹動作很慢,使他看得也很仔細。韓端目力極好,在她大腿根上發現了一些深色的物質。
似乎是血跡!韓端心裏一怔,這是她的第一次?
不可能,他搖搖頭否認自己地荒唐想法。那麼就只能說昨晚碰到一個非常時期了,真是……
似乎背對着也能猜出後面可能發生什麼,淳于虹有意無意地輕輕扭了扭屁股。突然回過頭來嫣然一笑,不久之前發生的意外。她仿佛更能坦然面對。
韓端慢吞吞地掀開被子,床單上同樣沾着少許血跡,業已乾涸。
第二個猜測基本沒有可能。這麼說?……韓端的腦袋「嗡嗡」作響。
「你想得沒錯,你確實是進入我身體的第一個男人!」不知何時,手裏端着杯子的淳于虹已經站回到床邊。
韓端難以置信地抬頭望向淳于虹。
後者突地一笑,在這個時刻,那笑很是森然,神色顯得異常嚴峻:「怎麼,害怕了?」
韓端搖頭,短路的腦子裏想到的卻是個進了水的問題。昨晚那一刻,冥冥中連在天上的師父都支持自己上,難道不知道犯了天大的錯誤?該死地杜老頭!
本以為逢場作戲,至多也就發生了一場風花雪月的事兒,想不到老天卻開一個天大地玩笑。
韓端沉默中,淳于虹臉色變得蒼白,身子搖搖晃晃,似乎快拿不住杯子了。
責任感剎那間復甦,不管本意如何,事情到了這步總要敢於擔當。韓端接過杯子,伸手搭在淳于虹腰上:「不,我很榮幸,只是深感受之有愧。」
淳于虹的臉色漸漸緩和,韓端借花獻佛,把杯子湊到她嘴邊:「來,喝點水吧。」
淳于虹就着他的手喝了兩口,笑容這才緩緩升起。
透過絕世的容顏,韓端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嫵媚。儘管她一直夠嬌夠艷,但到這種級別卻還是第一次。
注意到韓端驚艷的眼神,淳于虹呈現滿足之色:「端,如果這次有了我們的孩子,我一定會留下。」
「這想法。
淳于虹一臉幸福,陷入了自己編織的美好中:「我想不
是女,他(她)一定都是世界是最漂亮最聰明的孩子
—
韓端道:「淳于姐,現在考慮這個問題早了些吧。如果你能丟掉目前地一切跟我走,以後我們會有很多機會。」
話說出的同時,韓端心裏升起一絲無力感:雅楠,再見了,我不會再糾纏你了。
聽到勇擔責任的話,淳于虹很感欣慰,反握住韓端的手,卻搖頭:「端,我不能,目前我們來往過密只會害了你。給我時間,如果有緣,我們總會在一起。」
「為什麼?這樣地生活還有什麼捨不得的?」韓端大力地握緊淳于虹。
淳于虹的手被抓得很痛,心卻甜得要命,頭靠緊在韓端胸前:「傻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做這一行殺人、劫財。什麼沒幹過,拔腿就跑根本沒門,就算逃到海角天涯人也不會放過我地。」
這個道理韓端明白,剛才只是心急才那樣說,這下沉默不語了。
淳于虹很嬌媚地拱進韓端懷裏,豐挺的胸部隔着薄薄一層貼緊過來:「你放心好了,我沒想獨佔你,不會粘住不放地。你以後還是自由身,喜歡哪個妹妹就儘管去追,娶到家裏也沒人管。如果哪天成了自由,我就心甘情願做你的情人。」
韓端非常激動:「這怎麼可能!這對你很不公平!」
「有什麼不可以的,有人替我照顧你那是天大的好事啊。端,到時你娶新娘子的時候,我還要送份大禮給你呢。」淳于虹嘴城絮絮地說着,還不停扭動嬌軀。
韓端被她離奇的想法搞得哭笑不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身體又無法遏制地被誘惑所吸引,難免出了狀態。
淳于虹心情不錯,感到了韓端的異常,心裏偷笑。突然身子貼了過去,嘴也湊到他耳邊問道:「壞小子。是不是又想要了?」
韓端被嚇一跳,趕緊推開她:「別,你的身體還沒恢復。」
淳于虹也不強求,只是緊緊地貼着。
韓端暫時不再細想歸屬問題,思路重新回歸到淳于虹是處女這個難以相信的事實上來:「淳于姐,你為什麼……」
「怎麼還這麼叫人家,沒聽見人家怎樣稱呼你?」淳于虹似乎不滿韓端的稱呼。
「虹!以後這樣叫你可以嗎?」韓端深情道,要說淳于虹對自己真是用心良苦。
「嗯,只要你願意,只是聽上去怪怪地。還是姐弟相稱比較習慣。」淳于虹答道,她的反應敏捷,想到韓端剛剛的問話,「你是不是很好奇?一個寡婦怎麼會是完璧之身?」
韓端臉紅。這話還真不好問出口呢。
「這事說起來很簡單,」謎底馬上就將解開,「雖然我嫁給了宥攀山。但他根本已不能人道了。」
韓端差點驚呼出聲,還好及時閉緊了嘴。這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韓端第一次聽說了宥老大的名字,當年他在中洲是跺跺腳地都顫的人物,怎麼會有這樣的硬傷?
「當然,他並非天閹,而是在一次衝突中被人傷了下體。」淳于虹陷入了對往事的回思之中,「他對我還真不錯的……
受傷之後,宥攀山的性格發生了很大變化,變得易怒而善猜忌,只是對我卻不同,如果不是他相救,我現在的命運還不定會是什麼樣子,所以一直心存感激。
宥攀山待我不薄,那時又不懂男女之情,故而鐵了心相嫁,儘管他已經把事情合盤托出。說起來,那幾年是我非常幸福地日子。」淳于虹象在講與自己無關的故事,「他從不碰過,對我卻鍾愛非常,這也算個異數吧,直到他身亡之後,我才過了現在地生活,在你之前,還沒有哪個男人沾過我的身子。」
如同聽一個傳奇故事,所有一切無不令人咋舌,卻也充分地解釋了他為什麼會得到淳于虹的完璧之身。
韓端臉上神情變幻不定,隱約記得昨夜的瘋狂,心中愧疚頓生,吶喏道:「淳于姐,對不起,小弟真是該死。」
淳于虹顯得沒太當回事兒,說出來像玩笑一樣:「不用這麼內疚罷,姐姐也因你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女人,也算我們互惠互利吧。」
事到如今,韓端哪能還把這千嬌百媚的女子當成隨便之人,只是口風突變實出乎意料:「淳于姐,我不能這樣想。」
淳于虹仿佛眨眼間又變成勢利之人:「做得到也好,做不到也罷,無論怎麼認為都跟我沒關係。你知道的已經很多了,我也就不相瞞,小邱是仍在幫我做事,如今我手頭所有能動用的資金都交給他了。也就是說,如果他做不好,我就徹底沒有改變生活的機會了。」
韓端說不上心裏什麼滋味,憑心而論,除了美妙身體的誘惑凡人難以抗拒,他對淳于虹欠奉好感,擔當太多本不是十分情願。
但要將剛剛發生地一切當成蛛絲隨意抹去,如何能接受?韓端由不得改變了稱呼:「虹姐,韓端不是薄倖之人,我會
於自己的那份責任。」
「虹姐?這個稱呼不錯。我喜歡。」淳于虹仿佛很喜歡他這樣稱呼,臉色轉瞬又變了,「哼,責任,談什麼責任!每一對有過合體之緣的男女當時難免都有愛情承諾,但愛情的保質期又能有多長?」
似乎一下變得十分無情,淳于虹不停頓地繼續道:「人心難保有變,一顆心又可以分成幾份?你能保證好好對每一個愛你地女人?」
「我不是你想的那樣!」韓端氣惱非常,為什麼忽然之間變成這樣冷血,難道昨晚美妙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
見他十分當真。淳于虹口氣稍稍緩和:「你若有心,就在合適地時候幫幫小邱,讓他為我多賺點,我們就互不相欠了。錢是最忠誠的,從不會背叛。如果沒錢,其他都是虛談。」
「閉嘴!」韓端暴怒起來,難道人與人之間只有赤裸裸的錢財交易?他不容許有人這樣褻瀆感情,「這樣我們真沒什麼說下去的必要了。」
「你走吧。」淳于虹全然無禮韓端的憤慨,淡然而道。
前後反差太大了,一個剛剛失身不欠的女人。或許應該寬容吧,韓端壓下怒火:「你放心。我會儘可能地幫邱大哥,而且也相信他會做好。」
「你自己看着辦吧,我不舒服就不送你了。」淳于虹不為所動,毫不容情地下了逐客令。
「好!我走。」
事情突然演變成這樣,韓端心裏非常難過,難道自己真成了她的工具?憤然起來四下里找衣服,這時地淳于虹拱進被子裏背對,仿佛不願多看他。
穿着完畢,韓端悄悄回頭看了一眼,女人縮在被子裏一動不動。滿心惆悵地出門而去。
低頭回身的剎那,猛然間撞到了一個柔軟的身體上。
「怎麼,韓先生要走麼?」是孫倩。
腦子裏混亂已極,韓端也顧不上道歉。鐵青着臉點頭不回答。
「難道,你們昨晚……」孫倩的話並沒問完。
她一定知道了發生的一切挺可愛的小姑娘真夠三八,韓端似乎覺得她突然之間不討人喜歡了。扭頭開走。
「我送你啊,韓先生不要生氣,淳于姐這人心地很好的……」孫倩沒有識時務地住嘴,選擇了跟在後面繼續絮絮叨叨。
韓端仿佛沒聽見一樣,大踏步地前行,腦子裏卻在思考着孫倩的解說。
淳于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呢?孫倩說得也有似乎不錯,她雖然出身黑道,卻不欺凌弱小,知道扶危解困,懂得幫助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們。
那句愛情地保持期有多長,又實實地傷了韓端的心,他本來想對淳于虹負責地,卻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了底。
面無表情地韓端匆匆而行,心裏卻想得很多:拋開感情不談,淳于虹這樣的一個女人都知道幫困濟危,自己一個學醫的,為何不能踏踏實實地做點有益的事情,為社會盡些綿薄之力呢?
就當這一切從沒發生過,就當做了一個荒唐的春夢吧,收拾起發財夢,從今起認真做人吧。
韓端的心又軟了,最多以後不再見淳于虹也就是了,沒什麼大不了的,盡己所能幫邱可欣,就當回報於她了。
他走得很快,到富華門口的時候,已經把孫倩拋在了身後,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是淳于虹,他狠狠地按了接聽鍵:「韓端,把後院那輛車開走吧,就當補償。」
韓端剎那間領悟:「這麼說我事情真是你的人做的?」
「是。」長長地沉寂後,他聽到了肯定的回答。此前淳于虹雖沒否認,卻也是含糊其詞,這會兒卻是坦誠其事了。
襲警,又着人報廢了自己的車,她的手下一定幹了什麼不可告人勾當。該死地女人,黑社會就是黑社會,韓端剛剛興起的一點愧疚之心,又馬上沒了。
「對不起,我擔當不起。」
聽筒里「咯咯」笑聲傳來,淳于虹仿佛猜到他的心思:「壞人地東西不要白不要啊。」
「你不要命了。」韓端恨聲而道,「如果我開走了你的車子,那麼警方很快就會猜到什麼,到時問起來我能替你們這幫混蛋保密嗎?」
聽到韓端的怒罵,淳于虹並沒有生氣:「這麼說你還是關心姐姐的噢?」
韓端仍無法冷靜:「該死,都怪我瞎了眼。」
「如果覺得不合適,我那就先把車子給小邱,然後讓他轉送你好了。」淳于虹比剛才一下子變了個人一樣。
笨蛋,腦子裏進水了嗎?韓端在心裏開罵,嘴裏道:「那樣連邱大哥也給牽扯進去了?咱們的交易到此為止,我以後不要再看見你了。」
淳于虹沉默了,半天沒有吭聲。許久以後,韓端聽到手機里傳來了一陣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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